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三人來說,“蓮花欽造法寺”上師的印記,首當其衝的便是“巴音蓮花圖”,“巴音蓮花圖”已經支持不住,盡管他已經修持到了“調服厲詭和惡魔”的這一步,那潛藏在黑暗之中的“厲詭”,便是他“巴音蓮花圖”佛子的因果,無有“調服”這位“厲詭”,他就會被這“厲詭”吃掉,這些天,就算是“巴音蓮花圖”,亦為此吃盡了苦頭。


    相較而言,“達如呼圖克圖”的確殊勝,便是被“蓮花欽造法寺”尋上門,他亦無有“巴音蓮花圖”一般狼狽,可以自持,但是在三人之間,完全無事的就是“永真”。


    “永真”不但無有事情,反而是被“拔擢”為“格貴”,那他是否亦有方法,救護的住他們呢?要是如此的話,他們反而是有了一條生路,畢竟就算是“達如呼圖克圖”麵對這源源不斷的“拔擢”,亦要蹙眉,“蓮花欽造法寺”無有中間態,它就是一種“要麽學成歸來,掌握了‘蓮花欽造法寺’的法脈”,要麽在修持過程之中跟不上時代,就算是佛子亦要被斬!


    就是如此,非此即彼,無有妥協。


    “巴音蓮花圖”在“達如呼圖克圖”的幫助之下,終於是緩過來了一口氣。


    他盤膝坐下,手邊垂著一串念珠。


    想到了永真的樣子,“巴音蓮花圖”開口說道:“那依從佛爺的法子,不過我們便這樣去?永真還在精舍之中?”


    “不錯。”


    “達如呼圖克圖”說道:“永真在精舍之中修行,我二人止須得在夜晚一觀,便知道他是否有上師尋上門來教授了。


    若是無得發現,那我們便要朝著這位上師討要法門了。


    多少有些吃力了些。”


    ……


    永真,精舍之中。


    一切安然常駐,穩定如常。


    不管那“大恐怖”有多可怕,反正疑似此物的“載體”之一,被包在了“人皮古卷”之中,若是它安心就在那處待著也好,要是它有了些不該有的心思,那“人皮古卷”就要開餐了。


    它能吃的住一口隕石,還吃不得它一個“大恐怖”?


    “人皮古卷”別的不好,但是胃口,一定是好的。


    修行無日月,但是時間有長短,止陸峰自己,他體內“脈輪”之中,那額頭的“眉心輪”,火焰熊熊,停駐自己“秘密本尊”的“不動明王尊”,便是連種種幻覺和震怖相都無有,陸峰便感覺自己“從內而外”的出現了變化,這乃是一種難以言喻和說明的一種變化,是一種“身心潔淨”的大歡喜,是一種順著中脈行走,隨後再行左右二脈,繼而到了雜脈之中的一種“柔軟”和“清淨”。


    是走到了自己渾身上下,無是以“中脈”為基石,而是遍布全身的變化,就仿佛是“不動明王密咒”修持到了現在的樣子一般——遍布全身,得“普遍諸金剛”的“金剛身”,得到一個整體的“脫胎換骨”,


    具體來說,就是陸峰現在修的“第八階次第密咒”(已經修到了“第七階次第密咒”,現在正在修“第八階次第”),便和自己修持“口密”的時候,並無相同。


    在這個修行的時候,“老僧阿康”的“意”之化身再度出現,為陸峰進行“秘密灌頂”,也即是破除了粗重的我執,認識到了更深層次的“成佛之力”,“如來藏”的“意”。


    如來藏之中,遍布金剛身。


    這“不動明王密咒”的第一層金剛身,便為“普遍金剛——諸琉璃金剛身次第”,此金剛身便是為了破除陸峰體內的諸般惡業習氣,修持圓滿之後,便得全身“普遍如琉璃,惡業不侵”,在這之後,便是“第九階次第”,亦是更上一層的“金剛身”的修行!


    不同部派、上師的“不動明王密續修行”,在微小之處,或者是重要之處都有差異,亦如“大黑天”的修持之法,每一個部派之間也有不同一樣。


    “大手印”修行到了這一步“月大”,便和陸峰的“不動明王密續傳承”修行,有了共同之處。


    都可排除惡業,都是成佛的殊勝法門。


    兩相映證之下,陸峰修持到了此時,便心有所悟,心有所感,他拿出來了自己的“人皮古卷”,打開看了一眼,這“智慧火”的熊熊燃燒,教他這“大手印”的修持,縮短了不少時間,作為代價,原本還算是可觀的“智慧資糧”,此刻也縮短為了二年時間!


