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杆”一動,血海便也搖曳著蒸騰出去,化作了一片血海白杆籠罩住了祖母“紕論”和其餘二位“紕論”,陸峰便落在地上,喊道:“應到了你實現你之諾言的時候了,‘紕論’,路在何方?”


    “便就在你的腳下!”


    祖母“紕論”的聲音從籠罩住的血海之中傳遞了出來,緊接著,在地上便真的出現了一個看不見的厲詭,他順著一條路往出走去,隨著這厲詭朝著外麵走去,便可以看到地上出現了一行腳印。


    祖母“紕論”的路便就在伱的腳下,意思是跟著這些腳印走,順著這一條路就可以走出來,陸峰便落在地上,說實話,他也無有想到自己勾連起來了“菩薩”之後,將這“白杆”帶到了他的身邊便會如此之簡單——那“白杆”和蒸騰的血海一起,朝著祖母“紕論”大力甩了過去。


    陸峰便見得祖母“紕論”亦是按照了約定,吹動了人骨哨子!


    陸峰便用了雙目之中的蓮花台來觀這白骨哨子鳴提起來的後果,這“屍陀林”之中的上師贈送於他的白骨哨子,他吹了一次,有一隻厲詭想要借著他出來,但是卻最後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變成了一隻鷹之後未有再出來,可是現在,陸峰看的很清楚,這一下白骨哨子響動起來,一陣白骨詭韻先出,緊接著才出的便是那難聽之極的聲音。


    詭韻比聲音還要快!


    “吱!!!”


    就此一下,便有人已經受不了了。


    如同是高速旋轉的鐵器鑽在了骨頭上的聲音,好似是骨科手術台上的骨科大夫們手持電鑽鑽穿了腿骨的聲音,如同是有人想要用電鋸鋸開了頭蓋骨的聲音!這聲音之中單純就是意味著一件事情,那便是死亡!


    這人骨哨子吹出來的唯一的聲音,便是死亡。


    陸峰背負著菩薩,雙手卻是自由的,他一把就拖住了自己肩膀上的那一隻“頑皮的猴子”,不叫這厲詭跑出去,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嘎巴拉念珠”約束住了六大厲詭高僧。


    應他感覺得到,便是這一瞬間,自己降服的護法神,便也要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想要從自己的身上脫離出去,來到這祖母“紕論”的身邊去!這就是這人骨哨子的威力,並且陸峰還看得出來,這人骨哨子之上,裂開了諸多的“花紋”。


    不須得多少時間,這些花紋就會叫這“人骨哨子”開裂,化作廢渣!


    便同樣是吹奏的“樂器”,“罡洞”和“人骨哨子”便有天然的不一樣,罡洞”的聲音便是叫人理解生死無常,但是這人骨哨子的聲音,便是一種極致的吸引,吸引著所有的厲詭朝著他身邊匯聚過去,陸峰佝僂著腰,行走的艱難,但是他的眼睛卻看得多,止左右看了一眼,眼神一動!


    應他看到四位司法護法上師——密法域的諸多僧侶之上下尊卑,止從衣服上麵便可以看的極其的明顯,譬如說四位了字輩分的上師,他們穿著的衣服和明知長老的那“盔甲”一般尊貴閃耀的袍子,坎肩是冒出來的,身上的諸多法器是掛滿著的,外麵的那一層“盔甲”是多姿多彩的,是鑲嵌了寶石的,可以堪稱是“藝術品”的!


    在這盔甲之下,便才是陸峰這樣的僧侶們穿著的紅色的僧袍。


    便是這樣的僧袍,也可以看得出來一位僧的底細——止說到了這裏,剩下來的便是後話了,陸峰看到了四位司法長老級別的上師,他們也聽到了這“人骨哨子”的聲音,他們看起來不是厲詭,便無有一絲絲的動作,可是他們手底下的僧侶卻不如他們,聽到了“人骨哨子”的聲音,這些上師便有一些人腳下便有些動移!


    甚至於有一些,還展露出來了厲詭相,便止一瞬間就消失了,腳下稍微的動移,也被他們的司法長老上師們喝止。


    見到了這一幕,陸峰便立刻收回了目光,心中凜然,埋頭苦走——便應按照土登達娃上師所說,這人骨哨子可以吸引厲詭,那那些不知不覺之間動移了腳步的那些上師們,此刻是甚麽呢?


