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娜又抽出一把匕首遞過來,我也學著她的樣子,強忍著惡心抓著那冰涼滑膩的東西。


    “咬我?”溫娜給我的匕首十分鋒利,我隻是輕輕一碰,那蛇頭觸及即斷。


    “好刀啊!”


    “送給你了。”


    溫娜將之前取下的的幾張蛇皮翻折了幾下,竟然做出一個背包的形狀。


    “謔,你手真巧啊。”溫娜會的太多了,我對她越來越好奇。


    “給你。”


    “這這這,你是讓我背著嗎?”


    “這是讓你穿到身上。”


    ......


    這比背著還刺激,讓我穿個蛇皮背心?!惡心死了!


    溫娜看我一臉抗拒,說道,“你現在不想穿也行,但一會你得把它穿在軀殼上,你的靈體雖然能無視這些傷害,但你的軀殼不能,這皮會有大用處的。”


    溫娜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取出一些蛇毒,我學著她的樣子也取了一些,她收拾出很多蛇肉,蛇膽,蛇骨,然後變戲法一樣,弄出個大口袋,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塞了進去。


    “帶著這麽一大包...有點顯眼吧...”這麽一大包,不知道的以為我們要去趕火車呢。


    “小家夥,看好了。”


    溫娜的臉上居然有少許得意和驕傲,但是她叫我小家夥!什麽鬼啊?


    溫娜看著我笑,把背包往肩膀後麵一甩,大一包東西,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我跑到她身後去看,什麽都沒有。


    “怎麽做到的啊!”


    “這對元人來說,很簡單。”


    “現在我還是先教你怎麽用匕首吧,你拿著跟菜刀一樣。”


    “我又沒用過這玩意,菜刀我是常拿,我可是大廚。”


    “你經常做飯嗎?”


    “對啊,基本上天天都做,我做飯可好吃了!”


    “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嚐嚐。”溫娜聽了我的話,十分認真的回答我。


    看到她真誠的眼睛,我為我一直對她心存戒備的狹隘感到羞愧...她並沒有發現我的心理活動,很快就開始叫我匕首的用法。


    “匕首主要用來刺,是現在在最適合你的武器,基本就是刺,劃,挑,劃破的傷口雖然小,但是造成的傷害是很深的,尤其是,像這樣。”


    溫娜抓起一條蛇,刺進去,然後劃開,不到兩秒,就完成了開膛破肚。


    我看到蛇血四濺,感到一陣眩暈。


    “你靈體出來的時間差不多了,剛開始就堅持這麽久已經很棒了。現在回去吧。”


    溫娜攙扶著我,我閉上眼,感應自己的心跳,靈體回到了軀殼。


    “溫娜姐,你到底是靈體還是軀殼呢?”


    “我既是靈體又是分身,像我這樣,有一定覺醒和特殊能力的元人,靈體就是軀殼,軀殼就是靈體。用你能理解的意思,就是——分身。”


    “啊?”


    “但是沒有那麽誇張,畢竟意識操作兩端是困難的,我可以分身二人,可以同時做兩件事,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但這兩個我的力量也有懸殊,就好比能量流轉,做蹺蹺板那樣。一端耗費的能量多了,另一端的我就會虛弱。”


    “那你的另一端在幹嘛?”


    她又是莞爾一笑,不回答我。


    “快把這個穿上。”


    我不情不願的把蛇皮背心穿上了軀殼。


    隨後,她又把匕首放進了一個皮套中,綁在了我的小腿上。


    做完這些,她突然捂住肚子輕呼出聲。


    “沒事吧!”


    她此時臉色煞白,無力的擺擺手。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變成這樣!


    “蹺蹺板...”她虛弱的說,我明白了,是另一端的她在大量消耗能量,又或者是,她也是分離太久,耗費了大量精力。


    突然間,她全身好像被電擊一般,整個人彈起來,然後不見了!