    “燒的如此之狠麽?”


    便是陸峰心裏早就有了計較,可是真的見到了損耗的資糧,便是陸峰都有些蹙眉,這“智慧資糧”便如同是“沃湯潑雪”,止這麽一刹那,他要修持成“月大”,竟然就已經消耗掉了“四年”時間的“智慧資糧”,這個數字超出了陸峰的計較——這可是“廣平上師”的“厲詭”留下來的資糧啊,便是依照廣字輩分的大僧人化作的“厲詭”挨個兒降服,每一次出去降服“厲詭”,俱都是一件未可知是否能回來的“大危險”。


    可是想要快快的修持到了“日大”,起碼將自己的“性魂”從“青蓮寂滅魔口”之中奪取回來,無了這“智慧資糧”,還真的不行。


    苦惱。


    苦惱耶!


    時常應自己無能階次第往上,脫離苦海,成為佛陀為苦惱。


    時常應自己和本尊距離無有靠近而生出慚愧之心。


    雖然時時出現,常常攪碎,但是這種心情,是不會變的。


    陸峰撫摸著自己的“人皮古卷”,說道:“‘大恐怖’啊‘大恐怖’,你便是依從著佛法,在這‘人皮古卷’之中吞吐些‘詭韻’,也是供養佛,供養僧。”


    可惜的是,在“人皮古卷”之中的這“眼睛”,老實的很,一點泄露都無。


    如此說了兩三句閑話,陸峰無有站了起來。


    就如此坐在原地。


    他神色轉而嚴肅。


    “且開了這窗子。”


    隨後一陣風吹來,打開了窗戶,教外頭的天光照亮進來。


    密法域的大日照在了陸峰的身側,在陸峰的身旁映射出來了一道黑影。


    隨即,陸峰的身體開始變的透明。


    到了最後,雖然僧袍無有化作了“虛無”,可是他整個人,的確是“不見了”。


    肉眼不可見。


    天光亦不可見。


    止餘下來了僧袍被照射成影子,連帶著陸峰自己所帶的諸般法器,都化作陰影,撲在地上,可是陸峰本人的影子,卻反而都不見了,止在此地餘留下來了陸峰的聲音。


    “月大,這教人‘看不見’的手段,卻時時刻刻都可使用,對我無有甚麽桎梏,限製,但是凡俗之眼不可見,不代表著佛眼不可見,要是真的不穿衣服到了外麵被大佛爺、大上師看見,卻是有些愚蠢了。


    然,看不見卻不是‘月大’最巧妙的,‘月大’對我的‘普遍金剛——諸琉璃金剛身次第’,也有了一絲絲的‘感悟’和‘啟發’的意思。


    原來如此。”


    過了半晌,陸峰方才發言,說道:“妙,妙,妙!”


    三聲妙字,再聯想到了自己成為了“格貴”,陸峰自己,自己這個“格貴”,可能真的是須得半夜在“紮舉本寺”走走停停,處理處理這“紮舉本寺”的事情了。


    “都是計劃好的。”


    陸峰言語,但是有一句話卻無有從他的嘴巴之中說出來。


    ‘人皮古卷,卻不是大家都想到的,法脈傳承,也是我所需要的。


    無管於廟子之中的大佛爺,原來是要我做甚麽的,但是現在我倒是知道自己應做什麽了。


    做好這樣一位僧官即可。


    這格貴的身份,反倒是對我而言,是雪中送炭的好了。’


    “方便之門,方便之行。”


    陸峰穿好了衣服,將那諸般法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方才整理好儀容後,從這精舍之中走了下去。


    先去尋了真恩師兄,真恩師兄便已經離去了。


    陸峰以“大慈悲韻”溫養師兄,師兄無事,無當場化作“厲詭”。


    但是“詭韻加身”,他也須得以“大咒力”,驅除了自己體內的“詭韻”。


    故而醒來之後,見到永真開始了閉關修行,真恩師兄便先行離去了,止叫陸峰閉關結束之後,可以來見他一見。


    陸峰將此事記在了心上,下樓之間,見到真識上師依舊在輔導才旦倫珠,措索在算賬,白瑪坐在了一邊,在禮佛。


    見到了本尊下來,白瑪喜上眉梢。


    陸峰便考校了一下才旦倫珠的功課,才旦倫珠的這功課,比陸峰以前要做的好的多哩!


