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法子就是好,哈哈這下漢人可沒咒念了。”阿木看著城牆上不斷澆下來到沸水,哈哈大笑。那些沸水澆在盾牌上,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即便是有一星半點兒的濺到了人身上,誰也不會太在意。草原上風雪闖出來的匈奴人,會怕這一點疼?


    “咣當!”一名漢軍軍卒將木盆扔在城牆上,抱著頭蹲下身子“嗚”“嗚”的哭了起來。腳下能夠明顯感覺到巨斧劈在城牆上的震動,沒人懷疑匈奴人也會挖土。事實上如果不是天氣異常寒冷,城牆早就被挖塌了。


    蘇武呆坐在城牆上,對於匈奴人的挖牆腳他無力阻止。望平城隻是邊塞的一座小城而已,城牆隻不過是夯土夯製成。照這個挖法,望平城的確堅持不到天黑。


    “娘的老子拚了!”蘇武一個高竄起來,這時候就是要憑著一股血性。弄死一個夠本。弄死兩個賺一個,他娘的臨死老子也要拉兩個墊背的。


    弩箭閃電般射出,射雕的狼牙也幾乎同時鎖定了他。“噗!”蘇武感覺胸口被重重擂了一拳,低頭一看好長一根箭杆插在自己的前胸。


    “校尉大人!”二蛋手疾眼快一把將蘇武薅了回來,幾乎就在同時一支狼牙擦著蘇武的頭皮飛了過去。


    蘇武眼前一黑,身旁圍滿了漢軍。這些跟著自己廝殺了數天的袍澤,此時都愣愣看著自己。


    “把……把糧食都燒了,不留給匈奴人!”蘇武掙紮著說出最後一句話,頭一歪便不動了。


    望平城裏火光衝天,煙霧彌漫。城破了!


    長安城裏煙火繚繞,所有的人都在祭拜偉大的太皇太後。劉徹正在為姐夫屬下的不臣而煩惱,匈奴人卻像洪水一般湧進了虛弱的右北平。


    到處充滿了殺戮。匈奴人在剔除一切不合適帶回草原的人。老人與幼童被最先剔除,然後才是那些身體羸弱之人。幾乎一夜之間,險瀆。無慮,交黎。賓徒,陽樂,狐蘇紛紛失守。


    鴻翎急使一個接著一個,失敗的戰報好像雪片一般飛向長安。朝廷上下一片震動,軍事會議在宣室裏徹夜不停的召開。


    “陛下,現在的態勢來看。匈奴人從遼西一直衝向右北平,沿途的守衛非常薄弱。我軍一向的防衛重點在長城一線,這一次匈奴人很聰明繞過了長城防線。由於徽兵的大量遣散。右北平防衛十分空虛。


    最壞的情況是敵軍衝過到了李廣將軍放手的漁陽才會停下來,那裏有一段燕國留下的長城可供防守,估計可以抵擋住匈奴人的攻勢。”


    程不時指著巨大的地圖,想在座的三公九卿講解邊關現在的態勢。


    劉徹鐵青著臉不說話,萬萬沒有想到匈奴人居然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兵鋒還直指大漢防衛最為薄弱之處,這簡直就是在最虛弱的時候捅上一刀。


    “可惡!”劉徹一拳砸在案幾上,兩冇隻眼睛放出狼一樣的光芒。群臣見到劉徹眼神兒,盡皆一愣。然後均低下頭不說話,這個時候能不說話便不說話。陛下心情正是不好的時候,說得多錯得多。無端遭受池魚之殃便糟糕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阻止匈奴人荼毒右北平?”劉徹知道,右北平的百姓現在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過具體情況誰也說不清楚。到底還有幾座城池在堅守也不小的。反正整個遼西和右北平已然糜爛。大漢現在派不出援軍救援這些災民。


    劉徹可以想象得到,多年沒有南侵的匈奴人此時對財貨,牛羊,糧食和奴隸是多麽的渴望。漠北苦寒,除了匈奴人真沒多少人能夠在那麽艱辛的條件下生存下來。


    “陛下,朝廷裏現在已無援兵可派。如果說有一支勁旅,唯有……!”程不時吞吞吐吐,看著劉徹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今天的廷議言者無罪。天下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劉徹看著吞吞吐吐的程不時有些著惱的說道。


    “南宮公主所帶的雲家侍衛,盡皆雲侯訓練出來的軍卒。如果能夠調動雲家的黑甲侍衛。前去右北平打擊匈奴騎兵。已騎兵對騎兵,或許可以阻擋匈奴人的兵鋒。”程不時打起了雲家侍衛的主意。一直以來雲家侍衛都是戰無不勝的象征。


    可是有一樣不同,雲家侍衛以前說取得的勝利都是在雲嘯的統領下。如今兵雖然在,但是缺少了至關重要的雲嘯。誰也不敢保證,這些雲家侍衛出場便一定打得過匈奴人。再說,長安的雲家侍衛加起來也不足四千人。而據可靠情報,前來右北平的匈奴人有十萬之眾。


    以四千人對十萬之眾,即便是雲嘯在場。也不敢應承下來,這實力實在是太懸殊。


    “呃……!此事待朕與南宮公主商議之後再說,程不時你是太尉。難道咱們大漢便無可調之兵?需要借助雲侯的兵將,來保衛我們大漢的江山?朝廷養的數十萬北軍,難道都是吃幹飯的?”


