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相對,才真是讓在場的眾人體會到了一把什麽叫震撼。


    霧絕塵一身黑衣,麵白如玉,風華無雙,他在戰鬥之時,一舉一動皆美如畫,真正是給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覺。


    他的顏,他的風華絕代,足以讓人如癡如醉。


    上百萬人的場地,因為兩人的比鬥,硬是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來,仿佛呼吸都輕了起來。


    而一身白衣的天衍,氣磅如海,勢吞山河,雖然他一剛開始的招並沒有直接用道修的手段,隻在力量中帶了一點聖元力,可就是僅僅輕飄飄的一招,整個幾千平米的比賽台頓時氣浪翻騰起來,那些力量散了部分在空氣中,讓整個比賽台狂風大作。


    而他的攻擊,更是力量化成了一有形的刀,那刀似月,美而彎曲,帶著破吞山河之勢朝霧絕塵而來。


    霧絕塵神色沒有一絲變化,突起的狂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讓他整個人更添幾分神秘飄逸。


    待那月牙之刀逐漸變大,到了眼前時,霧絕塵隻是輕輕跨了一步,他整個人已經到了天衍的身後,離原來的位置足有千米遠。


    “呼呼。”


    隻是那月牙似的刀並沒有因為霧絕塵離而去收斂鋒芒,反而發出‘呼呼’之聲,追尋的的速度更快了,那‘呼呼’之聲,便是劃破空氣的聲音。


    隻一個呼吸,它又到了麵前,卻聽天衍道:


    “沒用的,我們天家的武道秘法,力量外放,形成帶有殺傷力的之器,隻化物一出,它就會鎖定目標,不見血絕不會停下來。”


    聽了這話,再次見力量月牙之刀朝他而來的時候,霧絕塵沒有再運行步伐避開,看著那月牙刀刃閃著森寒光芒,霧絕塵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玉梳子來,直接朝那快到極致,肉眼根本看不到的月牙刀刃扔了出去。


    天衍覺得好笑,這樣的反擊,這樣的人,真的是天家等著,等了幾百萬年的人嗎?


    哪怕他和天家留下來的那神畫中的男子一模一樣,天衍還是覺得他們不像一個人。


    如果他真是那人,氣息不應該如此弱,恐怕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敗了。


    而現在,卻見他打算拿一把普通的梳子來對抗他堪比破山神刀的月牙刃,天衍隻覺得荒謬。


    而更荒謬的在後麵,眾人都震驚霧絕塵竟在這樣危險至極的關頭扔出一把普通的梳子,這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還有,他一個神玉無雙的男子,身上帶一把女人款式的梳子是怎麽回事?


    此時眾人幾乎以為會看見黑代見血了,卻不像就是那把普通的梳子,對撞上那月色之刀時,卻像王對王,像兩座星辰相撞,發出驚天動地的碰撞聲,整個的比賽廳都顫抖一般的搖晃起來。


    像十二級大地震似的。


    這樣的聲勢太大,要不是地下決戮場設施都非常堅固,再加上幾千平米的比賽台外罩著武聖大能者的力量隔離罩,那破壞力恐怕會更大些。


    “劈啪——”


    轟隆過後,是什麽破碎的‘劈啪’之響,原來是天衍用了五層力量凝出來的攻擊之器,被梳子強大的力量分解得支離破碎,無影無蹤了。


    天衍眼睛都睜大了。


    怎麽可能?!


    心中更是震驚得無以複加!


    明明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玉梳,如何有和他明月之刃比的實力?


    而霧絕塵在丟出那把梳子時心中卻是懊惱的,他本想著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把武器來對抗,在最後關頭卻反應過來,在這奇怪的世界,似乎儲物戒指什麽的都打不開,而他渾身上下,隻有放懷中衣服裏的那把梳子了。


    扔出去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扔了什麽。


    那是他逛了無數條街,躊躇了很久,挑選了很久,為黛買的梳子,還沒送出去就要毀了麽?他不允許!


    至於買梳子的橋段,不提也罷。


    那是半個月前的事了。


    想著快見到李黛了,他便去挑禮物,但腦子裏空空如也,不知道女孩紙喜歡什麽,他就到處尋找著,觀察著,發現那些女子對梳子似乎特別鍾愛,因為一家梳子店裏,人群絡繹不絕,一個個女子從裏麵出來,又有無數人進去。


    想著這麽多人喜歡的東西,黛也一定喜歡,所以他就進去買了一把。


    至於用的黑幣,是地下決戮場比鬥分層得來的。


    說起來也是誤會,那天那家梳子店生意那麽紅火,純粹是想著最近十六洲決賽比在即,整個聖都成人潮爆滿,所以為了多盈利,商家采取了薄利多銷的手法,在店門外明晃晃寫著大降價,這不也就吸引了不少比較貧窮,渾身黑幣很少的女子光顧,比較優惠時刻,誰都想著買來用用,也不會浪費。


