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資糧,資糧就到了!


    陸峰穩穩抓住了這一根看不見底的“臂膀”,絲毫不鬆手。待到那師兄追出來的時候,便止看到了地上的五位“詭奴”。


    止這“詭奴”的手段——叫人嗆水至死的手段,卻對於永真上師無一點用處。


    這五位“詭奴”,對付尋常“差役僧”自然有餘,可是對付一般的持咒上師,卻無有威脅,更不要說這裏的兩位上師了,其實事情還是在於陸峰的速度之上,師兄根本就無有想到過,永真上師的體魄,居然會如此傲人!


    這位上師,到底不負“殺頭魔”的名字。


    合該在“第五階次第僧侶”之中有名氣!


    便是體魄,就如此強健!不過此刻卻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有些事情,還須得他操心,不過無是“厲詭”,倒是在這“廟子”之上,是在這“廟子”的人心上麵。


    這上麵,他須得為永真上師仔細想想。


    陸峰可不管這位師兄在思索甚麽,他死死的抱住了這“臂膀”。


    那濃稠的黑煙源源不斷,絡繹不絕的落在了陸峰的“人皮古卷”之上。


    可是叫陸峰無有想到的是,這諸般“血液”的流動、掠奪,卻完全無有驚動這後麵的“厲詭”!陸峰近距離觀看著這“厲詭”,卻看出來了一些端倪出來。


    追出來的上師想要對五位“詭奴”動手,陸峰擺手製止了他。


    難道還真的有不傷害人的“厲詭”?


    這卻不可能。


    這“手指”,還真的和刑具仿佛,止有“勾拿住厲詭”的手段,無有傷害“人”的手段。


    這“厲詭”,有些怪異的很啊!


    光是手指就這麽長,那他的手掌到底有多大,亦或者是不可以常理度之,這“厲詭”,其實無手掌?


    就手指也未可知?


    佛心映照之下,陸峰看到了一根畸長的手指,被他抱在懷中。


    這應是一根手指!


    止這一根手指上的皮膚,卻和“巨蟒”的“蟒皮”仿佛,陸峰心中升起來了“警惕”,這“厲詭”的本體卻是甚麽,一條巨蟒?


    巨蟒可無手指頭。


    陸峰看著此物,忽得想到了這一點。


    陸峰立刻斷定這並不可能。


    但是想到了這一點之後。


    止越是看,陸峰越是清醒!在他的一雙佛眼之中,佛心映照,陸峰竟然在這一張“臂膀”之上,見到了蠕動不斷的色彩!這看起來,就可無像是一個手臂了。


    他忽而想到這是一種甚麽情況了。


    應人和“詭”,本身就算是“兩端”。


    那要是這是哪位大佛爺豢養的“厲詭護法”?


    又有幾層可能?


    他前麵斬斷了的前麵一端“手指”,此刻全部化作了黑霧,收入了陸峰的“人皮古卷”之中,隻有看那“手指頭”,更是連灰燼都無有留下來!


    ‘無有攻擊性的厲詭?’


    陸峰那剛剛收進去的“智慧資糧”,此刻就一根根燃燒起來,陸峰腦子之中,忽而的“靈光一現”!


    ‘有了!’


    陸峰卻蹙了眉頭。


    那更不可能。


    在這畸長的手指之上,約束著許多“詭奴”!


    那一個個“詭奴”,卻無有太多的上師,都是些許僧人,如此看起來,像是被串在了糖葫蘆上的蒼蠅!


    更都對於他這樣的上師,無有一絲威脅。


    “厲詭”的問題在於“厲詭”的出現,本身就是對於人的“傷害”,二者並不可相容。


    陸峰知道,自己的“人皮古卷”幹抽,都可以抽幹“厲詭”。


    “人”和“厲詭”,不止是“人”和“非人”的區別。


    沒有再動用密咒。


    這五位“詭奴”,也止是“詭奴”罷了。


    除了他們,還須得做“三摩地”。


    並不須得如此隆重,故而陸峰說道:“師兄且慢,


    ——這五位,也都是苦命人。


    先拴起來,等待事情結束了,超度了他們罷!


    也算是教他們有一個好歸宿。


    都是廟子之中的僧人,也算是我們為他們做了最後一點事情。”


