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仁當時太過慌張,反倒把這個討厭的遊坦給忘了。


    如果他現在推脫並不是從魔女哪裏得到的指點,而是從見過魔女的村長那裏得到的指點。


    反倒像是有意在辯解,而且也削弱了魔女與魔女信徒之間的聯係。


    那樣一來反倒讓他之前編造的謊言失去了可靠性,所以這時候他絕不能推脫。


    陳景仁鎮定下來之後,回想起來之前夜叉丸的話。


    陳景仁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並不是在有意欺騙將軍您,確切的說我真的沒有見過魔女本尊。但是卻得到過魔女的幫助,在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有一天被修羅草那獨特的氣味吸引就摘了兩片吃了下去。吃完之後我就陷入昏迷,意識模糊中感覺到有誰在救治自己。還依稀的聽到那個人說什麽我以後都可以不用在懼怕修羅草了。等我把經曆的事情回去和村裏的人說後,他們告訴我那就是魔女。所以我才會說得到魔女指點,但沒有見過魔女本尊。至於村裏的其他人,有的是從村長那裏聽到的方法,有的也是聆聽魔女的指示。如果魔女真的樂意現身的話,魔女之丘又何必除動物與女巫外其他種族禁止入內呢。”


    陳景仁情急之下就把夜叉丸的經曆當成了自己的經曆來說,他強調的是魔女是通過不現身的方式來指點人類。


    蘇蘭聽完陳景仁的解釋後,收起了那可怕的殺氣。


    “原來如此,這麽做確實很有她的風格。”


    陳景仁見蘇蘭沒有繼續追問他的過往,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我聽遊坦說在昨天夜裏,紅光從天而降的時候你當時在現場。你可以說一說當時現場的詳細情況嗎?”


    陳景仁裝作是在回憶的樣子慢慢說道:“就在昨天早上,我們村裏的祭司就找到了我和村裏其他的年輕人一共七人。他交代我們去完成一個魔女的試煉,等到夜裏在阿儂家與蘇蘭家交界的地方布下一個六芒星魔法陣,說是要借助兩家僵屍的陰煞之力與月陰之力來召喚可能是魔女的使徒之類的東西。我們按照祭司給的地圖上麵的標記來到了那裏。可我們還是出現了差錯,將六芒星魔法陣布置的靠向阿儂家那一帶了。這也讓那群僵屍發現了我們的蹤跡,說實話我們當時緊張害怕生怕被僵屍襲擊隻想迅速完成儀式就離開。就在儀式進入關鍵的時刻,阿儂家的僵屍破土而出向我們發動了襲擊,我們七人全都遭受重創。被僵屍咬到後我拖著受傷的身體拚命往樹林爬去。可是下一秒,那道紅光就從天而降引起了範圍爆炸將在那爆炸中心的人與僵屍全都炸個粉碎。把我變成僵屍的家夥,也在那時候被炸成渣了。而我也被波及半個身子都燒毀了,要不是成了僵屍我也已經死了。我在昏迷前看到那個從天而降的家夥也被燒傷了,但是下一刻火焰被熄滅他的身體也正在複原。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從天而降的這家夥也是個僵屍,然後就痛昏了過去。”


    聽完陳景仁的描述,蘇蘭隻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怎麽回事,祭司不是讓你們召喚魔女的使徒嗎,為什麽是個僵屍?難道魔女那家夥喜歡收僵屍做使徒嗎?還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有重生能力的不死生物可不隻有僵屍。如果沒有更確切的證據,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


    陳景仁忙說道:“當我作為僵屍醒來後,就看到了那個僵屍與阿儂家的吳窮正在交談。而且沒有其他的僵屍在場,隻有吳窮自己。”


    “嗯?他們僅僅隻是交談沒有做些別的什麽嗎?”


    “沒錯,他們就是在正常的交流。”


    蘇蘭突然笑了出來,他帶著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那麽按照你所說,你們準備召喚使魔的時候被阿儂家的僵屍給破壞了。而被召喚出來的家夥竟然是僵屍,這個僵屍竟然還友好的與破壞它降臨的吳窮親切的交談?更何況它的到來雖然不是直接,但也間接的幹掉了阿儂家的僵屍。這兩人分明應該彼此對立,但為何你卻說這是魔女與阿儂家的勾結呢?”


    陳景仁早就知道如果是這個問題的話,蘇蘭這個boss一定會問的,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這個問題開始我也很奇怪,實在不能理解。直到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嗯?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我聽到吳窮對那個僵屍說想要邀請他加入阿儂家。”


    “那麽那個被召喚來的僵屍答應了嗎?”


