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恩師兄雖然修行的是“寂靜尊”,但是前麵已然是說了,“寂靜尊”和“忿怒尊”,還有“寂忿尊”的本尊修行,無有上下高低的分別。


    修持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是可以“即身成佛”的階次第正道。


    更毋寧說真恩師兄在廟子之中做了這麽一個“僧官”,也不是肚子空空草慥慥的草包,性意流轉,佛性自然之下,亦壓住了對方的“老僧厲詭”,不過初一交手,他立刻察覺到了不對。


    “永真上師——這‘厲詭’卻不是一家一個,這‘厲詭’是一窩!”


    陸峰當然知道。


    但是他此刻,無有時間來應答真恩的話語。


    他趁著這個難得的時節,頭頂之上的“戒尺”,切割開那些“厲詭”和“青蓮寂滅魔口大輪”之間的聯係。


    這一次這些物件之間的“聯係”,再度加深了三分,特別是後麵的“屍陀林”,要割舍的它“又聾又啞”,須得好幾刀!故而陸峰在須臾時間之中,做完了“切割”大術,神情“疲累”,但是他思緒流轉之間,如電如露。


    將今日之所見,都在腦子之中如放皮影一般過了一遍,他立刻便知曉那些僧人那晚上遇見了甚麽。


    終其一生,尋不得一點靈機,導致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大圓滿”,故而陸峰須得自己做到“身之大圓滿”。


    此“魔口”的確怪異。


    無要錯看了僧俗,不分了好壞。


    更知道了今日他遇見的是甚麽。


    做事情,須得有急有緩。


    一條如蟒似蛇的“厲詭”,出現在了“人皮古卷”之上,陸峰看了一眼,就將“人皮古卷”收了起來。


    在“大手印”的各個圓滿之中,到了最後的“日”之圓滿,便是一個“門檻”。


    不過相比較於前麵的順利,如此收縮“青蓮寂滅魔口”,就有些進度遲緩了。


    陸峰須得至少三年或者是三年之上的、多多益善的“智慧資糧”。


    不過不是他想要去的“紮舉本寺”。


    譬如此刻,陸峰就須得緩慢了。


    也是一個“紮舉本寺”。


    是他在“蓮花欽造法寺”遇見過的,月入湖中,化為一抔虛幻的“寺廟”罷了!


    就算是在佛法之中,亦常有這樣的說辭,止在書中讀,和自己真切的在這般世界看到了,卻是完全兩回事情,重要的是。


    如此思考,亦不過是眨眼之間。


    不然的話,因為以“不動明王尊”驅動“青蓮寂滅魔口”,導致的一部分性意被抽入了“青蓮寂滅魔口”之中的事情,是不得結束的。


    佛法如青煙入雲一樣的昌盛。


    他須得將自己的“性意穩固”,不教他們持續不斷的落入了“青蓮寂滅魔口”之中,如此慢慢的磨死自己。


    這諸般的事情落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故而他立刻分析得出,便是現在降服了這“幹枯僧人厲詭”,亦不算好處,也無有用處。


    解決不了這個,陸峰的敗亡,也不過是時間因素。


    可是在最後的圓滿之上,卡住了殼子。


    人道如大河東西一樣的濤濤。


    應此物的成長,著實是太快了,止須得將外頭的“業力”吸繳進去,隨後便會自己完成後續種種,不須自己操心草裏,像是陸峰,無有特意去溫養此物,也沒吃的多好,就今日一下,它便忽而重逾千斤,牽扯在了陸峰的“性魂”之上,主弱客強,導致現在陸峰的“性魂”被扯得慌!


    故而陸峰須得先解決這件事情,不過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陸峰已經找到了,那就是陸峰的“大手印”。


    止能朝著那處走了,止希望那僧人還有些神智。


    這個“紮舉本寺”,它就不應出現!


    不知道多少上師可以證得其餘的圓滿。


    他現在腦海之中,清淨又清醒。


    現在看起來,有了九個月了,但是想要閉關修持大手印,起碼是到了月大,卻還是不夠。


    現在須得做的,是先暫離這裏!


