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蓮花圖”鎮坐其中,止他的氣息已經非同一般,不再是往日的那個僧侶了。止就算是如此,“巴音蓮花圖”亦無能忘記了那“天啟”,那“菩薩”在了夢中對他的教誨。


    ‘蓮花欽造法寺之種種寶物,對我來說卻無算的上是甚麽,但是菩薩告訴我,便是應屬於我的佛法,卻另有了他主。


    ——故而我亦可得蓮花欽造法寺之一二佛緣。’


    對於“菩薩”的言語,“巴音蓮花圖”一點嗔怒都無有。


    應一切“菩薩”的安排,那便是最好的安排。


    他連那個人是誰都無想要知道。


    止須得做自己應做的事情就好了!


    至於“達如呼圖克圖”,這位年輕的“呼圖克圖”,“巴音蓮花圖”在未有菩薩開示開悟的時候,便已經琢磨不透這位年輕的“呼圖克圖”了,到了現在,他便更是如此。


    ‘是大佛爺啊!’


    感悟了一聲,“巴音蓮花圖”喝完了早茶,回到了大經堂。


    掩上了大門。


    而在這兩位都無算得上是“永真格貴”的敵人之外,還有“永真格貴”真正的敵人。


    止其中最為顯眼的,便是諸多時日不見的“噶寧·仁頓紮西”和“明法僧”。他們二人亦出現了,止這一次他們出現之後,並無是再度隱退,不見蹤影,止竟然堂而皇之的很,他們還出現在了“辯經院”之中,觀察其餘的僧人辯經,直到夜晚才回去,止在他們的精舍之外,“噶寧·仁頓紮西”留在外頭,本來侍奉“明法僧”的那些仆從僧,一個個戰戰兢兢。


    整個“明法僧”的精舍之中,傳出來了奇異的惡臭味道,止在這樣的味道之中,還傳來了痛苦的哀嚎。好在有“噶寧·仁頓紮西”在,這些聲音、味道,一點都無有傳出精舍之中。“噶寧·仁頓紮西”從自己的“唐卡大袍”下來,緩緩的抽出來了一根“天杖”,繼而他叫四個人坐在了這個精舍的四周,按照方位穩穩的坐好。


    “無有我的言語,你們一個個,都不許將眼睛睜開來。


    若是睜開了眼睛——你們出了甚麽事情,也怪不得我們無情。”


    “噶寧·仁頓紮西”喝令說道。


    這四個侍從僧滿心惶恐,但是他們無敢於拒絕自己的主人,也無敢拒絕“噶寧·仁頓紮西”。


    他們戰戰兢兢的坐在了精舍的四角,死死的閉上眼睛,他們渾身上下都有些顫抖,但是連大氣也不敢喘。


    “噶寧·仁頓紮西”看著這四個人,如看四個死人,看人如看牛羊一般,他將目光挪移開之後,將自己的“天杖”拿了出來,隨後將自己懷裏的“五骷髏頭骨冠”戴在自己頭上。


    他的手裏,出現了一把又一把的灰燼,這些所謂的“灰燼”,最為主要的材料是各種死於橫禍的牛馬,這裏的牛馬,指的就是“牛馬”,無有其餘的含義。他們將這些血液,曬幹晾幹在了碗底,隨後往裏麵摻雜進入了毒藥。


    現在它們被“噶寧·仁頓紮西”在手裏碾的碎碎的,還有一些粘連在了“噶寧·仁頓紮西”的身上,他口中開始發出了“嗚嗚嗚”的古怪聲音,落在了那四個侍從僧的耳朵裏麵,四個侍從僧死死的閉住眼睛,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無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感覺自己周身的氣溫都變得更低了,他們人抖的更加厲害了。


    可是他們還是不敢說話,止是模模糊糊之間,感覺到有黏黏糊糊的東西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雖然無敢於睜開眼睛——似乎止有閉上眼睛,甚麽都看不見才是安全的。


    但是那粉末還是頑固的落在了他們的鼻腔之中,順著他們的鼻腔,落入了他們的中脈之中。


    隨後,他們的鼻子開始發癢,忍不住想要咳嗽起來。


    不過這些僧人不敢。


    他們知道,在自己的“主人”修行的時候,發出了聲音打擾了自己主人的修行,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不過這種瘙癢,是叫人難以忍受的,故而有一個侍從僧實在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之後。


    “啊糗!”


    “啊裘!”


