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的奸細事件讓蒼虎做出了判斷,朝廷毫無和談的誠意。他們正在加緊準備攻打驪山,蒼虎正在瘋狂的銷毀著山裏的一切。當他要炸毀那座水庫的時候,蒼景空出言阻止。


    “老三,別著忙。就算是你要炸,也要有點用處。真要是漢軍攻上來,你將他們引到山穀之中再炸。估計光是這一場大水便能淹死個幾百人,你現在炸了可一點用處都沒有。”


    蒼虎的眼睛霍的一亮,老大說得對。現在炸了可一點用處都沒有,如果是在漢軍攻山的時候炸毀這座水庫。那漢軍的損失可就大了,蒼景空說淹死幾百人是最低估計。憑借水庫現在的水量,淹死個一兩千都沒有問題。


    “大哥言之有理,那就暫緩一下。待那漢軍攻山的時候再炸了這水庫,反正這山上的一切都不能留給朝廷。”蒼虎看著那座被掩埋的洞口說道。一直到昨天,透過層層的泥土石塊。甚至還能聽見裏麵有人哀嚎的聲音,那聲音充滿了絕望與詛咒。


    蒼虎與雲家的侍衛都是殺慣了人的,可現在每個人的心中都好像揣了一隻小兔子。隻要順著山風聽到那種似有似無的淒楚聲音,所有的人心裏都會產生恐懼。好像這些羌人真的會變成厲鬼,從那礦洞裏衝出來找自己索命一般。


    雲家的侍衛在無情的破壞著一切的建築,高大的煉鋼爐被撤去了火。一爐半成品的鋼被封在了爐裏,根據留下的管事說。即便大羅金仙來了。也沒有辦法將裏麵的鋼重新取出。


    煉製焦煤的的高爐被炸毀,剩餘的料渣被推進了山崖下麵。蒼虎做到了不給朝廷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設施。可以說,除了那座埋滿了火藥的水庫。隻要驪山上能拆的,能炸的蒼虎都沒有放過。


    與此同時,蒼虎親自提審了寧辛。他想知道,雲家的侍衛裏麵究竟有多少人和寧辛一般被收買。幹情報的蒼虎知道,一個內奸的作用有多大。


    一臉落寞的寧辛被押了進來,臉上沒有傷。看起來這小子人緣不壞,夕日的袍澤們沒有對他動粗。


    “寧辛,我也不說那些彎彎繞的東西。你在雲家也有四五年了。算是一個老人的了。我就不懂了。按照你的進項一年怎麽著也有幾十貫錢。你就是夜夜去妓館喝花酒,打著滾花你也花不完。朝廷究竟給你了什麽,能夠讓你背叛雲家。”


    “哎!虎爺,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說得對。我一年有幾十貫前的進項。可是我迷上了賭坊。開始隻是小玩玩。最後越玩兒越大。窟窿堵不上了,就朝人借。一來二去,哎!想必虎爺也猜到了。借我錢的就是廷尉署的人。”


    “說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虎爺給你一個痛快。”


    驪山之中一片的肅殺,可遠在江南東甌國的一座宅院裏卻是一片的祥和。


    “夫君,你別動量不準這袍子又做得不合身。人家會說你家的女人手藝不好。我和月兒可不想被鄰裏的婦人們說閑話。”古兒別速按住了火雨的肩頭,火雨無奈的又伸開了雙臂。這都量了半個時辰,再好的功夫胳膊也酸了。


    古兒別速的腦門冒著汗,從小到大就沒幫人做過衣服。上次給火雨做了一身衣服,那身衣服跟緊身衣似的將火雨玲瓏的身段完全的勾勒出來。


    火雨無辜的轉過了身子,那眼神臊得古兒別速想將腦袋塞進地縫兒裏。


    這次她請了外援鄰居江大嬸,可江大嬸有事量衣量了一半便扔下古兒別速走了。這可難壞了古兒別速,倔強的古兒別速有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今天非要給火雨做一身合體的衣服出來。


