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開車離開馮建飛居住的小區,駛向聯排別墅。


    上午景岫她們演出了以後,就去了雞鳴山遊玩,晚上在山上住宿,明天一早和趙長安在山下的國道匯合,南下江城。


    這次江城巡演結束以後,就會回明珠,然後在九月開學以前,除了景岫其他人還要去一趟霧城支持羅念芳和曲洲的工作。


    景岫則是和趙長安去一趟法蘭西,參觀阿爾卡特。


    雖然趙長安之前為了能得到一個和景岫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決定和景岫一起出國尋歡,這時候已經達到了目的,完全可以不用帶著景岫出國,然而這顯然是不需要考慮反悔的事情。


    而且事實上趙長安也非常向往和景岫手拉手,兩人漫步在異國他鄉的海灘上,在大西洋海平麵西下的夕陽把他倆手拉著手的影子,拉長在沙灘上麵。


    平心而論,趙長安是有負這些被他占有了身子的女人們,在占有之前都沒有鮮花,高檔拉著小提琴的牛排紅酒,能夠讓女孩子們目眩神迷的黃金珠寶首飾,以及情意綿綿的情話和不負責任天馬行空的海誓山盟。


    所以在之前許諾景岫和她一起出國遊玩,趙長安並不想食言。


    趙長安參加的這次馮建飛的家宴,雖然直到趙長安離開馮建飛和趙麗夫婦把他送到門口台階前,馮采薇把趙長安送到院門口,他都沒有得到馮建飛確切的回答,不過這件事情基本也已經框定了架構。


    因為馮建飛別無選擇。


    現在的情況是綠園集團已經通過趙長安,向山城市的決策層表達了一個很強硬的態度。


    就是在今年府河學苑將會推出來兩百套房源,桃花山莊五百套,區建爛尾樓小區一百套。


    明年月亮灣小區將會推出一期一千套房源,並且在其後幾年,也將會保持著不低於這個數目,進行持續的投放。


    綠園山城目前設計還沒有建造和投入銷售的房子,桃花山莊還有七千八百套商品房,以及六百餘間商鋪,計劃十年開發期,狀元府-府河學苑六百套商品房和兩百間商鋪,三年開發期,區建爛尾樓一百八十套商品房和六十間商鋪,今年明年開發完畢。


    再加上設計規模不下餘一萬套商品房和上千套商鋪,以及大大小小的商超的月亮灣小區,設計的十年開發期。


    可以說以著現在山城市的經濟狀況,隻是一個綠園山城都能把居民中高檔房源的需求清空,這裏麵還需要從下麵的縣鎮吸籌。


    而以著現在山城的經濟現狀和未來的工業發展展望,其實並沒有很大的機遇,那麽最現實的就是大力發展勞務輸出,讓山城人走出去看世界,在外麵掙錢發大財,反哺家鄉的經濟建設。


    不過這一過程需要時間,在綠園表達了強烈的態度以後,為了不出現大量的房源擠兌,使得房價大幅下降,進而倒逼那些規模小的建築商和房地產開發商資金鏈斷裂,形成爛尾樓。


    馮建飛就隻能按照趙長安的陽謀,限製其餘建築商和房地產開發商,在這兩三年勞務輸出還沒有形成大量的資金反哺之前,就迫不及待的把大量商品房投進房地產市場,擾亂市場價格和供求關係。


    而且綠園投資重金和山城市的學校在桃花山莊和月亮灣小區,建設一流的外國語學校,不會向那些建在老城區北郊的小區那樣,和老城區搶學位,造成老城區優質學校的學位緊張。


    既然大的框架已經確定,那麽下麵就需要馮建飛拿出來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進行有步驟的調控。


    然而即使在會議上提出來,要求一部分建築商和開發商放緩工程進度,使得山城市的房源在健康有序的節奏下投放進市場。


    但是每一個建築商和房地產開發商,都會因為項目時間周期和資金壓力,要求自己的房子首先投放進市場。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不偏袒,被人詬病,市裏麵隻能拿出來規章製度條條框框,進行一次安全大檢查,照章辦事以理服人。


    這些條條框框最凶狠的一條,就是和建築工是否簽訂了嚴格的勞務合同,以及繳納了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失業保險、工傷保險、生育保險。


    要是這都交了,那就再查住房公積金,——


    別說這些建築商,就是之前的綠園集團,也隻是給建築工地上麵的管理人員買五險一金,普通工人都是幹一天的活,拿一天的錢。


    哪有那麽多的幺蛾子?


    包括明珠這邊的蘇地,工地上的建築工人也基本都是隻拿工資。


    隻有單嬙掌控了綠園以後,在趙長安的強烈要求下,繼續了之前薔薇地產的政策,給所有簽訂正式的勞工合同的職工們買五險一金,或者是原來有單位下崗的工人,拿著繳費單到綠園各分屬的財務分公司報銷。


    這麽做肯定會吞噬掉一些本該集團所得的利潤,也為一些視底層百姓為草芥芻狗的上流有錢人的不解,認為這是假仁假義的白白浪費錢。


    況且現在國內經濟正處於大改革的時期,大量的農民迫切的需要離開土地到城市裏麵找工作掙錢,大量下崗再就業的工人迫切的需要工作掙錢養家,給他們工作掙錢的機會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們都應該感恩戴德的表示滿足,還需要花錢給他們買什麽五險一金?


    對於這種鼠目寸光,趙長安根本就不屑搭理。


    就像燕雀安知鴻鵠之誌,思想高度和做人的境界不一樣,也不要試圖去和他們理論。


    因為你會發現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還會把自己給氣得不輕,並且遭到對方的謾罵和嘲笑。


    巴金在《晚熟的人》這部作品裏麵寫到,‘當你深入了解這塊土地上的人們時,你會發現,他們的思想,配得上他們所受的苦難。’


    說人話就是不要試圖去和傻比爭辯,不然你會發現自己也會降智成為一個傻比。


    海明威在《喪鍾為誰而鳴》寫到,‘所有人其實是一個整體,別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不要以為喪鍾為誰而鳴,它就是為你而鳴。’


    這句話如果聽在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耳中,也會覺得非常的可笑。


    社會資源就這麽多,你不去搶別人的別人就會來搶你的,自己的成功正是建立在別人的不成功上麵,在為別人而鳴的喪鍾,其實就是在為自己慶賀勝利的鍾聲。


    也不是這種說法不對,而且世界的複雜性往往不隻是一句‘非黑即白’這幾個字就能夠簡單的定性,包括在很多的時候,趙長安也在利用叢林規則在血腥的廝殺拚搶。


    就像這次綠園突然發難,吃相就非常的難看,是一個典型的弱肉強食。


    然而在麵對這些弱勢群體的時候,他還是希望在盡可能公平公正的前提下,給與更多的利益。


    畢竟,這些人就像當年的自己,還有當年自己的父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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