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寶貝,便是菩薩護佑的藤箱,其中一件,便應是“丹珠爾”和“甘珠爾”,甚至於在這其中,可能還有印版,擁有印版,那便代表著源源不斷的經文,是財富資糧的源頭。那是可以決定一座寺廟殊勝與否的寶貴之物,是真真正正的佛寶和底蘊所在。


    還有一些,便應是雜物,亦被“馱馬”馱了下來,那些僧侶便一個個都癡癡呆呆,如行屍走肉也似,陸峰很清楚,這些上師的“執念魔”若是要“跟著”他們這些被困在此處的辯經僧出去,他們下場可比眼前的這些“馱馬”還要淒慘,必定是真性碎裂,化作傀儡。


    看了這些人一眼,陸峰無有言語,便將目光挪在了那牆麵上,亦不止是陸峰一個人盯著,是幾乎所有走出來的人便都若有若無的盯著此物看,應這應是一堵土牆,是從甚麽地方挖下來的一段土牆。


    裏麵是紅色的泥土,便不知道是朝著裏麵塞進去了什麽成分,反正陸峰嗅起來,還有一些花椒、麻椒的味道,甚至還混著了一些朱砂的味道?還有其餘的磨碎礦石,像是“蓮花欽造法寺”的一堵外牆,當然,若是整個“蓮花欽造法寺”的廟子牆壁都是這樣做成的,便是不說其餘的,止這香料的價值,便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誰見到能夠不說一句“奢遮”呢?


    但是在土牆之中,是陸峰能看到的數不清的骷髏頭,這些骷髏止腦袋,埋葬在土牆之中,這土牆之中的顏色和這些骷髏頭涇渭分明,完全不會混雜顏色,那骷髏頭的顏色便是骷髏頭的顏色,那朱紅色的大牆的顏色便是大牆的顏色,從牆壁的這一邊走到那一邊,便須得三十多步,便是在這三十多步伐之間,俱都是骷髏頭,


    這些骷髏頭的眉心之間,都缺少了一部分的骨頭部位,便應那一部分,是被當做了“嘎巴拉念珠”,還有一些部分被帶走,當做了“嘎巴拉碗”,可以看到明顯缺少的一部分痕跡,應這個骷髏頭的布局是極其的規矩的。


    被帶走的帶走,剩下來的這諸多,便留在這裏,放在了此處,陸峰看著這些骷髏頭,自然是無有震怖,恐懼的心情,但是他亦清楚,這些高僧的頭顱出現在這裏,亦不是來玩耍的,諸人在觀察了一眼此牆麵之後,便都尋得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準備進行早飯,陸峰低頭垂目,,也隻有“蓮花欽造法寺”這樣殊勝的大寺廟,才有底蘊一次性拿出來這般多的上師頭顱。


    止這些頭顱出來,代表甚麽?


    陸峰眼神挪向了身邊的祖母“紕論”,祖母“紕論”說道:“他們都是生前修煉了中陰教法的上師,你便是看著他們如此,便是他們修持的智慧,便還是在這些顱骨之上,止這般模樣,整個骷髏牆,我還是未曾見過,這可能是‘蓮花欽造法寺’自己修持的法?”


    陸峰說道:“那這一堵牆出現,是好是壞?”


    祖母“紕論”說道:“無是好事,止這一堵牆出來,我恐已經有人坐不住了,經幡是經幡,以修持了中陰教法的上師顱骨作為牆壁的‘蓮花欽造法寺’若是將此物都抬了出來。”


    那自然不言而喻,便是以大佛法,怕是都打不破這一堵牆壁了,陸峰順著了卻佛爺那邊看了一眼,便可看得到,了卻佛爺亦是盯著此物看,看了半晌之後,便不再說話。


    大家聚在一起吃飯,陸峰繼續吃了兩個充滿了油的糌粑,囫圇的一口吞了下去,再熱乎乎的喝了充滿了酥油的酥油茶,舔碗,將肚子吃的飽飽的,吃得飽飽,煩惱少少,隨後將碗放回來自己的懷裏,雙手合十,開始朝著班智達上師討問學問。


    隨後中午聽經,下午辯經,晚上休息。


    以不變應萬變!


