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蕭北辰雙手負背,傲然挺立,不閃不避:“真正的橫練手段,當脫離練氣的手法,獨立而存,僅靠肉身麵對一切強敵。這才是體術的勇略和意誌。”


    “練氣者,氣勁為本。體術者,肉身為根。你……又何嚐明白體術的真正奧義?”


    話音剛落,山石壓的可怕衝擊力就衝擊在蕭北辰身上。


    這家夥,竟然要用肉身硬抗?


    瘋了啊!


    相比上一次的山石壓,這一次的攻擊強大一倍不止。


    此前張青葉出手,隻是為了對付謝茹而已。自然沒怎麽用力。


    但被蕭北辰擊退十幾步後,張青葉已然暴怒,可是用上了全力呢!


    無數人看著那壓蓋八方的絕世掌印,都傻掉了。


    “這就是四階巔峰納氣境的手段麽?”


    “好強!不愧是擊敗過謝古陽和李傳福的絕世強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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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北辰才二十歲,說什麽都死定了。”


    “他還想用肉身硬抗?真讓人笑掉大牙啊,哈哈哈!”


    陳賀看到這一幕,顯得尤其興奮,麵色都有幾分猙獰:“蕭北辰啊蕭北辰,之前你在我麵前這麽囂張,讓我顏麵掃地,還讓我變成殘疾。現在,你終究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相比之下,我賺了!哈哈哈!”


    他隻當已經看到了蕭北辰被碾碎成肉泥的下場。


    如此強盛的山石壓,蕭北辰怎麽可能擋得住?


    就這時候——


    轟!


    力量壓蓋,青衫少年肉身扛下一切。


    如帆船,靠著船身,扛住了海浪潮水的衝擊。


    巨艦在海,再大的海潮都無法撼動分毫。


    “怎麽可能?!!”張青葉目瞪口呆:“我見過無數的橫練大師,都不可能……不可能!”


    轟轟轟!


    張青葉心態炸裂,瘋狂出手,接連打出十幾次山石壓。


    可就是無法撼動蕭北辰分毫。


    這青衫少年負手傲立,紋絲不動,刀槍不入。


    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


    張青葉越打越吃驚。


    “這是什麽橫練功夫?怎麽會這麽強悍?我可是四階巔峰納氣境的強者啊!竟然連你的皮膚都撼動不了分毫?”


    張青葉心態炸了啊。


    蕭北辰步步朝張青葉走去,神態冷漠:“我說過,你根本不懂體術的奧義。修武之道,練氣其實相對簡單,也相對穩健。但需要長時間的積累。而體術,艱難百倍,痛苦百倍,更凶險千倍。”


    “畢竟,對練氣師來說,哪怕失敗,身體還是建康的。而對體術師而言,一旦失敗,非死即殘。”


    “也正因如此,世上絕大部分的修武者,選擇的路徑都是練氣一道。願意用時間去換空間,抹平風險。”


    “而我蕭北辰,練氣,體術兼修。此間艱辛,此番神通,又豈是你一個螻蟻能明白的?”


    說著,蕭北辰在張青葉十米外停了下來。


    “橫練不過是體術最低端粗淺的一門功夫。今日讓你見識真正的體術。”


    話落,抬手一掌壓下。


    轟!


    絕世肉身之力,轟然降臨。


    張青葉驚駭的發現蕭北辰這一掌沒有任何氣勁的力量,用的是純粹的肉身之力!


    縱然張青葉緊急施展十次山石壓堆疊在一起試圖抵抗。


    可——


    哢嚓!


    在這一掌麵前,十次山石壓的堆疊和豆腐沒什麽兩樣。


    一掌,直接碾碎了一切。


    “怎麽可能?!!!我可是四階巔峰納氣境的絕世強者啊!我是洪門第二巨頭……”張青葉眼睜睜的看著蕭北辰的掌力降落身上。


    什麽抵抗?什麽洪門巨頭?通通都是浮雲。


    最後,如鐵錘打釘子一般,直接把張青葉拍在地上,深入大地三尺有餘。


    全身鮮血湧流,張青葉隻覺身體失去了隻覺,隻呆呆的看著蕭北辰。


    蕭北辰負手,冷冷開口。


    “我此番南下,要麵對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對手是西門戰神,不是你!”


    “今日我不殺你,不是因為你就可以活著了。而是洪門之事懸而未決。回頭,你帶著洪真陽,來找我,向宋九嶺俯首。徹底解決洪門之事!”


    “記住了,你的生死在我手,我要取你性命,隨時取之!”


    “滾!”


    一聲滾字,嚇得全場人都膽戰心驚。


    魏延急忙把嵌在地下的張青葉摳了出來。背在身上,逃也似的離開。


    陳賀腳底抹油,灰溜溜的想跑。


    剛要跑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蕭北辰冰冷的聲音。


    “你再跑一步試試?”


