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盯著那門框的陽光看,無有人在“格貴”老爺上台的當日,尋“格貴”老爺的不痛快。


    這些“僧官”早早的便從“紮倉僧院”來到了廟子之中,禮拜陸峰。


    陸峰示意他們坐在自己旁邊。


    看著自己身邊站著的措索,示意措索將他們手中的冊目本子,一本一本的收集起來。


    暫時交給圓頂和圓卜,由他們保存之後,再度核對一番。


    隨後,認了這些上師的臉。


    說了兩句話,搞清楚了這些“僧官”的身份,職責,不過在交談的時候,陸峰便有意無意的詢問他們在廟子之中的關係。


    在日頭照在了門框上,有了一人高的時候。


    陸峰最後還是留下來了兩位僧官。


    叫其餘僧官都回去了。


    留下來的這兩位僧官,都有些惶恐,不知道發生了甚麽事情,能叫新來的“格貴”老爺單獨留下來了他們二人。


    陸峰心裏卻有數的很。


    這些人,雖都是紮倉僧院的“僧官”,但是他們亦和廟子之中,頗有幹係。


    陸峰對於“紮倉僧院”之中的種種神異,不太在意。


    不過也不能不管。


    畢竟他是“紮倉僧院的僧官”。


    就算是他這個“格貴”的“官邸”,是在廟子之中,可是他也是“紮倉僧院”的“僧官”,是須得管理一下“紮倉僧院”的紀律的,那些人哪一個可用,哪一個不可用,陸峰心裏暫時都有數目。


    無是“相麵”之類的學問,便是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佛心映照之下,自然自己心中會有分曉。


    不過這兩個“僧官”,便都是知道些甚麽的僧人。


    陸峰要和他們言談語聊之中,得些消息。


    不說其餘的,便是說廟子之中,“廣”字輩分的上師,到底是甚麽時候的上師?


    雖然是旁敲側擊的問。


    可是這兩位“僧官”也無敢於隱瞞自己這位“鐵棒上師”的言語。


    但是他們亦不知道。


    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他們知道的時間之中,無有這樣的上師。


    廟子之中的曆史,就算是他們這些上師僧官,亦知道的也是模模糊糊,說起來其中的緣由,這幾位上師亦不甚清楚,含糊其辭,陸峰對此並無意外。


    不過他也無是為了這樣一件事情,留下來了二人。


    這二人在剛才的交流之中,亦說出來了自己曾經在廟子之中當差的時候,廟子之中的許多奇事,陸峰從其中亦得到了諸多自己想要的消息。


    雖然無從得到廣平上師到底是在甚年代,但是得到了這些消息,也算是不枉這一趟談話。


    不過,


    他送走了這二位僧人之前,忽的想起來一件事情。


    還要問問。


    那就是“供物”的製作。


    對於這一點,陸峰其實是有些“無處下手”的。


    應“主持法尊”留下來的密續傳承之中,陸峰還無有修持到需要此物的程度。


    至於說“不動明王尊”的密續傳承,陸峰也無見到此物。


    似乎修持到了現在,除了“意供”,“香供”,“火供”之外,那些令“不動明王尊”喜悅的聲音和飲料,陸峰都不知道應如何製作,就算是拿起來了“龍根罡洞”,吹動起來也是在“取悅”自己,是在感悟“生死輪回的無常”。


    反正和自己現在修持的本尊之法,無甚麽大的幹係。


    所以陸峰一時之間,亦無有能用的“供物”。


    故而當他問起來這些事情,是應他的懷裏有一塊“龍血檀木香”。


    陸峰想著,是否能將此物當做“供物”使用了。


    不給“厲詭”用,也可以給“寂靜尊”用的嘛!


    叫“度母”喜悅,甚至可以說,叫自己的“財寶天王”喜悅,實在不行,要是能夠尋得“黃財神”的供養之法,叫“黃財神”喜悅亦可。


    但是無有想到。


    問起來了這件事情,這幾位僧官麵露恐懼之色。


    立刻連滾帶爬的跪在地上。


    連連擺手,賭咒發誓,對著大日。


    他們決無可得知這些“供物”的製造方法!


    使用方法倒是知道一些,但是,“我們便都是以自己的心肝子,眼珠子為證,我等真不知供物的製造之法。


    佛爺明鑒,吾等絕對無有可能在佛爺麵前欺瞞撒謊!


    佛爺啊!”


