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社會等級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榮譽,自打蒼氏兄弟與自家侯爺溶血的事情傳開以後。雲嘯的房門前就經常跪著一些人。老餘!好吧,這是管家。巴圖,呃這個也可以。畢竟摔跤摔得過蒼熊的人不多,蒼瀾也可以,畢竟是自家的侄子。


    不過,雲家的仆役都跑來湊熱鬧這就不對了吧。在經過了一起最原始的鬥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於半夜跪在雲嘯的門前。蒼家叔侄輪流守衛在雲嘯的房門前。保衛家主也是家臣的責任,必須肩負起來。


    雲家的幾位家臣就像是斯德哥摩綜合症的患者,堅持的維護著自己家臣的地位。幾位家臣開了一個碰頭會,很有耐心且富有現代意識的製定了一個行業標準,今後的家臣要打的過蒼氏三兄弟才有資格跪在雲嘯的門前。


    雲家的仆役們在得知了這個新的行業標準之後,練武的熱情大增。都是北軍出來的漢子,耍槍弄棒的好手。一時間雲家的仆役有事兒沒事兒便進行大練兵運動,前院後院經常是石鎖紛飛,呼喝不斷。當有一天雲嘯見有幾個人居然將磨盤卸下來扔著玩時,雲嘯終於開始頭疼了。


    練兵通常伴隨著鬥毆,光說不練那是嘴把式。理論聯係實際才是提高打架水平的不二法門,莊子上的莊戶那是不敢欺負的。不過鹹陽城不是不遠嘛,隻要這幫家夥有機會去鹹陽采買辦事,一定要打一架。有困難要打,沒困難製造困難也要打。不打一架回到雲家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打招呼。


    雲侯在鹹陽的名聲徹底的被打響了,侯爺敢打王府的管事。家仆雖然說還沒敢動官差和甘泉宮的侍衛,但是揍幾個**地痞還是沒有問題的。於是橫行了鹹陽多年的幾大黑幫全部偃旗息鼓,社會治安空前好轉。鹹陽令都樂瘋了,親自備了厚禮來拜會雲嘯。


    這位大人終究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雲家侯爺,願意很簡單雲嘯病了。


    雲嘯的病要從未央宮說起。


    “陛下,最近王爺們蠢蠢欲動。吳王劉濞屢遣秘使串聯各位藩王。而且屬國兵甲正在積極備戰,老臣看來他們的反心已經昭然若揭。陛下應早作打算才是。這兵者”


    “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計,存亡之道。不可不查……”


    一個稚嫩的童音在櫃子裏響起,千度大驚慌忙跑到櫃子前,打開了櫃門。一個粉雕玉琢的人參娃娃出現在千度的眼前。


    “殿下,您怎麽跑這裏來了。”


    千度趕忙將劉小豬從櫃子裏抱了出來。


    “你怎麽鑽進櫃子裏去了?”劉啟麵帶不悅的問道。


    劉小豬奶聲奶氣的答道:“父皇,孩兒跟劉榮哥哥他們玩捉迷藏。劉榮哥哥說藏在櫃子裏最安全,誰也找不到。孩兒便藏在了櫃子裏,孩兒在裏麵藏了半天他們果真找不到。”


    “哈哈哈,真是個小笨豬。”


    劉啟抱過這個疼愛的小兒子,大笑著說道。


    “對了,剛才你說的話是誰教你的。朕沒有讓**的教習教授兵法,這上古兵法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是雲侯教給衛青的,雲侯可凶了衛青背不出便會被打手板。孩兒在雲侯教衛青的時候偷聽的。”


    “哦,雲侯還教些什麽?”


    “還有奇怪的口訣,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三三得九……三四一十二、三五一十五。孩兒隻記得這麽多。”


    劉啟與晁錯麵麵相覷,不明白劉小豬背的是什麽東西。


    劉小豬四下掃視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待看到劉啟的圍棋時便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將黑棋抱了過來。在地上將黑色的棋子擺成橫三豎三之後,便插著腰說道:“這便是三三得九了。”


    接著又在下麵擺了三枚棋子,得意的道:“這便是三四一十二。”


    晁錯的瞳孔瞬間縮小,直直的看著地上的棋子,失聲道:“韓信點兵。”


    劉啟凝重的站起了身子,看著地上的棋子有如看著千軍萬馬。


    “陛下,老臣早就說過此子來曆不明。他居然會武子兵法,居然還懂的韓信點兵之法,聽殿下的描述好像他還有很多東西教授給那個衛青,隻是殿下年紀尚幼沒有記住罷了。如今看來,這小子的師承來曆不簡單啊。”


    “老師的意思是?”


