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吃痛之下剛要掙紮,雲嘯趕忙使了一招老樹盤根。雙腿緊緊的夾住了三公主,可不敢讓這娘們亂動。自己下半輩子的性福可就掌握在她手上,她要是一動後果不堪設想,現在這年月可沒有再植技術。


    馬車瘋狂的奔馳著,車廂裏麵的人好像元宵一樣的搖來蕩去。炭盆扣了過來,好在扣在一名侍女的胸脯上。焦糊的皮肉味兒,頓時彌漫整個車廂。


    蒼虎與蒼鷹在發現隊伍混亂的第一時刻便抽出了馬刀,五十名東胡侍衛好像是海嘯中的一葉孤舟。他們無情的被拋起,然後狠狠的砸在地上。鋒利的馬刀帶著憤怒劈砍在他們的身上,幾個倒黴的家夥迅速變成了互相不關聯的幾塊,被飛馳的戰馬踏成了肉泥。


    前隊的東胡侍衛正在與那些刺客搏鬥。那些刺客顯然也沒有料到拉車的馬會受驚這件事情,他們紛紛從樹上蕩下來。準確的落在馬背上,準備追擊。東胡侍衛纏住了他們,然後被雲家鄉勇的憤怒說吞沒。


    蒼虎的眼睛都紅了,此時的他目露凶光更加的像一隻老虎。蒼鷹左右開弓,每一箭都帶走一條性命。侯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挾持,現在還下落不明。所有的鄉勇都怒了,本來就是鐵血殺才,現在他們都變成了嗜血野獸。


    無論是刺客還是東胡的侍衛,都是他們攻擊的目標。反正隻要能站著的任何活物都會挨上一刀,紅了眼的鄉勇連馬都不放過。他們瘋子一樣的砍殺任何可以看見的敵人。


    原本寧靜的胡楊林變成了修羅屠場。大捧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地麵。到處是人和馬破碎的屍體,殘肢斷臂鋪滿了整個道路。


    當一切活著的敵人都被屠戮之後,胡楊林回歸了平靜。鄉勇們的口鼻之中噴著白氣,仔細的尋找著任何可以動的東西。十數名刺客還有百十名東胡侍衛根本無法宣泄他們的憤懣。


    “三哥,侯爺不見了。”蒼鷹轉了八圈也沒有找到馬車的影子,如此豪華的馬車應該是最顯現的存在。可現在卻好像人間蒸發一樣的消失了,蒼鷹急得打馬在地上直轉圈。


    “順著車轍找,馬上就他娘的天黑。得馬上找到侯爺,萬一侯爺遇到賊人或者是野狼那就遭了。”


    蒼虎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命令鄉勇四下的尋找車轍。蒼虎可以肯定。這條路上隻有這一輛四輪馬車。這麽重的馬車不可能不留下車轍。隻要找到了四輪馬車的車轍,順著找一定能找到雲嘯。


    “虎爺,找到了。”一名眼尖的鄉勇興奮的喊著。蒼虎連忙催馬趕了過去,仔細的辨認了一下的確是四輪馬車的車轍。


    蒼虎二話不說撥馬便追了過去。三百鄉勇好像一群狼一樣的跟著下去。


    寒冷的風吹過胡楊林。濃重的血腥味兒好像一場饕餮盛宴。黑暗降臨之後。一群眼睛冒著綠幽幽光芒的客人開始入席。


    車廂一路的顛簸,雲嘯始終保持著老樹盤根的姿勢。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與三公主合二為一,那雙芊芊玉手更的重中之重。實在是騰不出手來。如果夠得到雲嘯恨不得將那根纏繞著絲線的手指咬下來。


    彌漫的焦糊味兒隨著呼呼灌進來的寒風消散了不少,可是寒風帶來的氧氣卻讓那些炭火燒得好像更旺了一些。最先被引燃的是侍女身上的衣服,然後是紅絨布的窗簾。然後是……


    當火焰騰起的時候,雲嘯的心卻掉落到了穀底。燒死的人雲嘯見過,那副表情還有那副尊榮想著就會讓人做噩夢。火苗無情的吞噬著車廂裏的一切,該死的東胡人布置車廂的時候在車廂的牆壁上掛滿了西域的掛毯。


    現在這些不知道是羊毛還是什麽毛的掛毯正冒著滾滾的濃煙,雲嘯還沒被燒死恐怕就會被熏死。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雲嘯看了看三公主。靠,還以為這妮子為什麽會這麽老實。原來是昏過去。雲嘯抱著三公主,搖搖晃晃的向車門的方向挪。至少那樣會呼吸到新鮮的氧氣,車裏的濃煙已經達到了讓人窒息的程度。雲嘯咳嗦著拖著三公主移動。


    死沉死沉的說的是死人,不過雲嘯認為活人有時候也會死沉死沉的。就好像現在懷裏的三公主,嚐試著去解她手上綁著的絲線。可是搖搖晃晃的車廂讓他根本沒有辦法開解。


    車廂終於無可遏製的燃燒了起來,被火焰恐嚇的馱馬更加瘋狂的奔馳。車輪不斷的與凸起的石頭還有地上的坑窪碰撞,雲嘯一會兒被顛起來,一會兒又落下去。腦袋早就被車廂撞出無數的包,現在每碰一下都死疼死疼的。


