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嘯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一口關中腔,身上卻穿著竹甲的家夥。


    藤堂高虎的衣甲還滴著水,即便沒有竹甲提供的浮力。憑借他的水性,在湍急海流中遊上七八百步,還難不倒這個身強力壯的漁民。


    藤堂高虎非常聰明,身著倭兵衣甲的他遠遠的見到雲家侍衛便跪了下來。口中高喊:“我是使者,我要見雲侯。”


    那些機警得好像兔子一樣的雲家侍衛放下了手中的弩箭,於是經過一番搜身後,藤堂高虎被帶到了雲嘯的麵前。


    “跪下!見到雲侯還不下跪!”鐵衛們怒吼著,慘重的損失讓雲家的侍衛都紅了眼。等待倭人的將是最殘忍的屠殺,陣亡的那些大多都是從軍幾年的老兄弟。許多人跟鐵衛還沾親帶故,所以鐵衛們對這個倭人一點好感都欠奉。


    “您就是雲侯?”藤堂高虎操著倍兒地道的關中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雲嘯。


    “哼!本侯便是雲嘯,在大漢人們都稱我為雲侯。你說你是使者,誰的使者?你們的那個鳥天皇?”


    雲嘯一口抽幹了杯中的葡萄酒,經曆了一生當中最慘烈的戰損。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他很想聽聽眼前的這個家夥說些,然後將他大卸八塊。


    “拜見雲侯爺!”藤堂高虎跪了下來,對著雲嘯深深的俯下了首。


    揚手不打笑臉人,藤堂高虎謙卑的態度給了他說話的機會。也保住了他的性命,這個事實告訴我們。講禮貌其實很重要。


    “起來回話,有事就說吧!”


    雲嘯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大院君派屬下來,是商談我家君上與雲侯合作的事宜。”


    “大院君?”雲嘯打了個頓。這個名字他還沒聽說過。不知道這是個人物。


    “是,我家君上乃是兵庫的大名。掌管兵庫的強兵,現在海峽對麵與侯爺對峙的便是我家君上。”


    “那昨天的戰鬥也是你家君上指揮的嘍!”雲嘯的眸子裏有一抹寒芒閃過,這個大院君便是罪魁禍首,還想癡心妄想的和談。不把他大卸八塊,撕碎了喂龔阿龍那兩條狗難解雲嘯心頭之恨。


    “回雲侯。昨天的確是我家君上指揮。不過,那些持弩射殺侯爺手下的。卻是源義京率領的皇家近衛軍,他們並不歸屬我家君上統領。”精明的藤堂高虎敏銳的發覺了雲嘯眼神的變化,他耍了一個小花招將罪責都推卸到皇家近衛的身上。


    完整經曆過戰役的藤堂高虎清楚,給敵人最大殺傷的其實是那些要命的蹶張弩。雖然扶桑帶領著絕對優勢的倭兵與雲家侍衛近身鏖戰,但有堅固的盔甲保護。雲家的侍衛並沒有遭到多大的損失,甚至戰損上倭兵還吃虧一些。


    “哦,說說你家的君上是怎麽個章程。想要如何與本侯議和,是代表天皇還是甩掉天皇你們君上單獨來幹?”


    藤堂高虎委過的行為。雲嘯也敏銳的發覺。看起來這個大院君與天皇尿不到一個壺裏去,這一點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況且這個大院君的指揮才能還是不錯的,就現在的雲家侍衛怕是戴宇蒼虎也難與他爭鋒。


    “我隻代表我家君上與侯爺議和,並不代表天皇陛下。”


    “好啊!議和總有條件,說說看你家大院君有何條件?”


    “我家君上願意與侯爺配合,協助雲侯登陸下關。條件是雲侯保證我家君上以及兵庫子弟的安全。”藤堂高虎說完抬起頭看向雲嘯。


    “既然與本侯合作,自然會保護你們的安全。本就是應有之義,這一條本侯允了。”


    “謝侯爺。”開門紅。藤堂高虎有些興奮莫名。


    “我家君上還可協助侯爺進襲京都,不過事成之後侯爺要將神戶劃給我家君上作為封地。”


    雲嘯暗笑。倭人就是眼窩子淺。你他媽的現在要月球老子都應你,區區一個神戶,看起來這大院君也沒多大的野心。了不起想當一個地級市的市長,如果在大漢這麽幹。最少也得劃幾個省,混個大軍區正職幹幹,這才算是符合投入產出比。


    “這一條我要考慮一下。還有其他的麽?”


    “呃……其他的就是希望侯爺不要進兵兵庫,因為大院君的士卒都是兵庫人。他們都不想自己的家鄉被戰火波及,所以才會拿起武器在這裏反抗侯爺的天軍。如果侯爺答應了這一條,士卒們便會安下心來。不再抵抗侯爺的大軍。”


    “呃……這一條也應你,本侯可以不進攻兵庫。還有其他的條件麽?”


