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抽出渾天鎲!


    滴水不沾,玄青光華凝實厚重。


    薛通稍注法力,九道靈紋即瑩瑩發亮,較淬煉前大幅趨易。


    法器靈紋亮起,預示加成效率飽滿,愈是上品的法寶,效能發揮愈早,大量法力俱可高效放大。


    薛通注滿法力,全力揮擊,渾天鎲本體,驀然漲大近半!


    法寶漲縮,始於地級三品!


    闇黑鎲雲平地卷起,攔腰擊飛石山。


    巨力暴漲八成,法力放大已是渾天鎲初達二品時的四倍。


    “若非因血魂盟誓羈絆,薛某或就對黃公泰動手了。”


    ……


    翌日。


    黃公泰如期而至,交還摩雲金筆。


    “前輩不見喜怒,想必寶刀成了。”


    “你笑眯眯不也一樣”


    黃公泰仍在掂量和薛通的交易是否合算。


    “合則兩利,皆大歡喜!薛某還要替前輩辦事,想問問和廣承子究竟有何恩怨”


    黃公泰淡淡道:“老夫得寶時,廣承賊子陰謀害我不淺。”


    黃既不肯細說,再問亦是白費,薛通轉而問道:“若隻殺一人,薛某可得何獎賞”


    “一袋重水,或靈石四千萬。”


    “任務完成一半的獎勵太少,更何況重水前輩尚且不夠,哪輪得到薛通,不如薛某殺一人,另付五千萬靈石,交換秘術”薛通提議。


    “不可能!”黃公泰堅拒。


    “嗬嗬,那好吧,薛某見機行事,不保證完成,但若我千辛萬苦搞定,找不到前輩了怎辦”


    “黃某會待在坎澤湖區,二十年不走!”


    兩人約定,期間薛通隨時可在湖區搞事,引出黃公泰。


    ……


    “黃公泰並非傻子,知我辦成的可能極小,托我辦事權當聊勝於無。”


    薛通不願為了區區四千萬,卷入寰辰頂級修士間的生死漩渦。


    然則提煉術實在太過誘人,薛通亦無法將黃公泰的托付,徹底置之不理。


    “先回高雲!”薛通駕鷲東去。


    西南盟修士的忍耐,已近乎極限。


    尤其雷震等人,修為又低,幹著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薛道長回來啦!”


    獠鷲剛停鎮口,即有人認出薛通,哇哇大喊。


    小小高雲,立刻轟動。


    議事廳擠滿了人,聖生穀、定川宗、天星府...西南盟十六宗到齊。


    “我就說了,薛道長引開老賊,必安全歸來!”匡景笑容燦爛。


    薛通半真半假,一通胡扯,說和天人老賊周旋三月,最後奮力一搏將其打跑。


    他老怪刀口下救人,可是實打實的“英雄”事跡,高雲早已流傳開來,旁人縱覺他言辭或有誇張,但應基本屬實。


    湯忱神情複雜,風頭全被薛通搶走,讓他這個副盟主麵上無光。


    “薛道長可知那人身份”湯忱問道。


    “薛某不知,馬副穀主的儲物鐲被老賊擼走,身份定暴露無遺,薛某因此才拚了老命與其周旋力博,使賊子感覺毫無勝算,不敢對高雲下手。”


    薛通漂亮話說得頭頭是道。


    “萬幸有薛道長這樣的人物在,既救人又退敵。”


    “我說為何數月太平無事,原來是薛道長逼退老賊的緣故!”眾人議論道。


    東拉西扯一陣,湯忱隻留下匡景及聖生堂等苦主。


    “薛道長有無可能帶吾等去湖區,搜找凶手”聖生堂新來的餘長老說道。


    薛通連連擺手,“壑州別去了,西南盟巡邏邊境,就是擔心中南修士進犯,如今自己卻入壑州,於情理不通。


    “雖說有人命官司,但當初亦是我等先犯壑州,況且天人老賊已走,大張旗鼓搜尋,非常不妥。”


    “難道就這麽算了”餘長老看了眼湯忱。


    “餘長老暫且忍耐,薛道長回來,老夫就能運作後續的事了。”


    “薛道長近期就常住高雲,不用做那些巡界的小事。”湯忱說道。


    “如此甚好!”薛通說道。


    匡景及薛通所救天星府修士,來府坐客。


    “那日道長全然不輸老賊,西南盟有您這樣的中堅,鄢州人很難作怪了。”匡景說道。


    “哪裏哪裏,大家同心協力,說起此事,薛某亦有一事相問,數月前天芒城曾發慘案,兩大成級凶徒逃脫,二位有否聽說誰偷偷去過南方”薛通問道。


    兩人搖頭。


    “替我留意留意”薛通說道。


    ……


    事隔一月,薛通、匡景、餘長老等突被請至議事廳。


    除了湯忱,異風宗主衛成雄亦在。


    “經湯某請示教主,又與異風等幾個大玄門的首腦商議,增設衛宗主擔任聯盟副職。”