    “那個僵屍拒絕了,他好像說要去魔女那裏一趟。”


    蘇蘭聽說那個被召喚來的僵屍去了魔女那裏,不禁又疑惑的問道:“你確定那個家夥最後是去了魔女那裏嗎?”


    陳景仁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隻是聽它說去見魔女,不清楚是否會留在魔女那裏。我正想回魔女之丘去確認,卻被遊坦統領給攔住了。”


    蘇蘭看著陳景仁,淡淡的說道:“你提供的情報我明白了,但是我還有個疑問。那就是既然魔女和阿儂勾結你們這群信徒和他家的僵屍為什麽還要死呢?”


    這個問題他之前已經對遊坦解釋過了,但是麵對蘇蘭任何一個微小的漏洞都有可能被他抓住。


    陳景仁一副遭遇背叛痛苦的樣子說道:“起初我也實在想不明白,但是直到聽到吳窮與那家夥的對話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我們都是召喚儀式所需要的祭品,人類的血與怨念,僵屍的陰煞之氣結合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祭品。如果不是這樣,根本解釋不了那兩個人的對話。想通了這裏,所以我才要將他們的陰謀告知於將軍您。我也想要為我和其他冤死的夥伴報仇,就算我是個僵屍也一樣!”


    蘇蘭嘲諷道:“原來如此,沒想到他們竟然拿自己的信徒與部下來當祭品,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但是不管你們召喚出來的是多麽厲害的家夥,也休想在我蘇蘭麵前放肆。”


    陳景仁卻發現這個蘇蘭表麵是已經相信了自己,但實際上一點都不相信,他一定會留住自己,然後再派人去好好的調查。


    就在此時,一個僵屍匆忙進來將一封信交到了遊坦手裏。


    遊坦看了看信封上麵的署名,就把這封信遞給了蘇蘭將軍。


    “將軍,這是阿儂大公給您的信。你現在要看嗎?”


    蘇蘭那碩大的手接過了信,一把撕開信封從中將信取出查看。


    陳景仁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劇本裏麵僵屍陣營之間也會通信,硬生生塑造出了三國的感覺。


    一聽到寄信者竟然是阿儂大公,想必吳窮必然將之前的事報告給了他家主公,


    他家主公又將昨夜之事的前後緣由告以信的方式告訴了蘇蘭將軍。


    此刻的陳景仁嚇的白色慘白,他隻想立刻從這裏頭逃出去。


    但是在敵人大本營,要怎麽才能逃出去?


    如果蘇蘭知道了真相,那麽他肯定必死無疑啊,甚至比死還要慘。


    陳景仁隻想狠狠地撕爛自己的嘴,自己為了脫身編造的謊言一步步把自己推入了絕境。


    他對吳窮所編造的事實,與對蘇蘭編造的事實是完全不一樣的。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陳景仁此刻已經束手無策了,最關鍵的是他到底要相信誰的話。


    正確來講這些東西都是陳景仁編的,應該是相信他的哪個謊言。


    蘇蘭看完了信,此刻的他麵上十分的古怪。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陳景仁見此別說發問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良久之後,蘇蘭衝著陳景仁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好個膽大的包天的家夥,你竟然敢騙到本將軍頭上。到底是誰讓你來把這情報告訴我的?我看你們是想故意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家夥主使的你!遊坦,把這家夥關起來好好的審問,要把他知道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遊坦聽後一個飛撲來到陳景仁麵前,陳景仁就像一隻小雞一樣被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完全不能反抗。


    “我就知道你這家夥滿嘴謊言,竟然敢騙我們蘇蘭家,我會讓你好好體會什麽是生不如死的地獄!”


    說完,遊坦提起了陳景仁就要把他關進囚牢。


    陳景仁看著蘇蘭的身影正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知道如果再不做些什麽那就都結束了。


    性命攸關,生死之間。


    係統提示音響起:“您已進入死牢囚徒的結局,係統將會在五分鍾後和您道別並將遊戲結果傳回給平台。希望您能以嶄新的心態進行接下去的遊戲,最後祝您遊戲愉快!”


    眼見失敗已經成了定局,現在連係統都要拋棄他了。


    就算蘇蘭最後不殺他也沒什麽用了,隻要遊戲結算的結果傳到了馬爾泰那裏就會判定自己遊戲失敗。


    那個來接自己回去的大門,就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如果他就這樣死了還算好的,要是以僵屍的身份一直活下去不得不去吃人吸血,那對他來說真的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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