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江和烏丸蓮耶說話的時候,弘樹保持著乖順的安靜,直到烏丸蓮耶示意通訊結束,他才最後對鬱江說:


    “鬱江哥哥,請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鬱江微怔。


    弘樹的眼神鄭重且認真,讓他的心髒忽然漏跳了一刹那。


    片刻後,鬱江才回給少年一個平靜淺淡的微笑:“當然。”


    他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不值得。


    ……


    “你是說,除了拿著白卡的員工和紫卡的客人,以及綠卡的觀眾,還有一種金卡?”降穀零看著眼前非要闖進員工宿舍找他的小少年,眸光微閃,“在那之前我很想知道,為什麽你會來找我呢?”


    他不認為自己已經獲得了柯南的信任。


    “因為清水哥哥。”柯南斬釘截鐵地回答,“昨天晚上最後一個見到清水哥哥的人是你,相比於我們,清水哥哥更信任你,你一定知道什麽。”


    降穀零這下不得不為柯南的敏銳和勇敢而驚訝,他很顯然在賭鬱江和他的關係,而且他賭對了。


    “好吧,是有一些金卡用戶。”降穀零吐露出連鬱江都不知道的情報,“他們是阿莫洛斯號的客人,將參與阿莫洛斯號的競拍。”


    “阿莫洛斯號要出售?”柯南震驚。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吧,遊輪的運營成本本來就很高,經營不善對外出售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這是阿莫洛斯號啊!!”


    降穀零眼眸微微眯起:“嘛,小偵探你好像知道不少東西呢。”


    柯南臉色一僵:“那個……不管怎麽說,清水哥哥的紅卡都很奇怪,他現在又聯係不上,我有點擔心他,你說他會不會已經混進金卡客人之中了?安室哥哥,你知道金卡客人現在都在哪裏嗎?”


    “唔。”降穀零作思考狀,“應該是在看歌劇吧。”


    歌劇院!!


    柯南立刻get到了安室透的提示,他轉身就要往歌劇院跑,但在離開之前他還是強迫自己停下腳步,轉頭盯著降穀零的眼睛問:“呐,安室哥哥,你其實是壞人的敵人吧?”


    降穀零愉悅地彎了彎眼睛,語氣莫測道:“小弟弟你好像對我有什麽誤解。”


    柯南:“!!”


    又在嚇他!


    但現在他已經能稍稍免疫這種惡人氣勢了,因為無論赤井先生還是清水先生的態度都足以證明安室透的身份,就算不是完全的紅方,也應該是摻了很多水的酒。就像貝爾摩德那樣。


    目送著柯南遠去,降穀零慢慢收回視線,對著領口的微型通訊器道:“我們可能有麻煩了。”


    ……


    “麻煩還不少呢。”諸伏景光歎息。


    他此時正跟著琴酒向阿莫洛斯號的最下層走去,這裏戒備森嚴,也不知道琴酒從哪裏來的權限可以暢通無阻。


    “你在跟誰說話?”琴酒透著凜冽寒意的眼神掃射而來,讓諸伏景光的呼吸輕微一窒。


    “跟你,琴酒。”優異的臥底素質讓他迅速回神,回答道,“我們不管帕佩特了嗎?要是被他知道我們丟下他先行撤離,告到那位那裏就糟糕了。”


    琴酒冷淡地輕哼一聲,像是在嘲笑蘇格蘭幼稚的思維:“管好你自己,貝爾摩德會讓他活著的。那女人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帕佩特死。”


    諸伏景光略微停頓,還是試探性問:“明明不是元老你為什麽對組織的秘辛如此了解?”


    其實從帕佩特組解散,他們各自進入不同部門工作時開始,諸伏景光就已經隱約意識到他們如今在組織中的地位大不相同了。


    降穀零不必說,那家夥深得朗姆器重,地位隱約快和琴酒一樣。就連他,也慢慢取得了boss和行動組大家的信任。


    就像現在,他完全可以表現得更具侵略性一點,反正琴酒對待自己人還是挺有耐心的,不至於一槍崩了他。


    果不其然,聽了諸伏景光的詢問,琴酒也隻是微微皺眉,連步伐都沒有停頓。


    “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琴酒很輕地說,隨後又用一種分不清是否是玩笑的語氣道,“這個組織早就從內部爛透了。如果你想活下去,奉勸盡早跑路。”


    諸伏景光:“……如果不是因為一直跟你在一起,我都要以為你被人奪舍了。”


    琴酒沒有回應諸伏景光的質疑,隻是冷笑一聲,便不再搭理他。


    諸伏景光想了想,忽然笑了:“你已經為自己找好退路了嗎?”


    他記起好友和帕佩特的交易,事情結束後他們會依照約定給予帕佩特一部分汙點證人的名額,所有上了名單的人,無論之前曾犯下怎樣的罪孽,殺了多少人,製造了多少動蕩,都會得到法律的諒解,永遠免於起訴。


    琴酒在名單上嗎?


    這幾乎是一個不需要思考的問題。


    不管帕佩特和琴酒明麵上有多少矛盾,他們互相之間都是欣賞大於厭惡的。


    嗯……可能不是互相。


    也許會有很多人無法理解他們和帕佩特的交易,認為這種退讓是懦弱無能的表現,這些罪犯就應當接受法律的懲處,用自己的生命給受害者和家屬贖罪。


    但這個世界是複雜的,作為警察他們要考慮的事情非常多。他們的確掌握了一部分證據,可更多真相仍舊掩埋在假象之下,如果沒有這部分汙點證人的配合,也許更多真相永遠也無法浮出水麵,更多的受害者甚至可能背負罵名,永遠也無法活在陽光下。


    所以,無論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這筆交易都是劃算且不得不為的。


    諸伏景光認定琴酒會以汙點證人的身份得到寬恕——這對琴酒而言未必是什麽好事,因為除了活著,汙點證人並不會得到完全的自由,他們窮盡一生都注定要生活在警方的監視和保護之下。


    琴酒皺眉:“別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


    “哦,”諸伏景光後知後覺地收回視線,“不小心把同情流露出來了嗎?”


    琴酒:“……”


    他懷疑帕佩特組在算計他,並且有證據。


    ……


    沒有降穀零的內部接應,鬱江稍微花了一點時間才潛入中央區域。


    這裏隨時都有警衛巡邏。


    警衛們的穿著打扮包括配備的槍支都是黑市上能買到的型號,但從行走的步姿和下意識做出的身位還是能看出來,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難怪阿莫洛斯號能猖狂地行駛在公海上,恐怕公安高層和自衛隊也有利益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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