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有一事要請將軍幫襯。”


    “靳小姐請說。”


    “還請將軍出手相助,柳如煙女兒被囚禁在王府中,我答應她要將她的女兒救出。”


    時暮莞爾一笑,看向靳夕瀾道:“你我本是夫妻,再加上你又是替我去做的這些事,我理當多謝你,此事你放心交與我,我讓杜仲帶人潛入王府,將那女娃救出便是。”


    “那便多謝了。”靳夕瀾聽的的耳根子有些發紅,或許是因為那句‘你我本是夫妻’,讓她耳根子發軟!


    “無需如此客氣,日後若還有需要同我說便是。”


    再過幾日就到了中秋了,時府相比較往日熱鬧了不少,靳夕瀾讓悠茹鬆蜜為時府添置一些,歡聚中秋,再加上君柏邀請她進宮參加宮宴,她更要挑選一些作為中秋賀禮。


    可誰知悠茹滿臉憤憤的托著腮義正嚴辭道:“主子,咱們的小金庫已經所剩無幾了,隻怕是連這中秋都撐不過了。再說時府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都是從您這裏拿的,再加上又給那什麽什麽柳如煙好大一筆錢還將皇後娘娘贈的一堆羊脂玉手鐲都送過去了,咱們哪還有什麽銀兩啊!!您瞧瞧其他人家的夫人,哪有自己拿嫁妝貼夫家的!您都不顧慮您自個兒!”


    鬆蜜麵色為難道:“主子,咱們確實所剩無多了。”


    她美眸忽悠一轉,心中一個法子戛然而生,“你們且不用憂心了,我自會有法子。”


    悠茹嘟囔著嘴,沒再說話。


    靳夕瀾又到這廚房轉了轉,裏麵的老婆子見她立馬起身問好,她皆笑著麵對,她拿著藥材,在灶台湯藥前,準備親手煎藥。


    幾個老婆子急忙上前道:“夫人夫人萬萬不可,您尊貴,這些事交給下人們做就成了。”


    她笑著道:“不必,這藥藥材難掌火候,我親自來便是,你們忙其他些罷。”她神情淡淡的,聲音卻帶些柔和。


    “這……”婆子們有些為難。


    “無事,我來便好。”


    靳夕瀾要挽著袖,清洗,包煎,加水,火候,先煎,等等…….


    她不厭其煩,異常認真,熬製需長時間,她拿著蒲扇輕輕扇著火,不經意間她的額前掉落一縷碎發。


    婆子們竊竊私語道:“聽聞將軍夫人尖酸刻薄,上有好多彈劾的,今日一見,覺得夫人為人處事甚是和氣,當真如傳言那般?我都有些不信了。”


    “話雖如此,但你不覺得夫人生的極俊嚒?”


    “可惜,這麽好的姑娘硬生生在將軍府受了五年活寡。”


    另一婆子急忙打她的手道:“這話你也敢說,要是被聽到了可是要掌嘴的呀。”


    她急忙噤聲。


    那些竊竊私語自是被靳夕瀾聽了去,她絲毫不在意,貌似是誇讚她的話。她向來愛恨分明,如若對她不好的她定是狠狠的還回去!


    湯藥熬好了,散著濃濃的藥材味,有些燙,她被燙著了手,躲了下。


    婆子急忙趕過來:“夫人,這有些燙,老奴替你裝進去吧。”


    “多謝。”


    靳夕瀾端著湯藥。


    她叩門,杜仲替她開了門。


    “將軍,如今你身體愈來愈好了,該換藥了,這是我用新藥材替你熬的藥,你且喝罷。”


    原來這些湯藥皆是她熬製的,不知為何時暮的心異常動容。


    從他昏迷那一刻開始,這位夫人便一直照顧她,一晃時光荏苒,五年已逝。


    他突然瞧見她額前的一抹碎發,竟鬼神使差的俯身替她別在了耳後。


    她二人靠的極近,她看到那張極有衝擊性的臉,帶著英氣,又帶著殺伐冷意。


    他冰冷的手觸到了她溫熱的臉頰。


    她白淨冷清的的臉頰暈染著一層緋紅。


    他急忙抽回了手,“抱歉,我手不聽使喚……”


    “無事。”


    時暮將那一碗湯藥一飲而盡,喉結滾動。


    靳夕瀾有些難以啟齒,糾結猶豫著是否要說出口,時暮看出了她的為難,他將空了的湯碗放下道:“靳小姐是有何事要同我說嗎?”


    “將軍我想同您借些銀兩。打點時府,再加上藥材一些支出……手中的錢財已經所剩無多了。”


    她是想著和時暮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更無夫妻之實,待時府度過難關二人極有可能分道揚鑣,還是算的清楚些較穩妥些。


    時暮手指不經意的挑動著另一隻手的指環,道:“靳小姐,時府既已交給你打點,作為掌家人你自然是可以取,你為我時府忙上忙下,又為我醫治,又怎能算借。理當是我多謝你。”


    “謝過將軍了。”


    靳夕瀾既已得到時暮應允,錢財一時自然無需多愁,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時暮愣神,久久不能平複,仿佛鼻尖還有她發絲的清香。


    杜仲在一旁道:“聽聞夫人都是拿她的嫁妝的。”


    時暮不語,聞言命杜仲照著她原有的嫁妝再準備一份,倘若日後兩人分道揚鑣,這份便是他給她的‘嫁妝’。


    勒夕瀾回去後便告之鬆蜜悠茹向時暮借錢財之事,讓她們好好添置一些東西,順帶著做些新衣裳,每人這月月例多加五錢,當作將軍府贈下人的中秋禮。


    漲薪自然是轉得快,下人們不由的紛紛言說,便也聽到了調養的老夫人耳中。她便同青蓮道:“她倒是大方,添置這添置那的,將軍府上百口人,她哪來的錢?”


    青蓮恭敬的回道:“回老夫人的話,是夫人從時府庫房裏拿的。”


    “什麽?!!”她氣的瞠目,那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青蓮。


    “她膽敢從時府庫房裏取錢,她可有問過我?!!!!”她氣的拍桌子。


    青蓮嚇得肩膀顫抖。


    時嫣道:“母親,她自己用著時府銀兩快活著,卻把我們軟禁在此!”


    她們全然不知靳夕瀾已將自己的嫁妝用的差不多了。


    “隨同我去找她!”


    時嫣攙扶著她,她一副誰膽敢攔她便撞死在此的架勢,上下小廝嬤嬤皆不敢真攔她,隻做戲。


    靳夕瀾正在用晚膳,時老夫人衝到她桌前,往下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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