    晁錯看了一眼劉小豬。


    劉啟一揮手千度便將劉小豬哄了下去。


    “應盡快判明此子的來意,為我所用留。不為我所用,去。”


    晁錯做了一個切菜的手勢,看了一眼陰晴不定的劉啟接著道。


    “應當盡快將其監管起來,不過如果明著監管此子沒有犯下大錯,師出無名。不如陛下將他召進宮來,輔導各位殿下的學業。這樣他整天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想必會……”


    “嗯,老師的這個主意很好。召進宮來,慢慢試探他的心意,如果他願意為朕,為大漢江山效力這自然是好。如果……”


    “那陛下需要立下殺手,盡快除去。如果一旦此子羽翼豐滿,很有可能成為我大漢的心腹之患。”


    “傳旨,召雲侯入宮教習一眾皇子學業。”


    當蒼景空拿著聖旨宣讀完之後,雲嘯便沒來由的心慌起來。


    “雲侯,老奴聽說大行令和栗妃娘娘都等著您去長安呢。


    那栗虎二十幾歲的精壯漢子,從雲侯府中回到長安不足十天便得了腹瀉之病。老奴也曾去看了,生生拉了三天人都拉走形了。直拉的大腸脫出,整天不能坐不能臥,每天隻敢趴著,宮裏的禦醫聖手都瞧不出是什麽毛病,一個大活人活活拉死了。


    好些人私底下都說是栗虎得罪了雲侯,才被雲侯施展了法術。說雲侯在熱死人的天居然能變出冰來。還說雲家有仙家寶器,一個普通的箱子便能讓小兒與耕牛角力。有人說雲侯您是仙人弟子,還有人說您是妖人。


    現在長安城傳的神乎其神,您現在去長安恐怕……”


    如果雲嘯知道罪魁禍首是自己教了幾句乘法表,估計會後悔的撞牆。


    “可是這聖旨已經下了,我總不能抗旨吧。”


    “侯爺可以裝病,如果病著估計陛下也不會硬將您召去長安。”


    “這倒是個辦法。”


    於是雲侯便病倒了,據說整天發燒,病的足不出戶不能動彈。老餘逢人便抹眼淚,說自己命苦好不容易跟了個好主子,卻又年紀輕輕得了病。


    雲家的仆役去鹹陽的時候也不會如以往般囂張,甚至冰棍的生意都交給了鹹陽城的一些商鋪,每日裏隻將冰棍送到商鋪,拿回銀錢便會回到雲家莊子,再不出來。


    整個雲家莊子都在祈福,各式各樣的神靈被請了出來。雲家莊子燒香燒的是烏煙瘴氣,許多被請來的神漢們打著擺子說胡話。居然有一個家夥說侯爺是被邪祟衝體,要用狗血噴侯爺,結果被蒼虎一個老拳打掉了半口的牙齒,狼狽逃竄。


    神漢走了,皇帝派出的禦醫到了。這個不能打,老餘恭恭敬敬的將這位頭發胡子全部花白的禦醫請進了雲嘯的臥房。


    雲嘯的臥房裏麵充斥著濃重的草藥味道,衛青與衛丫服侍在雲嘯的身邊。雲嘯臉頰潮紅,額頭燙的令人發指。


    老禦醫看了看雲嘯的麵相,摸了摸雲嘯的額頭。神色頓時凝重起來,伸手搭上了雲嘯的脈門。禦醫的神色愈發的凝重,過了半晌歎了口氣便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準備後事吧。”


    禦醫對著圍前圍後如同旺財一般的老餘吩咐道。


    老餘頓時嚎啕大哭,滿院子的人跪在地上苦求老禦醫救救侯爺。弄得禦醫寸步難行,在侍衛的幫助下艱難無比的出了雲家。老禦醫爬上馬車,逃也似的回了長安。


    “哦,這倒是奇了。早不病,晚不病。朕的諭旨一道居然病了,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微臣去給雲侯把過脈,脈象微弱幾不可查。而且雲侯麵頰潮紅,呼吸微弱。以手拭雲侯額頭燙的嚇人。這些都是死症,臣斷言雲侯命不久矣。”


    “張禦醫,你不會斷錯?”


    晁錯急忙追問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麽巧的事情。


    “老朽的醫術雖然不敢跟扁鵲等先賢比擬,但一生活人無數。在我大漢也算是一流聖手,如果這必死之症都看不出來,老夫有何麵目做這皇室的供奉。禦史大夫如果不信,可另請高明。”


    這張禦醫乃是先皇親封的禦醫聖手,等閑不得一見。能求得他老人家把脈診治,便是撿回了一條性命。晁錯麵對這樣的人提出這樣的問題,的確是有些過分,難怪老人家生氣。


    “禦史大夫也是無心之失,雲侯為我大漢立有大功。禦史大夫也是太過關切所致,禦醫聖手不要過於介懷。還請暫且下去休息。”


    劉啟趕忙為自己的老師打圓場。


    “既是如此,微臣告退。”


    看著禦醫聖手步出大殿。晁錯疑惑的道。


    “總是感覺雲侯的這個病蹊蹺了些。”


    “禦醫聖手都看不出來,顯是真的病了。不說他了,說說梁王兵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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