    一下之後,這些侍從僧此起彼伏的噴嚏聲音,便如泄洪了的洪水,不可遏製。


    他們,再也忍受不住了!


    隨著他們的噴嚏,他們身上的肉,忽而的失去了活性,從他們身上無情的落下來了,但他們都無有所覺,一陣陣的噴嚏之後,四具完整的骨骸出現在了原地,“噶寧·仁頓紮西”看著這些場麵,忽而的敲了敲窗戶。


    立刻,窗戶之中,一隻慘綠色的手蔓延出來,將這些屍骨全部都拉了進去。


    在這些屍骨都被拉進去之後。


    一具帶著“五骷髏寶冠”的“厲詭”,從其中蔓延出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噶寧·仁頓紮西”將自己“嘎巴拉碗”之中的“大肉”拿了出來,進行供養,那“厲詭”得了其中的“供養”,方才繼續回去。“噶寧·仁頓紮西”望著這全程,知道這第一天應是過去了。


    調服“夜叉”的儀式現在開始了,“噶寧·仁頓紮西”想要叫“明法僧”做自己的“金剛杵”,除掉了“永真”這個礙事的“佛敵”,那無論如何,都須得叫“明法”,完全掌握了“大蓮花欽造法寺”的“大夜叉王”修行之法,如此方才能夠對付的了“永真”。


    為此,他須得打起精神,做完了這重要的事情。


    不然的話,“噶寧莊園”最大的秘密,亦是“由死轉生之輪”,見到了這個秘密的人,都須得死亡,亦或者是化作了這個“由死轉生之輪”的一部分不可。


    ……


    止陸峰本人,卻都無可得知這些和他息息相關的事情。


    不過便是知道,他心中亦無有波瀾。


    應他心中早就無有了這二位,應到了現在這地步,他們已經做不得陸峰的“障礙魔”了。


    這便是提出了無數次的“一步慢步步慢”。


    陸峰無有將心思放在他們心上,止當他們如同是石頭上的一粒沙子,早就被路過的風馬吹得無影無蹤。


    他心中止念著“噶寧莊園”的“樓羅那保”,並那“命主呼圖克圖太師”。


    不提智遠上師應這些事情圓寂,止陸峰的障礙便在此處,有了因果,卻無有了斷,那便會在關鍵的時刻,牽連到陸峰的修行!


    故而陸峰須得擔心自己在“噶寧莊園”如何如何,卻不會擔心在“紮舉本寺”之中的“噶寧·仁頓紮西”如何如何。


    不說其餘,止說今日,陸峰做了這“紮倉僧院”的“格貴”,無有去尋找——無時間,亦也要說這二人跑的飛快,無有被陸峰抓到,不然得話,那個時候,“噶寧·仁頓紮西”便須得和陸峰在外麵,進行一場“佛法”上的較量了!


    畢竟,陸峰已經是“永真格貴”了耶!他們被“永真格貴”抓到,便是驅趕出了廟子的事情。“永真格貴”,有這個權力。這便是諸多僧人想要做“僧官”的緣故,特別是陸峰這個“格貴”,那便就是掌管“紮倉學院”的戒律,手持鐵棒,那便就是佛法戒律的威嚴的職位。


    便是“金僧”出手,亦遮護不得他,畢竟“紮倉僧院”,那便是“堪布”地盤,止“堪布”不鬆口,其餘人又能奈何?


    更何況,現在陸峰聽到了自己很感興趣的事情。


    ——大菩薩的使者指引他的事情。


    他此刻便在被“祝酒”。


    陸峰不飲酒,便用奶茶代替,其餘的人如何敢於對一位“大上師”應不喝酒,說些不三不四的混賬話兒來?


    那老爺爺帶著吉祥的祝詞,一杯一杯的請這位殊勝的上師飲下。


    陸峰倒是無所謂,莫說是一杯一杯。


    便是一壺一壺,陸峰都可以牛飲,喝幹了這整個部落的牛奶。


    不過陸峰如此,止苦了陸峰身邊的“巴圖溫都蘇台吉”。


    他可無有“紮薩上師”這樣的大肚子。他盤膝坐在了陸峰的身邊,止作為佛爺的扈從,他亦被特殊照顧,亦是一杯一杯的喝下來,吃的腸圓肚圓,不住的打嗝,一點兒都喝不下去了。


    好在這個時候,“紮薩上師”這邊的事情稍微停了一二。陸峰的目光從這帳篷之中流轉了一圈,看到了掛在帳篷門旁邊的“金剛結”,和在這“金剛結”旁邊的門上,便掛著“八吉祥”的紅木門。


