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春燕見狀,接過話來,</p>


    “蓉姐,陸哥,是這樣。</p>


    德寶的工作是他舅舅、商務廳一個領導給辦的。他舅舅幫他辦進醬油廠後,在醬油廠具體工作安排,就幫不上忙了。</p>


    我和德寶知道, 你和蓉姐跟曲書記關係不一般,能不能幫著說句話,讓德寶進味精車間。</p>


    陸哥,前兩年,你和蓉姐去大禮堂演出,德寶也出了不少的力。就是一句話的事, 能不能幫著說一嘴。”</p>


    “不行, 味精車間編製已經超標, 我開不了這口。”</p>


    陸天一句話,就把喬春燕的話封死了。</p>


    “陸哥,你要是不好找曲書記開口。</p>


    我舅舅說了,隻要味精車間向廠領導申請編製,其他的事他幫我辦。</p>


    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曹德寶哀求著。</p>


    陸天合上手中的郵冊,看了看眼前的曹德寶,</p>


    “德寶,你也知道,我就是個車間副主任,沒有那麽大的權力。這樣吧,你去找找主任,他要是幫你辦,我不會設置障礙的。”</p>


    “陸哥,咱們不是鄰居,才找的你麽。”盡管陸天的話說的很明白,可喬春燕還是不想放棄。</p>


    “喬春燕, 比這更難的事,能幫的我也會幫。</p>


    三年前,你想與水自流聯係, 那麽大的事,我都幫你辦了。</p>


    這件事,我是真做不了主,你還找找其他人吧。”陸天不溫不火地說著。</p>


    聽到陸天提起水自流,喬春燕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p>


    “陸哥,當年我是為了水自流的房子,才求你的。正因為有我在,水自流的房子才沒被塗自強占了。這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喬春燕狡辯著。</p>


    “我也沒說什麽難聽的,你激動什麽。不是我故意不幫,這件事我的確幫不了。”</p>


    陸天真想罵喬春燕幾句,想想她是一名女同誌,便強壓了壓火氣。</p>


    曹德寶見狀,心知沒戲了,“春燕,陸哥說的沒毛病,他畢竟是副主任,編製的事,說的不算。”</p>


    “那行, 我們走吧。”喬春燕氣呼呼站了起來。</p>


    “蓉兒, 你去送送。”陸天衝著周蓉說著。</p>


    送走喬春燕和曹德寶,周蓉回到屋裏坐在陸天對麵,“陸天,我看喬春燕和曹德寶老大不滿意了。”</p>


    “不滿意就不滿意吧,本來這件事我就說的不算。”</p>


    “是不是因為水自流的事,才不幫他們的?”周蓉問。</p>


    “有些關係。如果沒有那件事,也許會幫著想想辦法。”</p>


    “我一想就是這樣。水哥的事,春燕做的有些過分。都結婚了,還占著人家的房子,確實說不過去。</p>


    陸天,他們走的時候,可說了不少難聽的話,我擔心會對你不利。”</p>


    陸天微微一笑,“我也沒有沒做什麽虧心事,怕他們做什麽?”</p>


    “我是擔心,喬春燕又把鄭娟的事翻出來了。”周蓉小聲說。</p>


    “蓉兒,鄭娟已經離開吉春三年,我被調查組問了不下二十次,都沒有什麽問題,你就不用擔心。”陸天握了握周蓉的手。</p>


    “你說的也是。不過,還是小心點好。”周蓉柔聲道。</p>


    ……</p>


    還真讓周蓉說著了,幾天後,光之片民警龔維則將陸天從單位帶到了派出所。</p>


    關進詢問室,開門見山問道:“陸天,你認識水自流吧?”</p>


    “是,我認識。”</p>


    帶到派出所的路上,陸天就在想,自己是因為什麽被帶走。按理說,如果是關於鄭娟的事,應該是調查組來調查,不應該是派出所。</p>


    聽到龔維則說出“水自流”的名字,陸天方才恍然大悟。</p>


    “說說吧,你是怎麽認識的。”龔維則接著問。</p>


    “水自流和駱士賓曾經在環衛站做過幫工,我是那時候認識他們的。”</p>


    “你跟水自流很熟麽?”</p>


    “還好吧,算是能談得來。”陸天回答道。</p>


    “不止這些吧?據我們調查,水自流從裏麵出來後,是你給他安排的住處,關係肯定不一般。”</p>


    “我跟他安排住處是因為欠了他一個人情,才幫他的。”</p>


    “什麽人情?”龔維則問。</p>


    “三年前,水自流和喬春燕搞對象。</p>


    後來水自流進去了,我幫喬春燕和他聯係上,水自流的房子才名正言順讓喬春燕看著。</p>


    沒想到,喬春燕把房子租給曹德寶後,和曹德寶搞在了一起,還接了婚。</p>


    水自流出獄,喬春燕、曹德寶占著他的房子不走,不給他倒房子。</p>


    看到水自流無家可歸,我心裏有愧,就給他安排了住處。</p>


    這些事是真是假,你可以找當事人調查。”</p>


    陸天已經清楚龔維則把自己叫到派出所的用意,回答愈發從容起來。</p>


    龔維則盯著陸天說:“有人舉報,水自流離開吉春那天晚上,去過你家。這個你怎麽解釋?”</p>


    陸天終於清楚最終要問自己什麽,依舊從容答道:</p>


    “你說的對。有天晚上水自流來到我家,把房子鑰匙還給我後,說他要離開吉春一段時間。”</p>


    “他有沒有跟你說,他要去哪?”龔維則又問。</p>


    “沒有。”陸天回答的很幹脆。</p>


    “陸天,你要坦白交代。水自流雖然沒犯什麽大罪,可逃跑了,就是大事。你要是不老實交代,就是窩藏罪,罪名不小的。”龔維則威脅道。</p>


    </p>


    “同誌,該交代的,我都已經交代。我真的不知道,水自流去哪了。”</p>


    龔維則看問不出什麽,說道:“陸天,我知道你和馬副院長關係不一般,不會跟水自流這般社會地賴有什麽關係。隻是有人匿名舉報,我們也不能不查。現在看來,你和水自流關係不大</p>


    。其實,水自流就算不跑,頂多教養一年就能放出來,沒什麽大事。</p>


    行了,你的口供我們已經記好,你簽個字,按個手印就能走了。”</p>


    “好。”陸天沒再多說什麽。</p>


    回到家中,周蓉把他拉進小屋,“陸天,白天派出所到單位問我水自流的事了。”</p>


    “你怎麽說?”</p>


    “按你之前跟我說的,就說水自流來送鑰匙。”</p>


    “多虧提前有了準備,要不我們有了差頭,就不好辦了。”陸天慶幸著。</p>


    “陸天,你說水自流都離開吉春快兩個月了,怎麽這個時候派出所才來問我們?”周蓉不解道。</p>


    “龔維則說,是有人舉報的。”陸天小聲說。</p>


    “有人舉報?會是誰?”</p>


    “肯定是光字片左鄰右舍,別的人,也不知道水自流來過咱家。我猜,十有八九是曹德寶、喬春燕兩口子了。”</p>


    聽陸天這麽說,周蓉將信將疑道:“不能吧。就算那天你沒幫曹德寶辦事,也沒必要記這麽大的仇吧?”</p>


    “說不好,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別人會想什麽。</p>


    細想想,現在水自流跑了,喬春燕還有水自流那封信,要是水自流回不來,那個房子還真成他們的。”</p>


    “那麽大的房子,能說占就占?再說,水自流還真一輩子不回來了?”</p>


    “去了香港,哪有那麽容易回來啊。”陸天輕歎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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