    事情已經有眉目了,可以緩緩而行。


    陸峰下定主意,切割開了這諸般“厲詭”,再度“遏製”了自己背後的“青蓮寂滅魔口”的擴張,並且開始將其縮小,再度收縮回自己的“魂魄”之中。


    拖拽著真恩走。


    敲定計劃,陸峰回退一步,無有幫助真恩上師,止再度打開了自己的“人皮古卷”,看到人皮古卷之上的時間,終於有了長足的“積累”,同時也看到了那一根“手指”之上的變化。


    不管如何,他都要帶著真恩離開,不能叫其圓寂在這裏,並且眼前的事情,也的確非是陸峰和他這個“第五階次第”的上師可以解決的,索性先走即可。


    如此而來,“大手印”便是陸峰現在的不二之選。


    ‘至於說資糧。


    不然的話,接下來倒是有的打了。’


    也知道他抱著的那“手指”是甚麽所出。


    在紮舉本寺都見到了這樣的物件,大佛爺們卻不管,是大佛爺管不了,還是大佛爺有更大的麻煩要處理些?


    無怪“蓮花欽造法寺”須得切割鎮壓了此物。


    陸峰覺得是後者,他雖然不清楚為何如何,但是想到了班圖仁記憶之中匯總,那經文師傅的言語——他們和這些事情有牽扯,陸峰就覺得這渾水,自己是蹚也得蹚,不蹚也得蹚!無有了法子的事情。


    那陰暗的便始終是陰暗的,是見不得光,是不可出來的。


    ‘快要醒了,還是又睡了?’


    “師兄,不要糾纏。


    那些沉屙爛瘡不是你我二位僧人可以瘡愈的。


    且先離開,再細密的尋思!”


    陸峰的性意包裹住了真恩師兄,隨即陸峰的“大慈悲韻”落在了真恩的眼神之中,叫他也看清楚了那“若有若無”的“手指”。


    止見到了此物,就算是真恩師兄,亦都免不了震驚!


    “苦也!”


    一時之間,真恩師兄亦忍不住說出來“苦也”!


    應他也明白了。


    但是此刻也無有選擇,真恩師兄看著永真上師如此篤定的模樣,便跟著他走,二人不走尋常之路,並且這裏也無了那“尋常之路”。


    這一根“手指”所處之地,亦是一片幽深的巷子,小道!


    無牆無壁,無天無地。


    就是一片朦朧的灰色。


    二人順著此路往前走,奇怪的是,那仿佛開法會的諸般法聲,都在了那“手指”前頭,停在那處,並不往前。


    見到了此幕,陸峰便知道自己方才的推論,可能都是對的。


    可是要是如此的話,紮舉本寺這樣的大寺廟都有如此的問題,那麽“甘耶寺”,是不是亦也有如此的問題,換而言之,“甘耶寺”有沒有一種可能,亦是被“甘耶寺”的業力覆蓋的?


    就在他如是的認真思考的時候,真恩的聲音卻叫醒了陸峰,止那聲音之中,卻有些心虛在裏頭。


    ——“那是甚麽?”


    真恩上師問陸峰。二人順著那幽幽冥冥之地走,摸著這“手指”,陸峰看著真恩上師說道:“師兄不是心裏亦已有了答案麽?


    這諸般法器的聲音,還有此物,怎麽都看得出來我們遇見的到底是甚麽東西。”


    “哈!”


    真恩上師頭上,汗水卻下來了,陸峰見狀,不得不伸手在他的頭頂撫摸,大聲的喊道:“咄!”


    如拍智雲上師腦袋一樣,陸峰重重的在真恩上師的頭上,用力的扇打下來,要將他揍醒來。


    無幹其餘的事情,這件事情委實太過於驚悚,動人新聞,他驚訝也是應該的!


    更重要的是,真恩上師無有陸峰這樣的經曆,從一開始,陸峰便知道此地有些問題在,故而他心裏早就有了想法和預備,見到了這裏,他止“出離心”更重了一些。


    “出離心”不是單純的“想要逃離的心思”。


    “出離心”是以大智慧、大毅力、大慈悲脫離苦海的一場修行、


    所以這念頭出現之後,是無有撼動陸峰的,但是的確撼動了真恩上師的心,不過真心上師亦很快就穩固了自己的內心說道:“卻是無有想到,竟然還能牽涉到了這樣大的因果之中。


    永真上師,論起來佛心堅定,我卻不如你。


    我還在心中懷疑再三。


    但是永真上師見到了之後,便已經確定了罷!”