    可下一秒又出現了。我看見她的身體像一塊塊像素一樣碎裂消失,又再次出現...


    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手忙腳亂,在這黑暗中,唯一給我希望,溫暖照顧的人,現在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又是一下重擊,溫娜整個人被無形的力量彈飛,我抓不住那消失的一塊塊像素,她就這樣不見了...


    我在這黑窖子呆呆坐了不知道多久,我覺得,她可能不會再出現了,我也怎麽都想不起來,當初把她呼喚過來的那句話。


    “真正要從這裏出去,隻能靠你自己。”這是初次見麵時溫娜對我說的話。


    我要從這裏出去!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想到這,我閉上雙眼,靈體再次來到了鐵絲網外。


    我抽出那把她送給我的匕首,再次穿過蛇堆。好幾條蛇也對我發出了攻擊,我不管不顧,任由它們攻擊,我必須要出去。


    蛇堆之後出現了一道柵欄,間距不算窄,我用手抓住柵欄試著將靈體鑽出去。


    可是手心卻有針紮一般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靈體不是不會受到傷害的嗎?!


    我收回手,看到手上有很多比頭發絲兒還細的刺紮進了我手中,這就是我感到疼痛的來源。


    這柵欄有什麽玄機呢?剛剛那劇毒的玄鐵蛇都對我靈體沒傷害...


    我順著這根柵欄向上看去,就看到了一張瘮人的臉。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


    就好像完全被火融化過一樣,剛長出的鮮紅嫩肉皺皺褶褶,還泛著油亮的光,頭上沒有毛發,應該是眼睛的地方,是兩個黑乎乎的洞!


    這張臉已經足夠瘮人,更瘮人的是,這張臉此時正歪著,在我頭頂不到半米的地方打量著我...


    這是什麽人...


    是避難所安排關押看守我的人?


    不對,不對!


    我迅速冷靜,溫娜之前說過,實體是無法對靈體造成傷害的,除非....他也是靈體?!


    我再次對上那張瘮人的臉,他確實有人的五官,但是隨著柵欄的欄杆細微的活動下,我終於看清…


    這根本不是人...我麵前的也不是一道柵欄...


    他和柵欄是一體的!


    這分明是一個長著人臉的巨型蜘蛛!活動的柵欄,是這玩意長長的腿,紮進我手裏的,是它步足上的纖毛!這些毛簇是蜘蛛能在垂直光滑的物體上爬行。


    我記得,在一本科普雜誌上看到過,有一種食人魔蜘蛛,隻有6隻眼睛,但是由於大小差異懸殊,很多人都認為其隻有兩隻眼睛。這兩隻巨大的眼睛,基本上具備和人類雙眼一樣的功能,而且在夜視方麵極為出色,不僅讓食人魔蜘蛛的視野範圍更廣,還能在夜晚捕食或者躲避天敵。


    這…這不會就是,食人魔蜘蛛吧…


    食人魔蜘蛛吃人吃的多所以長出了人類的五官?


    我故作鎮定,跑是肯定跑不過它的,隻能賭一手。這麽大的蜘蛛,在這個黑窖子裏,它是以什麽為食生存下去的?


    長著人臉的巨型蜘蛛很快就告訴我答案了...


    它揮舞著如同鐮刀一樣的觸肢,就像夾麵條一樣,夾起了之前纏繞在我腳邊的一條玄鐵蛇!速度之快我都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聽見吸溜吸溜的聲音,它像吃麵條一樣,夾起來,就放到腦袋邊,一下就把一條粗壯的玄鐵蛇吸溜進去了,骨頭都沒吐。


    我是靈體我是靈體…它傷害不了我…它傷害不了我…


    我在心中默念著這些話給自己打氣...


    一時間,我不知道是該往回跑還是繼續從它步足和柵欄間的縫隙鑽過去。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我看到它那幾根像柵欄的步足,上麵細細的纖毛在蠕動。


    它在感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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