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趙長安送唐霜一行談判人員乘坐火車去鄭市,就接到了金飛躍的電話。


    “師叔,你們神仙打架可真是嘎嘎一陣殺,血流漂杵啊!”


    金飛躍在那邊笑著抱怨,旁邊有著小漁銀鈴般的笑聲,遠處還有古淇的大喊:“趙長安,過來玩啊,這邊溫暖的很,一起下水進行洞穴探險哈。”


    “啥意思?”


    趙長安沒聽明白,同時心動的問道:“你們發現有新的沉船了。”


    “前段時間是發現了一艘,不過時間太久遠船體已經完全塌陷損毀,不是什麽洞穴潛水,需要抽沙船一層層的抽沙清理。可能是明代的瓷器船,發掘成本太高了,師叔你要有興趣咱們可以合作。”


    金飛躍隨口提了一句,然後說道:“就是寇應先想通過非法不正當的手段把錢轉走,結果被抓了,端了一鍋。我小舅小舅媽表姐表姐夫表哥表嫂,一家大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全被你們給殺進去了,這次除了兩個小孩子,別的這次都被你們給團滅了。


    這件事太敏感,我家老頭子不方便出麵,我媽,也就是你師嫂讓我問問你,有沒啥辦法走走關係,把人撈出來。錢不是問題。”


    金飛躍比較喜歡玩傳奇,而且也組建了一個工會,小漁古淇也都在工會裏麵,所以對這幾個月才流行起來的一些網絡詞語,比如‘團滅’比較熟悉。


    “你小舅?”


    趙長安驚訝的問,感到有點出乎預料:“他不是開當鋪玩古玩麽。”


    他知道小漁的小舅開了一個錢莊,上次就是他幫著邢大立把錢轉出去,隻是什麽時候金飛躍的小舅也在搞這個事情?


    電話那邊的金飛躍有點遲疑,停了一下說道:“小漁小舅是我小舅在明麵上的代理人,上次邢大立的事情影響太大,他們一家都到星城去了,躲過了這次。這次數額巨大,是我小舅和寇應先當麵談的。”


    趙長安這才算是聽明白了,看來這是寇應先找到了金飛躍的小舅,結果被一直盯著寇應先的顧達聰他們給一鍋端了。


    “哈哈,所以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做人還是要遵紀守法,要當一個好人。不要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不然早晚會遭到法律鐵拳的重擊。”


    趙長安聽了覺得真是大快人心,光明偉大的社會上總有一些臭蟲擾亂著秩序,隻有把這些臭蟲全部清理掉,社會這個機體才能更加茁壯健康的發展。


    “師叔,你這是幸災樂禍啊!”


    “是呀,是呀,你別說第一天認識我,不知道你師叔我是一個嫉惡如仇的正派人。”


    “那你說我該怎麽和我媽說?”


    “要我猜測,你小姨出國,在澳大利亞買房子生孩子,一切的事情都是你小舅在辦吧?”


    電話那邊金飛躍遲疑了一下說道:“是。”


    “他們都不認你媽這個姐,你媽還把他們當成這個弟妹?你小舅小姨都讓你多出來一個弟弟兩個妹妹,要分比的家產,你還這麽有出息!”


    趙長安說道:“你就這麽和你媽說,還有,你老子在高爾夫別墅花了四五百萬買的別墅,你可以去查查落在誰名下。你媽還可以去查查,現在你老子手裏麵除了銀龍和中原聯持的股份,以及你老子拿著股份做的抵押貸款,手裏麵還有啥?


    我敢說通過你小舅至少流出去了五六千萬,我並不是要離間你們母子和我師兄的關係,而是說師侄,人家都把你們當成傻比,你還擔心的替別人當看家犬。”


    夏天的時候,金廣仁在高爾夫別墅買了一棟別墅,寫在金飛躍小姨的名下,而金飛躍的小姨又給金廣仁生了孩子,這件事趙長安當然也知道。


    當時金廣仁在花裏麵表達了一種想要到澳洲養老,享清福的想法。


    趙長安就把這個信息反饋給了單嬙,單嬙則是猜測金廣仁這麽和趙長安說話,要麽說的是真話,要麽說的是假話。


    這句話猛一聽,似乎是兩句廢話,可實際裏麵包含了太深刻的東西。


    要是金廣仁說的是真話,那麽他組建中原聯持的目的,就是想要撈一筆就走,根本無意搶奪綠園的控製權。


    要是假話,則是說明他在麻痹趙長安,同時試圖麻痹單嬙,而在私下裏謀求對綠園的野心。


    對於金廣仁的調查,是由單嬙委托夏文卓那邊做的,事後單嬙把調查結果給了趙長安一份。


    金廣仁的妻子劉梅珍現年五十三歲,小金廣仁五歲,有一個弟弟,劉金義,四十九歲,開當鋪,做古玩生意,妹妹劉綺雯,三十三歲,有一子兩女。


    金廣仁用銀龍的股份抵押貸款九千萬,中原聯持的股份貸款兩千萬。


    趙長安估計是金廣仁拿著銀龍的股份貸款,然後再拿著貸款的一部分投入組建了中原聯持,接著又從中原聯持裏麵貸出來了兩千萬。


    這些錢一部分流入了對綠園集團股份的購買和注資,不過趙長安估計大約有四千萬以上離場流了出去。


    這個跡象表明,至少在中原聯持裏麵,金廣仁並沒有太強烈的掌控想法,他更多的就是單純的想等到綠園上市成功,他好套現離場。


    既然金廣仁那幾個合作痛穿一條褲子,胥麗蓮是基金公司的老總,玩股票把自己玩成控股大股東那就是一個笑話,所以趙長安才逮著寇應先往死裏打。


    而中原聯持的其他股東,隻要薔薇集團這邊拋出綠園集團可以馬上借殼上市,而且他們可以借機侵吞寇應先手裏麵15%中原聯持的股份,隻要不傻,都會知道應該怎麽做出正確的選擇。


    隻是趙長安沒有想到嗎,這次居然把金廣仁的小舅子也給打沉了。


    而且現在金飛躍明顯是在說假話,他小舅這件事情哪裏是什麽‘走走關係,把人撈出來,錢不是問題’的事情。


    那是要順藤摸瓜,抓住很多從這條線上麵洗錢的人,辦成一件大案要案。


    別的先不說,假如寇應先那兩億大進去,這麽大的資金規模,這件案件絕對是年度級排名前十的全國的重要經濟大案。


    趙長安瘋了才會給自己找麻煩,而且他也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和能力。


    這件事情金飛躍可以不明白,他母親劉梅珍也可以不明白,但是金廣仁怎麽可能不知道這裏麵的輕重。


    估計這是被劉梅珍給逼急了,師兄才讓兒子金飛躍給自己打這個電話,不管自己上不上套,可他總可以說他努力過了,也算給妻子那邊一個交代。


    當然,這裏麵很有可能還有著金廣仁更深的想法,隻是趙長安現在還猜不到而已。


    “師叔,你可真是毒舌啊!”


    金飛躍在那邊被趙長安說得老臉發紅,強詞奪理的辯解道:“可他們畢竟是我的親戚。”


    “對,我明白,可這事情我也無能為力,有時間你和小漁古淇來明珠,我請客。”


    趙長安笑著邀請,結束了這個對話,明確拒絕了金飛躍的尋求幫助。


    他是一個熱情好客的人不假,然而絕對不是一個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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