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蜜將那封密信帶去給蘇譽,蘇譽聽聞來意一看那密信嚇得臉色蒼白,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鬆蜜祈求得眼神像是蓄了一汪水:“蘇學生,求你幫幫我家主子吧,隻需要把信上內容複製下來即可。”


    蘇譽蹙著眉,最終點了點頭。


    他將房門掩上,一筆一劃仔仔細細的模仿著上麵的字跡,不曾停頓,燭光搖曳,鬆蜜看著他出神。


    他仿人字跡出神入化,以假亂真。


    也不知過了多久,鬆蜜險些睡著了。


    直到蘇譽將她拍拍醒,將寫好的密信替給她。


    她連連道謝,回了時府。


    玉竹園內,靳夕瀾正坐在時府經常坐的虎皮椅子上,細細的端詳著上麵的字跡,足以以假亂真。


    她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


    “出來吧。”


    隻見一身隻見他穿一身暗黑都布直裰,腰間係著金帶,深邃的眼睛,掩著麵容,體格高大,他跪在靳夕瀾麵前道:“屬下在。”


    這是時暮留給她的暗衛頭領隨風。


    “你既然現在跟了我,自是任何事情都要都要聽我的差遣。”


    隨風將手賦予胸前道:“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靳夕瀾點點頭,她將手中的信遞給隨風道:“把這兩封密信分別送進宮中,金陽宮太子殿下的貼身婢女洛佩。”


    宮中森嚴,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送出信容易,送進去難。


    隨風點頭道:“此事交與屬下辦,夫人放心。”


    時暮給她的暗衛個個都是武功高強,本事神通。


    “下去吧。”


    待隨風走後,靳夕瀾問道:“主子,你是怎麽知曉此事和太子殿下有關?”


    靳夕瀾按了按頭,前世她不知是誰做手腳,因此才有了那些猜測。


    她以為君秀山被囚不會出手,她打破頭皮也不可能猜到竟然會是時俁。


    “其實我也不曾知曉到底是不是君秀山,眼下就算不是,也要變成是他,這次我要主動反擊了。”


    君秀山不該坐在時暮的位置上。


    屬於時暮的,她也要替他奪回來。


    ——


    黎明未至,靳夕瀾站在城牆之上,眺望著不遠處的承天門。伴著一聲金角長鳴,遠處的山巒連綿的亮起燈火,像極了暗夜裏璀璨繁星。


    今年的跟去的臣子都不少,看起來很是盛大,不僅僅是為伴駕助興,比試奪魁秋獵場危機四伏,場上很大,等閑人若摸不著方向,在裏頭困十天半個月也是有的,如今已是第四日。


    不知怎地,靳夕瀾心一陣陣的抽痛。


    她一身素色的衣裳,迎著風,初秋的風帶著蕭瑟,將她的發絲吹的淩亂,裙擺也飄盈盈的。


    她道:“給我備衣,我要去獵場。”


    悠茹道:“主子,我要同你一同前去。”


    “獵場危險,你們且在時府替我守好老夫人二人。”


    悠茹軟磨硬泡,更是急的眼淚汪汪直流,“主子,求您了,您帶我們去吧,狩獵場危險,更不能讓您一人前往了!我不管,您要是不讓我去的話,我就賴在地上不走,也不讓您去。”


    靳夕瀾覺著是不是自己把悠茹慣壞了,竟然這般“無法無天”。


    向來沉穩些的鬆蜜也道:“主子,還是讓我們二人一同前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靳夕瀾架不過軟磨硬泡隻好同意帶起前去。


    趁著朦朦天色,三人一同上路。


    靳夕瀾本是駕著馬車,待到狩獵場入口處時,便不再可乘坐馬車,隻得步行進入大帳之中,有侍衛得知身份替她領路。


    彼時正是正午,陽光不燥,有些明媚,野路崎嶇,靳夕瀾走的異常艱難,腳都疼了,隻覺得路途甚是遙遠。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是到大帳,悠茹同鬆蜜三年二人早已香汗淋漓,氣喘籲籲。


    她被帶至君柏麵前,旁邊是榮妃。


    君柏今日並未入林場。


    “臣婦靳夕瀾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柏狹長的眸子上下打量著靳夕瀾:“朕聽聞時夫人病了?”


    靳夕瀾渾身一抖,她道:“回陛下的話,臣婦突發惡疾,起不來身,如今好些了馬不停蹄趕來,還妄陛下贖罪。”


    她重重叩首。


    君柏語氣淡淡,也不怎麽在看靳夕瀾,他道:“起來吧,朕未曾怪罪,時將軍已入狩獵林場,你且落座侯著吧。”


    靳夕瀾謝了隆恩,乖巧的坐在一旁,等待。


    在狩獵林場深處。


    黑袍人的聲音低低的,似乎有些失望:“秋獵前搜山的侍衛裏有你的人,你已在林場裏安插了暗衛?”


    身著白袍人“嗯”了一聲:“這些暗衛都是死士,無名無姓,無根可循,等事畢直接死個幹淨。”


    黑袍人聽他這麽說,剛毅好看的臉孔上閃過一絲狠厲,“幸虧有你在,他們在宮前殿做局設計我,還嫌不夠?我算是想明白了,我也不管那個布局人是靳夕瀾還是時暮,這一次我定然不會再留時暮,可惜了,靳夕瀾竟然沒來秋獵,不過也無妨,等時暮一死,靳夕瀾也轟然倒台,落入我手中我定是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白衣人道:“我知曉了,這事交與我辦即可,你如今被囚,卻偷跑出來,若是陛下知曉,定不會饒恕你,你快先回去罷。”


    一陣風過,將黑色兜帽往後掀了些許,露出一雙狹長的好看的眼,眉眼上揚,他道:“交與你,我也是放心。”


    待那二人走後,躲在深凹岸叢深處的三皇子,七皇子這才冒出尖來。


    七皇子君鉞帶著愕然的神情看著三皇子君祺瑞道:“三哥,大哥竟然想在狩獵場上暗殺時將軍?”


    “時將軍是我表哥,嗬,他那個廢物東西估計是意識到表哥不會站在他那邊,他不得借秋獵機會滅口?”


    君鉞擰著眉,問道:“咱們現在聽到這些,應當怎麽辦?”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想動我表哥,我偏不讓他如願,表哥有軍權自能製衡他,再加上東宮現在有難,此次召喚我回京……罷了……誰也揣度不了父皇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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