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黔城有一種無力感,如今種種證據皆無法證明蘇譽是作弊,反而讓自己落上莫須有的罪名。


    他反應過來,可卻為時晚矣。


    時暮起身撚起那張密卷,細細琢磨:“鴻大人,看來此時已經水落石出了。這所謂的小抄既同試卷內容毫不相幹,又無法證明是蘇學生帶進去的,即使帶進去了也沒什麽用處,再加上蘇學生試卷上被人動了手腳,如此說來,這一切都是趙黔城從中搞鬼。”


    “我是被冤枉的!這其中定是有隱情。”


    “死到臨頭還想狡辯?”鴻鵠驟然出聲,在場眾人震三震。


    趙黔城欲哭無淚,他沒想到他竟然被反將一擊。


    時暮又道:“隻不過有一事不明白,批閱試卷時並無標記,為何現在會有標記,這中間經曆了了什麽何人有這本事能接觸到試卷,隻怕鴻大人也要好好徹查一道了。”


    鴻鵠沉思,越來越離奇了。


    “各位大人,案件暫且先申至此,明日待由聖上決斷。”


    “來人,將趙黔城押入大牢。”


    “尚書大人,您看此事暫且這般如何。”


    周生羋翎點頭應允。


    臨走前,靳夕瀾小聲讓韓政多派些人手嚴守趙黔城,韓政示意靳夕瀾他心中已然有數。


    月黑夜飛高,大理寺且不太平。


    玉竹園內,燭光微閃,靳夕瀾同時暮道:“真是奇了怪了,君秀山竟然沒曾親自出馬。”


    “君秀山背後經過此事已然察覺出已然中圈套,明日便是上書朝堂,他若想隻怕最快最有效的法子是滅了趙黔城的口。”


    靳夕瀾一驚。


    “那大理寺……”


    “放心,鴻鵠還要依靠牽扯出來的是趙黔城背後的勢力,趙黔城一個平民哪裏來的通天大本事做這些事,明日且等著看戲罷。”


    翌日,上奏朝堂,闈至今,科場案非同小可,折子遞到皇案,君柏震怒。


    天子腳下竟膽敢有人徇私枉法玩起舞弊一套。


    君柏將折子扔在地上,憤怒不已,朝堂之上大氣不敢喘。


    “荒唐,簡直荒唐!!!”他重重的拍著龍椅。


    君柏不瞧見靳夕瀾,他同時暮道:“當初也是你時將軍勸說著朕同意你們開私塾學堂,如今這便是你想讓朕看到的這般局麵嗎?”他聲音不怒自威,老臣們都知曉,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時暮叩首:“陛下,臣不敢。”


    靳夕瀾緊跟著叩首。


    此時靳夕瀾才反應過來,原來國子監審批遲遲不下,以至於後來突然審批下來了,竟然是時暮暗中相助。


    她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鴻鵠將昨日審判之事一五一十的同君柏講了去,他眼中的怒火才有些消了去。


    “老臣王言。”


    “臣時暮。”


    “臣婦靳夕瀾。”


    “草民蘇譽。”


    “懇切聖上明斷。”


    四人異口同聲皆俯首跪在地上。


    君柏不曾言語,他忍著殺戮的想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隨後趙黔城他帶著鐐銬。


    “陛下,微臣還有一人也要帶上來。”


    隻見一聲令下,左侍郎嚴寬被人押入朝堂之上。


    眾臣嘩然。


    君柏不解道:“左侍郎所犯何事?”


    鴻鵠道:“啟稟陛下,左侍郎昨日夜帶人潛入大理寺牢房欲刺殺趙黔城被微臣活捉。經過拷打這是左侍郎所簽罪狀書,還妄陛下查閱,左侍郎同趙黔城勾結誣陷蘇譽作弊,同時將無辜時夫人,翰林侍閣老牽扯進來,還妄陛下絕斷。”


    幕後主使是左侍郎,昨日誣陷事情敗露,因此嚴寬受君秀山之命連夜帶人刺殺趙黔城滅口,不料卻被潛伏在大牢內的大理寺官兵活捉,經嚴刑拷打左侍郎這才承認自己的罪行,簽下罪狀書。


    左侍郎看了看君秀山,咬牙認罪,此事是他一人所為。


    君柏看左侍郎心痛不已:“嚴寬,你是朕一點點提攜上來的,這事對你有什麽好處?朕不明白你為何自毀前程,朕想聽聽你的意圖。”


    嚴寬老淚縱橫,確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隻一味的磕頭道:“求陛下責罰。”


    他確實沒有理由陷害蘇譽,靳夕瀾等人。


    他隻不過是替死鬼。


    不然他的家人將慘遭太子的屠戮。


    三司會審,理清鬧事因果,主謀從犯,涉事衙門,一律從重處蘇譽恢複成績,二撤左侍郎職務,流放西北,三將罪魁禍首趙黔城除以腰斬。


    可趙黔城聽著判決,不甘心於此,也不甘心當當作廢棋,他有雄心壯誌,卻也想走捷徑,他接受不了這樣的局麵。


    明明他是有算命算出他此世仕途順遂,步步高升,故而才進京都,又被太子收入門下,太子給了他太多的承諾,讓他迷戀,他願意替君秀山做事,可如今他是廢棋,是令人遺棄的垃圾!


    如今他本就煢煢孑立,再判不過是一死,倒不如拉個替死鬼陪他一同去死好了,他本就無心之人。


    他接受不了自己這般落魄的樣子,在看向蘇譽,他有靳夕瀾賞識,護著,有才學,有品德,明明二人身世同樣淒慘,可蘇譽確去天上之明月,他就想地上之溝渠。


    其實是他忘了,他出現本就是不懷好意。


    趙黔城像是破罐子破摔,突然仰天長嘯,詭異的笑聲布滿乾清殿,像是瘋魔了一般道:“陛下,根本不是左侍郎,是你的太子!太子命我誣陷蘇譽作弊,我書院床尾私藏太子寫的密信!左侍郎不過是他的替死鬼罷了,我不過是你們權謀一枚死棋子,太子殿下命我潛伏書院尋找免——”


    隻見噗呲血肉衝撞的聲音,一旁君秀山蟒袍上,臉上,被鮮血濺的淋漓,趙黔城的頭滾落在大殿上,翻滾了不知多少圈,那半截屍體還在冒著血,血腥殘暴,血腥味彌漫開來,各位大臣失聲尖叫,那猙獰的頭顱滾到蘇譽腳邊,蘇譽兩眼一黑,嚇暈了過去。


    時暮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君秀山的親信韓戰竟然活生生的將趙黔城的頭砍了下來!


    朝堂之上亂作一團,侍衛急忙將屍體處理,以免玷汙龍顏,又將暈倒的蘇譽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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