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侍衛的損失非常的慘重,八百人身上沒什麽傷的隻有不到三百。重傷的有三百多,掛掉的人居然有二百人之多。


    雲嘯一向有檢視屍體的習慣,現在雲家的家將也和他學習起來。家將們也逐漸理解了屍體也會說話的含義。


    “羽林衛死了那麽多人,大多是因為頭上被那種邊沿被磨得很鋒利的石頭打的。真正雙方交戰死的人連五十人都沒有。”


    吃早餐的時候蒼虎一邊吃一邊說,絲毫不顧忌不遠處正在吃飯的“南宮公主”。


    “應該是這玩意兒造成的,我看那些被蒼鷹射死的家夥手裏都拿著這玩意。我使了一下,沒弄明白怎麽使。”


    戴宇拿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家將們都好奇的傳看。雲嘯也看了一眼,沒想到這玩意這麽早就有。


    見家將們都不知道這玩意的用途,雲嘯接過來道:“這東西叫烏朵是用犛牛毛搓撚成粗毛線,再編織成毛辮。毛辮上端有一個直徑為三寸的套環,使用時將套環套在中指上,中間編一塊巴掌大的橢圓形‘烏梯‘,是用來放石塊、土塊的,末端用羊毛做鞭梢。


    如果要趕牛羊,用手捏住烏朵兩端,‘烏梯‘內放上石子或土塊,提鞭揮掄,然後放開一端,石子便飛到幾十丈以至一、二百丈遠外,使頭畜轉換方向。牧民使用烏朵的本領高強,有的人打百餘丈遠的距離,可以百發百中。所以烏朵不僅用以趕牲口,而且用來驅趕野獸。”


    雲嘯邊說還邊做示範,在藏區帶團的時候玩這玩意。雖然說打的不準也不遠,不過示範如何使用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個拳頭大小的石塊被雲嘯甩出去老遠,落在了五六十步之外的地麵上。家將們長大了嘴巴,看著侯爺的小胳膊小細腿。誰也不認為他能將石頭扔那麽遠。


    “這裏利用了離心力,這個離心力嘛……說了你們也不懂。這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雲嘯可不想整個時候給自己手下的殺才們普及力學知識。


    田蚡躺在馬車旁邊,睡得好像一頭豬。他的侍衛給他蓋了好大一塊氈布,估計是原先的帳篷布。雲嘯很擔心這貨會被壓死。


    “侯爺,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羽林的人受了傷。若是再不給他們找個暖和的地方。這些人都得死。”


    戴宇看著大車低下那些不斷呻i吟的羽林侍衛。心中不免生了惻隱之心。昨天還是天子驕子,今天便成為了這副模樣。


    “是啊,我們應該趕緊進入到武威城裏去。黑夜裏麵對敵人真他娘的難受,看不見弓弩的威力發揮不出來。肉搏的話難免會有損傷。這該死的老天總是陰著。一絲月光都沒有。”


    蒼虎也抱怨。昨天的出擊他的手下掛掉了十幾個。受傷的也有三十多,都是該死的肉搏戰惹的禍。現在雲家的人都喜歡用弓弩傷人,隻要不是迫於無奈誰也不願意陷入慘烈的肉搏戰。


    雲嘯踢了一腳田蚡。這貨隻是像老母豬一樣的哼哼了幾聲。無奈的雲嘯抓起一把雪,沒頭沒腦的往田蚡的臉上抹。旁邊田蚡的侍衛向勸阻又不敢,田蚡終於還是被雲嘯弄醒了。


    “通知廚房,下掛麵多放辣子多放些罐頭。多下寫,給羽林們也分點。派人通知東胡人,咱們要出發他們要走的話就跟著。不然被羌人抓去吃了,我們也不管。”


    雲嘯看著不遠處東胡人的營地,昨夜逃走的人已經逐漸的跑回來。因為他們在第一時間逃跑,羌人打了敗仗,也沒時間劫掠他們的財貨,反而沒有受到什麽損失。


    田蚡的頭疼得要炸開,張開嘴不停的吐。連黃疸水都吐了出來,親衛好說歹說才勸著吃下了小半碗麵條。剛剛吃下去,又全都給吐了出來。看來這貨是有些酒精中毒。


    還好,最近的消耗很大。雲嘯讓受傷的羽林上了空出的大車,又派人幫助羽林手勢了一下原先的營地。


    上路的時候天色已經過了中午,天還是陰得厲害。估計在醞釀一場猛烈的暴風雪。雲嘯有些後悔耽誤了一個上午,隻得催促眾人加快行軍的速度。


    隊伍的每個方向都派出了不下三波斥候,好在是白天雖然天陰但視線還算是可以。比起夜晚來強多了。


    出乎雲嘯的意料,一整天都沒有羌人來襲擾。或許是雲家鄉勇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嚇著了他們,昨天的一夜激戰。羌人被幹掉了不下三千人,天亮了之後雲嘯都覺得後怕。三角釘陣前幾乎被屍體鋪滿了,難怪後來這些人居然可以從裏麵衝過來。原來都是踩著自己人的屍體出來的。


