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紅發男子紅磷,猛然一腳蹬踏在地上。


    氣勁滾滾外放,形成一道恐怖的風,四處衝蕩,令人不敢逼視。


    地麵都寸寸裂開。


    氣勁,一輪一輪往外釋放。


    “五年前,我見過你和蒼龍侯動手。雖然你當時展現出六階納氣境巔峰的實力,但還是敗了。”


    “今日,我紅磷以六階小圓滿級別的實力,雖不如當日蒼龍侯,但擊敗你,夠了!”


    紅磷大吼一聲,右手提拳一擊,整個人豁然化成了一個人形炮彈般,猛的撞向謝古陽。


    速度極快,聲勢滔滔。


    就算是一輛車,也要被撞成粉碎不可。


    然而,謝古陽卻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那經過短暫吃驚的目光已重新恢複沉靜:“我高看你了,原以為你有大圓滿級別的實力,這五年,你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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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隨意撿起地上的一把殘劍,往外一甩。


    咻!


    長劍順勢飛出。


    如激射而出的子彈,越遠越強。


    出手時還是一把劍,衝出十米之外的時候已經化成了一道滔天劍氣洪流,茫茫的斬向紅磷。


    轟!


    兩方絕強氣勁,猛烈的對撞在一起。引起強烈的衝擊波橫掃四麵八方。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紅磷,轟然被劍氣洪流擊的步步後退。


    噔噔噔!


    一連爆退三十步,才勉強站穩腳跟。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全場死靜!


    特別是蕭北辰身邊的人,驚的麵色發白。


    宋九嶺,葉青紅都被嚇到了。慕紫嫣的美眸裏,也都露出神往震驚之色。


    這種級別的高手對攻,雖然點到為止,但帶給他們的震撼非常大。


    劉琪喃喃道:“好強啊!六階小圓滿級別的紅磷,竟然被謝古陽用一把殘劍打的吐血!”


    蕭北辰到底是比較淡定:“劉琪,這等級別的高手對決,對你來說無異於現場教學,多看多學,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劉琪點點頭,不在多說。


    這時候,紅磷吃力的爬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謝古陽。


    “怎麽可能?五年前的你不過六階巔峰納氣境!你都這把年紀了,竟然還有這麽大的進步?”


    謝古陽冷淡道:“我們青台劍道場,師承的是淮東梁古劍道場,那可是淮東劍聖古劍魂的修劍之地。這般劍術絕倫的手段,又豈是你一個紅磷能撼動的。”


    紅磷氣的咬牙切齒,最後沒說什麽,回到榮玉身邊,拱手道歉:“對不起榮夫人,我讓你失望了。我破不開謝古陽的劍術。”


    榮玉的臉色很難看,但還是表現出很好的修養:“無妨,你盡力了。”


    謝古陽瞥了眼榮玉:“榮玉,你雖然是平南王的妻子,但你終究不是平南王。縱然你的實力在紅磷之上,今日有我謝古陽在,你過不去的。回家吧。”


    冷淡的聲音,帶著鋼鐵般的決絕。


    縱然是平南王的妻子,謝古陽這位老家夥也未曾放在眼裏。一如青台劍道場設立的誓言那般堅不可摧。


    “好,很好!謝古陽,你的確比我想象的要強。”榮玉咬牙,神態仍舊十分高傲:“但,今天我非要去武侯墓不可。”


    說著,榮玉忽然拿出一封信,遠遠的朝謝古陽甩了過去:“謝古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謝古陽抬手接過信封,打開一看。


    唰!


    謝古陽仿佛看見了什麽很可怕的東西,竟然驚的直接站了起來。身體都跟著哆嗦起來。


    這可把周圍的人都給嚇得不輕。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謝古陽,就因為看了一封信,就開始哆嗦了?


    什麽信,這麽嚇人啊?


    更可怕的是,坐在謝古陽一旁的陳蒼龍,此刻都睜開了眼睛。看過信件之後,同樣露出驚愕的表情。


    榮玉大喝:“謝古陽,你還要阻攔我麽?”


    謝古陽拿著信封的手都在發抖,臉色蒼白無血:“榮玉,你怎麽可以和這個人勾結在一起?你們平南王府不要臉了嗎?”


    榮玉冷哼:“為了拿下武侯墓,我榮玉借助一些外力又有什麽不可以的?”


