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光了,酒壺掉在地上。小熊口鼻見流出黑色的血,蒼鷹扭過頭去。蒼虎無聲的淚順著臉頰流淌。


    “為什麽這麽做?”雲嘯有氣無力的問道。


    “他犯了這麽大的過錯,如果侯爺這都能原諒。日後必然有人會效仿,如果人人效仿。咱們這大王城……”


    “讓我如何對得起蒼熊那一腔熱血。”


    “侯爺……”


    “算了,死者已矣!厚葬了吧!那個女人交給你,想怎麽處置隨你。本侯隻有一句話,別讓她舒服的死了。”


    “諾!”蒼虎的眼睛裏忽然射出噬人的目光,此時此刻他真的好像一頭老虎。


    幽靜的地牢裏,蒼虎看著被剝得精光的雅子好像看著一扇豬肉。就是這個女人,蠱惑了自己的侄子。還得蒼虎不得不親手毒殺了小熊。


    “我知道你很想死,可惜你死不得。侯爺吩咐過,不要讓你走得太舒服。蒼虎跟了侯爺這許多年,從未讓侯爺失望過。今次也不例外。”


    蒼虎好像老虎圍著獵物轉一般,圍著雅子轉圈。可憐的雅子被綁在木頭架子上,兩顆粉紅色的乳頭已經被燙焦。雪白的身子上,不滿了一道道鞭痕。鮮紅的傷口好像一張張小兒的嘴,裏麵露出鮮紅的肌肉。


    有些傷口已然不流血,隻有淡淡的黃色液體流出。


    雅子的眼睛緊緊閉著,若不是鼻翼間仍有聳動。她與一個死人無異。


    “我知道你沒昏過去,身上這麽多傷口一定很疼。放心,我不會讓你死。”蒼虎一手抬起雅子漂亮的下巴。這姑娘是標準的瓜子臉,下巴很尖細很耐看皮膚也很好。


    “殺了我。”雅子的聲音很虛弱,剛才的一番拷打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不知道為什麽,挨打居然也耗費體力。這一點蒼虎和雅子都不知道原因。


    “不。不行。我說過,這是侯爺的吩咐。蒼虎從未讓侯爺失望。”蒼虎好像老貓玩弄老鼠一般,撫摸著雅子的臉頰。


    “你身上這麽多傷口,一定會紅腫感染。到時候你就死定了,不用擔心我有一個好法子。”蒼虎舀起了一瓢鹽水。


    “這水裏加了鹽,侯爺說鹽水能殺死那個叫什麽細菌的東西。太深奧的道理蒼虎不懂。不過侯爺說得話一定就是正確的。讓我來幫你殺殺菌。”蒼虎說完,一瓢冰冷的鹽水順著雅子的頭便澆了下去。


    “啊……!”雅子的慘叫從喉嚨裏噴出來,盡管身子被麻繩綁得緊緊。可那纖細的身子仍然爆發出讓人難以置信的能量,堅固的木樁子被她帶得來回動。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跳動,抖得好像被微風吹過的水麵。


    身子劇烈的痙攣,直到她的嘴張得大大的。嘴裏再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頭一垂便不再動彈。


    摸了摸雅子的心口,感覺一下那微弱的跳動。蒼虎眼睛裏射出殘忍的目光“抬她下去,請人給她醫治。莫讓她死了。老子發過誓讓她遭滿一百天的罪。”


    “諾!”兩名虎狼一般的雲家侍衛衝上來,將雅子身上的麻繩解開。抬著奄奄一息的雅子,便向牢房走去。


    到處是忙碌的莊戶,他們帶著鬥笠忙碌在田間地頭。豐收的喜悅似乎衝淡了一些小熊事件帶來的影響。雲嘯想要出城看看莊稼收割的情況,結果蒼虎硬是調動了一千兵馬。將雲嘯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氣得雲嘯一甩手便回了王宮。


    戴宇在第一時間從東瀛趕了回來,隨侍的有三千多人。一副來找茬打架的模樣,剛剛在釜山登陸便被雲嘯一頓臭罵給罵了回去。


    蠢蠢欲動的大王城土著準備看笑話。可看了近一個月。卻發現一切井然有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除了蒼虎的都尉府裏經常傳出女人尖銳的慘叫。大王城一切如常。


    “侯爺,長安轉過來的消息。”蒼虎的臉色有些惶急,似乎有什麽急事。


    雲嘯接過蒼瀾傳過來的飛鴿傳書,“匈奴南侵,劫掠東胡。”短短的八個字讓雲嘯吃了一驚。


    “什麽時候傳回來的消息?”雲嘯急切的詢問蒼虎。


    “剛剛!估計長安那邊也是剛剛接到消息,便通知了我們。想必已然快馬通知巴圖。草原上鷹隼太多那裏不通飛鴿傳書。”