    這二位上師都是聰明之人,他們認出來的,自然都一樣。


    陸峰點了點頭說道:“這卻不難猜測。”


    順著那一條“手指”走,陸峰和真恩上師在那迷迷蒙蒙之間,看到了路邊多出來了一些景色,卻都是些焚燒的紙張,還有一些咒輪文字,莫名的漂浮在了空中,仿佛那空中有甚麽叫人看不見的東西一樣。


    二人還在路上“超度”了一些其餘的“詭奴”。


    止在超度了一些“詭奴”之後,真恩上師忽而的說道:“永真上師啊,若是我圓寂在了這裏,永真上師便帶走我的眉心骨,做成嘎巴拉罷!”


    陸峰回頭看了真恩一眼,說道:“上師放心,我醒的。”


    不過在應答了他的話語之後。


    陸峰又說道:“不過我二僧也不一定會圓寂在此處,此處的事情,無有壞到了那個程度,這裏畢竟是廟子裏麵。”


    這倒是實話。


    二人口風很緊,但是他們所說的都是同樣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們知道自己麵對的是甚麽。


    應是一位圓寂的時候,無知道出現了甚麽差錯,無有“天葬”,“塔葬”,亦或者是化虹的上師屍體所化作的“厲詭”。


    陸峰想得更多,他想的是,這很有可能是一位“圓寂”在了某一座神殿之中,卻無有被發現的“大上師”。


    這巨蟒也似的皮膚,便是這位上師“圓寂”的時候,無有控製住的“根本煩惱”。


    也可能是他最後佛心破碎,化作的“死蘊魔”。


    這樣的事情並非不可能。


    陸峰之所以敢於向前,自然就是因為他感覺得到,這“根本煩惱厲詭”或者說是“死蘊魔”,都還是被佛法鎮壓著的。


    無甚麽“活性”。


    所以他們朝著這裏走,應還有機會。


    陸峰冷靜的很,畢竟眼前的這場麵和雜湖朗諾山與“六怙主雪山”上的“蓮花欽造法寺”的遺址相比,還算是正經。


    那“蓮花欽造法寺”的遺址,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些,經曆了那裏,對於其餘的事情,陸峰都能聽之任之。


    所以,這一根“手指”,其實就是一條“蛇”罷了。


    二人走著走著,在路上就見到迷迷蒙蒙的建築,森森的建立了起來。


    也在這個時候,他們看見了這周圍的諸般景色,亦都開始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便是如同大日在那天邊已經有了顏色,看起來是要旭日東升的樣子。


    在廟子之中的那些“差役僧人”們,早就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甚至於他們還從陸峰和真恩上師身邊走過,想要接觸,卻又錯開。


    他們都好像是兩個世界一樣的人一樣,從此交錯,卻無真實。


    看著外麵那些“真實不虛”又“虛幻無比”的人,陸峰說道:“你我看上去,倒是都像是夢幻泡影了。


    這大日升起來之後,你我怕是要如露如電了。”


    真恩上師說道:“如此看來,我們要到的地方也快要到了。”


    在他們不遠處,是階次第逐漸凝實的一處神殿建築。


    大門緊閉,可是二人一個看,一個佛心映照,他們此刻便都不說話了。


    難以琢磨,但是的確存在。


    在那神殿之上,應是有無數蛇紋出現,這些蛇紋之上每一道紋路,都宛若是鮮血鑄就,在這些蛇紋之中,似乎連時間都變得粘稠了。有一物就盤踞在了整個神殿之外,將這個神殿死死的包裹住,分泌出來了諸多“業力”,將這神殿浸染的不成樣子,難以體統。


    就算是陸峰用佛眼去看,用法眼去看,也看不出來這是甚麽。


    真恩上師的佛心映照,也映照不出個甚麽,看過去,止一團黑乎乎。


    陸峰盯著此處看,卻聽到了耳邊真恩上師的咒語。


    “唵,


    阿謨伽尾盧左曩,


    摩賀,


    母捺囉摩尼,


    缽納摩入縛囉,


    缽囉,


    襪多野,


    吽。”


    陸峰偏過頭說道:“師兄,是你在念咒?”


    真恩駭然,他說道:“永真,是聽到你在說。”


    二人相互錯目一看,陸峰止看到自己的師兄臉色青黑,在他的背後,背了一隻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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