    “帳篷”的地上都鋪墊著紅磚,神龕無有正對著帳篷的大門,紅木的桌子之上用紅布蒙著一尊神像,無清楚是哪一尊。


    陸峰無有在上麵察覺到佛韻,佛息,亦無有見到更多的佛寶。


    陸峰微笑著等著這位年老的長者的誦詩讀完,方才動問起來這位年長的長者些許問題。


    幾道言語之下,陸峰便得知了他所在的地方,翻譯過來,叫做“菩薩經過的寶樹林”。


    而這裏的廟子,止有一座,便是朝著從這裏騎馬出發,朝著大日升起來的方向走大半日之後,即可見到那座“菩薩來處”的大寺廟。


    至於這一座寺廟的“官名”叫做甚麽,就算是這裏胡子最長的長者亦不知曉。


    他止說得這座廟子,是“菩薩曾經的行宮”,裏頭有“菩薩留下來的寶貝哩”。


    至於這些“寶貝”的作用,陸峰聽到是有源源不斷並且永不幹涸的“奶茶泉”。


    可以不斷的生長出來牧草的一塊馬槽,還有叫馬兒永不生病的法幡。


    廟子之中有一口泉水,是菩薩的慈悲所化,尋常人喝了一口這裏麵的水,便百病不生,“厲詭”不害。


    止這些寶貝長得甚麽模樣,這位老人亦不曉得,更無見過。


    用他們的話說,他們是無有這個福氣和緣分的!


    他們連那“菩薩曾經的行宮”之中出來的上師都無有見過一次。


    聞言,陸峰無說話,他對著這長者囑咐,叫他再拿了些盛放馬奶的袋子來,都往裏麵灌上水,陸峰便為他們祈福——水,亦是“密法域”佛法儀式之中,極其重要之物,做許多儀軌,都缺少不得水。


    那長者得了“大佛爺”的囑托,歡天喜地的去了,他在臨走之前,還特意留下來照看上師,不過這兩個人,亦被陸峰支使開。


    就方才的言語,陸峰便已經知道事情的不對。


    不說其餘,廟子周圍的部落供養寺廟和僧人,是在密法域稀鬆平常並且明文規定的事情。是各個領主都承認的事端!


    寺廟本來便是周圍牧民和土地的“天然”主人。這些牧民和土地,牛羊,都是寺廟的財產!


    既然是財產,那作為這些財產的主人,便是寺廟的主人仁慈一些,不收出生費,死亡費,人頭稅,吃飯稅,喝水稅等等諸般稅務,亦會是削減了一些,體現了廟子的慈悲,叫這些牧民無可能一出生,就欠了廟子之中的上師這一輩子,下一輩子,下下輩子的債。


    可是也須得有人來收稅,這樣收稅的人,亦或者是收稅頭人,或者是廟子之中出來的上師。


    他們收取的是“實稅”,也就是直接帶走人和牛羊,作為稅。可是剛才的言語之中,這老者壓根就無有提出來“交稅”這件事情,這便是真正不虛的慈悲了,若是真的,那便是陸峰自己,都要為之祈福讚歎,可是若是事情無是這般呢?


    陸峰心中起了興趣,便提出了為這裏的牧民賜福,他原先念過咒的水,便是“叫人聰明水”,喝了這水,便會衝開堵在了心口的“貪嗔癡”三毒,將這三毒化作的“塵埃”,從佛性上抹去。


    止陸峰還無有到了真正菩薩乘,自然無可能真的一袋水,便可為他們灌頂,叫他們明悟智慧,僅能說是“聊勝於無”,不過陸峰臨走之前,依舊為了他們念咒之後祝福,甚至陸峰還在這裏尋到了“紅花”!於是乎,陸峰的“嘎巴拉碗”之中,清水之上漂浮著“紅花”,陸峰嗓子眼裏麵,從中脈而出的“咒語”,化作了殊勝的祝福,落在了他的“嘎巴拉碗”裏頭,被他用手指蘸著,灑落在了這些牧民的頭上,身上,叫他們不生疾病,遠離痛苦,隨後方才騎上馬。陸峰騎著馬,帶著“巴圖溫都蘇台吉”和“真心烏察蘇拉”離開了此處,順著這些牧民指引的方向,朝著那“菩薩的行宮“走去,果真走了那一段時間,就看到了一座寧靜的寺廟在那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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