    “回侯爺。沒有了。隻有侯爺能夠答應將神戶劃作大院君的封地,末將便可以回去複命。”藤堂高虎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若是貪得無厭惹毛了這位侯爺,自己有沒有命回去還在兩可之間。


    “好,你泅水過來也累了。來人,帶這位藤堂高虎將軍下去用飯。”


    “諾”一名鐵衛施禮之後便帶著藤堂高虎出去。


    “去把愛子夫人給我叫來,另外告訴那個殺才。不準他使壞,藤堂高虎這個人有大用。你們若是壞了本侯的事情,軍法從事。”


    雲嘯太了解手下這幫殺才,雖然有他的話藤堂高虎的性命無憂。不過苦頭一定會吃一點,對於殺才們花樣翻新的整人手法。雲嘯相信,藤堂高虎一定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鐵衛趕忙低頭稱喏,快步向營帳外走去。剛剛他們用眼神交流過,一定不會讓這個倭人好過。


    果然,剛走出營帳便見那鐵衛正將滿滿一酒囊的蒸酒遞向藤堂高虎。這酒囊裏麵的蒸酒摻了葡萄酒,喝起來綿柔,可酒性最是凶猛。這一袋子下去,怕能將藤堂高虎生生醉死。


    鐵衛趕忙跑過去撫著耳朵說了幾句,提醒袍澤。


    “哦,高虎將軍。侯爺吩咐了,不能飲此烈酒請隨我來,營帳裏為將軍備了酒飯。”


    藤堂高虎狐疑著隨著鐵衛去了。


    愛子同樣疑惑的被帶到了雲嘯的營帳中,雅子獻身不成的事情讓她惶恐不已。一個女人除了身體,再也拿不出別的東西討好這位統治者。如果連身體都不要,那他究竟要的是呢?


    懷著忐忑的心情,愛子走進了雲嘯的營帳。見雲嘯身旁甲士林立,便暗自歎了一口氣。這次召見與男女之私無關,如果沒有特殊的癖好。沒人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交歡的場景。


    “參見侯爺!”愛子盈盈下拜。


    雲嘯將愛子帶在身旁,就是方便對倭國有不了解。便詢問這位天皇的侄女,現在還真派上了用場。他要了解大院君是人,究竟實力如何。


    倭國的大名實在混論,按照大漢的劃分。這些所謂的大名隻不過是一些鄉長,大些的也不過是個縣長。更有一些家夥其實就他娘的是村長,如果這個大院君是一個村長。那他根本不具備跟自己談判的資格。


    “起來吧,你認識大院君麽?”雲嘯抬了抬手,示意鐵衛給愛子搬來一把椅子。


    愛子的身子一震,大院君?他問大院君做?


    “大院君是兵庫的大名。”愛子隻說出了最基本的信息,她還搞不清楚雲嘯為忽然詢問起大院君來。


    “還有呢?”雲嘯的眼睛狼一樣的逼視愛子,這個女人很明顯在耍花招而。這是雲嘯不能夠容忍的。


    “呃……兵庫一向居住著老秦人。他們都是當年秦軍後裔,兵庫也一向被稱為東瀛第一強兵。”愛子擠牙膏似的說著。


    雲嘯點了點頭,看起來這個大院君有點門道。似乎有資格和自己談條件,不過這個倭國女人似乎還是有所隱瞞,必須將她知道的都榨出來。


    “愛子夫人,一直以來你在我這裏都受到禮遇。知道為麽?因為我想通過你了解東瀛,了解東瀛的一切。不過你的態度似乎不怎麽友好,隱瞞了我想知道的事情。


    如果你厭倦了現在的生活,我可以幫助你。例如我可以讓你化身營妓,你的女兒們也是如此。我的將士遠離家人,艱苦的戰場生活使得他們需要女人的撫慰。


    愛子夫人,你一定不想我這樣做吧!”


    愛子激靈一下打了個冷顫,倭兵素有安置攜帶的傳統。相比妓館裏的妓女,營妓的待遇簡直不是人。她們吃著最粗糲的食物,供前方那些剛剛經曆過生死的人發泄欲望。


    每一個營妓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見過胸口布滿牙痕的營妓。也見過乳頭被咬掉的營妓,更見過全身青紫已經變作僵屍的營妓。更有甚者,在緊缺軍糧的日子裏。營妓也是一種軍糧……


    “侯爺……求您……不要!”愛子嚇得跪到了地上,雙腿不斷的發抖。


    “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便忘記你皇族的身份。現在告訴我,大院君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諾,大院君文韜武略。是東瀛可以比肩禮親王的將領,他的兒子扶桑槍術無雙。在多次宮廷較技中都拔得頭籌,麾下的兵庫兵士更是悍勇。隻不過他與禮親王多有矛盾,所以……”


    既然選擇了說,愛子便竹筒倒豆子說了個精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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