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名字了沒有?”雲嘯一邊逗弄孩子一邊隨口問道。


    “名字還沒起,隻起了小名叫悠悠。爹說要等侯爺回來讓侯爺給起一個,說是要沾一沾侯爺的福氣。”海棠憐愛的看著兒子,回答著雲嘯的問話。悄然間,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土匪不見了。現在坐在雲嘯麵前的隻是一個充滿了憐愛的母親。


    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整個雲家莊子可謂是化戾氣為祥和的洞天福地。海棠原先便是一個煞星,現在也被感化成了菩薩,溫柔的眼光讓雲嘯有似曾相識之感,好像前世在自己老婆的眼睛裏看到過。


    “你姓蒼她姓海,這孩子又是取你們兩個的優點長的就叫蒼海好了。”


    雲嘯當仁不讓的給小家夥取了名字。話說後世不也經常有讓領導起名字的麽。


    蒼瀾在一旁搓著手,嘴裏不停的說:“蒼海好,蒼海好。”


    海棠好像也對這個名字頗為的滿意,接過雲嘯遞過來的孩子嘴裏不停蒼海蒼海的叫。


    雲嘯從懷子掏出一麵碩大的金牌,這是昨天讓大鐵錘連夜打造。重十八兩八,正麵寫著富貴命長,背麵寫著長命百歲。現在侯爺窮的就剩下金子了。


    金牌一掛在孩子的脖子上,剛剛挺起些的小腦袋立刻垂了下來。雲嘯趕忙將金牌摘下來,自己一時疏忽差點把孩子壓死。光顧著分量了,沒有考慮到一個奶娃娃的身體情況,這是一個失誤。


    說了一籮筐的吉祥話,雲嘯自己都覺得有些囉嗦。告辭出了蒼瀾的家,雲嘯又去看望受傷的蒼虎。


    蒼虎被蠻牛傷的著實不輕,已經將養了兩個月,身體依然沒有完全恢複。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見雲嘯的時候還不停的咳嗦,看來短期內難以複原。


    “多吃些補品,補補身子。仗也打完了,就在家裏養著。別到處的東奔西跑。”


    “侯爺掛念了,在北軍的時候受的傷比這個重,都挺過來了。侯爺放心俺沒事兒。”


    “話不是這麽說,蠻牛有多大的力氣咱們心裏有數。被他踢一腳,沒掛掉已經是你的造化。你這傷至少得將養半年,這半年你什麽都不要做了,隻管養好傷。有什麽需要就跟老餘說,都是自家人不要生分了,知道麽。”


    蒼虎感激的說不出話來,自己事自己知。想恢複到以前的狀態是不可能了,蠻牛的那一腳真的差一點要了他的命。至今對於那天慘烈的一戰,蒼虎還心有餘悸。昨天迎接家主的時候看見蠻牛,心裏還有些惴惴的。


    若是其他的家主見到家將的武功廢了,在心目中的地位立刻便會下降,甚至不聞不問。雲嘯能來看他已經是莫大的安慰,蒼虎感動的無以複加,拍著胸脯說要為雲嘯赴湯蹈火雲雲。


    好好的安慰了身心都受到巨大傷害的蒼虎,雲嘯又去看了勉強可以起床的幻天。


    幻天穿著一條一條類似墩布的服裝,遍體鱗傷的趴在床榻上哀嚎。旁邊的武派弟子悲憤莫名,努力的將幻天的衣服扒下來。用紫楓給的藥膏給幻天敷抹。


    很明顯,在雲嘯光臨之前。小白已經光臨過了,作為幻天的老朋友熱情的跟幻天敘述了離別之情。


    看見幻天的慘景,雲嘯覺得沒有必要再追究小白被下巴豆的事情。小白用自己的方式報複了幻天,看來今後他們的爭鬥還將繼續下去。言語上安慰了幻天,雲嘯帶著微笑離開。


    雲家的後院現在非常的忙碌,漁老在指揮工匠正在修建一溜巨大的庫房。戴宇帶著自己的十幾個部下正戴著腳鐐遛彎,小白無聊的趴在房頂欣賞著雨後的彩虹。同時聆聽幻天的慘叫,開心並快樂著。


    七位王爺造反終於被鎮壓了下去,戰爭距離雲嘯已經十分的遙遠。現在的生活才是雲嘯追求的,和平寧靜安逸。


    蒼景空頂著雨出了長安,不料到了雲家莊子卻雨過天晴。心不在焉的用最快的速度宣讀完了聖旨,也不管雲嘯聽懂沒聽懂,往雲嘯手中一塞便撒著歡兒的衝進後院。


    老兒子大孫子,現在蒼景空有事兒沒事兒就喜歡往雲家跑,這種宣旨的分內活自然搶著跑來。雲嘯看著蒼景空送來的聖旨,仔細琢磨著聖旨上的一詞一句。半天也沒明白是怎麽回事,書到用時方恨少。為什麽上學的時候不好好學習一下古文呢。