    陸峰見狀,立刻就知道這“供物”的製造方法,在紮舉本寺之中,亦屬於十分高貴的“秘密”。


    是真正被鎖在了廟子裏麵,不許出門的大秘密。


    並且,按照密法域寺廟對於秘密的保護來看。


    見到了這個秘密的人,哪怕是“僧官”,亦是要剜出眼睛,叫他們不得再看到。


    割了舌頭,叫他們不再能說到。


    刺穿耳朵,叫他們不得再聽到。


    割斷手筋,叫他們不得再寫到。


    斬斷雙腳,叫他們不得再走動。


    所以就算是這些“僧官”,哪怕是聽到了這詢問,亦變得十分之害怕,賭咒發誓,不敢沾染分毫!


    陸峰見到這裏,微微頷首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些人不須得擔心,他是相信這些僧人的。


    止這“供物”,是誰人來製造?


    他止想要知道這件事情。


    話到了這兒,這幾位“僧官”終於稍微安定了一些。


    其中一位緩了緩自己的心神,說道:“回佛爺的話,


    這些‘供物’,應是由神殿之中的大佛爺,方才可以製造得出。


    便是在神殿之中的大上師,知道供物製造的方法者,亦是寥寥。


    至於我等,就更不知道了。”


    陸峰點了點頭,叫他們離開了,這一次,這幾位“僧官”走的飛快,不敢停留,陸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擺手示意圓頂,圓卜先帶著冊子下去。


    “你們先下去,去整理了一下這個賬目。


    過些日子,我再請些人來,叫他們和你們一起處理了這賬目。


    放寬心罷!”


    陸峰這樣說完了之後,那兩位業巴立刻說道:“佛爺慈悲。”


    感恩戴德的去了。


    這裏留下來了陸峰一個人,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供物,看起來暫時無能再得到了。


    不過接下來,卻是不能止等著供物。


    要是等著供物,無有甚麽動作,怕是幾位大佛爺不肯再等了。


    幾位大佛爺對我不滿,我還不知道。


    但是,擺在明麵上的倉稟長老的忍耐,應也是有限度的。


    雖然無可得知這個限度到底是多久。


    但是想來,也不會太久。


    最多也就是十天左右。


    甚至更短也有可能。’


    倉稟長老給他的地圖,就是在廟子之中。


    這很顯然和他作為“紮倉僧院”的“格貴”,不是很有關係。


    但是倉稟長老不在意這個,他並不須得事事都講道理,應他說的話,就是道理,他的要求是處理廟子之中的事情,這不太歸於陸峰這個“紮倉僧院”的“格貴”管理,但是不管不行,不管會得罪倉稟長老。


    但是管理了廟子之中的事情,不管“紮倉僧院”的事情,也不行。


    他這樣甩手,會得罪了“丹羅仁巴堪布”。


    這兩位,都不是他現在能夠得罪的起的大佛爺。


    所以,雖然陸峰成為了“格貴”,再進了一步。


    但是在進一步之後,成了風箱裏麵的老鼠,兩頭受氣。


    並且如此兩頭奔波,造成的結果就是耽擱了自己的修行。


    看起來不好。


    但是陸峰覺得很好。


    應他現在是“格貴”老爺了。


    還有就是,他就要借助廟子的力量來做自己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有“人皮古卷”,有了“人皮古卷”,他在廟子之中的操勞,都會化作自己的“資糧”,反哺自身。


    且先不說別的,有了這個身份,陸峰叫來了真識上師,叫他帶著自己的僧牌,去印經院一趟。


    請那位“藏書之所”的僧侶,來這裏一敘。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位“僧官”,到底是一個甚麽章程!


    真識上師拿著牌子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峰感覺到外麵再度來了“一人一詭”!


    不,不應說是“一人一詭”。


    是兩位佛子。


    止一位是“呼圖克圖”,另外一位是“巴音蓮花圖”。


    但是陸峰此刻看不清楚“巴音蓮花圖”的樣子。


    他之所以知道這人是“巴音蓮花圖”,是他感覺到了“詭韻”之後。


    拿起來“人皮古卷”。


    就看到了一尊趴在了人背後的“厲詭”,正想要融入一個人的身體之中!


    剝皮詭!


    而這個正在被剝皮的人,赫然就是“巴音蓮花圖”!


    從這上麵看,“巴音蓮花圖”還是一個活人,但是在外人的感知之中,這位佛子,已經不似活人了!