    “此乃其一,其二西南盟覺得,壑州的案子不能就這麽算了,請薛道友赴壑州查明凶徒身份。”湯忱說道。


    “哦”餘長老驚喜交加。


    “與薛某有關的事,薛某怎不知情”薛通頗為不爽。


    “西南盟議事,以大玄門議定為主,聖生穀主、定川宗主俱已同意,餘長老同樣不知情,並非刻意瞞著道友。”


    “再說薊教主亦是此意。”湯忱說道。


    蒼焰教主薊鴻逢,天人初期,可謂西南地域明麵上的第一人,湯忱特意強調,用意不言而喻。


    “薛道友親曆事件,修為又屬一流,乃是去壑州的最佳人選,西南盟特撥百萬靈石,用做來回路費,事後再論功獎賞。”衛成雄顯得很大度,公事公辦的模樣。


    “薛某去去無妨,聯盟關心盟內修士,那天芒堂主慘死一案,也請調查調查。”


    薛通出人意料,爽快答應,隻提了一個極合理的要求。


    “此事確該詳查,道友既開了口,就包湯某身上,目前證據指向鄢州人,道友此去可一並核查。”湯忱說道。


    ……


    半月後,壑州境內。


    薛通騎犴駝馳騁,黃公泰的身份一清二楚,他要去的是鄢州。


    路遇修士不少,薛通俱視而不見,直至見兩名先天中期武者。


    “站住!”薛通追上,輕喝道。


    “前...輩!”


    兩人神色慌張,壑州不很安全,特意走的大路。


    “勿需驚慌,你倆去哪”


    “前麵的鎮子,想去買點東西。”


    薛通十日未入市鎮,二人乃路遇等級最高的修士,他有心問些事,遂道:“本尊也去歇息歇息,前頭帶路。”


    “是是!”


    百裏外小鎮,薛通跟隨兩人,住進了客店。


    “我倆是道觀修士,畫了些符籙,打算賣了換些丹藥回去。”高個修士道。


    “嗯,本尊問點鄢州素心宗的事。”


    薛通並不避諱,亦未喬裝更名,從兩人嘴裏獲悉,素心宗主正是道法真人,廣承子數十年前離開宗門,去向不明;素心宗的地盤占據鄢州大半,主山望天峰,門人十萬之眾,望天峰內四千裏,係宗門核心領地,居內門弟子近萬。


    “妙清前輩呢”薛通問道。


    “妙清前輩離宗更早,在鳳鳴觀做了觀主,門人不多。”


    ……


    薛通已離鄢州不遠。


    黃昏時分,山區道路視野不佳。


    身後馬蹄聲陣陣,三騎超過薛通,為首先天修士,暗暗瞟了薛通一眼。


    薛通繼續不緊不慢向東北行進。


    不多時,另兩騎再超。


    “怎麽回事,五六批人,偷瞄者不少。”薛通大感不甚對頭。


    “站住,偷瞄本尊好大的膽子!”薛通怒道。


    半空掌影浮現而出,懸停先天初期修士頭頂,森然殺氣彌漫開來,令兩人身體僵直。


    “前輩...息怒,坊間傳言任州高階混入壑州,我倆...隻是想一睹前輩尊容,那敢有半點不軌之心。”


    “坊間傳言何時之事!”


    “我倆得知,是在十日之前。”


    情勢一目了然,定是高雲鎮放出了薛通去壑州的消息。


    “傳言還說了啥”


    “說道長能輕鬆擊殺宗師頂峰,修為非凡,極大誘發了我倆的好奇,這才狗膽包天...!”


    “罷了,饒你二人狗命!”


    薛通眼睛骨碌一轉,大體有了主意。


    ……


    鄢州南部小城,塞豐城。


    塞豐已屬素心宗地界。


    薛通在靈物鋪賣了件紅葉觀修士法寶,客棧坐等素心宗上門。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了當。


    他堂而皇之的舉動,數日後引來了素心宗執法堂宗師。


    “果然有大玄門作派,執法宗師明人不做暗事,薛某可謂不虛此行了!”


    來者李萬展宗師大成,微微一笑,“傳說薛道友欲行不軌,看來所言非真。”


    “素心宗兩年前的變故,令西南六州擔心,薛某想探探鄢州氣氛,會否真的像那些人所說,西南存在被侵犯的危險。”薛通直言道。


    “道友來得正好,素心宗早有耳聞,西南搞了個亂七八糟的聯盟,本宗根本沒空越過壑州去你等地盤,不要無事生非!”李萬展說道。


    “李執法代表宗門意思”薛通問道。


    “當然,薛道長不信,可隨李某上山!”


    “嗬嗬,薛某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獨上望天峰,鬥膽求個文書,也好回去交差。”


    “李某試試吧,道友就待在塞豐,勿再亂跑了。”


    李萬展當天即回。


    ……


    兩日後。


    正當薛通憧憬辦成一樁大事之際,驚人消息傳來,塞豐突發凶案,死傷數十人!


    明白人一眼可見,此事極可能是有意為之,將髒水引向薛通。


    但這又怎麽樣呢總歸是麻煩上身。


    一箭雙雕,既毀和平,又將薛通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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