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尊者未曾圓寂!他便是在等這一時間,等到了“厲詭”都進入了廟子之中的時刻,他便使用密咒,直接封鎖了廟子內外!


    密咒傳出,整個廟子之中最緊張的,卻無是那些進入了廟子的厲詭,最恐怖最害怕的,反而是那些貴族們,他們慌了手腳哩!


    他們怎麽都無有想到,這萬無一失的圓寂時間,竟然在此刻出現了紕漏,一個個止覺得手麻嘴麻,無知道自己應做些甚麽了!也無該他們做些甚麽,應這些東西,壓根就無是給這些貴族準備的。


    整個廟子,都被寶帳怙主的密咒籠罩的嚴嚴實實,無屬於佛門庇護之物,便都隨著這密咒被排斥了出去——譬如陸峰見到的那“隻鱗片爪”的“由死轉生之輪”,便被這密咒暫時驅逐了出去,止剩下來了天上的這“一片”,卻還在流轉不停!


    整個無盡白塔寺,便成為了交鋒的中心!


    而交鋒的兩端,主持尊者“圓寂”的碉房之中,碉房周圍的石頭如酥油奶酪一般緩緩地融化,其中念經的上師們駭然發現,已經“圓寂”的主持尊者,此刻忽而活轉了過來。他身上的死人氣息俄而便收了回去,整個人都睜開眼睛,身上的盛裝和座下的蓮花台,在此時此刻,便都顯得無比的殊勝。


    更顯得殊勝的是,從他的眉心輪之間,濃煙流轉,在他的背後,便是他的本尊——寶帳怙主,寶帳怙主身邊的智慧火化作了一道道花環,真意在其中流轉之後,化作了一道金剛鉞,一首雙臂的寶帳怙主顯示在他的身後,屬於“怙主”的那股忿怒之意,蓬勃而發!


    “寶帳怙主”抬手將主持尊者架在了心口,主持尊者盯著山下的車輦,張嘴喝令道:“外道!”


    “外道!”


    一聲外道,一呼百應,千萬聲音如同山呼海嘯!那天空之中的花環,其中的千萬眼睛之中,都展露出來了一位寶帳怙主的身形,便見的整個天穹之中,亦都傳出來了主持尊者的聲音。


    “外道!”


    所有人便都齊聲呼喊“外道”,壓力如山一般的傾倒在了山上!將那些貴族和“神巫”們都震暈了過去,便連一些修為稍差一些的上師,亦都暈了過去,止剩下來幾個人,迷迷糊糊。


    不過後來進廟的三人,便都無所礙,三人目光清澈,性魂清朗,各有所感。


    止明理長老是三人之中所知所得最多之人,他遠遠的看著這一幕,便知道,這應是主持尊者“第三階次第上師”真正的佛法修為,在無有了絲毫的遮掩!主持尊者從來無有如何大張旗鼓的在外麵施展自己的佛法修為,蓋因在附近州府,除了一些真正難以處理的“厲詭”之外,再無有什麽東西值得主持尊者親自動手。


    便是辯經,在附近州府,也無有人可以作為主持尊者的對手,故而便是他也無有在別人身前動手過,故而在這裏的人,都無知道“第三階次第的學位”上師,到底是有什麽手段在!


    現在,他們應能見了!


    那諸多厲詭,連帶著獨腳詭亦被驅散了出去,不過無管如何,“命主胡克圖克太師”卻依舊無有受到影響,止“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神巫”在車輦之中回應說道:“外道?


    阿夏達畔呼圖克圖,難道已經無知道你還有多多少真性轉世麽?每一代的轉世佛子,便幾分如你,你還不知麽?伱便是轉世到了現在,你才是外道!


    你有幾分像是僧,又有幾分像是厲詭!?


    阿夏達畔呼圖克圖,聽聞你獲得了第三階次第的學位,亦獲得了殊勝的稱號,可是你的法脈之中到底有多少密咒流轉,有多少你還記在心上,你可記得?


    便是如你最圓滿殊勝的時候,亦都無有戰勝的我命主呼圖克圖太師,便是到了現在,你如何有一分勝算?


    阿夏達畔呼圖克圖,據我所知,你便隻剩下來了這個呼圖克圖的稱號了罷!再轉世一次,你的‘呼畢勒罕’之真性,都要迷失在轉世輪回之中!屆時,你便會化作一隻厲詭!轉世的佛子,轉世為厲詭!被帶回來你們這殊勝的寺廟!


    到時候,你這無盡白塔寺,是否還是現在的模樣,也未可知!


    ‘非人’做廟主,豈不是可笑?”


    “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聲音無有任何壓低之模樣,他便就是叫周圍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起碼陸峰是聽到了所有的言語,並且他看自己的“獼猴桃”,便得知二者均無謊言,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主持尊者’在輪回轉世之間失了真性?


    真性怎麽會流失?