    此刻的“巴音蓮花圖”,青天白日的,拿著一把傘,頂在自己的上頭,不願偏離分毫。


    止這傘——


    不似好物。


    在陽光之下,整個傘都化作了赤紅之色,宛若是鮮血的顏色,但是在這赤紅之中,卻又帶著不和諧的諸多暗黑的紅色。


    若是硬要比對的話,那便是這傘的顏色,很像是快要腐爛壞了的牛肉,並且這傘上,迷迷糊糊一層,模模糊糊一對。


    有“厲詭”在這傘上!


    甚至陸峰“端詳”一二,可以得知,此物便是“僵屍的皮子”鞣製而成之物。


    所以垂窕下來的,還有屍氣和屍臭的味道。


    就是這樣一把破舊難堪的破傘,卻遮蔽住了“巴音蓮花圖”這位佛爺的氣味,還有“命運”。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把傘下麵收攏。


    故而,“巴音蓮花圖”佛子,此刻是化作了一個“死人”。


    陸峰也看得出來。


    他在躲避。


    在他身邊的“達如呼圖克圖”卻從容了太多,他是護著這位“佛子”前來,但是在遠處,亦有一位僧人,目光不陰不陽,神色不喜不悲,藏在了黑暗之中,嘴唇微笑唇但是不笑的陰森森的盯著這二位佛子過來。


    所以,陸峰去迎接這位“呼圖克圖”和佛子。


    同時,也十分的注意那個藏在了黑暗之中的僧人,這位僧人身上有一種陸峰十分熟悉的氣息感覺!


    ——蓮花欽造法寺的感覺!


    哎呀呀!這不巧了麽這不是!


    剛在想著如何在“紮倉僧院”之中,做出了些自己應做的響動來給“丹羅仁巴堪布”交差,這事情不就是來了麽?


    幾步路的功夫,陸峰已經將事情想的八九不離十了。


    能夠叫“巴音蓮花圖”這樣的佛子,在廟子之中,在短短的這麽一點時間之中,還如此逃避,逼迫的他使用了這種方法遮掩自己行蹤的手段。


    其實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他們一起去的“壇城”的時候,那位老僧留下來了印記。


    “達如呼圖克圖”有無印記,陸峰不知。


    但是眼看這位“巴音蓮花圖”佛子,是無有能力拔除了印記,所以導致了現在這番的模樣。


    這應是他前來救助?


    陸峰來到了自己“官邸”門前,毫不畏懼的看著那位“蓮花欽造法寺”的上師,那上師亦看到了陸峰,他後退一步,就融化在了大日之中,不見了蹤跡。


    但是陸峰的佛眼卻看到了一道“離開的痕跡”。


    ‘和月大,竟然也有三四分相仿佛之處。’


    陸峰想著這裏,同時在這一把傘下麵見到了“巴音蓮花圖”。


    若是前頭說是陸峰的“意”,看不清楚這位佛子的樣貌。


    現在,他以佛眼來觀,亦止能看到一位死去許久,白骨連帶著黃色油脂的“屍體”,代替住了“巴音蓮花圖”佛子在這裏,“巴音蓮花圖”佛子此刻遮蔽住了自己身上的“酥油燈”和“人氣”的同時,亦變得十分的危險。


    他現在人氣如此的不足,便是和“死人”無有區別。


    那麽他許多平日裏麵弱小的,無能傷害人的“厲詭”和“精怪”,亦能看到了“巴音蓮花圖”這位佛子。


    更重要的是,“人皮古卷”說的清楚,使用此法器也無是無有危險的。


    長時間使用此物,會叫“厲詭”剝了人的皮子,鑽入了“人”的身體之中的。


    此物,有用!


    但,


    大凶!


    不過在廟子之中,“巴音蓮花圖”佛子如此“大張旗鼓”的使用了這法器過來。


    亦能說明了問題。


    ——他已經顧不得遮掩了。


    並且他如此“大搖大擺”的過來,想必此刻,事情已經傳遞了出去。


    無管於如何,這個燙手的山芋,都已經落到了陸峰的手裏。


    得到了消息的大家都在看著,都在看著永真這個新上任的“格貴”,如何處理此事?


    陸峰立刻將整個事情想的很多,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對著“巴音蓮花圖”和“達如呼圖克圖”問道:“呼圖克圖到此,原因為何?


    還有這‘厲詭’,呼圖克圖,你帶著這‘厲詭’前來,又是為何?”


    陸峰就當做自己不知道這個傘底下是“巴音蓮花圖”。


    “達如呼圖克圖”看著陸峰,說道:“達如見過鐵棒上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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