    止這一次下午的辯經,終究是難了些,陸峰雖然未死,但是“天下所有吃人狼的母親”,再斬一位大將,紮舉本寺也開始死人了,頭顱被斬斷,鮮血如噴泉,陸峰站在原地,冷眼的看著這諸般的一切,念著往生咒,他也感覺得到,若是以後便都是如今日這般高強度,他的人皮古卷加持,應是“入不敷出”。


    “蓮花欽造法寺”的這般壓力,便不是佛子,轉世輪回的修行者,大學者大佛爺,在這樣的辯經之下便不須得活下來,自然,也許還有一個原因是這是“蓮花欽造法寺”的執念魔們為自己尋找合適的馱馬,對待“馱馬”,自然不須得考慮太多,絕種便絕種了,止須得將他們馱出去就罷。


    跑死了馬匹,便也是應有之意,故而他的人皮古卷之上,這幾日便是“超負荷使用”,以往的智慧資糧,便是如同涓涓細流,可是現在的智慧資糧,卻已經變得如同是燃燒的薪柴,新朝燃燒這幾日,陸峰便是一日如一月般的修行,換而言之,便是“日新月異”,可是同樣的,僅僅是靠著對麵自己割頭的厲詭上師,這些薪柴這般的燃燒,還是不夠的,真的想要依照成最後的模樣,便須得靠自己。


    靠的便是他自己眉心輪的智慧火,教這些智慧火化作智慧火焰,在智慧火焰之中,便是要生出來“不動明王”,但是裏麵的“秘密本尊”,卻遲遲不得出來,這亦是因為他的“不動明王密咒”的修行還無有達到火候的原因,也許還有別的甚麽原因,是須得陸峰建立壇城,在壇城之中修行,並且再度誦念密咒,止這個壇城,無是說“建築壇城”,和後山的壇城一樣。


    那對於他來說,還是太早太早了,這裏說的“壇城”,亦是“曼荼羅”,是可以用水、土、顏料、沙子、酥油燈、牛糞等諸般常用之物,在自己麵前堆砌成一個壇城,便是往後,也是“曼荼羅”唐卡,到了最後,便才須做的那般的“建築壇城”,輪圓具足,便要在“曼荼羅”之中修行,所以現在,陸峰心中亦在計算。


    “如此下去,我還能撐得幾天?”


    陸峰也如此的捫心自問,他撚動著自己的“嘎巴拉念珠”,便清楚自己可能撐不到自己須得到了最後“上階次第挑選對手”的時候,他現在的殊勝有一部分是自己的“智慧火”,一部分是自己的“人皮古卷”,他不像是了卻佛爺這樣的轉世重修的護法,智慧資糧已經快要到了見道的境地,這般的人物,便不是陸峰應該擔心的了!


    帳篷之中,盯著陸峰,祖母“紕論”亦和陸峰有言語,她也看得出來,永真上師其實到了現在,便是有些吃力的。


    這一會,“蓮花欽造法寺”的這些上師明顯不是在挑選一個學問大小的人,他們是在考慮更多之物,資糧,根器,可能還有其餘之物,所以他們便都要的是講經——辯經這樣一個過程,所以永真能夠撐到這個時間點,便是祖母“紕論”尋得他的原因。


    祖母“紕論”現在便十分的確定,陸峰便就是“佛子”!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無是“佛子”,他的根器,他的資糧,根本就支撐不到他走到這裏,便是他還未有開前世的宿慧,也無有“佛子”的認定儀式,所以便也無有發現。


    有了一位佛子的幫助,便是有了“密法域”的幫助,應祖母“紕論”很清楚,自從那些從天竺來的僧侶們來到了密法域之後,密法域的天就變了,順著“佛子”們走,便有諸般不可思議之友好變化,逢凶化吉,這便是大勢,這便是應利用之物。


    陸峰詢問祖母“紕論”,“你的那杆子,什麽時候到了?我便以為你的這杆子,今日便到了。”


    祖母“紕論”說道:“伱且寬心,便也隻是這幾日了,我也無有想到‘蓮花欽造法寺’的這些上師,竟然還會將如此之物帶過來——也不知道紮舉本寺的上師什麽時候會開始他們之動作。


    要是所有人都死完了,那便是用大佛法,也無有甚麽用處了。


    止若是今日的這牆再多幾堵,那就算是紮舉本寺的上師佛爺們還想要做什麽,便都遲了!


    紮舉本寺的僧人便應也在這幾天動手了,止恐倉猝出手之間,也有了事端。”


    陸峰說道:“又哪裏有甚麽永遠都準備好的事情呢?”