    劉徹對自己養的幾十萬大軍,在戰時不能發揮作用惱恨不已。


    “回陛下,朝廷倒是可以將守衛河套的北軍調撥去右北平一些。可遠水解不了近渴,漢軍騎兵稀少。最具機動性的車兵要趕到右北平前線,至少也得一個月時間。況且到了戰場,還要經過幾天的休整才能夠投入作戰。


    如果等西線的軍卒投入作戰,恐怕匈奴人已經大掠右北平而去。如果匈奴人再依仗其機動性,改為攻打河套地區。或許咱們防守多年的河套地區,便會再次落入匈奴人之手。”


    程不時講的不是沒有道理,機動性這一漢軍的致命問題。現在顯得尤為突出,漢軍人數雖然眾多。但機動性太差,一旦匈奴人展開機動性的優勢。漢軍將會處處被動挨打,本來多出的人數。卻到處麵臨已少打多的局麵。


    “又是騎兵,難道我堂堂大漢泱泱華夏就不能有自己的騎兵?”


    “陛下,先帝的時候臣曾經提出過建議。考慮鼓勵民間普遍養馬,我大漢與其說是缺少騎兵。不如說是缺少馬匹,更加缺少能夠上戰場的戰馬。如果我大漢民間有大批的馬匹可供朝廷征調,臣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大漢便也同樣可以擁有一支無敵騎兵,到了那時我們與匈奴之間機動對機動,好像這樣的匈奴襲擾隻要十幾天便可從西線調到東線。”


    程不時說得有些激動,早在劉啟時代便提出的建議。奈何太皇太後認為豢養馬匹會占用民力,影響糧食收獲。況且大漢隻要守住邊界便好,根本沒有心思去匈奴腹地攪個天翻地覆。程不時幾次上書,均遭駁回。慢慢的朝廷裏的一些有識之士心也淡了,再沒有人提及改革馬政之事。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還是說點有用的。命李廣進駐燕國長城一線,立刻開始構築工事防線。務必不能讓匈奴人挺進中原。右北平已然糜爛,如果趙國中山國廣陽國再亂起來。那整個山東便將不穩,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一定要守住,這條防線。”


    劉徹看著地圖做出第一條建議。


    “諾!陛下,南方的戰局似乎有些膠著。是不是派出使臣與東甌先行談和,將長平侯調回來。共同守衛這一道漁陽防線。”程冇不時建議道。


    “長平侯遠在江南,調回來都猴年馬月。虧你想得出來……你是打雲侯的主意?”劉徹剛剛反駁程不時,忽然想明白其中關鍵。


    如果能夠將雲嘯的那些黑甲騎兵掉回來,加上長安的這四千人。在雲嘯的帶領下,說不定可以解右北平之圍。


    “呃……陛下聖明,臣正是想如果雲侯肯與長平侯聯手北歸。說不定可以平定此次匈奴之亂。”


    “這個……嘛!朕要和南宮公主商量一下再做決斷。”劉徹有些為難的說道。實際上此時,南宮即便是站在弟弟一邊。想說服雲嘯也是不可能,因為此時雲嘯正帶著人在叢林裏。尋找那架穿越過來的c-46運輸機。


    “陛下!臣認為,如今情勢已然崩壞,不若放棄右北平。令李廣四周漁陽防線,至於調雲侯北歸之事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如今最重要的是,發動民夫修建漁陽防線。在原有燕國長城的情況下,再將其加固整修新建軍事工事。這樣才能助李廣將軍堅守之。


    匈奴人來中原不過是搶掠,臣認為他們搶夠在便會離開。咱們隻要守住漁陽防線,不讓匈奴人進擊山東也就是了。”田蚡站了出來,聽說劉徹要去說服南宮調雲嘯回來,田蚡嚇了一跳。


    若是雲嘯這個殺神回來,說不定便可以來個大翻盤。將那些凶惡的匈奴人打個屁滾尿流,連原先搶的東西都沒有了。自己可是和匈奴人有約定,匈奴人搶劫的東西裏麵,有自己的一半。再沒有眼看銀錢從手中溜走,更能讓田蚡傷心的事情了。


    “丞相所言甚是,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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