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某聽過,但了解不多。”薛通說道。


    “素心秘境,位於鄢州北部,兩千年前因其內部演化,造成岩山崩塌,露出了入口。”


    “每過一甲子,入口禁製變薄,可擠入通過。”


    “秘境名字源於離素心宗最近,且第一批趕到入口的,亦為素心修士,但仍有不少人,稱其為鄢州秘境。”


    “素心宗尚未強大到無需顧忌中南其餘宗門的程度,不可能獨霸秘境,因而每次都會允許少量外來修士入內。”李萬展說道。


    薛通聽出端倪,問道:“少量外來那人員如何確定。”


    “十人為限,先來後到,素心宗同樣十人,各憑本事和運氣。”李萬展說道。


    “外來修士難免擔心,貴宗會在秘境內玩弄花招陰謀。”


    “總歸難免,但過往三百年,外來修士幸存七成,與素心宗相差無幾。這些人甚至還抱團而來,也不是這麽容易陰謀算計的。”


    “秘境開啟為期不遠了吧,總不至於今日,尚有名額可供薛通。”


    “名額早沒了,不過本宗可讓出一人,換成道長。”


    薛通心裏尋思:“必是因某種原因,素心宗才有意讓我同入秘境,陰謀害我的可能很小,更像是遭遇了困難。名額分配一事,素心宗即很有心機,宗外高階有名額可爭,不至都對其嚴重不滿。”


    “外來修士十席,同樣可轉讓或後補”薛通問道。


    “嗯,發十塊牌子,外宗人自我調節,素心從不幹預,本宗認牌不認人,修為達標持牌者即可入境。”李萬展說道。


    “素心讓外宗人彼此爭奪消耗,就愈發不可能聯合對付自己了,手腕果然高明!”薛通心道。


    “外來修士需何樣修為”


    “身具宗師大成之力,否則擠不進入口。”


    “外來修士與素心宗,秘境內是否發生過火拚”


    “沒有,薛道長可去調查,秘境很大,容納二十人綽綽有餘,各幹各的。”


    “李道長可知秘境成因”薛通問道。


    “本宗認為是素心創始祖師,玄素真君所建。祖師三萬年前飛升,秘境極可能是他老人家玄仙九重後,回寰辰創建。”


    “玄仙九重”


    “嗯,距太乙僅一步之遙,祖師為本宗發展,精心設計秘境,推動本宗進步。”


    “你怎麽知道的”薛通問道。


    “秘境有些跡象顯示了與玄素祖師的聯係,詳情不便與道長細說。”


    “公布出來,素心宗豈不就能理所當然獨霸秘境了”


    “外人可說偽造,不一定信服,獨占秘境會遭致很多麻煩,促使中南域玄門聯合對付本宗,反不合算,此事宜疏不宜堵。”


    兩人聊過一陣,李萬展見薛通沒拒絕的意思,取了塊玉牌說道:“這是本宗普客身份牌,憑此在素心領地走動,就不會遭人敵視,蒙受特殊關照了。”


    “薛道長若願去秘境,五月內隨時可告知塞豐館府。”李萬展說道。


    ……


    薛通問起獠鷲:“鷲兄聽說過玄素真君”


    獠鷲扭頭。


    “看來鷲兄和玄素祖師不在同一仙域,未曾相識。”


    ……


    蒼焰教主山。


    薊鴻逢召集五人,演練無相劍陣。


    待劍陣威力與薛通之戰相仿,薊鴻逢劍訣一吐,十劍飛射,劍芒匯成一股噴薄的巨焰,轟擊在無相陣正心。


    劍芒殘片一卷而出,無相十二劍鳴音大作,兜轉一圈重聚,再度凝結成陣。


    薊鴻逢的劍擊與薛通相比,簡直判若雲泥,全然不可相提並論!


    薊鴻逢麵色發黑,沉默片刻。


    “姓薛的不惹事,就離他遠點,天芒宗亦隨他們去了。”


    ……


    薛通日夜兼程,趕回天芒城。


    直至見到樊如花、蕭玉兒幾人,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薛哥威武,雷震帶回消息,傳遍了天芒。”蕭玉兒笑嘻嘻說道。


    “大肆宣揚沒必要吧,你幾個還是低調行事、苦煉為宜。”


    “你還想怎樣,吾等已成煉功狂人,院子都沒出,直至前日宗主帶了雷震上門。”


    “好吧,勤煉就好,近期有何大事,尤其蒼焰教,異風門。”


    “雷震聽說高雲的異風門修士,討論由翁頌接替門主。”霍煌說道。


    “哦,真由翁頌接了門主,異風會變得好點。”


    ……


    薛通見過齊源洪,告知青衣殺手戕害莊天明一事。


    “源洪替莊堂主幾位,感謝道長!”


