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那個一高北院牆的金黃色的油菜田間的小路上,趙長安麵對著付慶威,朱亮,餘雲偉,三個人在西北角三樓文科三班的一扇窗戶前大聲唱歌調笑著他和單彩。


    “我的愛呀刺羅羅,我的愛呀刺羅羅,你讓我身不由己的狂熱,你不能讓我再寂寞,啊啊啊~”


    趙長安的評價是:“唱得真爛!”


    “你牛匹,你來一首!”


    結果左四樓的一個窗戶裏麵,坐在窗戶邊的文燁也開口調戲。


    唱歌聲和幾人的對話,驚動了整棟高三樓這些麵臨著高考,均處於狂暴狀態的學生。


    尤其是在這個時代,男女學生之間的距離還非常的敏感,孤男寡女稍微走得近一點就是‘定有奸情!’


    也讓他們感到有興趣和好奇,紛紛跑到窗戶邊看,趙長安這個二流子很多人都有印象,尤其對於原來一中的學生們,更是記憶深刻。


    雖然趙哥現在已經沒落,可江湖上依然流傳著趙哥當年不羈的傳說。


    而全區寒假高中聯考,高一到高三,文理科五個第一,其中第一名和第二名拉開二十分鍾以上的隻有兩個,一個是光州一高高三理科班陶嬌,一個是山城一高高二理科班單彩。


    學校裏麵的老師領導們都說,高三這一屆是別想什麽狀元了,全市文理科狀元都別想,而高二理科班的單彩可以衝一衝明年全省高考理科狀元。


    尤其是單彩那大一號的道袍校服,在學校裏麵非常好辨認。


    於是整棟高三樓都沸騰起來。


    “來一個,來一個!”


    “兄弟你牛匹,學霸學妹都讓你勾搭到了!”


    “學霸學弟吧,哈哈哈哈!”


    “兄弟你口味可真不挑食,哈哈,佩服之至!”


    “不服你吼兩嗓子,別幹說不練。”


    “她就是單彩啊,這袍子,真是不是虛的!”


    在這種情況下,趙長安當然不能露怯,更不能打王八拳胡攪蠻纏一通,讓牛老板的女兒丟臉。


    於是就有了那首‘以山為舷,載一千年出海。燃那時的人煙,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雖然隻唱了幾句就大聲的問:“如何!”


    付慶威,餘雲偉,朱亮,齊聲回敬了趙長安一句:“唱得真爛!”


    然而還是有好些窗戶大喊著挽留:“還沒唱完啊,別走啊!”


    進班以後,劉翠穿著白底藍花碎花連衣裙,站在窗外問他:“你早上破嗓子唱得是啥,誰寫得?嗯,你嗓子雖然破,可瑕不掩瑜,也無法遮住這首詞的好。”


    這是第一個女文青。


    “趙長安,這首歌詞真好,叫啥名,哪裏能看到?”


    李豔秋,他和李豔秋同班同學近兩年,之前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因為這首歌而結緣,甚至在這距離高考還不到三個半月的時間裏,李豔秋對他暗生情緒。


    不是劉翠直白坦蕩的橫插進來,表示他對趙長安的好感,很有可能除了曾曉曉這個逼著趙長安試試她是不是黃花閨女以外,第一個真正和趙長安確定戀愛關係的姑娘。


    在趙長安前一世未來二十年後的時空裏,假如以資產,地位,影響力,來對市高98界高三16個班一千一百餘人進行一次橫比。


    最有錢的是隔壁理科5班的胡文卓,最有地位的是文科1班的官新義,而最有影響力的則是他們4班裏麵的俏丫頭李豔秋。


    這是這首歌炸出來的第二個女文青。


    其實還有第三個女文青,要不然單嬙也不會看到這首不完整的歌詞,並且很感興趣,才發生了之後這些奇妙的交集。


    趙長安想著兩年前的那一幕,不禁露出複雜的微笑,有溫馨也有遺憾。


    往事已矣,和朱亮已經徹底不再聯係,也就付慶威還在聯係,而餘雲偉卻因為私心太重掛了。


    李豔秋終於如願以償的考上了中科大,至此也沒有再聯係。


    倒是和劉翠,文燁,單彩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密。


    之前趙長安一直認為是單彩長得太漂亮了,單嬙怕她招蜂引蝶影響學習,所以才讓她那麽穿著,戴著大黑框眼鏡,剪著二男頭。


    直到後來知道了單彩一磚頭把蕭子傑砸的頭破血流,才知道不是單嬙要她這麽穿,而是單彩自己堅持這麽穿。


    “這是一個心誌很強大的文藝女青年!”


    趙長安一邊麻溜的炒菜,一邊心裏麵想著事情,突然看到廚房窗戶前麵不遠的一簇茂密的湘妃竹小竹林裏麵枝葉的空隙裏,有一抹嫩黃色的色彩。


    很顯然這種色彩絕對不是出自竹林!


    “是誰?顏幼!”


    趙長安瞬間確定了是哪個,因為到目前為止,今天中午來吃飯的人就顏幼還沒有過來,或者說她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廚房炒菜,大概是都不認識又覺得格格不入的別扭,跑到院子裏透氣。


    然後那邊竹林間隙裏麵的眼睛似乎發現了趙長安看到了自己,立刻一個閃動,消失不見。


    中午趙長安喝了幾杯酒,就沒有開車去公司,而是回到別墅休息。


    他和文燁,李娟兒,三人的別墅挨在一起,之間有著四五百平米的私人院子,和單嬙的別墅隔著一片小花園,再往小區大門口走就是陸菲菲和鄭曦的聯排別墅,聯排別墅隔著一個小湖泊就是金廣仁的別墅,而劉奕輝也買的是聯排別墅,不過距離這一片有點遠,靠近高爾夫球場。


    其實趙長安想讓劉奕輝選近一點的房子,這樣一來平時走動也省力氣,不過艾秋秋就喜歡那個位置,說站在二樓的大臥室裏麵就能看到高爾夫球場的景色,給人以努力的動力。


    這麽說也合理,就沒有再勸。


    況且那個位置在角落裏,和高爾夫球場就隔著鐵柵欄,鐵柵欄那邊也是高爾夫球場的邊緣角落位置,就簡單的種了一大片稀疏的棕櫚樹,鋪著一層厚厚的黃沙。


    除了定期過來修剪樹木的工人,幾個月高爾夫的球都打不過來一次。


    以後劉奕輝要是能把他母親哄過來,就可以在院子裏種菜,這個位置物業應該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是在趙長安住的這附近種菜,物業就是頂著槍林彈雨,夜黑風高也要堅決鏟除。


    回到別墅,趙長安也懶得上樓到臥室睡覺,就從冰箱裏麵拿了一瓶雪碧,躺在沙發上給文燁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晚上過來睡覺,明天去天目山,然後就迷糊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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