    就這麽,傻傻的霧絕塵也就買了。


    且不說那些,回到比賽台上,讓眾人無比驚異的是霧絕塵的行為,在那月刃之刀破碎的時候,霧絕塵身如鬼魅,以更快的速度一躍而起,整個人朝那梳子撲了過去,將要破碎的梳子死死抓在手中,因為動作太快,梳子上的力量反而讓他見了血。


    看到這一幕,是真的讓人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剛才,剛才的他太快了,就是李黛同他的速度比起來,也是雲泥之別,而如此快的速度,同剛才他扔出去的梳子飛之速度有得一拚,所以他是得把梳子的速度加快到什麽程度,才能抵抗那力量型月牙刃的全力攻擊?


    沒錯,其他人想不通的問題李黛一下子也想通了,正因為霧絕塵讓梳子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的速度,也許把光比電還快,所以當普通的小小的速度撞上強大的月牙之刃時,才沒有落下風,發出驚天之威來。


    這用前世的科學來解釋,就是一個物體快到了極致,當對麵來了一同樣快速飛行的小東西時,那小東西可以毀掉一個龐然大物。


    就像飛機在空間中,它要是撞上了一隻鳥,或者一個飛行小蟲,那麽小小的飛蟲可以讓整個飛機炸毀,這就是力量的原理。


    而霧絕塵顯然做到了這一點。


    他讓梳子快得超出了常識,這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沒有絕對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一把小小的梳子,也可以發出驚天之威來。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都讚同天下之功唯快不破了。


    且不說眾人的驚歎,霧絕塵拿回自己的梳子後,看見上麵一道彎曲的裂痕,小孩子般不高興的嘟了嘟嘴,氣呼呼的樣子,讓他強大神秘的氣場全無,看的人更是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霧絕塵摸著心疼梳子,第一次沒聽地下決戮場管事的吩咐,黑幽透亮的眼睛似有水霧,十分委屈的樣子,看著天衍:


    “你弄壞了我的梳子,討厭你。”


    正準備發動第二波攻擊的天衍一下午懵住了,這男人一會兒高冷神秘一會兒像孩子般賭氣說話,什麽道理?


    果然性格是太反複無常了麽?


    此時無論是天衍還是在場的百萬觀眾,都沒有發現霧絕塵是腦子有問題的,隻以為他是強大的高人,性格多變乖張,臉色也是說變就變。


    “討厭你,不打了。”霧絕塵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似乎不想玩了,動了真怒,所以直接袖子一甩,像日月星辰般的力量朝天衍撲麵而來,天衍臉色大變,想運行起最高級別的功法抵抗,卻發現自己在這樣的力量下如螻蟻一般渺小,無論是武者之法還是道法,都無濟於事,他隻能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整個人淩空飛了起來,朝比賽台下而去。


    “咚!”


    沉重般的巨像,天衍感覺渾身骨頭都斷了,而罪魁禍首在甩了那袖子後,根本沒有看他,還在那裏摸著那把梳子。


    比賽以這樣詭異的方式結束了,眾人不敢置信的同時也覺得完全不過癮,根本沒有看到極端火拚的精彩情節,這讓觀眾一下子從兩人的顏之中醒悟過來,沸騰了起來。


    “啊啊啊,女人,塵塵好傷心的樣子,你快到他麵前去安慰他。”


    空間裏傳來降魔琴鬼哭狼嚎的聲音,它嚎著嚎著,見李黛不為所動,看著太心疼自己崇拜的主人,所以再也顧不得其他,偷偷給霧絕塵傳遞了一絲信息波。


    李黛敏銳感覺到了什麽,神念回空間,卻什麽情況也沒發現,隻能放棄。


    而接受到降魔琴信息的霧絕塵眼睛一子亮了起來,朝百萬觀眾席看去,隻神念全一掃蕩,就發現了李黛。


    他看也沒看其他人,欣喜的從台上跑了下來,風風火火的像個幼稚的孩子。


    隻不過他的顏實在太高,不熟悉他的人根本沒法把他往傻子的方向靠,因此他一動,無視比賽台在聖者設置的隔離罩,無視比賽完必須從台後返回的規矩,就那麽衝進了觀眾席中。


    他的行為惹得所有人側目,不知他要幹什麽,目光紛紛朝他追隨而來。


    而被那無可匹敵浩瀚如星辰般力量拍在地上的天衍,目光也追隨他而去。


    雖然這次的比鬥結束得很荒唐,但天衍知道自己輸了,哪怕時間再拖得久一點,哪怕他使盡手段,也是贏不了的。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反抗都是無用的。