    陸峰聞言,亦陷入了思考之中,同時他終也明悟了為何主持尊者要鋌而走險了,無管如何,這應都是主持尊者最後的機會了,要是再轉世下去,轉世成為厲詭,那是主持尊者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的,止到底如何,才會叫一位呼圖克圖大尊者的真性消失?


    陸峰轉而繼續深入了此間藏書之所,上麵的鬥法他插不上嘴,但是他帶了耳朵,便可聽見上麵二者的交鋒,這亦是鬥法的一部分,便看起來可笑,可是實際上,若是一方勢力一弱,那便是乘勢追擊,一方不可勢弱!


    二人也無是在單純的打嘴仗,便是他們之言語,俱都是在試探,便是“命主呼圖克圖太師”亦無可得知阿夏達畔呼圖克圖到到底恢複了多少真性,在輪回之中找到了多少“自我”,但是他知道,此刻便是阿夏達畔呼圖克圖最為虛弱的時分,聽聞了“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言語,主持尊者竟然罕見的沉默了些許。


    便就在他沉默些許的時候,陸峰也走進了那廟子裏麵收藏書籍的地方,遇見了一本閃著彩色的書籍。


    陸峰雖然驚奇,但無意外,應他是看到財寶天王的光芒朝著此邊飛了過來的模樣,止無有想到是落在了廟子裏麵的此處,止他拿起來了此書籍的時候,他就有些意外了。


    應這一本書,陸峰是見過的。


    這一本書籍,便是陸峰時常所說的那一本《密法域遊記》,據說是一位在密法域遊曆時候的老僧所寫的書籍,止陸峰見得,其中有諸多不甚翔實細膩之處,但是現在看起來,應該事有蹊蹺?這一本《密法域遊記》之中,應還是別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陸峰將書籍收了起來,藏在身上,轉而看著山上還在繼續上山的“命主呼圖克圖太師”,“命主呼圖克圖太師”壓根就無有被密咒影響,甚至在陸峰的一雙眼睛之中,“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手段,竟然和阿夏達畔呼圖克圖無有甚麽差別——他們都用的是一樣的手段!


    他們都勾連了密法域本身的力量,是和密法域最為貼合的力量,以前是“巫教”,現在是“巫教”加上“佛門”!


    在山上,主持尊者使了寶帳怙主的手段,層層疊疊在這山上,形成了諸多的“小帳篷”,形成了諸多的“小世界”,亦是將此地分割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空間,這些厲詭被分割在了諸般的“小帳篷”之中,孤立無援,等同囚禁。


    止“命主呼圖克圖太師”和他的二位臣子,尚且還能前行,阿夏達畔呼圖克圖看著下麵車輦,壓根就無有對付其餘厲詭的意思,其餘的厲詭對他來說,如同是走過的泥沙,不值一看。


    止值得注意的,才是他的老對手,“命主呼圖克圖太師”。


    前行的稍微吃力了一些,“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神巫”便掀開了厚重的車簾,從車輦之中出來,整個車輦便是在“寶帳怙主”密咒之下,變得極其的沉重,若是背負了一座大雪山而行,便是厲詭,也無可能拉動這座車輦。


    他的兩位臣子,則是護持在他的周圍,“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神巫”是穿著完整的一套盔甲前行的,那是一件紅銅色的“吹忠”帽子,身上穿著的是一套水晶鎧甲,手上拿著弓箭,而他的箭矢,則是用各色的鳥兒做的箭羽。


    他的臉上,亦是戴著象征著神靈的骷髏麵具。


    象征的便是“生死無常”,“勘破死亡”,“出離俗塵”。


    而在這骷髏麵具上頭,則是用紅色的筆鋒畫著三個很明顯的區域,便是這三個區域,分別施展以不同的顏色,這便說明這位神靈,既可以幫助人降服麻風詭,還可以幫助人降服兵器帶來的傷害,還能夠幫助人離開天龍八部帶來的邪惡傷害。


    止他現在如此模樣,已經“神降”過了,無是如此的話,他是承擔不起這樣的麵具的,便在這麵具之下的臉,已經無是這位“神巫”的臉了,他便是此刻的“命主呼圖克圖太師”,便是一位“巫教”的大神靈。


    這是一場神靈和一位密法域的大僧侶正式爭鋒相對的鬥法。


    在“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身後,是一片混沌,混沌之中,應便是那神秘莫測的,和阿夏達畔呼圖克圖打過賭的那“巫教”的大神靈之完全本尊。且他的確是換過“馬甲”的,便是這個“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稱號,亦是從東邊(草原)傳來,是一位死去的草原土官的名字和稱號。


    他的名字來曆,應還在僧侶們無有將這“呼圖克圖“的稱呼壟斷,亦就是說,在”呼圖克圖“尚且並非是僧人專屬稱號的時候,”呼圖克圖太師“便已經由人,轉成為了神靈,止到了後來,密法域打通,這稱號從東邊來到了密法域中部,形成了一位“被驢馬拉過來”的外來神靈。