    謝古陽一聲長歎:“剛剛進去茅秀珠一群人,現在……天要亡我青台啊!”


    說完,謝古陽重新閉上雙眼,不再開口。


    顯然,他默認了。


    榮玉收回信件,冷哼一聲:“中海謝古陽,不過如此!”


    榮清,紅磷,阿六等等十幾個高手紛紛跟著榮玉雄赳赳穿過大平地,進入大峽穀。


    遠處觀看的謝茹,都被這場景給震懾住了。


    一封信,竟然讓父親和陳伯放行……


    父親和陳伯從來都不是輕易認輸的人啊。


    謝茹實在受不了,上前凝問:“爸,為何放榮玉進去啊?不就是一封信麽?”


    謝古陽長歎:“誒,那是血巫少主留下來的信件。我和陳哥……又怎麽是血巫少主的對手呢?”


    謝茹大驚失色,腿腳都在哆嗦:“血巫少主!他竟然也來覬覦武侯墓?”


    謝古陽道:“就在幾個小時前,血巫少主已經來到這裏,重創了我和陳哥。我們本以為他是一個人來的……原來是榮玉請來的幫手,先鋒。”


    “完了,青台劍道場完了!!”


    說完,謝古陽竟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氣血攻心。


    “爸!”謝文華立刻衝了上去,失聲叫著。


    謝古陽推開謝文華,輕聲道:“我沒事,不過是被血巫術重創了而已。剛剛信件之上有一道血巫少主留下來的血巫法印,更進一步牽動了我的傷勢。我無法做出反抗。”


    “不是我不阻攔榮玉,而是他手持血巫少主的法印,容不得我做出反抗啊。”


    眾人聽聞這話,心中越發的震驚。


    慕紫嫣忍不住問道:“血巫少主,是什麽來路?”


    謝古陽瞥了眼慕紫嫣,隻當她是謝文華的朋友,當下道:“西陵一大詭異的巫術門派血巫門的少主。此前張老鬼的父親曾經在平江西陵鬼醫一脈修習了祝由術。”


    “西陵鬼醫一脈,就是西陵血巫門的下屬勢力。”


    慕紫嫣聽了分外吃驚。


    張老鬼的父親去鬼醫一脈修習祝由術。鬼醫一脈,竟然是西陵血巫門的下屬勢力。


    隻不過,謝古陽並不知道,鬼醫一脈得來的祝由術,出自十三姨的家門。


    蕭北辰問了句:“那血巫少主,了不起麽?”


    謝古陽瞥了眼蕭北辰,長歎:“當然。西陵年輕一輩的第一術法師,血巫門百年不世出的天才。二十五歲,已經達到了術法技巔的地步。一手血巫大法,橫壓我和陳哥。強勢踩著我青台劍道場進入武侯墓。”


    血巫門少主。


    血巫大法……西陵年輕一輩第一術法師,術法技巔。


    這一個個名頭都格外唬人。


    眾人麵色蒼白,壓根說不出話來。


    謝古陽長歎:“茅秀珠,榮玉,血巫少主……他們都去了武侯墓。我青台劍道場已經無能為力。他們能不能進入主墓室,全看造化了。”


    “這一次的浩劫即將到來,再無人能擋了。”


    “諸位都散了吧。”


    他揮了揮手,重新閉上雙眼,不想再搭理眾人。


    “一個血巫少主,就讓你們畏懼了?”


    忽然,一個冷淡的聲音傳來。


    唰!


    眾人紛紛抬頭,看向說話的人。


    正是蕭北辰。


    謝古陽頓時不悅:“你這小娃娃,什麽意思?”


    蕭北辰神色淡然:“你們設立青台劍道場,誓死守護武侯墓入口。七十年來如一日,令人敬佩。但如今,因為一個血巫少主,就讓你們喪失了意誌?你們堅守了七十年的誓言,就這?”


    “放肆!”一直閉目養神的陳蒼龍忽然睜開雙目,威嚴赫赫:“我和古陽死守此地七十年,隻為隗英的詛咒不外放。此等高風亮節,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能非議的?!”


    謝古陽神色也不高興了:“文華,這也是你的朋友?以後交友要慎重啊。”


    謝文華贏著頭皮介紹:“父親,他是蕭北辰。三妹的親侄子。龍山蕭氏……”


    詳細介紹過後,謝古陽和陳蒼龍看蕭北辰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了。


    陳蒼龍神色有所緩和:“原來是你。我念在謝古陽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但是……以後這樣的話少說。走吧,這裏的事情不是你們能幹涉的。”


    教訓了一番,陳蒼龍重新閉上雙目,不再說話。


    誒!