    其實不用他甩袖子的壓迫逼退,第一招他主動出,而他隻是用一把梳子就對抗下來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所以他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哪怕這樣的輸贏來得實在太快,但不可否認,從知道他從天家之秘密裏那神畫之人一模一樣起,他充滿了不認同要來挑戰他起,到了此時此刻,他是真的被折服了。


    幾百萬年前的天家甘願為君守著這一方世界,等候它的主人來取該取之物,那麽幾百萬年後的今天,他得說,不管他是不是那畫中人,他都會選擇臣服他,聽隨他。


    崇拜比自己強大的人,是天家骨子裏的性格,哪怕天家的老老老老老老老祖宗曾經說過,那人根本不把任何人放進過眼裏,也沒有刻意去收納什麽追隨者,但就是那麽天人淡外出塵的一個人,卻有無數人為之瘋狂,甘願為他生為他死,哪怕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近不得他身,隻能像個望夫石一樣住在離他天宮遙遠聖山的外麵,但卻沒有人願意離開。


    天衍是永遠無法理解祖先們對畫中人的那種崇拜和瘋狂的,甚至每一代天家第子的教育,都強行灌輸要愛畫中人,要世世代代追隨他,無怨無悔,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除非天家滅,否則天家之子不可做對不起那人之事,一點不尊敬都不可以,被發現會神魂具滅,親自有天家之主廢去修為,滅殺之。


    因為殘酷的教育之法,導致很多年後,天家的後代子孫有不少人起了逆反心理,感覺自己被強迫了。


    一個人的風華再盛,也不至於到如此瘋狂的地步。


    天衍也是起了逆反心理中的那麽一個,因此得知道霧絕塵的情況後,自己偷偷摸摸來參加比鬥了。


    嗯,他是尾隨另一位兄弟,也就是天家派出來參加十六洲決賽比鬥的人來的,五十年前出來遊曆了一段時間,闖下了不小名頭,這讓低調的天家並不喜歡,不喜歡他的作為,所以被拘在天家秘地修煉五十年,如今有了出來的機會,他自然在那位兄弟打開結界時一起溜出來了。


    然後就是接下來的事,他沒膽子同那位兄弟碰麵,就在聖都城到處晃蕩,就那麽知道了霧絕塵的事。


    偶然看見他的模樣,和天家那神畫中人一模一樣,本來就心有不服的他就發出了挑戰了。


    當然,他敢把動靜搞那麽大,也是不怕的,因為天家人沒事根本就不會外出,而出來要參加十六洲比的那位兄弟,又是個死宅,恐怕來了聖都後,整天也是自己把自己關屋子裏修煉,外麵翻天了他也不會知道。


    且不說那些,這麽打一通下來,天衍對霧絕塵可是心服口服了。


    什麽叫洪荒般的力量,他是體會到了。


    天衍起身,給自己吃了兩顆丹藥,果然渾身斷了要痛死的骨頭一下子好了,天衍擦了擦嘴邊的血,大跨步跟著霧絕塵而去。


    而這邊,霧絕塵快速跑著,沒多久就到了李黛跟前。


    好在有了李黛曾經的提醒,霧絕塵跑起來沒有像曾經第一次那樣蹦蹦跳跳的了,如果真那樣跑,再遲鈍的恐怕也發現他腦袋不正常了。


    霧絕塵到了李黛跟前,很委屈的樣子,把梳子塞到了李黛手裏,難過道:“它,壞了。”


    “什麽?”李黛不是很了解他的腦回路,不就是一把梳子麽,壞了就壞了,剛才在台上看他就有些不正常,如今為了一把梳子難過,李黛更覺得他不正常了。


    呆呆傻傻的腦子,思維不是她能理解的。


    李黛倒是沒露出不耐的表情來,歎了口氣,哄小孩一般道:“別難過了,你要真喜歡它,我想辦法把它修補好,怎麽樣?”


    如果這樣一說霧絕塵整個人都開心了起來,傻傻的笑了起來,“好,這就修,我們離開這裏,不喜歡人多。”


    感受到無數人灼熱的目光,還是各種探究的目光,似乎少了一開始的喜歡瘋狂,他們看他就跟霧家那些人一樣看他的樣子,這讓他很不喜歡。


    “好。”李黛也感覺霧絕塵似乎有點露餡了,她還挺喜歡這個呆呆傻傻的人,幹淨純粹,所以對於那些少部分不善的目光,李黛也皺起了眉頭來,對著雲錦幾人道:


    “走,我們也出去,該離開了。”


    幾人說走就走,不顧在場的起哄吵雜聲,朝出口而去。


    而杜青三人,該有後來的天衍都跟上了。


    出了地下決戮場,感覺外麵的空氣都開闊了起來,幾人心情不錯,甩開了無數波跟蹤之人,在一大酒樓門口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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