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七哥。”</p>


    這時候的塗自強,已經被陸天徹底打怕,哪裏再敢隱瞞,隻能說出實情。</p>


    “七哥?他為什麽總針對我?”陸天盯著塗自強問。</p>


    “陸……陸爺。</p>


    四年前,你在水自流家把七哥打了。七哥一直耿耿於懷,想把這個場子找回來。</p>


    再有,被你打的郎二平,是七哥的親哥,現在郎二平已經判刑,他想為二哥報仇。”塗自強沒有隱瞞,知道的都說了出來。</p>


    </p>


    “就這些?”陸天繼續問。</p>


    “就……就這些。”塗自強膽突突道。</p>


    陸天薅著塗自強頭發的手又緊了緊,“塗自強,說說,你拿到那封信,要做什麽?”</p>


    劇痛從頭皮傳到全身,塗自強不禁叫了起來。</p>


    可想到要是說了,搞不好又是一頓暴打,塗自強支吾起來,“我,我……”</p>


    陸天見塗自強還不開口,一手狠狠薅起塗自強的頭發,一手握住塗自強的手指用力向後掰去,“不說是吧?”</p>


    四年前,塗自強的手指被陸天掰折過,知道那個疼。忙開口:</p>


    “陸爺,我說,我說。我想把這封信交給七哥。</p>


    七哥是有背景的人,有辦法把這封信交給調查組,到時候把你定成通敵罪,搞不好就能把你嘣了。”</p>


    “是麽,我怎麽不知道我家還有那份信呢。”陸天又薅起塗自強頭發。</p>


    “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塗自強是明白人,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麽。</p>


    聽塗自強這麽說,一旁的疤子、二狗和猴子也跟著附和,“沒有,什麽都沒有,我們什麽都沒看到。”</p>


    “是你們眼花了,本來就什麽都沒有。”說完,陸天鬆開薅著塗自強頭發的手。</p>


    拍了拍塗自強的臉,</p>


    “塗自強,你見到七哥,就跟他說,黑道白道我都不怕他。論打架他打不過我,論關係,你可以讓他打聽打聽我的背景。他哥一個小破局長,根本不入我法眼。</p>


    他有本事就找我單挑,沒本事別打我主意。還有你,再敢打我主意,一次掰折你一個手指頭,直到把你十根手指頭都掰折了為止。”</p>


    “陸爺,我知道,我知道。”此時的塗自強腿已經嚇軟,就差給陸天跪下了。</p>


    “還有,你們在我家偷了八十多塊錢,我現在去報桉,就能把你們全抓起來,你們好自為之。”</p>


    說完,陸天環視幾人後,轉身離開。</p>


    看到陸天離開家門,塗自強方才鬆了一口氣,癱坐在炕沿,半天方才緩過神來。對著疤子狠狠就是一巴掌,“媽的,是不是你給我潑的水。”</p>


    疤子捂著臉,“強哥,我要是不聽他的,就得讓他打死。我要是被他廢了,以後就不能鞍前馬後,為你出謀劃策了。”</p>


    “你就不怕我把你打死,養活你們這幫人有什麽用。”說完,塗自強狠狠踹了疤子一腳。</p>


    疤子沒敢躲,他清楚這個時候,讓自己老大出了這口氣才是自己該做的。</p>


    教訓完疤子,塗自強問:“那封信還在麽?”</p>


    聽到塗自強這麽問,猴子、疤子、二狗三人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吱聲。</p>


    “怎麽,都啞巴了。”塗自強怒斥著。</p>


    “強哥,陸天當著我們的麵,把信給燒了。”猴子湊到塗自強身前說。</p>


    “你們這幫廢物。”塗自強照著猴子胸口就是一拳。</p>


    猴子被打的連退兩步,說:“強哥,要是不把信給他,我們都得讓他廢。不行哪天我再進他家,好好搜搜,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物件。”</p>


