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過後,吃過早飯,趙月榮背起竹簍,拿上柴刀,又準備去後山砍柴,順便摘點野菜。


    砍柴是個力氣活,她身子瘦,力氣也不大,拿著柴刀也隻能去砍一些小樹枝。


    與其說是砍柴,不如說是撿柴。


    撿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枯枝幹柴,每天的收獲不多,至於野菜也是可憐的一點點。


    夏源為這事兒說過好幾次,告訴她甭去了,你那點收獲完全是瞎耽誤功夫,但小姑娘不聽,他也隻能由著這妮子去了。


    看著小媳婦一大早背著竹簍又準備出門,夏源連忙叫住她:“小薺子。”


    “嗯?”


    趙月榮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夏源,疑惑道:“夫君,你有事嗎?”


    “來,你先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小姑娘站著沒動彈,表情有些遲疑,揚起腦袋看看天色,“那夫君你快點說,我要趕緊去後山,不然柴火就被別人撿完了。”


    “你又惦記伱那點柴火。”


    夏源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不由分說的朝趙月榮那邊走過去,而後伸手摘掉她身後背著的竹簍,“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不用去後山撿柴火。”


    “可是我不撿的話,咱們就要買別人的柴火。”


    “你撿了不是也要買嗎?”


    “但是可以少買點。”


    “能少買多少?”夏源反問,又語重心長的道:“我知道你節省,但柴火這東西又不貴,那麽一大捆才賣十來文錢,買上一回就夠咱們家用上個三五天的,但是你每天撿的那點呢?也就夠個引火用的,這能省個什麽?”


    “.....省下了引火的木柴。”


    “.....”


    沒毛病。


    但夏源不跟她糾纏這個,“我這麽跟你說吧,做一件事情之前呢,要先看這件事的付出和收獲是否成正比。”


    “舉個例子,你每天早上去砍柴,算上來回的路程,你每天大概要花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就是你付出的東西,但是你的收獲隻有那一點點,少到可憐的柴火,而這....”


    “還有野菜。”小蘿莉忍不住插嘴。


    夏源噎了一下,“行,把野菜也給你算上。”


    “你砍的那點柴火,還有你摘的那點野菜,兩樣東西加在一塊都賣不出一文錢,而你為此卻要付出一個時辰的時間,還要受累,所以這是很不劃算的,你懂嗎?”


    趙月榮的小臉兒頓時肅然,“夫君,我不怕累。”


    特麽...


    夏源感覺自己的心忽然好累。


    等了片刻,見夫君不再言語,趙月榮把竹簍重新背到身上,雖然被耽誤了點時間,但她依然沒放棄自己的砍柴大業。


    她決定路上跑著去,這樣可以節約時間。


    可惜她剛剛起步,竹簍的邊就被夏源一把給抓住了,“你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


    “夫君還要說什麽?”


    “嗯....”


    夏源開始斟詞酌句,他已經不準備再掰扯撿柴火的事了,隨她去吧,何況他今早的目的也並不在此。


    他一邊組織著語言,一邊慢慢的開口道:“我問你啊,就是....嗯,你平時會不會感到胸悶氣短,喘不上氣?”


    聽到問話,趙月榮的臉頰莫名其妙的一紅,因為夏源不僅問出這種問題,問的時候,他的目光還盯著自己的那裏看。


    這讓她本能的感到害羞,忍不住彎下了腰。


    “把腰直起來,彎腰駝背的會影響身體發育,就像你用布條纏著...”


    說著,夏源忽的頓住,他發現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而此時,小姑娘的臉不僅愈發通紅,腰彎的幅度也在加大。


    既然已經漏了,他也不再東繞西繞,直接把話說開,“好啦,我就是想和你說,不要用那種布條整天勒著,你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這樣不僅影響發育,還會造成很多疾病。”


    “我,我沒有勒啊...”趙月榮羞赧的否認,但說話時卻是難掩的心虛。


    “還說沒有,我今天早上都看到了。”


    夏源直接扶住她的腰,幫著她把身子直起來,接著嚴肅道:“我可不是在嚇唬你,用布條勒著真的會造成很多病,比如喘不上氣,影響發育,甚至心髒還會出現問題,而且以後還會餓著孩...咳....”


    他輕咳一聲,生生止住話頭,轉而道:“我之前聽父親說家裏有一個遠房親戚,就是因為用布條勒著,導致每天胸悶氣短,喘不上氣,請郎中給開了不少藥,但怎麽吃都不見好,最後死了,死的時候才二十歲。”


    剛才不是嚇唬,但現在是真真正正的嚇唬,有沒有這個遠方親戚,夏源隻能說,可以有。


    在後世,規模越大越是女人的一種驕傲,一種資本,但在明朝,男人反而以平板為美。


    男人的審美,再加上社會風氣的保守,就衍生出了束胸這種陋習。


    越大反而讓人越羞恥,還會被打上有傷風化的標簽。


    而對於趙月榮這樣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來說,青春期的發育本就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


    或許在很多個夜晚,她解開那根束縛自己的長布條,低下腦袋看著那隆起的規模,可能還在對自己的發育感到深深的煩惱。


    於是就勒得更緊。


    “一會兒去房間把那根布條解下來,聽見沒有?”


    “...聽見了。”趙月榮紅著臉極小聲的答應下來,雖然討論的話題很羞人,但她聽得出夫君對自己的關心。


    很讓人害羞的關心,卻也讓她覺得心裏暖暖的,又不免有些發怵,每天用布條勒著,她有時候確實會喘不上氣。


    而喘不上氣竟然是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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