    “姐姐,你就別難為夫君了。小雨剛剛去追院子裏的大公雞,你還不去看看。若是被公雞給啄了,那可是要留疤的哦。”月兒捧著肚子看著古兒別速發窘的樣子笑道。


    “啊!真的?”古兒別速立刻放下尺子,飛快的跑到了院子裏。果然見兒子小雨正流著鼻涕,撲向那隻最為好鬥的大公雞。


    “小雨,站住!”院子裏的大黃狗也叫了起來,頓時一陣的雞飛狗跳聲傳了進來。就連一向麵孔冰冷的火雨,也不禁失笑。


    見母親如風似的趕過來,小雨咧開嘴笑了笑。一抹清鼻涕流進了嘴裏,小雨用手一抹便在袖子上留下一條亮晶晶的絲帶。


    古兒別速衝上去,將小雨抱了起來。使勁的打了兩下屁股,被打痛的小雨放聲嚎哭。古兒別速趕忙又捧過小臉親了又親,細聲軟語的哄著。


    小雨一把抓起古兒別速脖子上帶著血沁的玉,放進嘴裏便咬。可能是玉石實在口感不好,小家夥張開嘴便將這塊玉佩吐了出來。


    古兒別速的眼淚流了下來,大漢的皇長子如今連一塊糖都吃不到。隻是因為他有一個匈奴人的母親,他本該錦衣玉食本該被立為太子繼承大統。可如今,他隻是一個整天與雞鴨為伍的孩子。與鄰居那些江南孩子,沒有任何的區別。


    火雨攙著大肚子的月兒走到了門口,看著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古兒別速與月兒做了火雨的侍妾,如今月兒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公孫先生分給了火雨十幾畝田,還有一些牲畜家禽。雖然說不上富庶,但比起那些赤貧的東甌人來說,日子還算過得去。


    看著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火雨又想起了蠶娘。她在長安過得還好麽,聽說雲家出了事情。她有沒有受到株連,孩子現在也應該會說話了吧。她有沒有問自己的爹爹在哪裏!


    想到遠在長安的妻兒,火雨的心裏便浸滿了淚水。可臉上卻又不能表露出來,就在他的身邊同樣有一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再過幾個月他又要做父親了,或許自己和蠶娘的緣分真的走到了盡頭。


    古兒別速帶著小雨來到了井邊,她打了一桶水拿布巾子蘸著給小雨擦臉。一邊擦還一邊數落“那蘆花大公雞最的凶猛,你追急了他啄你一口。啄瞎了你的眼睛那可怎麽辦,以後啊不準追大公雞玩知道麽?”


    小雨眨巴著寶石一般純淨的眼睛,看著古兒別速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孩子雖然淘氣,但勝在聽母親的話。對於古兒別速說的話,無論什麽他都深信不疑。


    “娘……要!”小孩子說話總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小小的手指指著古兒別速胸前的玉佩,奶聲奶氣的說道。


    古兒別速無奈的將玉佩摘下來,遞給了小雨。可小雨卻一巴掌打開,繼續指著古兒別速的胸脯道:“吃奶奶!”


    ……古兒別速的臉頓時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即便匈奴人再豪放。也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喂奶,小雨都已經兩歲了。可沒事兒還是喜歡攀著古兒別速來上兩口,每次隻要吃過了便一臉幸福的模樣。


    這讓古兒別速經常想起長安的那個大男孩,他跟兒子有同樣的愛好。他也深深的迷戀自己胸前的那兩團隆起,看來這小子還真是有遺傳基因,跟他爹i一個德行。


    他在長安還好麽,那座華麗的未央宮中總是住滿了漂亮的女人。或許他早已經忘記,自己這個匈奴侍婢。在他的眼裏自己算是什麽呢?一件會動的玩具,還是了結處男之身的終結者?


    如果當年自己沒有逃離雲家,那現在會是個什麽樣子?敏兒不會死,自己也不會來到江南。或許自己會跟著雲家出走,或許自己會被接回未央宮。然後在某一個不知名的殿宇內莫名其妙的死掉。


    而小雨則會被另外一個女人撫養,成為另外一個女人的兒子。


    如果隻是如果,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如果。現在的古兒別速是火雨的妻子,能夠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活下去,便是她現在要做的。


    帶著孩子回到了院子裏,茅屋裏麵黑漆漆的。古兒別速坐到了地塌上,敞開了衣襟。小雨迫不及待的便抓住了母親碩大的乳i房。在他的印象中,那裏總是會吸允出甘甜的乳汁。能夠吸允那口甘甜,小雨顯得興奮而又滿足。


    看著兒子好像羊羔一樣的吸允,古兒別速慈愛的撫摸著小雨的頭。無論如何,那個男人留給了自己這個孩子。他既是自己的麻煩,也是自己的希望。女人,總是要有一個依靠的。


    火雨陪著月兒在院子裏遛彎,懷孕的女人經常走動走動有利於生產。蠶娘當年的險情火雨曆曆在目,無論如何他也不想月兒經曆一次那樣的鬼門關。


    月兒一臉癡迷般的滿足,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被那麽多人糟蹋過的女人,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嗬護疼愛,還能奢望什麽呢?她曾經痛恨從雲家的出走,可現在又慶幸從雲家的出走。


    如果不是離開雲家,或許自己隻會被指配給一個小廝。或者是隨意的找一個侍衛嫁了,哪裏找來這麽體貼的丈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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