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宇的身子慢慢好轉,田蚡的病情卻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到了起不了床的地步。


    這貨明顯是被嚇著了,一輩子沒上過戰場的家夥忽然看見血肉橫飛的場麵,不嚇出毛病才叫怪事。現在的田蚡高燒燒得迷迷糊糊,一張臉紅的嚇人,嘴上滿是大大的水泡。


    躺在床上還不消停,總是一驚一乍的起身。沒事還嘟嘟囔囔的說胡話,隨行的侍衛眼淚都要哭幹了。實在沒有轍,便來找雲嘯幫忙。在他們眼裏,這位侯爺就好像是玉皇大帝一般無所不能。


    雲嘯來到了田蚡的床榻前,摸了摸脈搏翻開眼皮看了看。讓田蚡伸出舌頭,濃烈的口臭差一點將雲嘯熏得昏過去。


    心理問題,純粹的心理問題。想著這家夥日後會是劉小豬的太尉,雲嘯就對大漢未來的國防充滿了擔憂。他這種狀況很明顯是受了強烈的刺激,如果讓他好起來需要更加強烈的刺激。例如在背後忽然喊一聲。


    問題是田蚡現在路都走不了,如何能嚇唬。


    雲嘯翻來覆去的想辦法,當他走過城主大人的後宅時忽然有了辦法。既然嚇唬不行,那就隻能溫柔療法了。即便田蚡在這裏挺不過去,死在美女的胸脯上終究是一個不錯的死法。雲嘯認為這家夥做鬼也會感激自己。


    田蚡的房間裏出現了幾名輕歌曼舞的美人,而且響起了舒緩的絲竹之音。城主的姬妾們穿得非常的暴露,雲嘯認定城主大人是個懂得生活情趣的人。這年月居然發明了情趣內衣這樣的東西出來。


    雲嘯躲在角落裏看著臉色赤紅的田蚡睜開了眼睛。城主大人的姬妾光著屁股便爬上了田蚡的床。


    希望女人的溫柔可以治療田蚡的心理疾病,作為色中餓鬼的他能死在女人的胸脯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不過雲嘯還是衷心的祝願他可以好起來。畢竟這位未來的大漢丞相跟自己還算合得來。


    “兄弟能幫你的就這麽多了。”雲嘯走出了田蚡的院子,仰天感懷。


    “臨潼侯以女色娛人,這難道也是治病的法子。”


    “南宮”最近越來越囂張,現在大白天裏居然也敢調戲雲嘯。這妮子越來越沒男女大防,現在居然每天來給雲嘯洗腳推拿。恐怕雲嘯隻要輕輕的一點頭,這丫頭就要自薦枕席。


    雲嘯忍耐著壓抑與衝動,這是一顆定時的炸彈。她可不比真南宮,這假南宮真的要讓自己給上了。那真的是會出人命。東胡王的綠帽子沒有那麽好戴。十幾萬大軍壓過來。自己立馬就會被亂刃分屍。


    “心病還得心藥醫,公主殿下也見識了那樣的夜晚。如今還能安泰雲嘯實感佩服,若是公主殿下也如國舅一般。那雲某才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


    “哦,那臨潼侯是否可以親自治療小女子的病症?”


    ……這就是赤果果的勾引啊。雲嘯瞪大了眼睛看著“南宮”或者茵茵。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如此的奔放大膽。不行絕對不行。人不能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真南宮那裏自己已經吃足了苦頭。現在麵對假南宮一定要把持住自己。


    “公主殿下,……茵茵姑娘。我想你要明白,你的這個心思很危險。危險到可以讓我們都死無葬僧地。你現在的身份是大漢的公主。未來的東湖王妃,就在此刻我們說話的時候都會有無數的眼睛盯著你。


    如果你不想這裏的人死的太難看,本侯勸你還是收斂一下自己的心思。”


    說完雲嘯大踏步的走開,不再理會在寒風中淩亂的茵茵。


    雲嘯其實很同情這個即將流落異邦的女子,無依無靠還要嫁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但同情是有限度的,那限度就是不能將自己還有這麽多部屬的性命搭進去。雲嘯希望她能明白這一點。


    很明顯茵茵不明白,因為在晚間的時候茵茵依然端著熱氣騰騰的洗腳水走了進來。看來鐵衛們已經被這丫頭征服,這樣明目張膽的違抗雲嘯的命令,這還是第一次。


    “來人。”


    “你不要責罰他們,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


    茵茵急切的攔住了雲嘯,眼睛裏含著淚和企盼。


    “我知道我們不可能,但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你就讓我給你洗洗腳,好像妻子侍奉丈夫一樣的侍奉你幾天好麽。我沒有過多的奢望,隻想多感受一下你的溫度。多看你一眼,僅此而已。


    求求你……”


    眼中的柔情可以讓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化作一鍋鐵水,淒涼的語音可以比擬孤雁的悲鳴。