    終於以及其不雅觀的姿勢將自己和三公主弄到了車門口。大股清新的空氣灌進來,讓雲嘯長大了嘴巴喘氣。他娘的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簡直太好了。


    身後的火舌炙烤著身體,寒風中的雲嘯並不覺得冷。可隨著火勢的加大,寒冷不再可怕火焰更加的傷人。當火舌舔著雲嘯的腳時,受不了疼痛的雲嘯隻得拚了命的跳車。即便是摔死,也總好過燒死。


    雲嘯死死的抱著三公主,那隻該死的手被雲嘯緊緊的夾在褲襠裏。身上的匕首早就被三公主沒收,不然雲嘯一定選擇將這隻手砍下來。


    鬆軟的積雪救了他們一命,在不知道打了多少個滾之後。雲嘯終於抱著這位公主不動了,風掛起的雪粒子無情的撞擊著他們的臉。


    雲嘯睜開眼睛,帶著火焰的馬車已經跑出了很遠。黑暗中隻見一團火在不停的奔馳,天非常的冷。身上寬大的漢服根本就沒有保溫的作用,還好雲嘯拽出了裘皮的披風。不然在這令下幾十度的大戈壁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活活凍死。


    披上裘皮大氅,雲嘯哆嗦著手開始解那個該死的絲線。凍僵的手根本不聽使喚,雲嘯努力了很多次都以失敗告終。無奈的雲嘯隻能用牙將三公主綁在手上的那一段咬斷。


    緊箍咒終於鬆開了,雖然小弟弟的束縛還無法解除。但至少,已經沒有了被扯斷的危險。


    茫茫的草原,雲嘯不管向哪一個方向望去都是漆黑一片。這樣的夜晚在野外呆上一個晚上,是非常危險的。就算運氣好沒有碰到野狼,零下二三十度的氣溫也能要了人的命。況且現在自己身上隻有不靠譜的漢服,還有稍微靠譜一點的裘皮大氅。


    三公主身上的箭因為衝力,紮穿了整個肩膀。雲嘯想不管她,可是看著穿著單薄的一副凍得渾身發抖。還是忍不下這個心,畢竟是花朵一般年輕的生命。


    雲嘯將她摟進了懷裏,這樣會讓她暖和一些。三公主的眼睛緊緊的閉著,雲嘯抽出了她腰間的小刀努力的弄斷了箭杆。


    漆黑的箭頭又腥又臭,他媽的居然是毒箭。看起來這丫頭得罪的人很深,不然人家也不會拿這樣的絕戶東西對付她。


    必須把她傷口上的毒吸出來,這個時候塗抹在箭上的毒一般都是蛇毒一類的毒劑。這個季節的蛇毒是最弱的時候,不然恐怕這丫頭現在已經掛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開了三公主的衣服,腦子裏不斷的告誡自己這是在救人。肩膀上的傷口黑了好大的一塊,雲嘯用嘴湊上去。狠狠的吸了一大口血出來,濃重的血腥味兒讓雲嘯的胃直翻騰。轉頭便一口吐到了地上,雲嘯趕忙吃了一口雪。


    冰冷的雪慢慢的在口腔裏融化,雲嘯漱了一下口之後將水吐掉。尤是這樣,嘴裏還是微微有些麻癢的感覺。看起來這東西的毒性很猛烈。


    這樣吸一口吐一口,雲嘯的嘴漸漸由麻癢變成了麻木。


    嘴唇腫得好像兩條香腸掛在嘴邊,用鋒利的小刀割了割三公主的傷口。又吸了一口,見流出來的鮮血已經變成鮮紅。雲嘯這才罷休,圍著大氅緊緊的抱著三公主。


    草原上的風沒遮沒擋,呼嘯的寒風帶走了兩人一絲絲的體溫。雲嘯將三公主修長的大腿卷曲起來,雙腳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赤著的雙腳長期放在冰雪上會被凍得壞死,這樣凍一個晚上的話,明天以後她就不用走路了。


    雲嘯忽然覺得抱團取暖這句話很有道理,兩個人抱在一起的確可以產生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應。


    寒風中雲嘯甚至感覺到了一絲燥熱,幸虧中午吃的是羊肉還有一些高糖高熱量的東西。現在還抗凍一些,漆黑的草原連一絲光亮都沒有。天知道蒼虎他們什麽時候能找過來。


    幕布一樣的天穹上布滿了點點的繁星,這些小星星頑皮的眨著眼睛看著雲嘯。月亮不知道跑到哪裏鑽沙,看樣子今天是不打算出來了。


    這樣的晚上在茫茫草原上找兩個人,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雲嘯抱著三公主祈禱著老天爺保佑,讓他們熬過這個寒冷的夜晚。上下眼皮好像磁鐵的兩極一樣互相吸引,雲嘯硬挺著不讓自己睡覺。實在挺不住了便用一把雪抹在臉上。


    這個時候睡著了,明天早上有八成是硬的。不能睡覺,絕對不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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