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下午寫完了這份報道,已經是夜色降臨,兩人還是叫了飯到房間裏,吃了以後就上床睡覺。


    因為是聖誕節的夜晚,趙長安嫌麻煩,幹脆關了手機。


    “真不可思議,要是在以前會有人和我說,我將來會和你這樣,就是打死我都不會相信。”


    在黑夜裏,黃河上空旋裹著狂風呼嘯,房間裏開著空調溫暖如春。


    曲菲又和趙長安互動了一次,蜷縮在他懷裏幽幽歎息:“人生真是荒誕的不可思議又無常,記得第一次見你得時候,你還是一個留著長毛,頂著雞窩頭亂糟糟的高中生,一臉桀驁不馴的憤青模樣。這才幾年,你都成了一個花叢老手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你這是誇我還是貶我?”


    “誇你呢!”


    趙長安在黑暗裏笑了笑,他知道曲菲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的感情,隻不過她快憋瘋了,需要一個有著足夠分量的男人過來供她發泄心裏麵的怒火。


    這一點她做的就比刀白鳳要好的多,至少她還知道不能隨隨便便就在大街上拉一個乞丐幹大事。


    然而趙長安也不急,就像今天曲菲不願意和他一起洗澡,節約用水一樣,要把這些枝節問題交給時間。


    他相信他的君子不器就像江楓的笑,燕南天的刀一樣。


    這個女人,早晚會像那些別的女人一樣,之前一個個不都是跟頭倔驢一樣,驕傲得不得了,然而倒了現在卻都是死心塌地,不可自拔的愛上他。


    ——


    第二天早晨,趙長安開車曲菲的車子帶著她回到鄭市,和薔薇集團的財務法務人員,聶丹琪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到基金公司,連本帶利把1.1億的資金打進基金公司的賬戶,贖回了綠園集團11.3%的股份。


    雖然基金公司是一副割肉一樣難受的不想履約,可他們也隻是不想,倒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全程沒有一點的刁難。


    綠園集團老總單嬙,聶丹琪律師事務所的董事長聶丹琪,人的名樹的影,雖然他們也不懼怕,可也沒有道理給自己找揍。


    然後,幾人回到公司總部,向曲菲的銀行賬戶劃撥一千萬的資金,完成了股權的轉移。


    至此,薔薇集團持有綠園53.3%的股份,達到了絕對控股,而綠園集團從此也再和曲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薔薇集團總部和綠園大廈並不在一處地方辦公,因為薔薇集團除了掌控綠園,而且手裏麵還有薔薇文旅,薔薇茶產業基地,薔薇園林,薔薇物業。


    在簡安娜負責婉容花木以後,專門到山城和丹陽的花木基地仔細的考察了一遍,最終提出來園林業務和果蔬產業進行完全的剝離的要求,因為這兩個產業完全就是不同的領域。


    簡單來說,為了種樹,可以隨便的打農藥,施肥,然而果蔬產業,對這兩項都有著極其嚴格的限製。


    趙長安和單嬙溝通了以後,薔薇集團完全就退出了果蔬產業,在對婉容花木補償了六百萬資金以後,拿到了山城和丹陽這兩地所有的園林產業。


    而婉容花木在脫離了山城丹陽的業務以後,輕裝上陣目前隻負責運作澱山湖果蔬種植基地和新安江上遊果蔬種植基地。


    簽完了合同,走完了這些流程,聶丹琪朝著趙長安笑道:“你有半年沒有來鄭市了,這次可不能來了就跑。你薔薇姐已經跟我和方蕭說了,今天晚上好好聚聚,不醉無歸。”


    “行呀。”


    趙長安就算今天已經把事情辦完了,也沒有打算立刻就回明珠,他和單嬙上次見麵還是暑假單嬙到明珠買別墅,這一晃也有四個多月了,別說單嬙舍不得,況且他也沒吃飽。


    聶丹琪又對曲菲說道:“曲女士,我們律師事務所接到了孟煥霞女士的全權委托,要求起訴你偽造證書盜取孟煥霞女士持有的綠園集團2.3%股權,原本這幾天我們將會把證據整理好了以後,就到法院起訴。”


    “啥?”


    曲菲聽得腦袋一片轟鳴。


    “孟煥霞女士也提出了,隻要你寫一份諒解書,她就不會追究你得盜竊行為。”


    聶丹琪接著補充。


    “什麽盜竊?那是她自己親手簽的全權委托文件,當時是在看守所,我還帶著公證處的律師。諒解書?她想都別想!”


    曲菲氣得俏臉血紅,原本消下去很多的火癤子,又變得一個一個的油光水亮。


    “不過鑒於現在我們事務所公證了你得股權轉移,作為實際參與監督的一方,我們事務所已經不適合接下這個委托。十個工作日以後,我們會以正式文件發函給孟煥霞女士,表示拒絕。”


    “謝謝了。”


    曲菲的頭還是很暈。


    之前她拿到了母親的委托書,所以她也有權對這2.3%的股份進行質押,但是孟煥霞可以對她提出追償。


    現在在書麵上11.3%的股份作價1.2億,那麽也就是說打官司孟煥霞勝訴的幾率會很大,可能拿到1356萬的補償。


    然而,曲菲是一分錢都不想給她!


    所以她對聶丹琪表示感謝,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她就需要在下麵凍結她的資產之前,把手裏麵的五套房子,六間門麵房,車子,包括在明珠的聯排別墅,全部賣掉。


    然後她要麽出國,畢竟她手裏麵一直都有著簽證,隨時都可以以著繼續完成學業的名義出國。


    要麽就是以著女光棍的模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去和母親孟煥霞談。


    假如談的好,可能拿出來幾百萬就能把這件事情平下來。


    不過在趙長安看來,既然孟煥霞的最終目的是讓曲菲寫一份諒解書,而曲菲又抵在這裏拒絕寫,那麽結果最有可能的就是兩敗俱傷。


    而趙長安這才明白過來,單嬙其實還留著一個後手對付曲菲,隻不過看她現在這麽老實聽話配合,那麽這個攻擊手段就不但沒有了用處,反而還要提醒她提前做好應對,以免別人拿著這件事情攻擊她,並且把薔薇集團也給帶進去了。


    “那我走了。”


    按道理曲菲這時候把手裏麵的產業‘賣’給趙長安,則是最劃算的辦法,隻不過這樣一來,又把趙長安給連累了,所以她需要爭分奪秒的去出售房產,車子,盡量賣一個好價錢。


    ——


    中午的時候,趙長安受到大徐的邀請,參加他組織的一個飯局。


    除了大徐夫婦,還有鄭市大河新聞消息報的主編。


    因為是中午,幾人都沒有喝酒,隨便吃一頓便飯,不過聊的都很開心。


    綠園集團作為大河新聞消息報,常年排名前三的廣告大客戶,單嬙之前在電視台的時候,又和這些文藝工作者的關係很不錯,不管怎麽說,是看在錢的麵子上,還是看在雙方的關係,於情於理,這個忙他們都得幫。


    看了趙長安寫的報道以後,這個編輯滿臉激動,對趙長安讚歎不已,佩服的五體投地,表示將會盡快見報。


    總之,這一頓飯吃得賓至如歸,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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