    “擊鼓,正好戴宇也回來了。議政殿會議,讓他們將沙盤準備好。他娘的,就沒個消停。”雲嘯咬牙切齒,這剛剛消停不到一年。便又開始鬧騰。南邊兒鬧完了北邊兒鬧。


    匈奴人大概是從去年的勝利中獲得了巨大好處,經過一年的消化。已然轉換成戰爭的原動力,可為什麽他們的目標會對準東胡?雲嘯皺著眉頭思索著。


    議政殿裏人擠了二三十名侍衛長,不過帶頭的隻有戴宇,蒼虎,還有齊鐵三人。與以前戰將雲集的場麵比起來,似乎有些凋零。


    “多的廢話不說了,匈奴人計劃著南侵。目標便是東胡,你們怎樣想。都說說。”雲嘯還是沒想明白為何匈奴人剛剛修生養息完畢,便會進攻東胡。按理說他們應該進攻漢地才對,同樣是遊牧民族。匈奴人在東胡人麵前,占不得太大便宜。


    況且這些年老巴圖在東胡訓練起一支裝備精良的騎兵,人數足足有兩三萬人。這樣一股龐大的騎兵部隊,匈奴人即便是吃下。恐怕也會崩壞幾顆槽牙。


    “侯爺,這會不會是匈奴人的聲東擊西之計。漏風給我們說要攻打東胡,實際上卻是對漢境下手,去年他們可是在右北平占了大便宜。掠奪人口二十餘萬,牛羊還有財貨無數。”蒼虎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大可能會這樣,若是聲東擊西。他們一定會說繼續進攻右北平,漢軍在哪裏的防禦還沒回複。通過右北平可以劫掠遼東四郡,我們若是在遼東準備。他們便會進攻東胡,這樣就算我們馬不停蹄的趕到。恐怕也是至少一個月之後的事情,那時候說不定張掖已經被搶掠一空。”


    “不對,張掖城防堅固。斷然不會如此短的時間被攻破,是不是東胡內部出了問題。匈奴人這才想趁虛而入?堅固的堡壘,往往最容易被從內部攻破。”


    “或許是東胡這些年實力積攢得強大,匈奴人認為他們會威脅匈奴人的草原霸權。如此才會……”


    家將們紛紛獻言,好像每個人說得都挺對。雲嘯有些迷惑,說到底還是距離太遠信息不通所致。


    “長城沿線的漢軍布防情況怎樣?”雲嘯伸手製止了家將們的鼓噪。


    “去年右北平戰役之後,漢境幾乎被劫掠一空。除了少數逃進山裏的人之外,人口財物和牲畜幾乎被掠奪一空。


    漢軍幾乎退出了右北平,僅僅依靠燕國遺留的長城進行防禦。這一年時間裏,李廣都在加強這條防線,似乎朝廷沒有恢複右北平的想法。


    至於其他長城沿線的駐軍,麥子收割之後。朝廷又開始了大規模的募兵,具屬下所知。長城沿線漢軍人數已經多達近五十萬人,這已經是朝廷能負擔得起的最大人數。匈奴人想跨過長城,恐怕是千難萬難。”


    蒼虎一直負責雲家情報,所以對漢軍的情形頗為了解。雲嘯問起,蒼虎便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其間還拿著長杆,在沙盤上比劃著。


    雲嘯點了點頭,對蒼虎報以讚許的目光。“如此說來,定然匈奴人覺得進攻漢境不劃算。右北平已然成為了一片瓦礫,他們想搶也搶不到什麽東西。


    至於長城沿線,老虎也說了。漢軍布置得當,人數又眾多。無論進攻朔方還是河套雲中都不會有好結果。中行悅是個精明的戰略家,他一定也看到了東胡人的發展。


    東胡人與漢人不一樣,他們是半遊牧民族。漢人再發展,也不過是耕種。既然耕種便離不開土地,所以匈奴人不怕漢人。因為土地搬不走。


    可東胡人不一樣,他們不但種棉花瓜果,還做生意。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有相當多的人靠放牧為生。


    有了巨大的物力支持,東胡人便會有匈奴人爭奪牧場。都是遊牧民族,他們才是匈奴人真正的威脅。漢人不會跑到草原上與匈奴人作戰,可是東胡人會。


    中行悅一定是看到了這樣的苗頭,又想辦法聯合東胡的一些舊貴族,才勸說伊稚斜發動這次進攻。”雲嘯綜合了家將們的言論,很快便捋出了頭緒。


    “侯爺,那如今咱們應該怎樣應對。”


    “飛鴿傳書給蒼瀾,讓他火速派人提醒東胡注意哪些原先的貴族。齊鐵說得不錯,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撤換看守城門的人,所有城防都要用靠得住的人來守衛。無關軍隊,全都出城布防。


    另外,咱們也要動員一下。大王城還是蒼虎看家,戴宇你守著東瀛。把那個大院君給我調過來,加上齊鐵。老子率領一萬人,再去打他一下。看起來這些年沒打匈奴人,他們有些忘了疼。”


    “侯爺,您還是在大王城休養。讓末將出戰。”戴宇站起了身子,請命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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