    這位神靈和密法域原來便有的神靈結合,成為了“命主呼圖克圖太師”,故而這位神靈便有兩種屬性,一種便為“巫教”的本土神靈,另外一種,便為“呼圖克圖”“太師”,這是兩種稱呼融合在了一起,後者的“呼圖克圖”成為了僧侶們的專屬稱呼的時候,“命主呼圖克圖上師”便是和密法域勾連起來了最深沉的聯係。


    無分彼此了。


    單純的使用“寶帳怙主密咒”,是絕無可能將其驅逐出去的,所以主持尊者亦在等待,止旁人都不知道他在等待甚麽。他的目光便一直順著山看,看向了後麵的大雪山,看向了後麵大雪山之中的轉世之湖。


    可惜,那邊無有任何動靜。


    主持僧也無有失望,他止轉過了頭,他派出去的管家僧失敗了,他還有明知僧。


    半山腰的時候,“命主呼圖克圖”的兩位臣子亦無可從下而上的行走了,他們被攔在了半山,止“命主呼圖克圖太師”行走了上來,


    在他的身邊黑暗之中,有“罡洞”的聲音又有的傳遞了出來,黑暗如同是有形之物一樣,吞沒在了他的周圍,無管是甚麽“帳篷”,無管是甚麽光彩,都被這黑暗吞噬殆盡,主持尊者便見得隻有“命主呼圖克圖太師”一個山上,他便再度動了。


    不等了,不等了,該等待的,便總是等待不到,止不想來的,卻總是來了!


    他以自己的無量佛力推動了本尊之手段,在他的身上,如星辰般璀璨,幾大圓滿的脈輪都綻放出了無量的光來,無用甚麽密咒,主持尊者便從蓮花台上麵走了下來,他的一隻手中撚動著佛珠,另外一邊他的渾身上下便都如同是純金澆築的“千兩佛像”,莊嚴肅穆,已經無像是一個人了,更像是一尊佛!


    後麵的濃煙裹挾在了他的身上,叫他徹底成為了一尊“寶帳怙主”,他和自己的本尊,幾乎要合二為一了,他行走到了這山中,口中忽而說道:“嗡,阿,吽”,此便是金剛誦之總持,從他的眉心,嗓子,心口處便出現了三道光芒。


    整個廟子,都開始震撼,廟子之上出現了兩隻手,一隻手撐天,一隻手指地!這指地的一隻手,也順便要碾死“命主呼圖克圖上師”!


    孰料對麵的“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竟然亦對著主持尊者念咒!在他身後的混沌之中,混雜著“命主呼圖克圖太師”對於佛理的理解和諸般的勾連,竟然真的勾連出來了一尊護法神為自己所用。


    “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竟然手捏施無畏印,身上的氣息勾連起來,一隻又一隻的大手,從他背後的混沌之中伸展出來,止這一次,他施展的“六臂瑪哈嘎拉護法咒”,山間傳來了他的聲音。


    “唵巴紮,


    瑪哈嘎拉,


    慶慶答比嘎納,


    比納。


    呀噶,


    吽吽,


    呸呸,


    梭哈!”


    在他念咒的時候,他的手上甚至都出現了兩件器物,一件便是供奉著紅貢品的嘎巴拉碗,另外一隻手,便是一張骷髏頭在上麵吹動的罡洞!


    他竟然要以佛門的怙主,降服另外一位怙主!


    而在他密咒已起的時候,明理長老渾身一動,他察覺到了這一切,無法自控的,他的身上也傳出來了詭韻!


    仿佛“命主呼圖克圖太師”這樣一動之後,也牽連到了他一般!


    到了這般時候,他也無能隱藏下去了,二者氣息在此地徹底勾連在了一起,“命主呼圖克太師”也感覺到了明理長老的存在,二者的氣息竟然詭異的交融在了一起,和後山的大雪山真的融合在了一起。


    便是這一下,主持尊者的寶帳怙主那一手指頭,竟然被堵了回去!


    原本便頗為淩厲的“六臂瑪哈嘎拉咒”,到了此刻反而是更加的強勢,更重要的是,“命主呼圖克圖太師”,他竟然應明理長老而存在,變得更加強大!


    陸峰在山下,便見到一股如同動脈一樣的樞紐血管,從“命主呼圖克圖太師”身上而出,串聯在了“明理長老”的身上,隨後在後山和大雪山之後,形成了一顆完整的心髒!


    他們二人的氣息,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明理長老到了此刻,再無有隱藏的可能,便見得明理長老的脖子上出現了骷髏頭和長蛇,但是他的手中降魔杖已經對著山上的“命主呼圖克圖太師”擊打了過去,同時,二人使用的都是同一種密咒。


    都是“六臂瑪哈嘎拉護法咒”!


    這密咒,對於二人來說,分外的貼合!


    止這一次,他的敵人是“命主呼圖克圖太師”!


    主持尊者見到了幫手,卻無有一點點歡喜之意,他勾連本源,再度斬下一刀,可是一半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後山的壇城之上,似乎還在等待一把火的出現!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密修學院僧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夜半探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半探窗並收藏從密修學院僧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