    畢竟陸峰以前,也無有“智慧資糧”加持得好。


    並且陸峰開了佛眼,見到自己這個徒弟的背後,佛光再度撲閃下來了一二丈的距離。這說明自己這個弟子的“佛緣”,還在加深、加厚。


    自己這個老師,還真是“故而師不必賢於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了。


    這樣下去,自己這個弟子的“佛光”,怕是要比自己這個老師的長的多啊!


    考校完了才旦倫珠。


    陸峰說自己閉關完畢,須得去一趟“獒公僧”處。


    真識上師見到四下無有了別人,方才帶著陸峰來到了這“學堂”之外,正色的對著陸峰說道:“上師,我也知道這話不應說出來。


    但是這話我卻不得不說。


    ‘獒公僧’是請上師去做廟子之中的‘格貴’。


    事情,卻有些蹊蹺了起來。


    倒無是說外頭廟子的僧人,不可做本寺廟的‘格貴’。


    其實在廟子之中,外來的僧人來做這個‘格貴’,甚至於做‘領經師’,做‘翁則’,都是出現過的事情。


    甚至於做‘措欽領經師’,在廟子之中也都是有過的事情。


    但是叫上師這樣的僧人來做‘格貴’,卻是稀奇。


    以往這個‘格貴’的身份,都是外麵廟子之中的‘呼圖克圖’,亦或者是其餘的大佛爺坐的位置。


    至少也須得是一個古寺、法脈清晰的曾經大寺廟的佛爺來做這等事情。


    亦或者是某一個法脈的‘轉世佛子’,後來也成為了大人物。


    畢竟啊,上師,廟子之中,‘格貴’是有自己的‘官邸’的,可以培養自己的仆從僧。


    雖然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但是止要有自己的‘官邸’之中,還是可以有不少其餘的上師投效過來,上師你啊,得了‘格貴’的座位,還可為自己手下的僧求人得‘蘇拉上師’,‘德木齊上師’,或者是‘班第上師’這樣的位置,這樣的上師,都是廟子之中以資糧供養的。


    以麵糧綢緞來供養的上師,都是要登記造冊,放在廟子的倉稟處,月月去領錢的‘有名上師’。


    就算是後來上師,已經不是‘格貴’了,但是去外頭的好地方廟子做一個廟主持,卻還是無有甚麽麻煩的。


    如此,這一個‘格貴’的身份,都可以叫一個家族興旺起來。


    就是馬群裏頭的種公,珍貴的很。


    但是上師啊,我也無有聽過你供奉了堪布,也無有看到上師的‘呼圖克圖’身份——不過上師是佛子的事情,毋庸置疑。


    所以這件事情,反倒這些天越是想,越是有些不安了起來……”


    真識上師認真言語,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老成之語。


    陸峰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大佛爺如此決定,便必定是有大佛爺的用意,止到了這個時候,不可對大佛爺有疑心。


    真識上師,你說對不對啊?”


    真識上師順著陸峰的話語,說道:“自然,自然——”


    自然甚麽呢?


    說到這裏,他自然看出來的是陸峰對於此事的掌握和了解了。


    他就是提醒一下。


    但是現在看來,這位“佛子”,心裏其實對於這件事情,有數了。


    既然對方心裏有數,這件事情就不須得他自己操心了。


    去輔導了才旦倫珠。


    陸峰“輕車簡從”。


    自己一個人去尋得“獒公僧”,止這一次,路上也無見到“第四階次第”的上師,但是見到了不少“第五階次第”的上師,陸峰他還無是“格貴”這個“僧官”哩,但是見到了那些上師,居然都對著他“脫帽”,口稱“師兄”。


    完全就是對於“格貴僧官”的稱號,陸峰亦脫帽,這倒不影響甚麽——畢竟他還不是真正的寺廟“格貴”,可是要是他做了真正的寺廟“格貴”了,其餘人若是這樣對他——脫帽行禮,他不可還禮,甚至於要是有地位比他低的上師不對他行禮,他可以拿出來自己的鞭子,在這個上師的脊背上麵,狠狠地抽上兩三鞭子!


    就可如此的霸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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