    嘶!


    一隻腳都已經跨出門檻,但陳賀還是如遭重擊,停了下來。


    硬著頭皮轉身,嘴角擠出一抹哈巴狗般的笑容:“蕭北辰,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我就先走了……”


    啪!


    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狠狠抽在陳賀臉上。


    蕭北辰淡淡道:“原本我斷你右手,隻是給你一個教訓。不想,你見到張青葉後,立刻指認我。以為可以憑借張青葉搬倒我。那麽,事情的性質,就嚴重了。”


    陳賀慌了,立刻趴在地上求饒:“蕭先生,我錯了,對不起……我已經斷了一隻手,請先生慈悲,饒恕我吧……”


    蕭北辰一步步走到陳賀身前,冷淡開口:“其實你不用著急指認我的……因為我從來就沒想過閃避,即便你不指認,我也會承認的啊。”


    “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想弄死我?可以啊。但若沒弄死我,死的人就是你!”


    說完,蕭北辰一腳踩碎了陳賀的腦袋。


    腦漿迸裂,而死。


    這青衫少年,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滿堂驚悚的人。


    萬素冰,萬良古兩人隻覺一股說不出的悚然。


    堂堂西陵首富的兒子,就這樣……被當眾踩碎腦袋?


    蕭北辰這家夥……恐怖如斯!


    萬素冰心中不由苦笑,想起之前說的話。


    ——或許蕭北辰的成就比不上陳賀,但也絕對不會差……


    現在想來,是何等的可笑?


    萬素冰挽著萬良古的胳膊,轉身而去。


    一場聲勢浩大的慈善晚會,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最後留下來收拾殘局的魏江幾個人,都被嚇到了。


    魏江喃喃自語:“蕭北辰……你今日好生狂妄啊。敢和洪門硬剛。很快,你就會知道麵對的是怎樣的存在。”


    ……


    中海,五台山下,臨近葉府的所在地。


    有一處很大的會所。


    名為湯泉宮。


    此地背靠溫泉湖,建立了一大片的會所,涉獵超五星大酒店,賭場,ktv,夜總會。有中海男人天堂之稱。


    男人的天堂……懂得都懂。


    一處房間裏,魏延在給張青葉療傷。


    過了很久,張青葉的情況才好轉了很多,但全身仍舊綁著繃帶,行動十分不便。


    “張二爺,這是大補湯,喝一碗吧。”魏延主動送上一碗熱湯,還擦著吸管。


    張青葉受到重創,臉上骨骼碎裂,綁著石膏,隻露出一張嘴……隻能喝流食。


    張青葉吸了幾口,很不習慣,猛的踢翻桌子。


    “曹!!我修武數十年,在東海之地衝破四階巔峰納氣境,本以為此次可以王者歸來。打開血祭文的新大門。可竟然被一個黃口小兒給橫壓了。”


    “臉啊!我的臉好疼啊!”


    “蕭北辰,老子和你不死不休!!”


    張青葉一頓打砸,氣得不行。


    魏延見狀,連忙道:“張二爺,要不我安排一批妹子來,給你降降火?”


    說完,魏延拍了拍手掌。


    十多個妹子,很漂亮,也很有氣質。


    有穿著旗袍的,有穿吊帶的,還有穿禮服的,還有製服的……性感的一批。


    但凡是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隻怕都無法自持。


    但張青葉看了,卻表現的比較平靜。


    魏延瞥了眼眾女子:“還發什麽呆?快上前伺候好張二爺啊。”


    女子們都是老手,紛紛上前。


    “張二爺,你好猛啊。來。”


    “張二爺,人家可喜歡你了……”


    “張二爺,你喜歡怎麽玩啊?說出來嘛……”


    一番刺激人心的言語之後,妹子們尷尬了。


    張二爺全身都裹著厚厚的繃帶……


    這怎麽伺候?


    張青葉心情好轉了不少:“給我捏捏背就行了。”


    妹子們圍著張青葉,輪流給他捏背。


    張青葉舒服了不少。


    魏延道:“二爺莫要生氣。大爺馬上就回來了。大爺一到,蕭北辰豈能有活路?到時候,今日的恥辱,二爺可十倍討回來!”


    張青葉冷笑道:“也是,大哥若是歸來。整個中海,無人可擋。連陳蒼龍都不能抵抗。”


    “罷了,我暫且忍耐幾天。也姑且讓蕭北辰多活幾天。”


    “大哥歸來之時,便是我洪門重鑄輝煌之日!哈哈哈!”


