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在鬱江麵前大談特談烏鴉對他的覬覦和惡意,卻完全沒有或者不敢去想象也許鬱江已經被組織捷足先登。


    “說了這麽多,你好像很討厭你口中的烏鴉。”鬱江諄諄善誘,“他們到底是怎樣一群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鬱江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塔姆非常寬容地默許了鬱江的行為,他大方地介紹:“可憐的男孩兒,你隻是一個將棋選手,在遇到我之前恐怕根本想象不到這個世界的陰暗麵有多糟糕。就讓我好好給你普及一下這種對於我們來說隻是常識的事情。”


    他開始講組織是如何從五十年前就陰魂不散,成為盤踞在世界黑夜的超級boss,他講組織是如何毫無人性,殘酷陰狠,又是如何製定新的秩序,他講組織是所有黑手黨的噩夢,但也可以幫貪婪之輩實現任何願望。


    “任何願望!”塔姆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渴望,但很快又被夾雜不甘心和認命的情緒強壓下去,“當然,與誘人收益相對的是代價……隻要能付得起相應的代價,烏鴉可以給你任何東西,包括……生命。”


    鬱江不用鏡子就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一定複雜極了。


    塔姆說的這是什麽,組織嗎?


    烏鴉是組織的代稱沒錯吧?


    他是組織的繼承人,雖然這個繼承人有點摻水,沒錯吧?


    那他怎麽完全聽不懂塔姆在說什麽,組織真有這麽高大上?怎麽感覺已經快成了這些犯罪分子的上帝了呢?


    不管怎麽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鬱江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好好幹活,別讓烏丸蓮耶的發際線繼續上移。


    至於塔姆所說的,他和對照本的匹配度最高,組織一定也在覬覦他什麽的……


    嗯,就是說,你要不猜猜看那個對照本是誰的?


    或許以前的鬱江還會因此對組織產生誤解,認為他們是什麽十惡不赦之輩,那麽在經曆了公安和fbi的各種汙糟後,他已經能很平靜地接受這些事。


    自私怎麽了?利用怎麽了?


    在這個本身就髒汙的世界,隻有天才和瘋子才能找到存活的真諦,而天才和瘋子本就隻有一念之差。


    當然,他也必須承認,有些人哪怕在淤泥中也依舊閃閃發光,不曾被汙染。


    隻可惜他不是。


    於是在塔姆的視角,案板上的魚肉直到這時都沒有任何畏懼,反而向他提起:“是你讓柯林接觸我的,那麽他對毛利小五郎的委托你也知情了?”


    塔姆臉上劃過一抹困惑,顯然他並沒有從柯林那裏得知相關的事情。


    “看來他也沒有你以為的那麽信任你。”鬱江嗤笑。


    塔姆惱怒道:“就算柯林委托的內容是調查我又能怎樣?你以為用這種理由就能離間我們?何況他確實把你帶過來了。”


    “我當然沒有那麽幼稚。我想柯林應該隻是突然發現毛利小五郎出現在洛杉磯,擔心名偵探會發現他和你的勾當,為了把自己摘出去才以此為由委托他的,造成你們不和的假象。”


    “哼,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塔姆先生,你要不要猜猜看組織的情報課有沒有掌握這條消息,又會怎麽看待兩者間的聯係?”


    其他人他或許還沒有這個信心,但這裏可是美國,貝爾摩德所在的美國。鬱江不認為這裏有任何情報能瞞得過那個女人,何況還是有關於毛利小五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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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爾摩德宣布,琴酒已經榮登她最討厭合作的人名單榜首。


    這個家夥到底有沒有這裏是洛杉磯是美國的自覺?還真把這裏當日本當他的地盤隨便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畢竟這是組織的命令,真是沒辦法。”金發男人甩開墨鏡,架在鼻梁上,“那麽接下來,你已經確認老鼠的蹤跡了嗎?”


    貝爾摩德輕輕挑眉:“當然,總要比琴酒提前一步。”


    跑車呼嘯而過,夜晚的風將她的金發吹起,遮住了貝爾摩德眼底的深意。


    相比琴酒那樣腦袋一根筋,認準了叛徒就毫不留情的家夥,還是波本更合她的心意。大家都是打工人,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呢。


    貝爾摩德心滿意足地在經費申請表上印上了自己的電子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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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先不論貝爾摩德和琴酒都是為了什麽理由才追查皮艾特羅·塔姆的下落,他們想比對方更先一步的意願都一樣強烈。


    鬱江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困在惡龍巢穴的公主,等著看是哪個騎士率先屠戮惡龍救下他。或者也可以說是像等在終點的裁判,看誰先衝線。


    當然,如果參賽選手隻有組織的兩撥人就太無趣了。


    鬱江更期待赤井秀一他們的表現。想來有赤井秀一+柯南+世良真純,他們的速度應該不比貝爾摩德和琴酒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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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伏景光知道他最好減少和降穀零的聯絡頻次,尤其在波本和其他組織成員比如貝爾摩德和琴酒一起行動的時候。


    但話又說回來了……


    “蘇格蘭,什麽風把你這位大忙人的電話吹到了我這裏?”果然電話剛接通,裏麵就傳出了降穀零的陰陽怪氣,“我可不像某些行動組那麽清閑。”


    諸伏景光語中帶笑,隻不過這笑有幾分真誠就需要波本自己判斷了:“如果是有關帕佩特的消息呢?”


    波本一頓。


    這微妙的停頓果然立刻吸引了貝爾摩德的注意,她側頭看向駕駛員。


    波本做了個帕佩特的口型,貝爾摩德臉上立刻劃過一抹了然,緊接著她就無趣地移開了目光。


    波本:“……”


    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真是令人哭笑不得,他仿佛都能看到自己和景光腦門上頂著的“帕佩特組”幾個大字。


    “他怎麽了?”波本問。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有他們自己對暗號的方式,一聽這個句式,諸伏景光就知道波本身邊還有其他成員,於是隱晦地說:“我們最後一次聯絡的時候,帕佩特告訴我組織在洛杉磯有一些塵封的寶藏,可千萬不能落入那些蠢貨手裏。”


    “這是當然。”波本已經駕駛著跑車駛入了一片茂密的灌木林,“我會阻止他們的。”


    無論是黑手黨還是組織,都休想讓那種非人的實驗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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