    到了這般時間,陸峰和祖母“紕論”便都不說話了,陸峰繼續開始加持修行“不動明王密咒”,他的“不動明王密咒”還是無有短期見效之手段,可是他的“馬頭明王密咒”卻隱約之間,便有了氣象,咒輪緩緩出現,陸峰全身心投入之間,便總是能聽到這雜湖朗諾山上,時不時便會傳來“馬頭明王密咒”的聲音,那般聲音在他的身邊環繞,帶來了別樣的菩薩加持。


    “南麽,


    三曼多勃馱喃


    合牛,


    怯那也,


    畔惹,


    婆娑吒也


    莎訶。”


    諸般智慧加持在他的身上,陸峰止覺得諸般修行,止今日最是暢快,這風馬之中的菩薩加持也越是清晰,便好像是有人在勾連在雜湖朗諾山的馬頭明王,便叫修持密咒的陸峰也得了諸多好處。


    陸峰不知道,就在他的不遠之處,的確是了卻佛爺勾動了雜湖朗諾山上一步一步的上師腳印,將他們全部都勾連了起來,便都聚合在他的腳下,逐漸在他的背後凝聚成一個“人形”。


    陸峰如此修行,便又是一晚上過去,班智達上師於早上,掀開簾子,滲漏進來了一指寬的陽光,走了進來,他竟然真的贈與了陸峰一個品托盤,還有一個古瓶。


    陸峰雙手感謝,所謂品托盤,其實便是唐朝時候的一種工藝,金銀品脫,便是用金箔和銀箔附著在漆器上麵,用以裝飾,和漆器合二為一,是社會上流人物的最愛,這種手藝方式亦傳播到了當時的吐蕃帝國,受到了吐蕃帝國的喜愛。


    此物極其精美,止陸峰看著,這像是一個吃餛飩的餛飩盤子,但是以此物吃餛飩,那便真的是一些老貴族們才有的從容了,將此等奢侈品當做日常物來使用。


    還有另外一物,便是一件帶著強烈中亞風格的雙耳童子捧杯大銅瓶,上麵陽雕著的應是密法域當年的某一位讚普王誕生的傳說,一位英雄站在火下,在他的身後便是他的護法神,便是應看著此物,陸峰便知道價值不菲,陸峰無有推辭,將此收下之後,班智達上師飄然離開,陸峰則是看著這兩物,發呆。


    祖母“紕論”看著此二件物品,也未有說話,止她明顯是認識此兩物的,但她不說,特別是那一件瓶子,她的目光落在了上麵許久,最後還是什麽話都無有說出來,跟著班智達上師從帳篷裏麵走了出去。


    這兩物應都是吐蕃時期的寶物,不管是這盤子還是這瓶子,都十分的珍貴,止瓶子是堵塞住的,上麵有瓶塞,陸峰將其抱起來搖晃了一番,聽到裏麵應是有物件,陸峰思考了一下,還是將其放在了手邊,自己走了出去,尋找班智達上師,將瓶子之中還有物的事情告知了他,班智達上師示意無有甚麽意外,那便也應是他的。


    “都是些古物罷了,裏賣弄的東西便無論是甚麽,都留給你,那亦是瓶子的一部分。”


    班智達上師說道,毫不在意,陸峰便知道,家大業大,財大氣粗是這樣的,便是裏麵有物,他也是送給了陸峰。


    便也是陸峰這一次走出來,亦是看到整個營地之中,多出來了許多新的麵孔,止這些人,並不是剩下來的三個營帳之中的上師,他們身邊,還有諸多藤箱,那這些人的來曆,便可以猜測的準確。


    他們便是山上下來的馱馬,可山上山下如此情形,山上下來的馱馬,便都再無有背著東西上去,難道山上無有發現缺少了人嗎?還是說,山上,已經自顧不暇,無力他顧了?


    這一回,陸峰倒是無有猜錯了,畢竟山上山下,本為一體。


    山下出現了這般事情,山上更不可得好。


    達朗花老爺的人已經全部撤離,家族的僧侶們擁簇著老爺的車馬,從山上直接撤走,連留在了山腹百年的人都無有搭理,止一隊車馬,全速撤離了這裏,那些僧侶們便都呼喊著“驅大風咒”,“驅大雪咒”,一路開路,順著此路離開,一路之上,不斷有小型祭祀產生,留下來了諸多屍骸,神靈的氣息一直縈繞在了整座車隊之上,僧侶們的言語越發的急切,可是也無有甚麽作用,他們止希望在神靈氣息消散之前,將自己的主人帶回“龍出口”去。


    至於索瑪戰神的唐卡,他們有無得到,已經是未知之數,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山上的情形,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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