    聽得得陸峰的言語,師兄亦不動手了。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


    師兄從自己的身上,戲法一樣的抽出來了一條黑色的繩子,將五位“詭奴”給綁縛了起來。


    這“繩子”之上還編著朱砂小鈴鐺,這些“詭奴”止一動,這些“鈴鐺”立刻就會響起來。


    那“鈴鐺”裏麵的聲音,叫這些“詭奴”痛苦難當。


    隨後,看著這“五詭奴”不動了,他就開始對著五名“詭奴”做了超度儀式。


    止這個“超度儀式”和為別人的“懺罪超度”卻並無相同,也不可能教這五“詭奴”去淨土之中,蓋因他們已然無有“中陰”“轉世”的可能。


    一旦清醒,便是他們“魂飛魄散”的時候。


    這一點陸峰和這師兄,心知肚明。


    就在兩位大上師的注視之下,這五位“厲詭詭奴”止清醒了一二時刻,眼神清澈。


    他們就在此刻,看到了眼前的二位上師。


    這五“詭奴”張開嘴巴想要說甚麽,但是比他們話語更快的,卻是密法域的風。


    密法域的風吹了過來,吹在他們身上。


    他們就像是堆起來的砂礫一樣,隨風飄散。


    化作了星星點點,不複存在了。


    無有聽得他們的聲音。


    “唵嘛呢叭咪吽。”


    千言萬語,不及一句陸峰的“六字大明咒”,超度了這“詭奴”之後,師兄說道:“永真上師,應走了!


    便是此時走,都有些遲緩了,那些‘戒律僧’也要到了。


    要是被他們留住,就是一件大麻煩。


    按照紮舉本寺的戒律,我們須得被扒掉衣服,重鞭鞭笞五十!


    就算是你我都有些神通護體,那些戒律上師若是下了死手,亦是要斷氣在那板凳上!


    快走快走!”


    他們今日的這動作,是瞞不過那些“戒律僧”的。


    但是瞞不過歸於瞞不過,那些“戒律僧”卻都謹慎的很。


    晚上不會貿然出來。


    畢竟他們是“戒律僧”,無是“護法上師”,他們會叫“鐵棒護法”、“金剛護法”過來,帶著他們一起來此處,巡查怪事。


    畢竟身在“廟子”裏麵,就算是遇見了甚麽“怪事”,便都見怪不怪了,特別是這裏,本來便是鬧詭的地方,自然更不須得操心,他們也會在此地平息之後,過來看一眼。


    故而現在走,倒是還來得及,走得脫的。


    不過陸峰往外看了一眼就知道,現在走不掉了,一陣詭秘的氣息籠罩住這裏,那惱人的惡劣氣候再現在了外頭。


    止留出來一條路。


    那一條路上,一陣迷蒙。


    陰雨之中的小道,最安全,也最危險!


    所以說話之間,師兄打開了門,他還無有踏出去,便驚出了一身冷汗。


    陸峰早就在他的背後,抓住了他。


    不過就算是不抓,師兄亦不會踏出這一步。


    他看清楚了外麵,陸峰還有心情說笑,他說道:“師兄,這一次反倒是不須得擔心‘戒律僧’過來了。”


    師兄望著這外頭也應答道:“是啊。


    是不須得擔心挨了‘戒律僧’的鞭子了。


    不過這大雨卻好似是真鞭子,抽在我們的身上,怕是也吃痛的很!


    我這個僧人,最怕挨打了。


    就算是‘戒律僧’打了我,我也有個懺罪的地方,到了這裏,卻連一個‘懺罪’的地方都無。


    我心裏不安定的很。


    不過叫我走這小雨的路,卻更叫我不安,永真上師,你卻要說怎麽辦?”


    話語是這樣說。


    但是二僧都無有一絲慌亂的意思。


    在他們打開的門外,一條看不見底的通道,無暇的卡在了門口,從這一端往外望去,這一條小道,通往了極其幽怨的地方。在那幽深地方,還有不少的霧氣,淡薄的很,但是二人卻都看不穿。


    也在那淡薄的小巷深處,卻傳來了陸峰似曾相識的“金剛鈴”的聲音。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師兄望著那深處,片刻後說道:“倒是好大的一隻詭,卻喜歡趴在牆上做一個鈴鐺。”


    陸峰聞言,岔開話題,問道:“還未請教師兄法號。”


    師兄說道:“法號真恩。


    永真上師,你我法號裏頭,都有一個真字,那說明今日遇見,卻都是緣分。”


    陸峰說道:“是啊,這不就是打不散、拆不開的緣分?


    不過現在這幅樣子,真恩師兄有何見教?


    永真想聽一聽。”


    真恩師兄說道:“這個時候,就不耍笑了。


    你是卓格頓珠上師看上的僧人,在這等時候,便是你說的算。


    不可拿我們二位上師的性命做玩笑。


    如今這個情形,你要如何做?


    我雖然修持佛法,但是對‘誅業’也不熟悉——我修持的卻是寂靜本尊。”


    陸峰聽聞此言,指著那真恩上師看不見的“手指”的方向說道:“師兄叫我言語,那我便說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走那邊。”


    真恩上師看著陸峰手指的方向問道:“永真上師,那邊有甚麽?”


    陸峰說道:“那邊有一隻‘詭’,有一隻‘厲詭’!


    那‘厲詭’,應當比我們二位加起來,還要恐怖和厲害。


    但是走那裏,亦是我們最安全的道路,無會出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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