    便就是厲詭!


    紮舉本寺的僧侶,被厲詭“鳩占鵲巢”,占了不少的僧侶身份,這便是“蓮花欽造法寺”做的事情?他們是什麽時候這樣替換的?止這樣的舉動,真的能夠騙過紮舉本寺寺廟裏麵的諸位上師和菩薩嗎?


    陸峰不知道,他止搞清楚了這件事情之後,歸心似箭,壓根就無心在這裏繼續逗留,他順著腳步行走如飛行一般,而另外一邊,祖母“紕論”吹動人骨哨子的聲音依舊一點都無有停頓,周圍的詭韻便如沸騰的大鍋糖水,開始朝著祖母“紕論”的身上旋轉。


    那“人骨哨子”上麵的裂痕亦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血海和詭韻包裹住了祖母“紕論”,可是祖母“紕論”亦露出了欣喜之神色,不用厲詭再度外力推動他背後的魔口大輪,他背後的魔口大輪竟然自己動了!


    一刹那,微微一動,便教周圍的三界六道之中,都充滿了一種喑啞的聲音。


    “吱~”


    “呀~”


    這一次“魔口大輪”一轉動,便是“蓮花欽造法寺”的執念魔們都神色觸動,完整的魔口大輪目前為止,便止等一種方法才可以叫其自己轉動起來,那便是業力推動。


    無盡業力,攪碎一切,便是諸位菩薩本尊,都無有可能抵擋的住這滾滾的業力大輪,止能順流而下。


    陸峰忽而明白,祖母“紕論”要的可能不止是這個“白杆”,他真正想要的,亦有這“白杆”旁邊的“血海”。


    這“血海”對於他來說,便就是“業力”。


    沾染“業力”,自然是一種取死之道,可是對於“紕論”這樣的厲詭來說,業力反而無是甚麽可怕的毒藥,特別是他還有“魔口大輪”的時候,那如此,陸峰此時無有可以駐足思考之時間,但是他其實心中已經有了一絲計較——那便是他將這“白杆”撥過的時候,其實他亦沐浴在了“血海”之下。


    那豈不是說明,他身上也有業力難以消解?


    ‘得到什麽緣分暫且不說,但是得到了業力,業力應如何消解?’


    陸峰心頭亦是不清不楚,但是便都到了這般時刻,陸峰也不可能繼續站在這裏等著這人詭混雜,陰謀叢生的地方分出個上下勝負來,他背著“菩薩”就朝著那地走,哪怕眼前混沌不堪,看不清道路,也走的平穩。


    在他的背後,想清楚了諸般事情的真識上師,也不再有絲毫猶豫,僧團之中還在發大誓言,叫這諸般大誓言順著諸位僧侶的命格之中抬起來,融入了天上的“菩薩”之中。


    真識上師便忽而停止了念誦,拔腿就跑,從僧團之中衝了出來。


    奔跑之中,不知道撞倒了多少的念經僧侶,那些僧侶都睜開眼睛,冷漠無情的看著真識的後背,便是離著真識上師很遠的真圓上師,也亦是如此。


    有念誦大誓言的聲音停下,他們便都如此冷淡的看著真識上師,可是真識上師已經顧不得了,他此舉動,無異於“孤注一擲”,便是用自己的性命來“賭博”,他也便止有一個機會!便是現在的機會!


    他可無有忘記自己打卦的時候,三顆石頭代表著的是甚麽——一個優秀的,熟練的打卦的上師,便是石頭脫手的時候,便都已經知道了結果。


    ‘大凶!’


    便是這一刻,如電光火閃,便是諸多事情都從他腦子之中過了一遍,他便清醒明了,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不管是了卻佛爺還是其餘的上師,應都已經出現了問題,這樣的結果便是,他們背負不動菩薩了,所以菩薩隻得選擇了一個“外人”,這“外人”,自然說的是並非紮舉本寺的上師永真了。


    了卻上師和了仇上師,都是轉世重修的上師,了仇上師更是將自身“布施”“供奉”給了馬頭明王,便是在廟子裏麵,他們亦都是出了名的人,便是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怎麽可能背負不起來菩薩,怎麽可能叫別人背?