    ……


    中海古文學院大門外。


    萬良古和萬素冰開車緩緩離開大門。


    在車上,萬良古都在感慨:“素冰,你這個閨蜜的老公,不錯啊。這人雖然囂張,但是守承諾,一生正氣。值得結交。改天,請到我們在中海的宅邸裏吃頓飯吧。”


    萬素冰想都沒想,立刻答應下來:“好啊,明天我就叫紫嫣帶他老公來吃飯。”


    就這時候,萬素冰忽然看到車子前方,站著一個身穿銀色吊帶修身裙的絕麗女子。


    正是慕紫嫣。


    旁邊,還站著蕭北辰。


    萬素冰立刻停車,帶著萬良古下車熱情打招呼。


    萬良古和疑惑:“蕭先生,您有事兒麽?”


    慕紫嫣衝萬良古優雅笑道:“萬叔叔,北辰想請你喝一壺茶。有些事情請教。”


    萬良古頓時受寵若驚:“蕭先生有需要吩咐一聲就是了,何必親自來一趟。”


    蕭北辰淡淡道:“萬老,請。”


    四人抵達煙雨樓,蕭北辰主動為萬良古泡了一壺茶。慕紫嫣仿佛知道了什麽,帶著萬素冰去茶室外麵聊起了時尚美妝方麵的事情。


    茶室裏,靜悄悄的。


    三杯茶過後,蕭北辰開門見山:“萬老,我請你來,是想問詢一些關於血祭文的事情。”


    一說到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萬良古頓時來勁了:“我研究血祭文足足數十年。除了魏延師兄,西陵四市無人在我之上。”


    蕭北辰拿出武侯圖,遞了過去:“萬老幫我看看,這上麵講的是什麽。”


    “這是……之前流傳的武侯圖!!”萬良古大驚,隨後愛不釋手的拿在手裏查看起來。


    “誒,不對啊……這上麵的文字很奇特,是血祭文,又好像不對……”萬良古不斷調整武侯圖的方向,最後猛的想到了什麽,將武侯圖翻了過來。


    用手電照明另外一側。


    嘶!


    萬良古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沒錯,是血祭文。不過上麵的文字不是寫上去的。”


    蕭北辰一愣:“不是寫上去的?什麽意思?”


    萬良古一邊展示一邊道:“你看,正麵的文字是反的。從背麵看,才是正的。這些文字是拓印上去的。”


    蕭北辰:“拓印?”


    萬良古立刻用毛筆在桌麵上寫了一個“人”字。


    再用手掌按上去。


    抬起手,展示給蕭北辰看:“你看,這個人字,經過我手的拓印後,反過來了。”


    蕭北辰頓時了然:“也就是說,這兩份武侯圖,是有人用羊皮卷,在某個地方印上來的?”


    萬良古道:“沒錯。”


    蕭北辰越發的吃驚了。


    武侯圖,都是他人拓印的。


    誰拓印的?


    緩過神來,蕭北辰問道:“萬老,能解讀出這份武侯圖上麵的文字意義麽?”


    萬良古道:“能。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需要讓素冰把研究資料拿過來對照。”


    蕭北辰道:“好!”


    很快,萬素冰拿來一大堆的資料,萬良古在書房裏對照資料,開始解讀上麵的文字。


    而蕭北辰三人靜靜的坐在書房裏喝茶等待。


    兩個小時後,萬良古寫下最後一筆,猛的拍案而起:“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蕭北辰連忙湊了過去:“萬老,解開了?”


    萬良古激動的渾身發抖,麵色潮紅:“解開了八成。但大體上已經明白了。”


    說著,萬良古拿起羊皮卷,再拿出自己解讀的紙張,一邊對照羊皮卷一邊解釋:“先生,這羊皮卷應該是有人在七八十年前在武侯墓裏,拓印出來的手劄。”


    “也就是說,七八十年前,有人進入過武侯墓。而且進入了主墓室級別的地方,看見了上麵的血祭碑文,用羊皮卷拓印出來這副圖。”


    “圖,一共有五幅至少。這是第一幅,講述了一個關於武侯的故事,”


    “武侯,就是大夏定國之前,平南第一大族龍氏的世子。當時年少有成,風流倜儻,十八歲高中文狀元,是平南第一大文豪。在殿試之上,一夜詩百首,成名天下。更寫下了名動千古的兩世戀歌。”


    蕭北辰越聽越吃驚:“他既然是文豪,為何又被人稱之為武侯?”


    萬良古對照羊皮卷,繼續道:“當時正值亂世,武侯希望靠自己的文章喚醒世人。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麽做的。哪怕他是驅魔龍族一脈的世子,也放棄了繼承家裏的武道。一心修文。直到,他遇見了一個女人。”


    蕭北辰:“女人?”


    萬良古道:“對,一個女人。這是個改變武侯一生的女人,也是改變整個平南甚至平江的女人。因為這個女人,才有了後來的武侯墓。”


    蕭北辰忍不住道:“莫非這女人和血煞有關?”


    萬良古道:“是!”


    蕭北辰心跳加速:“那是個怎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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