    厚著臉皮找到老丈杆子,在被顏清訓斥了一頓不學無術之後。顏清慢慢的展開了聖旨。


    “這封聖旨是說,正式任命你為臨潼鄉侯。授車騎將軍銜俸祿兩千石。將造監會幫助你重新修造侯府,已經開支由內府支應。你小子升官了。”


    顏清滿意的看著雲嘯,對於女婿包**的問題問也不問。這真是男人天堂,雲嘯再次感歎封建社會的偉大。


    請顏清帶書了一封奏章,除了謝恩之外謝絕了劉啟給自己修宅子的想法。不是不想占這個便宜,而是後院的東西實在無法見人。劉啟的庫房裏現在已經餓得死老鼠,軍隊出征打仗都要向民間借高利貸。周亞夫與竇嬰的軍報上說是正在追殲殘敵,現在哪裏有什麽殘敵可以追殲,掠奪地方填補窟窿才是重中之重,否則那麽多的高利貸拿什麽來還。


    這個時候如果發現雲嘯有這麽一大堆金子,眼紅的劉啟說不定會殺人越貨。


    司馬季主的功夫著實讓雲嘯讚歎,坐在帳篷裏麵三天。除了偶爾喝一點鄭爽送去的水之外,其他的東西一口不動。司馬季主幹神棍這一行已經接近三十年了,怎麽算都是資深從業者。從拎包打雜開始,到現在的一代宗師。他都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可是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司馬季主親眼見證一幕人間神話。


    短短的三天時間,自己看著種下去的石俑居然真的破土而出。現在已經露出了半個頭來。而這幾天自己守在這裏,片刻沒有離開。為了不去方便,甚至水都很少喝。除了每天早上雲嘯會過來澆水以外,沒有其他人接近過這裏。


    雖然疑惑雲嘯澆水的行為,但是雲嘯一句話便將老神棍打發了。


    “你種什麽東西不澆水?”


    司馬季主知道,自己這場賭局輸定了。反悔是不可能的,別說寶貝徒弟在人家手裏。便是自己也沒有把握闖出雲家的院子,這座院子看似嘻嘻哈哈輕鬆恬靜。實則暗藏殺機,說是步步驚心那是一點錯都沒有。別的不說,便是門口站著的那個巨漢便是難以逾越的障礙。


    自己親眼看見這個家夥伸手抓住空中的飛鳥,然後便塞進嘴裏。合著鮮血吐出許多的羽毛來。鄭爽說鄭彬便是被這個家夥擒獲,看這家夥的身手將鄭彬撕成碎片都有可能,實在為自己的好徒弟擔心。


    雲嘯的旨意被駁回,劉啟說是不能苛待了功臣。無奈的雲嘯隻得賄賂了監造大將,將興建侯府的計劃修改成為再造顏家莊子的計劃。老老小小幾百口子人總是擠在自己這裏,也不是個事兒還是趕緊安置了。


    監造大將人很好,收錢辦事兒。一座規模宏大的莊子在雲家莊子東南三十裏處開始興建。雲嘯現在就是地多,一個鄉侯說是萬頃良田也不為過。分出去幾十畝地修個莊子,跟玩兒似的。


    老餘這些天走東奔西走的接收皇上賞給雲家的莊子。臨潼鄉侯的封地大體上來說位於長安的北麵,挨著渭水的一條狹長地帶。一萬幾千頃的良田居然隻住了八千戶居民。真正的地廣人稀,不過聯想到現在整個大漢朝也就幾千萬人口,雲嘯便淡定了。


    人口是個大問題,之所以這個龐大的帝國會被匈奴人欺負。不是因為人口多而是人口太少的緣故,如果是後世光首都便有數千萬的人口,密度空前的高漲。匈奴人是打不進來的。


    漢民族的極具擴張卻沒有相應的人口來支持,雲嘯認為這是經常遭受北方遊牧民族侵襲的一個重要原因。現在的一個莊子算上老如婦孺隻有區區數百人,如果像後世北方的農村。十幾裏地便有一個村子,隨便挑出一個村子便有一兩千口子人。匈奴人如何打得進來?


    不過盲目的擴張人口也不現實,落後的生產力決定了這片土地不可能像後世一樣供養十幾億人口。巨大的災荒往往比戰爭更為可怕,各種災難掠奪走的人命要遠遠多於戰爭。


    雲家的慶功宴是在雲嘯回來的第五天開始的,所有參與這場帝國戰爭的人都被請了來。晚宴很簡單,也很豐盛。大塊的牛肉被扔進了數十口大鍋,熱氣騰騰鹵牛肉被撈出來便端上桌。大壇的美酒敞開了喝,真正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豪邁的一塌糊塗。


    匈奴族的婦女載歌載舞唱歌雲嘯聽不懂的歌曲,巨大的篝火遠在甘泉宮都看得清清楚楚。


    劉啟站在神仙殿中,巨大的雨達遮蓋了皎潔的月光。看著遠處的篝火,眼中明滅不定。


    “那裏是什麽所在,好像是在慶祝什麽事情。”


    “回陛下,那裏的雲家莊子。據前去勘察的羽林回報,雲侯,啊不,是臨潼侯正在大宴將士。慶祝朝廷的大捷。”


    千度站在劉啟的身後躬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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