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穀先生!”


    周圍一片嘈雜,匕首抵在木穀原二自己的脖子上,已經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但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隻是用留戀的目光看向一個方向。


    黑木仁微微抬手,不讓警察上前,免得木穀一個想不開真的把刀捅進自己脖子。


    “木穀先生,”柯南發揮他的嘴炮技能,“你冷靜,不要衝動,沒有什麽事比活著更重要。”


    木穀原二看向他,柯南小小的個子站在那一堆大人中間卻十分的顯眼,眼鏡一戴顯得更加睿智。


    他的聰明讓木穀原二想起來一個人。


    “不,我沒有活著的意義了。”他難得的多解釋了一句,像是在對柯南訴說,又像是在通過他的身影去看什麽人一樣。


    他看了看周圍,半數的警察圍成一圈,他無路可逃。


    “我殺了很多人。”木穀在笑,“不止今天這三個,在這之前,我還殺了很多很多人。”


    他一開口,就讓在場的人心中一驚。


    “他們當中有的像是今天這些人一樣,利用自身的權力與金錢禍害了不知多少人,有些人則是表麵裝仁善,背地裏黃賭毒坑蒙拐騙什麽都幹。”


    木穀原二笑意盈盈的看著周圍的警察,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站在一起的山村操與毛利小五郎。


    “我每次動手前都會報警揭發他們的罪行,可你們知道嗎,沒有一次,哪怕一次那些警察都沒有聽信。”


    “即便是有人出警,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後無功而返,你們想聽聽這些原因嗎?”


    木穀原二放聲大笑,笑聲猖狂,甚至笑出了眼淚幹咳不止。


    “當年……當年我們十幾個人,被困在這裏,每天經受那個人的毒打刑訊……”


    “他表麵上是一個和善的老人,白日裏笑臉相迎過來參觀的達官貴人們,讓我們讀書,給我們飯吃,看著善良極了。”


    “一到夜晚,他凶相畢露,不讓我們睡覺,把我們綁在地下室,用他那搜集而來的上麵沾了不知道多少人性命的刑具對我們施以酷刑。


    他就是個變態,專門以刑訊他人,特別是我們這種小孩子為樂。”


    木穀原二用刀劃開衣襟,露出胸前的部分,他下手沒個輕重,胸膛處被他劃出一道血痕。


    但除此之外的,是那一片已經愈合了,看著卻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痕。


    “掛著刺的鞭子,生鏽的鐵鉤……隻有你想不到的,當時我才八歲。”


    木穀絕望的看著他們,無奈的笑道:“八歲的孩子,能做什麽啊……”


    “我們十幾個人,死了兩三個後,終於忍不住想辦法自救,我們知道那個魔鬼愛喝酒,就商量著找一天他喝多了的時候偷跑出去。”


    “可是人不能太多,一窩蜂的人跑出來一定會驚動不遠處的村民,他們會認為是我們這些孩子淘氣,會非常善良的把我們送回來。


    而且我們當時最大的也不過十三歲,長期營養不良外加遍體鱗傷,根本沒有辦法一起逃太遠。”


    “我和哥哥是本地人,這個地方我們經常來,哥哥便說他知道山腳處有一個警察局,他可以跑出去報警。”


    聽到這裏,再聯想之前木穀對警察的態度,大家不難猜到最後的結局是什麽。


    “從這裏到山腳,小孩子的腳程大概要跑大半個晚上,這還是不迷路的前提下。等跑到地方報了警再帶警察回來,那個惡魔早就醒了。”


    “也就是說,留下來的人都有危險。”


    木穀淒慘的笑到,“若是去報警的人自己逃跑了不回來,那麽剩下的人就要麵臨著那個家夥的怒火,甚至於都死了也有可能。”


    “能以最快速度過去並保證回來的,隻有哥哥一個人。”


    “因為我還在這裏。”


    木穀說到這裏回頭去看灰原哀,麵色溫和的笑了笑,“那本日記不出意外應該是我的,當時走得匆忙,估計是被誰拿走了又放在這裏的。”


    “哥哥跟我說他一定會回來找我,趁著夜色他翻牆跑了出去,找到了警察,警察帶他回來……”


    “你們知道嗎……你們知道嗎!”他突然大聲喊起來,“當哥哥一臉絕望的被那個穿著警服的家夥牽著手帶回來,親手交給孤兒院院長的時候,你們知道我們心中是怎樣的絕望嗎!”


    “警察收了院長的謝禮,又是嚴肅的囑咐我們不要亂跑,好心的村民也在旁邊幫腔說我們這群孩子最是淘氣,經常半夜聚在一起商量怎麽跑出去玩,要院長好好的管管我們……”


    “哥哥死了……”


    木穀原二嘶啞著聲音從喉間擠出這句話,“那個惡魔將他綁在椅子上,我們這群人就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看著他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看著那個惡魔支起大鍋,活生生的將哥哥剁成十幾份扔下鍋,然後笑著跟我們說加個餐,吃點肉……”


    “省著老說他對我們不好讓我們總是往外跑……”


    周圍的聽眾早已驚呆,年紀小的光彥步美等人臉色發白胃裏向上反酸水,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麽殘忍的事情發生。


    “你說的……是真的……?”警察一方為首的山村操喉間微動,哪怕他再怎麽不著調,那也是個為了理想與正義才考了警察的。見識了那麽多的陰暗麵的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卻還是被現實一次次的刷新下限。


    “你是不是想問當初的那些警察在哪?”木穀原二看著他,臉上一片猙獰,“後來我們終於逃出去後,我過了十年的安穩生活,我想像正常人那樣讀書玩耍,但我發現我做不到。”


    “我一閉眼,就能看見哥哥臨死前滿臉是血的看著我,用口型告訴我好好活著;我能看見為了逃出去我們不知有多少人被埋在孤兒院那塊白日裏強迫我們玩耍的地下,他們睜著眼睛在看著我……”


    “我回來了,我找到了當年的那兩個警察,假冒了記者的身份采訪了當年這裏的事情。”


    木穀輕輕勾起嘴角,“可你們知道他們說什麽嗎?”


    “他們先是不肯承認,說告訴我這種消息的人說的是假的,後來又說他們也不清楚。而當我揭開身份說我就是當初那幾個人之一的時候,他們麵色惶恐開口求饒。”


    “他們說他們隻是收了院長三萬塊錢,三萬塊,就是我們十幾個人的買命錢。”


    木穀原二看向山村操,“你剛剛問那些警察的去向,他們……”


    “就埋在你的腳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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