    薛通待了一月,又給了蕭玉兒等一批靈石丹藥,囑托幾句,飄然離去。


    鄄州。


    鄄州地處鄢州西北,素心宗勢力所不及,也是要求進入秘境最強烈的地域。


    薛通欲去秘境,需先多做側麵了解。


    隻是願去秘境的都是些藝高膽大的高階修士,占了名額亦絕不會公開,根本無從問詢。


    薛通乘鷲高空了望,兩百裏內稍大點的動靜,已難逃赤金瞳。


    他本想發現點新鮮有趣之事,看看能否與鄄州有身份的人扯上關係。


    東遊西逛半月,但哪會如此之巧,連日努力可謂一無所獲。


    薛通不得已,進了修士雲集的大城,沒事找事。


    他在最大的丹藥鋪嫌棄靈藥太差,引出掌櫃,掌櫃不便發火,但亦不願低頭,話裏有話道:“本店大東家與前輩同級,道友眾多,靈藥資源絕對屬第一流的存在,前輩嫌本店丹藥不行,實則全鄄州難有能滿足前輩需求的鋪子。”


    掌櫃第二層的意思別故意惹事,本店後台怕你吃之不消。


    “哦,那就請大東家出來見見薛某高價求藥,正六品靈丹有多少收多少!”


    “正六品靈丹一粒五十萬,天人用的。”掌櫃忍不住懟道。


    “有就買,你沒還囉嗦囉嗦”


    薛通拿了袋靈石往桌上一放,怒道。


    “嗬嗬,道長實在想買,月末拍賣會去試試運氣大東家不住本城,一時也請之不到。”掌櫃賠笑道。


    薛通問了拍賣會地址,客棧等了數日。


    拍賣會乃修士聚集的場合,易生事端,這也是薛通湊熱鬧的原因所在。


    ……


    拍賣會到場者百餘。


    薛通真正需要的靈物極少,基本為看熱鬧而來。


    薛通注意到一男一女兩先天頂峰修士,從頭至尾一言不發,兩人入場時即麵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


    “有花頭”薛通當然巴興不得。


    拍賣會結束,兩人跟上了一宗師初期修士。


    被跟之人轉過數個街區,越走越偏,驀然停下怒道:“尾隨本尊意欲何為,找死!”


    兩人更不搭話,左右倏然一分。


    直接動手!


    數十道赤色劍虹交織,先天男子又重重捏碎了一張獸皮符籙。


    女子袖籠轟出一蓬毒箭。


    劍虹組成的密網令宗師男子避無可避,師兄妹兩人顯然曆經千錘百煉,角度和出招速度,皆拿捏得恰到好處。


    “哼!”


    宗師男不顧女子的突襲,劍光柱直刺先天男子,一層半透明實體黑布罩,瞬間護住己身。


    數十劍虹擊中黑布罩,血光頓然連成一片,黑布罩深深一凹,卻未被洞穿。


    布麵驀然跳出無數根金絲,滋啦一滾,將劍虹悉數吸了進去,霎時間膨脹開來,向外噴射。


    男子的符籙,藍火一閃,化身雷鳥。


    “哦,好高級的召喚!”薛通暗道。


    雷鳥身軀不大,雷光翅一揮而出,正中疾射而至的青色劍柱。


    劍柱砰然碎裂成片,雷鳥張嘴一吐。


    一粒耀眼奪目的雷珠,匯同女子十六支箭弩,打在噴吐赤金光芒的護布之上。


    轟隆隆劇烈爆炸,布罩裂成了數片。


    宗師男子,眼中射出怒火焚身的厲光,四件法寶齊射。


    雷鳥伸頸一啄,利喙陡然漲大數倍。


    嘭嘭數響,法寶盡皆招呼在了雷鳥尖嘴。


    先天師兄妹的劍虹再度交織,朝宗師男子一絞而去。


    宗師男雙足重重一蹬,平地衝天,袖袋符籙噗噗爆開,足底翻滾四五塊龜殼厚甲。


    大半劍虹落空,七八道血色劍光,將第一層龜甲攪碎,但離宗師還差得很遠。


    雷鳥徐徐隱入虛空,召喚時辰已滿。


    “以為有張厲害的符籙,就想要老子性命!”宗師男的法器,兜轉一圈,轟向先天男子。


    他手中長劍亦朝女子揮斬而出。


    茫茫青鋒厲嘯!


    “啵啵..”一連串輕響。


    四件法器,突然軟綿綿半空墜落,劍芒青鋒,亦如薄冰般崩碎。


    宗師男子隻見一隻灰蒙蒙的爪子,突然出現在了腦門上方。


    隨後腦袋一痛,失去了知覺。


    薛通一手一個,拎起先天男女,騰雲飛升至百丈高空,隱沒在暗夜雲層之中。


    ……


    “你倆哪裏人氏,為何殺人,雷鳥召喚又是從何而來”薛通問道。


    先天師兄妹稍許沉默,男子道:“我倆鄄州人,多謝前輩搭救。宗師賊人名叫熊延柘,嚴格說與我倆無仇,但其師害死我倆師尊,打不過苗老賊,姓熊的總可以拚拚!”


    “雷鳥符係師尊留下,僅此一張,師尊古墓挖得,送給了師兄。”


    ”保存幾十年至今,本希望能殺了熊延柘。”先天女子說道。


    “你倆叫什麽,尊師又是誰。”


    薛通未追問雷鳥符籙,問起師兄妹身份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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