    “陸天也不是豬腦,就是有物件還能繼續放在家裏麽,你這個蠢貨。”塗自強接著罵道。</p>


    沉默片刻,疤子問:</p>


    “強哥,那封信讓陸天燒了,我們咋辦。”</p>


    “咋辦?我有啥辦法。</p>


    我們這幫盲流去調查組報桉,沒憑沒據再讓陸天倒打一耙,說我們到他家偷錢,我們都得進去。</p>


    艸,我們怎麽惹上的這個閻王爺,太難纏了。</p>


    還有猴子,你他奶奶的偷了八十塊錢,回來怎麽沒提這事?”塗自強搥了搥猴子。</p>


    “我那不是順手牽羊麽。”猴子無奈,隻好把八十塊錢從兜裏掏了出來。</p>


    “你真是見錢眼開,誰的錢都敢去偷。這個陸天道行那麽深,哪天把我們點了,怎麽辦?”</p>


    “那,那我還回去?”猴子頓時忐忑起來,忙說道。</p>


    “送回去?還是算了。我打聽到陸天生了個兒子,過兩個包個紅包給送去,就說我們表表心意。”</p>


    “全送回去,還是留點?”猴子握著手裏的錢不舍得鬆手。</p>


    “還留點?想死啊。”塗自強又踹了猴子一腳。</p>


    “我懂我懂。”猴子也沒敢躲,狠狠挨了一腳。</p>


    這時,疤子開口:“強哥,現在沒有那些照片了,你跟七哥怎麽交代啊?”</p>


    對於塗自強來說,</p>


    陸天是他命中克星,他再不敢惹。</p>


    七哥是他的財神爺,更不敢得罪。</p>


    下午七哥就要去小市場,自己無論如何也得跟他說道說道。</p>


    想到這些,塗自強道:</p>


    “這件事,當然要跟七哥說。</p>


    那些照片雖然燒了,沒了證據。不過,也知道陸天和鄭娟在香港有個孩子。隻要調查組能查出這個孩子是陸天的,那陸天和鄭娟還是脫不了幹係。</p>


    還有,那封信上有個聯係地址,十有八九就是去香港蛇頭的聯係方式,把這個蛇頭抓到,順藤摸瓜,一樣能查到陸天。</p>


    通敵罪是死罪,真把陸天抓起來,不僅能報了我們的仇,七哥那邊,我們也能交代過去。”</p>


    “萬一陸天知道是我們告訴給七哥的,不是還要找我們算賬。”疤子問。</p>


    “放心吧,陸天是個守法的人,清楚把我們打死了,他也得吃官司。現在就看強哥的本事,能不能讓調查組相信了。”</p>


    “強哥,那個鄭娟小娘們,人家在香港,調查組有那麽大本事麽?”疤子挪著屁股湊了過來。</p>


    “我們管那麽多幹嘛?跟七哥說完,就是七哥的事,和我們再沒關係。</p>


    打這以後,不想挨揍,也別再惹陸天那個閻王爺了。</p>


    我們惹不起。”</p>


    塗自強擦了擦鼻子流出來的血,歎了口氣。</p>


    ……</p>


    陸天回到周家,簡單收拾一下房間後,坐在炕沿思量起來。</p>


    以塗自強的尿性,一定會把照片和信的事告訴給七哥。</p>


    七哥要是通過他的渠道把照片和信裏的內容告到調查組,自己一定會有麻煩。</p>


    不過,沒有照片和信件物證,無憑無證,隻要自己一口否認,說是誣陷,調查組也不能把自己怎麽樣。</p>


    不過,七哥對自己心懷不軌,總針對自己,一味被動,搞不好哪天就會被他抓到什麽把柄,早晚會出事。</p>


    看來,隻有主動出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才行。不行找他單挑,把他廢了?</p>


    可想到七哥是個有團夥的社會地賴。</p>


    就算自己把他廢了,一樣要受到法律製裁,蹲上幾年的這種傻事,絕對不能幹。</p>


    自己一個人跟他剛上,倒不是怕他,萬一連累到家人就不好了。現在自己有了兒子,更應該謹慎些。</p>


    這該怎麽辦?</p>


    陸天雙手插到頭發裏,深思起來。</p>


    腦子裏不禁浮現出重生前看過的警匪片,找尋著解決辦法。</p>


    想,還是沒有白想的。</p>


    看過那麽多警匪片,到了最後有一個共同點:再厲害的社會地賴最終也會受到法律的製裁。</p>


    這些年,七哥在吉春橫行霸道,手上不可能沒沾過血,隻要找到沾血的證據,就能通過法律手段,將他繩之以法。</p>


    到那時候,就不用自己動手了。</p>


    不過,這件事不是自己一個人做的,需要找找幫手。</p>


    可找誰好呢?</p>


    這時,半年前企圖勾引他的白玉蘭,浮現在了眼前。</p>


    這個人跟七哥有仇,七哥過去的事多少能知道一些,找她再合適不過了。</p>


    想到上一次白玉蘭臨走的時候說過,她家在長樂巷,去婦嬰醫院正好經過,去見見她也好。</p>


    陸天看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時間還來得及。</p>


    ……</p>


    長樂區,長樂巷。</p>


    長樂巷與光子片不同。</p>


    吉春解放前,光子片是窮人的世界,而長樂巷住的都是有錢大戶人家。</p>


    與光子片都是土坯房不同,長樂巷更多的都是南北通透的大瓦房。</p>


    長樂巷離光子片不到五裏地,陸天騎自行車十多分鍾就到了。</p>


    到了長樂巷,陸天很快就打聽到了白玉蘭的住處。</p>


    推著自行車,來到她家門口。</p>


    在陸天印象中,白玉蘭家一定很潦倒,否則她也不能十七八歲就榜上了孫老大那樣的地賴。</p>


    來到這才知道,白玉蘭家房子不僅有個挺大院子,住的還是磚砌的大瓦房。</p>


    這,令陸天有些意外。</p>


    敲開白玉蘭家門,開門的正是白玉蘭。放眼看去,夏天的白玉蘭果然比冬天時候有吸引力。</p>


    盡管穿著寬鬆的大白背心,波濤洶湧清晰可見。</p>


    沒有厚重棉衣遮擋,細腰和豐臀也展現出來,格外的撩人。</p>


    論相貌,白玉蘭當然不如鄭娟和周蓉,</p>


    可論起身材,白玉蘭是頂流中的頂流,是男人最憧憬的那種實戰利器。</p>


    陸天的突然出現,令白玉蘭有些意外。上一次和陸天見麵,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本以為陸天不會來找,沒想到過了半年,他還真的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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