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事蛇群,又是野獸,靳夕瀾也不知時暮經曆了什麽。


    正當此事,一陣腳步瑣碎,突然有兩蒙麵人出現在她周圍。其中一個道:“這女的……”他怔怔的打量著靳夕瀾,又道:“這麽不是時暮的妻子麽?”


    “嗬嗬,一同殺了,主子定是重重有賞。”


    靳夕瀾站起身來,提著君祺瑞的那把劍道:“你們是何人?”


    那人愣聲道:“今日,是來取你性命回去領賞。”


    不懂靳夕瀾說話,那人直接提刀劈了過來,靳夕瀾迅速舉起劍,硬生生的擋下那一刀,隻聽刀光劍影,摩擦的“錚--——”的一聲。


    震撼從手背傳到腕骨,震的靳夕瀾發麻,她的手無意識地軟綿綿垂下。


    下一秒她手中的劍被挑飛,冷刀沒有了阻攔,旋即再次向靳夕瀾劈來,她的身體更快一步感知到危險,靳夕瀾下意識伸手,企圖以蜉蝣之力來緩化這來勢洶洶的刀刃。


    然而刀刃卻並非衝她而來,往虛空中一懸,天旋地轉之間,重重的一聲驚響炸,在身後半截暗黑色的羽箭借著夜色掩護,被釘在了樹上,而那人手中的刀被劍打的錯位,


    箭尾翎羽還在微不可見地振動著,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紅,這支暗箭幾乎是貼著靳夕瀾的耳邊看看擦過,稍微便一點便會直擊她。


    她麵色發冷,提起劍又想去擊那人,隻見箭密如羅網般鋪天蓋地一般迅疾地向那兩人襲來,靳夕瀾迅速躲開。


    她一愣,是誰,是誰在暗中助她?


    她管不了那麽多,在那兩人揮刀砍來襲的箭的空隙,轉身便往密林深處狂奔。


    那二人分身乏術,根本攔不住靳夕瀾,不知怎麽得,一見靳夕瀾走後,繺——的一聲,箭入血肉,那兩人倒在血泊中,數箭穿心。


    靳夕瀾精疲力盡地朝深林去,腳步聲孤零零地踩著碎葉,回響在山穀之間,四周寂靜無聲,山間大霧繚繞,蒙在眼前。


    時暮,你到底在哪?


    狩獵場太大太大,她不知走了多久。


    天已徹底陰了,黑雲厚重得仿佛就懸在頭頂,隨時可以摧林毀木。靜謐無聲的叢林深處傳來些許不安的氣息,突然她聽到急促緊密的腳步聲,靳夕瀾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莫非追上來了?


    然而下一秒,又是出現一個黑衣人,隻見是那黑衣人明顯比原先那兩個要高壯不少。


    這麽多暗衛?


    靳夕瀾心想。


    她躲在草叢中,偷偷的去瞧他,他不動,她也不動,忽然集雨驟然而下,雨點連成線,豆大雨滴低落,密集地下成白茫一片,將她淋了個透濕。


    那人發現了她。


    她不敢在做多想,提起劍又是一頓狂奔,雨滴打在她臉上,生疼生疼的,也才奔了不久,便止住了步伐。


    前麵是斷崖。


    靳夕瀾腳步一頓。


    他步步緊逼。


    她逐步後退,刀刀從石階棱角上刮過,伴隨著雨聲,發出刺耳的聲音。


    碎石從靳夕瀾的身邊掉落,飛蛾撲火般墜向深不見底的黑淵,久久聽不到回音。


    不能再往後了。


    她心想。


    “你是誰的人?死也總要讓人死個明白。”


    那蒙麵人也不說話,隻是眼神凶狠的看著她。


    她腦海中突然有一個猜測。


    時暮,會不會也遭遇了這樣的場景?


    她不敢在往下想,隻得盡力去拖延時間:“你是君秀山的人還是誰的人?”


    她無暇顧及其他。


    雨下的太大了,糊住了她的雙眼,她看不清那個人的表情,兩個人僵持著,隻見那人向來拔刀而來。


    靳夕瀾心下一驚,將刀護在胸前準備做博死一戰。


    隻聽一聲慘叫“啊……”蕩徹天地間。


    靳夕瀾腳下生滑,硬生生墜入這萬丈懸崖。


    靳夕瀾:“……”天要亡我。


    那黑衣人見狀跑過來瞧見,怒罵兩聲。


    而後又聞聲過來一個黑衣人,問道:“又掉下去一個?也罷,這萬丈懸崖絕壁隻怕她早已摔成肉餅。”


    後來的那暗衛道:“主子讓你刺殺時暮,這個人又是誰?”


    “時暮的夫人,靳夕瀾,主子也是厭惡至極,倒不如一並殺了。”


    後來的點頭以示同意。


    他道:“他爹的,那什麽時暮也掉下去了,現在這樣死不見人活不見屍體的,不好同主子交差。”


    後來的人道:“放心吧,萬丈懸崖怎麽可能還有生還?若是不放心明天差人在下麵搜尋有無蛛絲馬跡,下麵就是怒江,就算活下來也得被淹死了。”


    說罷兩人這才離去。


    雨後,太陽衝出烏雲層圍,穿梭在樹枝之間,織成一道道金色的絲網,將雨後的水珠串成金黃的珍珠。火熱的陽光炙烤著,那水珠漸漸消失殆盡。


    靳夕瀾是被疼醒的,她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啄她的肉。


    她動了一下,隻見那隻大鳥撲扇撲扇翅膀,依依不舍的飛走了。


    靳夕瀾渾身上下疼的厲害,嘴唇發皸,四肢軟綿綿無力,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好不容易坐起來,她後背火辣辣的疼。


    四周寂靜無聲,她瞧見著,她所在的位置,上不了頂,下不見底,這應該是一個截斷岸,她隻怕是掉下來被一些樹枝丫阻著,又跌落在此,這才僥幸保住性命。


    她又伸頭往下望了望,昨夜大雨蓄了好多水,下麵被太陽直射著泛著光,應當是怒江,她現在上不去,也下不去,又疼又渴,難不成她要活活在這裏餓死,渴死,最後在被禿鷲吃了身體?


    這個斷崖極長,她貼在崎嶇的崖壁上,如履薄冰地小心挪動著,一直高高吊起的心神已然消耗到了極致,是以當裙袍邊不知何時被割裂的,衣衫一角微微滑落時,靳夕瀾根本沒有發現。


    她挪的慢,一步一個腳印,另一隻腿根本是使不上勁,應當是折的了,隻能全身力量壓在另一邊。那道黑色身影瞬間不受控製地向懸崖跌去,還來不及發出一聲呼救。


    靳夕瀾下意識有些茫然地伸出手,想要抓佳些什麽。


    下一秒,徹底墜入。


    她絕望的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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