    雲嘯的心裏充滿了無奈,隻得頹然的坐到了榻上任茵茵施為。


    茵茵小心的給雲嘯除去了靴子,脫下了厚厚的有些濕的娃子。氣味很難為,不過好像她一點都不在乎。真的就像是小媳婦那樣,侍候著雲嘯。


    白皙的雙手試了試水溫,然後將雲嘯的腳小心的放在了裏麵。仔細的揉搓每一塊皮膚。


    “我從小就沒有娘,奶奶說娘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我不知道什麽是難產,也不知道那有多痛苦。我隻知道我沒有娘。


    爹爹除了種地便每天去山裏背石炭。背一簍兩個銅子,爹爹每天都要去。為了給娘治病,我家欠了張大戶家很多的債。從小就是奶奶帶我,有一天我在地上玩兒,奶奶靠在了地塌上。我很餓,就去找奶奶要奶奶做飯給茵茵吃。可是奶奶不理我,無論我怎樣喊怎樣搖奶奶都不理我。


    後來爹爹回來了,爹爹哭了他告訴茵茵說奶奶死了。我也不知道什麽叫做死,隻知道奶奶去了媽媽那裏。可我也不知道媽媽在哪裏,我很想很想去找他們。


    我家太窮,爹爹沒錢娶二娘。為了怕我在家寂寞,爹爹抓了隻黑色的小兔子給我。我給它起名小黑,我很喜歡小黑。小黑也喜歡我,我們天天在一起玩兒。餓了我扒青草給小黑吃。我餓了卻要等爹爹回來。


    有一天我發現小黑不見了,我發瘋似的找。莊子邊上的亂石灘我看見了小黑,張大戶的兒子帶著一群孩子。他們正在用石頭往小黑的腦袋上砸。


    我哭著喊著要攔住他們,卻被他們死死在按在地上。看著他們一下下的雜碎了小黑的頭。小黑臨死的時候,眼睛還在看著我。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他們當著我的麵扒去小黑的皮,生了火烤它的肉吃。還拿了一塊肉往我的嘴裏麵塞。我不吃,他們就用石頭敲掉了我的門牙往裏麵塞。


    那味道我今天還記得,濃濃的血腥味兒。這是我第一次嚐到了血腥味兒。


    那時我好想有人保護我,幫我報仇。爹爹回家之後,我哭著告訴了爹爹。


    爹爹去張大戶家理論,結果被鄰居的叔叔伯伯抬了回來。爹爹的腿被打斷了,不能下地幹活也不能上山背石炭。爹爹在草席上躺了三天也死了,他去找娘親和奶奶了。丟下我一個人去了,我成了一個沒人要的孩子。”


    說道這裏,茵茵已經泣不成聲。雲嘯撫摸著茵茵的秀發,每一人女人都是墮落凡間的天使。失去了翅膀的天使要經曆人世間的磨難重回天堂。隻是茵茵的磨難似乎多了些。


    “張大戶說我家欠他的錢,便將我從鄰家伯伯那裏抱走。那時我才五歲,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張大戶家的閨女選上了秀女,兩年之後要進宮做宮女。他把我抱走就是為了拿我充數。


    在張家我要幹很多很多的活兒,每天還要挨打。身上從來都是新傷摞著舊傷。每天晚上我都企盼著能去爹娘,奶奶那裏。可是我不認得路,我多希望有個人出來保護我,可是沒有第二天我還是要挨打。


    七歲那年我被一輛馬車帶進了皇宮,宮裏的姑姑很凶。我還是每天挨打,不過我很知足因為至少我每天都能吃飽。


    我一天天長大了,成為了娘娘的洗腳婢。我每天都要服侍娘娘洗腳,然後幫她推拿。捏的重了便會被簪子紮,我認命了,我這輩子不會再有人保護了。


    直到我遇見了你,雲侯爺。那天晚上我看見了田國舅的懦弱,看見了羽林的無能。我以為再也沒有人保護我了,我甚至已經做好了自戕的準備,可是我看見雲家人的勇武。當你帶著你的軍隊趕來趕跑了凶惡的匈奴人。


    當看見你的部下殘殺匈奴人的時候我也害怕,可是我更知道了你是一個強者。可以保護我的強者,我很想很想做你的女人。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隻求這段時間讓我侍奉你。像一個妻子那樣的侍奉你,即便是死了我也無憾。因為作為女人,我曾經侍奉了一位真正的強者。”


    洗腳水已經冰涼,可以茵茵還在不停的搓洗。雲嘯拉起了她的手,因為雲嘯實在怕她將自己的腳搓破了。


    最近很多朋友留言說了關於武威,還有張掖,酒泉這些地名的問題。的確是龍王疏忽了,時間上差了十幾年。不過vip章節改起來太過麻煩,龍王也是沒有辦法。而且怕有些讀者朋友看起來混亂,所以隻能將錯就錯。在此龍王鄭重向大家道歉,對不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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