    每個人的身上都插著致命的箭矢,最慘的一位光腦袋上就中了三支箭。一百步的距離鐵胎弩的準確性堪比步槍,弩箭的飛行軌跡幾乎就是一條直線,受風力的影響十分有限。


    這些可憐的羌人身上連一塊鐵皮都沒有,付出這麽大的傷亡依然無法靠近雲家鄉勇的軍陣。


    雲嘯看著堆積如山的屍體都快愁死了,賠了。賠大發了,不說三角釘,就是箭矢也浪費了不少。弓箭的箭拿回來大部分還能用,可是弩箭的底沿經過鋼絲繩的彈射基本上很難再用第二次。


    三角釘被密密麻麻的紮了死人的身上,蒼鷹領著人拔了一上午也隻收回來七成。雲嘯決定有時間去找羌王談談心,得讓他賠自己的損失。人不能白殺,需要讓羌王給點費用。對就這麽辦。


    行軍異常的平靜,平靜得雲嘯都有些不自在。或許這就是羌人與匈奴人的區別,若是匈奴人襲擊自己。現在一定會派許多人來襲擾,讓這支隊伍越發的疲憊。等到自己疲憊以極的時候,再給自己致命的一擊。


    雲嘯不斷的拿著指北針修訂著行軍路線,自己手裏的這東西現在絕對是孤品。藍翔技校的老家夥們向雲嘯討要了很久,雲嘯都沒有讓他們碰自己的指北針。


    這玩意以後是要拿來救命的,雲嘯還不認為這幫老家夥可以造出這樣精密的儀器出來。不過這幫老家夥還是找來了磁石,在雲嘯的幫助下製造了一些指南針。現在雲家的家將手裏每人都有一個,不過精確性差了一點而已。


    天上的烏雲不斷的翻滾,好像暴風雪就要來了。雲嘯催促著隊伍加緊前進,按照他的計算最多再有三四個時辰便可以進入到武威城。偉大的人類發明了城市這一建設性的東西。它可以讓人們躲避野獸的襲擊,遮風擋雨自然還有那可怕的暴風雪。


    遠遠的已經能看見武威城的輪廓,所有人的心裏都鬆了一口氣。興奮的加快步伐向著城池走去,隻要進了城這該死的暴風雪便再不是威脅。


    天空上忽然炸響了一聲驚雷,接著便有數聲驚雷接連炸響。雲嘯與家將們震驚的看著天上的炸雷,淡淡的青煙已經被狂風吹散。不過從連續不斷的閃光中雲嘯還是看見了敵人來襲的方向。


    “西南方,有五千多人。侯爺怎麽辦?”


    蒼虎看著天空上越來越密集的閃光,臉色有些難看。畢竟是五千多人,不是五千頭豬,即便是五千頭豬殺起來也能累得你一個半死。


    雲嘯看了看遠處的武威城,隻要一個時辰就能到達。


    “讓羽林和東胡人先走,咱們去會會那些羌人。蒼熊,你帶著三百人護著輜重去武威。蒼虎,給大家分發手榴彈。每人兩顆。”


    “諾”


    看來雲嘯這次是真的急了,居然連手榴彈都用上了。一輛大車被迅速的打開,隊正們手忙腳亂的分發著手榴彈。


    雲嘯這次將斥候撒得足足有十裏遠,待手榴彈分發完畢之後。雲嘯帶著一千七百鐵騎風一樣的便奔向了那些羌人。敵軍比自己人多,不能讓他們有時間分兵去追趕輜重營。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纏住他們,不然被他們襲擊了輜重營那後果不堪設想。


    跑了不多時,便見地平線上蕩起了一片雪霧。雲嘯知道那是馬蹄揚起的殘雪,昏暗的天地間忽然傳來了滾滾的悶雷聲。雲嘯命令鄉勇們加速,雙方的騎兵在運動中越來越近很快便要撞在一起。


    雲嘯采用的是薄薄的一字陣型,這樣可以盡量的爭取寬大的正麵。對於雲嘯這種弓弩配備超強的軍隊來說,這很占優勢。


    五百步的時候,鐵胎弩的弩弦聲便響成了一片。不過騎兵對衝鐵胎弩是沒有上弦的機會,發射一輪之後,鄉勇們齊齊的將鐵胎弩掛好。若在往常,他們會拿起手中的弓箭射擊。不過這次,他們手裏有更厲害的家夥。


    距離已經近到一百步,雲嘯甚至已經能聽見羌人那嗷嗷的叫聲。


    鄉勇們掏出了手榴彈,在馬鞍上一劃。火藥撚便吱吱的開始冒火星子,接著馬的衝力鄉勇們雙腿夾住馬腹,雙腳登住馬鐙。擰腰揮臂,便將手榴彈扔了出去。


    “轟,轟轟。”羌人騎兵的隊伍中響成了一片,橘紅色的火焰不斷的閃爍。一個個羌人被火焰吞沒,然後撕成碎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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