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月對係統這個德行見怪不怪了,關鍵是她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且迫在眉睫,那她自然隻能主動些,她去問識海中的那人:“你能幫我嗎?”


    那人顯然在一邊聽了一會兒了,聞言道:“怎麽,沒法子才找我?”


    謝月道:“是。”


    那人被噎住了一瞬,才道:“你說的殺戮值是什麽?”


    謝月道:“我用‘夢魘成真’殺了蔣峰,算我的因果。”


    那人嗤笑了一聲:“他當年殺了你母親,這隻算果,不算因。不過《萬魔心經》倒確實會受到些影響,可能會因為這個被強化些,忽略不計吧。”


    謝月道:“我筋脈逆行,會被當成邪修的。”


    那人疑惑了一下:“邪修是什麽?”頓了一下道,“這要到明心境且比你高兩個以上境界才能看得出來,在這以前可以遮掩。”


    “你的法器有……”


    一根魂簽鬼令,一個震魂鈴。


    一聽就不是什麽正道東西。


    “罷了,”那人道,“你右手掐印,念: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出扶桑,其穀名暘。清光所照,當掩其妄。”


    係統驚訝地發現謝月身上發出一道金光,然後她身上原本因筋脈逆行造成的靈氣不正,此刻變得純正無比,一派浩然之氣。


    係統稱奇道:“如今抓了青乙山掌門來跟宿主你比較,也是他像邪修。”它意識到什麽:“是那個寄宿在宿主識海裏的人?”


    “嗯。”


    係統就有點不是滋味了:“宿主你這個法子雖然能暫時遮掩,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想讓人徹底看不出來,還是得弄另一套心經遮蓋。”


    “另一套心經?”


    “不錯,”那人和係統同時道:“《明光心經》。”


    ——


    青乙山的人要走,謝舫是被謝大夫人早就關押家中,此刻出發自然無妨,但謝錦棠這邊卻好似出了什麽意外——她完全叫不醒。


    幾個人同謝家一合計,最終做出了決定:既然已經把名額給了謝錦棠,那自然要帶人一起回去,謝家安排馬車,由謝舫看著,然後去與魏亭雲的師傅會合。


    於是當天下午,幾人就出發了。


    顏白還頗為感歎:“謝錦棠的師傅既然是邪修,又教了她好幾年,她的身份有待斟酌,可惜謝月不願意,又不好再選別人,不然其實都比謝錦棠合適得多,至少本分。”


    顏白看著沉默得頗為反常的羅玉兒,道:“羅玉兒,你覺得呢?”


    “羅玉兒?”顏白又叫了一聲,羅玉兒這才回神,“我覺得謝錦棠不合適,你覺得呢?”


    羅玉兒看著他,還略有恍惚,聽清了他的話,冷淡而沒好氣道:“你覺得怎樣,關我什麽事。”


    顏白一下被刺到了道:“你——”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向書晴趕緊打圓場道:“成事不說,謝錦棠怎樣,咱們讓師叔看過了,一切也都分明了。”


    另一輛馬車橫木前,謝舫在哼著他不入流的小調子,他對於這個和他在謝家風評完全相反的堂妹沒有任何想法,他隻在擔心沒了他爹媽的兜底,他以後過得未必會好,但一方麵又為如今離開他爹媽的自由感到暢快。


    馬車向前行駛,好像很久之前,上天就注定了它會這樣行駛,但仿佛又有些許的不同,讓事情或許會走向截然不同的終章。


    ——


    於此同時,謝伯仁開祠堂,在謝家眾人麵前、謝家族譜上劃掉了謝月的名字。


    修仙之人講因果,講塵緣,從今謝家這個塵緣便同她無關了。


    謝月曾經見到的自己是被花轎從後門抬著出了謝家,而如今,她從正門跨出了謝家。


    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


    秦開在外麵等她,見著她看上去似乎都亮了幾分的麵容,道:“恭喜了,”然後一指後麵馬車,“走吧,咱們去殷家。”


    謝月上了馬車,坐到秦開旁邊。


    秦開看著平常恨不得離人八丈遠的謝月,頓時有點受寵若驚:“你這是怎麽了?”


    沒等謝月回答,一隻小鳥從她的袖子裏鑽了出來,用喙一下一下地梳啄著自己身上剛剛長出的、略微被弄亂的羽毛。


    秦開餘光中瞥見,隨口道:“這啥?你養的雞?”


    謝家生活太艱難,養來改善夥食?


    大黃頓時憤怒了,扇著禿禿的翅膀飛到秦開的頭頂,抓著他的頭發又啄又撓。


    “誒呦!”秦開正在趕馬車,分不出手來,叫了一聲,“謝月,你管管!”


    謝月搖頭道:“大黃是鳥不是雞,你不該這麽說。”


    秦開被抓得頭皮發麻,趕緊應承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有眼不識泰山,不識神鳥真身,好了吧?”


    謝月看著大黃。


    大黃不抓秦開了,直接坐到他頭頂安營紮寨,顯然把這當成了安身立命的場所。


    秦開感到自己頭頂那溫熱的鳥屁股:“……小爺的一世英名要被它毀了!”


    於是馬車一路穿過鬧市,引得無數人側目回眸。


    終於,秦開撐不住眾人的眼光,停下車,空出手,把正在用他頭發築巢的大黃給拿了下來。


    大眼瞪小眼。


    大黃飛回到謝月身邊。


    秦開冷笑道:“它怎麽就知道站到你肩膀上,非要在爺頭上紮窩?”


    謝月營養不良,頭發幹枯。


    秦開閉嘴。


    忽然,秦開湊近到謝月旁邊,盯著大黃:“它身上的毛……”


    幾天過去,大黃身上也新生了不少羽毛,雖然無法完全遮住皮膚,卻能看出羽毛的形狀了。


    最纖細的絨毛是偏白的顏色,而稍長的則顯出淡青,像湖水般淺淡,最長的一根上麵能看出明顯的青色花紋與赤黃色斑紋,十分鮮麗。


    秦開端詳著大黃的正臉,他遲疑道:“這是……青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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