“嗡嗡嗡!”


    異變突生,畫像微微顫動,竟似有靈之物,似無法承受其拜,白夜便停止下跪,再看畫像已不再顫抖歸於平靜,朝白裳女子示意無奈,不知如何是好,白裳女子眼神示意他繼續跪拜下一個,白夜走到三祖畫像前緩緩屈膝。


    “嗡嗡嗡!”


    同樣的事再次發生,三祖的畫像也在顫抖,白夜隻好作罷,隨後的二祖承誌,一祖離恨皆是如此,白裳女子看向最後的魔祖畫像,那是魔道之祖,天地間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人物之一!


    再次走到魔祖的畫像牌位前,白夜粗略打量一眼魔祖的模樣,籠罩於黑暗迷霧之中,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人物輪廓,根本看不清楚相貌。


    白夜正了正衣冠以示尊敬,雙膝緩緩下屈,卻猛然不聽使喚,竟跪不下去,他麵色發白。


    這一個祖師祠給他造成的震撼比他以往十五年受到的震驚更多。


    白裳女子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不過一想到那個人便釋然,領著白夜出了祖師祠堂,丟給他一冊書籍:“拜過祖師,你便是心魔宗人,宗譜那裏我會給你登記,這上麵有出入心魔境的方法以及宗規,和一些注意的地方”。


    接著她帶白夜到一處宅院,道:“現在起你就是土輪峰第六人,希望你早日入道!”


    “屋子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被褥茶具什麽都有,你先消化一下這些書籍裏的東西,明天我再過來。”


    接著就走了,絲毫不拖泥帶水,白夜望著空蕩蕩的庭院,仿佛又回到雲煙村的院子裏。


    極目遠眺,四周幾座同屬土輪峰的宅院,西方那座庭院有個黃衣人左手提個酒葫蘆,右手拿劍,邊飲邊舞,似酒鬼也似劍仙。


    相距不遠白夜看得清楚,這人穿著簡樸至極,相貌平平,說是舞劍其實更像撒酒瘋毫無章法。


    北方庭院裏一個白衣背劍少年在跟一隻異獸嬉笑打鬧,一人一獸互相追逐,似凡俗稚子打鬧,氣質隨和。


    東邊和南邊皆是緊閉屋門,看不到人影,庭院中山風瑟瑟,片片落葉積落!


    白夜心情複雜,這就是道門嗎?真的好奇怪。與想象中的道門有著雲泥之別。


    進入院中收拾一下,一掃近段時間的疲憊,身上的傷勢幾近痊愈,好像獲得新生,他終於成了道門之人,能夠接觸天地間最神秘的存在。


    他決定明日一早便去拜訪同屬一峰的幾個師兄,早點了解宗門的情況和增進感情。


    “唉,也不知道大哥怎麽樣了?”白夜心生感歎,四年離別,再見已是物是人非。


    當年的孩子王,一個為了女人奔赴皇宮,一個拜入魔門,盡皆是做不成自己理想的樣子。


    白夜自小讀過一些古書,書中記載著神仙故事,印象中神仙才是正道,也是天地間最受尊崇的人物。


    翻開白裳女子給的書籍,第一句居然是:“魔道講究逍遙隨心,逆天而行,為正道所不容……”


    “這……,不明擺著說自己是邪魔外道嗎?”


    白夜把書籍翻了一遍,書中內容一切了然於胸。


    心魔宗人被稱為抗天者,做事全憑本心,得罪的人自然多,幾乎把另外六道的全部得罪了。


    如今魔道之人不足天下修士一成數量,在神,仙,佛三道的夾擊下,搖搖欲墜。


    人道人皇山由上古人族大帝伏羲創立,乃是七道門最晚創立的勢力,與另外六大太古道門相比,底蘊薄弱,一直保持中立。


    雖說心魔宗傳承自魔祖上天,是魔道正統,如今也不過才三十幾人。


    這連一成都不到的數量,幸好門中弟子給力,天資力壓年輕一代,勉強支撐著心魔宗的存在。


    依然是七大頂尖道門之一。


    而十年一屆的論道盛會,將在三年後舉行。


    心中了然,合上書籍,白夜已經對宗門和形勢有所了解,他道:“有點意思,修士的世界遠比凡人的世界有趣多了。”


    好風如水,夜月當空,那一輪清月已至滿月,這一夜又是月圓之夜。


    砰!


    白夜體內傳出一聲悶響,徹骨的寒氣從體表散出,在肌膚上結出一層冰碴。


    每至月圓之夜,他的天煞之力就會爆發,以前有煙兒幫他燒炭取暖,時間總會過得很快。


    而現在,白夜不管不顧,小心翼翼的感受著這股天煞之力,隻要不危及根本就不去壓製,他想從中體悟出其中的寒冰力量。


    書籍中講,要想入道,必須覺醒一種屬性力量。


    然而,他失敗了。


    他的天煞之力比往常久了一倍時間,他除了冷之外,什麽也沒感覺到。


    “修道難,難於上青天,以後難過的日子還長著呢!”


    白夜搖了搖頭,又看向遠處欣賞宗門夜景。


    “我一定要成為大修,摟一個仙女回去給師父瞧瞧!”


    白夜的心情極度亢奮,根本無法睡眠,便再次翻閱起古籍,書中描繪的世界讓人向往。


    有神人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有鯤鵬棲於南海,怒而飛,扶搖直上九萬裏;有天女長生久視,逍遙天地間。


    這些都是王化不曾講過的,此時看到書中描繪,勾起了白夜心底藏得最深的渴望。


    每個人在少年時期都有一個俠士夢,或多或少,多少都屈服於現實,泯然眾人。


    既已入得道門,便博他一博!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白夜透過窗看了一下天色,已經發白,開了門,是領他入宗的白裳女子。


    依舊清冷,仿佛天邊那輪即將隱入虛空的月色,冷得拒人於千裏之外。


    她的聲音宛如百靈鳥,稍微透出點情緒:“心魔宗的修道之法很複雜,等我帶你認識了幾位師兄師姐會指點你,我是大師姐,叫完顏卿!”


    與其說是冷,不如說是淡然,萬事不縈於心,世間萬物不入眼。


    白夜應了一聲:“師姐好,我叫白夜。”


    完顏卿點點頭,轉身指著西邊那座山峰,講道:“先去那個劍癡那裏!”


    劍癡?那不就是那個一邊喝酒一邊舞劍的黃衣男子嗎?


    土輪幾峰各自相距很近,片刻間便到了。


    白夜覺得他已經起得很早了,但對方更早,已經在院子裏擦拭寶劍了。


    兩人在院裏立了一刻鍾,對方隻顧著手上的寶劍,絲毫未察覺兩人的到來。


    “黃巢,來認識一下新來的六師弟!”完顏卿道,大師姐的氣勢一覽無餘,


    這時,黃衣男子擦拭到劍柄的手頓了一下,“哦”了一聲,又接著將劍柄擦完,然後才站起來,盯著白夜說道:“我叫黃巢,你可以叫我三師兄!”


    土輪峰第三,劍癡黃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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