    謝古陽歎了口氣:“蕭北辰啊,你二嬸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可這件事太大,我又肩負著駐守此地的使命……”


    萬千言語,化成一聲悲歎。


    “你根本不知道血巫少主的實力有多麽可怕……我是六階納氣境大圓滿的實力,陳哥的實力在我之上,半步化氣境。但我們兩個人聯手,也無法在血巫少主的手中抵抗三招。最後被血巫大法重創。至今我們都中了血巫術。體內氣血逆行,骨骼筋骨。動都動不了。”


    “若非念及我們背後的人,我和陳哥,早就死在血巫少主手中了。”


    “堅守七十年的誓言,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又算得了什麽呢?”


    說到最後,謝古陽忍不住自嘲苦笑。


    蕭北辰懶得廢話,直接道:“二嬸的事,自當由我去了結。我今日來,是為了下墓。還請兩位再次放下那誓言,讓路。”


    唰!


    謝古陽和陳蒼龍同時抬頭,怒瞪著蕭北辰。


    陳蒼龍毫不客氣的道:“蕭北辰,你以為你是誰?茅小峰,平南王,還是蒼龍侯?又或者是血巫少主?一句話,我們就要給你讓路?”


    “你當我青台劍道場的誓言是擺設麽?”


    謝古陽也很生氣:“蕭北辰,你我算是親戚。你來五台山避難,我自然護著你。但……你不該挑釁我青台劍道場的誓言。更不該質疑我和陳哥堅持七十年的威嚴。”


    “這一次,我念你年少輕狂,不和你計較。下不為例。走吧!”


    謝文華和謝茹立刻上前拉著蕭北辰要走。


    唰!


    蕭北辰並未理會,順勢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堅決如鐵:“請兩位,為我讓道!”


    “放肆!”陳蒼龍大怒而起,臉色氣的發白:“我陳蒼龍就算身負血巫重傷,今日也絕不會為你讓道!這是我從七十年前就一直堅持的事情。”


    “平南王壓我,蒼龍侯壓我,茅小峰壓我。靠的都是絕強的實力,我服。”


    “血巫少主雖然心術不正,但同樣用絕世力量壓我。逼迫我讓道,我無話可說。”


    “因為我知道,山外青山,強中更強。我總有力所不及的事情。但這不影響我堅持自己的道心。你蕭北辰,還不配我為你讓道。”


    “滾!”


    “再不滾,別怪我不客氣了!”


    謝古陽此刻也站了起來,示意蕭北辰離開:“蕭北辰,雖然我和陳哥隻剩下巔峰兩成不到的實力,但我青台劍道場的意誌,不容更改。絕非你能撼動的。一旦動手,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蕭北辰一步未退,而是往前一閃。


    唰!


    身體忽然出現在謝古陽陳蒼龍身前,抬手就是兩掌,猝不及防的拍在兩個人的胸口。


    這一切,太快了!


    謝文華和謝茹都為蕭北辰捏了把汗,處在中間格外難受。


    “蕭北辰,你……”


    “蕭北辰,不要……”


    兩人想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陳蒼龍和謝古陽兩個人轟然被擊退三步。


    “混賬,你找死!”陳蒼龍大吼,抬手就要反擊。


    就這時候,陳蒼龍一口鮮血噴出。然後呆呆的站在原地,豁然轉頭看向謝古陽。


    謝古陽同樣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血,是黑血。


    兩人麵麵相覷,驚駭的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好了。


    體內的血巫術,消失不見了。


    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蕭北辰。


    被血巫大法重創之後,兩個人窮盡一般法都無法療傷。


    而蕭北辰隻是抬手兩掌,就破盡血巫大法!


    這……


    蕭北辰負手而立:“方才,你們隻能發揮出兩成的實力。現在我為你們治愈了血巫術之傷。倆位皆可發揮巔峰的實力。”


    “那麽,就讓我看看兩位堅守七十年的意誌,有多麽強悍吧。”


    “這份意誌,平南王壓得,茅小峰壓得,蒼龍侯壓得,血巫少主壓得。我蕭北辰……自然也壓得!”


    話落,蕭北辰悍然往前一步。


    “群雄壓你五台山,我壓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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