    如此這般,他能夠看到的,唯一無有出問題的便止一人——背負著菩薩離開此處的永真了,真識上師無有說話,他便跑,壓低了頭跑,不顧一切的跑,他的一雙牛皮靴子踏碎了地上的積雪,朝著陸峰跟了過去,就算是如此,他也不發一言。


    止鼻孔之中兩道粗壯的白霧,隨著他的奔跑飛散出來,又被他狂奔的風打碎。


    陸峰也聽到了身後的聲音,但是他無有任何的猶豫,抱著瓶子便朝著外麵走,走路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後,快的驚人,真識上師亦是跟著他,陸峰的雙腳腳印落在了早就有的腳印之中,真識上師便也就跟著陸峰的腳印,二人快速的穿過了這地方。


    最為稀奇的是,他們行走走動之間,走入了蒸騰扭曲的“海”,須臾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而此時此刻,祖母“紕論”亦無時間去處理陸峰了,應他要徹底的,從內而外的,將自己的“魔口大輪”推動。


    在他的身邊,無論是詭韻,亦或者是蒸騰的血海,亦都淺薄了太多,被籠罩在了其中的祖母“紕論”也不見了蹤跡,止就在這“魔口大輪”要徹底轉動的時候,一切便都停下來了!


    應隱隱戳戳在了裏麵的祖母“紕論”,現在便已經停手,他甚至於也開始朝著後麵退了起來,止這一次他想要的東西亦到手了,在被血色海洋和詭韻籠罩的時刻,也無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在他眼前的二位“紕論”,現在都被壓在了“魔口大輪”之下,止須得“魔口大輪”轉動一下,這兩尊“厲詭”,就會被磨成粉碎!


    至此,祖母“紕論”退走了,噶寧·仁頓紮西此刻卻早就混到了僧團之中,他看著離開的祖母“紕論”,一句話都無有說出來,連多餘的表情都無有,止混在人群之中,等待離開。


    外麵飛輪旋轉,便看得那最外頭的密咒護持,已經快要碎了,紮舉本寺的這些上師,亦都是鬆了一口氣,“丹珠爾”和“甘珠爾”的典籍,就放置在了他們的眼前,就如此留下。


    據此來看,紮舉本寺現在應是“大獲全勝”!


    止至此來言,被抬下來的,用花椒和磨碎的礦石染色的那一道骷髏牆麵,至今都無有出現。


    還有諸般“蓮花欽造法寺”的上師障礙魔(執念魔)們,亦都化作了人皮和人骨,俱都無有了所在,被菩薩徹底鎮壓了,便是連印經院“人間伏藏”之中最為令人恐懼和害怕,連風嚎叫都會帶著凶名的“蓮花欽造法寺”的生障魔,亦都被輕鬆的肢解,化作了詭韻。


    無有了蹤跡。


    至於厲詭菩薩,在山上的印經院之中,是何人打碎的壇城,“屍陀林”和“紅樹林廟子”裏麵的瑜伽士和以前“蓮花欽造法寺”的上師們都去了什麽地方,便都看似糊裏糊塗的無了,紮舉本寺要的止是這些“甘珠爾”和“丹珠爾”,至於其餘的甚麽東西,他們都無有一網打盡的打算,噶寧·仁頓紮西完美的混入了紮舉本寺之中,至於“想要吃掉本源的厲詭”是否混入其中,這點,便是噶寧·仁頓紮西都不知道。


    外麵,終於是大勢至菩薩一腳踏碎了這外頭的迷障,整個營地都暴露在了崇知上師的眼睛裏麵,止那從營地裏麵的風吹了過來,吹的崇知長老和土登達娃迎風流淚,眼淚齊刷刷的落了下來,落在地上,淚眼婆娑。


    “阿耶!阿耶!阿耶!便是菩薩叫我不得看了!”


    崇知長老說著,用自己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土登達娃上師急急的念經,祈福,而也就在這般時候,那被“馱馬”背下來的那一堵牆,恰到好處的出現,亦恰到好處的被風吹成了紅色的沙子,順著風直接灌注到了現場所有“紮舉本寺”的僧人的鼻孔,眼睛,耳朵之中,悄無聲息的鑽了進去,附著在了他們體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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