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這裏陰沉的災禍,有天上的詭臉一份,但是絕對不止是天上的詭臉,白瑪在陸峰的座下有些不安,陸峰安撫白瑪。


    龍根上師上前和對方交涉,雙方交流了一番之後,那幾個騎士在前頭帶領著他們走入了噶寧家族。


    陸峰將這些都看在眼裏,並不動聲色,他一隻手流轉著嘎巴拉念珠,另外嚐試著放出自己的酥油燈,酥油燈的光瑩瑩照出,但是卻被如洶湧潮海之中的一葉扁舟一樣,壓製的止能到身邊寸許。


    不得再進。


    有一騎士提前騎馬,前去報告情況,剩餘的這些人緩緩的騎馬前行,諸人都未曾發出言語,隻有陸峰左右看了一眼,狀似無意之間問道:“你們的獒犬呢?”


    在密法域放牧,必須得有獒犬,有的獒犬不止是能牧牛,牧羊,甚至還能起到示警的作用,特別是此地瀕臨“無人區”,誰也不知道“無人區”之中會冒出來什麽大恐怖來,有了獒犬之後,總算是會心安許多。


    哪怕獒犬每日吠叫,也算是好事,獒犬不吠叫了,反倒叫人更加的“警醒”。其中密法域有很多“打卦”的時候,會出現的征兆。


    例如獒犬吠叫、牛馬生病,乃至於天上忽如其來的風掛著經幡往何處飄動。


    還有掛在天邊的彩虹,都是征兆的一種,是會被算到“打卦”裏麵的征兆,一個如此大的莊園竟無一隻獒犬,事情極不對頭,那幾個在前麵的騎士呆滯,就算是聽到了陸峰的呼喊,也並不說話。


    陸峰看向了身後的那幾個騎士,這幾個騎士看到上師看他們,立刻打馬上前,聽到了陸峰的話,那騎士對著前麵的人喊道:“土登,土登,上師有話要問你,土登!”


    又是一個土登。


    陸峰在學經僧的時候,一個學院裏麵就有三個土登,分別是大、小、高個土登,這裏頭有一個騎士叫做土登,亦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叫做土登的人,神情呆滯,也不搭理自己的“同僚”。


    龍根上師撥馬過來,對著陸峰說道:“放一把火罷!”


    “龍根上師”又過來,“放一把火罷!”


    “龍根上師”繼續說道:“放一把火罷!”


    隨著他的“放一把火罷”,陸峰看到他身上的怨恨之意都化作了一隻隻刀槍劍戟,朝著陸峰席卷過來,這“放一把火”並不是請求,而是要求,仿佛是到了這裏,龍根上師也抵不住他體內的那些“上僧厲詭精魄”,這些厲詭精魄都要開始作祟。


    陸峰就要給他們講述講述“佛理”!


    陸峰看了龍根上師一眼,說道:“未曾清楚源頭,一把火燒下去,止燒的了表,燒不了裏。


    此處之所在,絕非無因無果的無根之事。


    龍根,如此情況,你還不醒悟麽?


    一把火!


    咄!


    何處有一把火!


    止一把火,你燒的了東,你可燒的了西?


    還不醒來!


    斷除妄念,斬斷貪嗔癡三毒,醒來!龍根!醒來!龍根!”


    眼見對方是醒不來了,陸峰隻能以六字大明咒慈悲韻化作金剛杵,他的海底輪下六字大明咒化作的慈悲蓮台化作了一柄金剛杵,將自己的慈悲化作了一隻獨股金剛杵,隻不過此金剛杵不是為了降服龍根上師,這金剛杵是為了斬斷龍根上師的癡愚執念。


    慈悲韻化作慈悲火從他的脈輪之中出現,又俄而化作了金剛杵,朝著龍根上師頭頂砸了下去,饒是陸峰早就有所預料,可是施展了金剛杵之後,那幾個前頭的騎士忽而轉過了臉——他們是直接轉過了臉,是臉從前麵,直接轉到了後麵!


    早就化作了死人。


    對著陸峰!


    他們:“呼!”“哈!”,發出了震懾的聲音,詭韻如同撕碎的流雲,朝著陸峰腳下滲透過去,陸峰對此並不以為意,這一點詭韻,尚且不如噶其拉祖母的一根毛發,白瑪憤怒的壓低了自己的頭顱,叫陸峰從上麵下來,並且對準了前麵的騎士!


    智遠立刻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他的手捏成了外獅子印,無量光從給他的身邊傳來,化作了一隻獅子頭!


    智遠僧口誦密咒,這獅子頭忽而化作無窮大,朝著眼前蓋了下來,就將這幾個騎士吞入了“腹中”,可是這獅子哪裏有“腹部”,止吞入,就消失不見了。


    智安則是頭頂托出一無量摩尼寶珠,照的這裏纖毫畢現,再無一點陰影,將藏在了陰影裏麵的精怪都逼迫出來!


    就在如此針鋒相對的時候。


    噶寧依山而建的“本性本源之地”,傳出了更加淒厲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萬頭牛在發出叫聲,還有人傳出了法缽的聲音,音韻悠長。


    隨著這一聲叫,萬物皆消。


    陸峰停下來了手,止那些被吞入的騎士和馬,是送不回來了。


    “未曾完全失去控製,這裏還是在神巫的控製之下。”


    陸峰心中想到,緊接著,又有一人從裏麵策馬而來。


    龍根上師被陸峰的金剛杵打的清醒了過來,他對著陸峰再三頂禮,陸峰隻說“無甚妨礙”,就不再關注他。


    因為陸峰看到,洞開的大門之中,又有幾匹馬衝了出來,其中一匹馬上,坐著一位“與眾不同之人”。


    他穿著昂貴的綢緞做成的五彩衣服,就連他座下的馬身上,也綁著五彩的彩帶,銅打的鈴鐺隨著馬兒的奔跑留下一路的歡喜聲音。他的耳朵上還帶著一個珍珠耳環,縱馬朝著陸峰這邊狂奔過來,還未來到,他就用洪亮的嗓音說道:“遠道而來的貴客們啊,是什麽樣子的菩薩旨意叫你們來到了我們這裏呢?


    還請你們寬恕我們對於貴客的慢待之情,我,噶寧家族的管家薩日頓,前來代替我的主人,請各位進入偉大的噶寧莊園。”


    快要到諸人身邊的時候,他從馬上直接翻滾下來,體現出了極其不俗的馬技,陸峰雙手合十,並不說話——他現在隻當自己是一個普通僧人,智安僧明了,輕拍自己的坐騎,上前說道:“我們是無盡白塔寺戒律院的護法僧,想要見見你家主人。”


    薩日頓聽到此言,滿臉笑容的親自為智遠牽馬——他看出智安止是一個傳話的,陸峰隻是一個跟班——此第一點從許多地方就可以看出,這也是管家僧的日常功課,唯獨智遠,方才像是這裏說話算數的一個。


    他說道:“請各位貴客往裏麵走,我家主人,很快就從家裏出來!”


    陸峰則是盯著薩日頓的後背,看到了他後背上長出來的另外一副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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