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市,哲亮摩托車行。


    邢哲亮站在淩秋的臥室裏麵,臉色鐵青,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


    在燈光裏,放電視的電視櫃上麵放著一張信紙,寫著寥寥幾句話‘偽君子,走了,鍋你自己背,不要試圖找我和我的家人,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猜猜這些年我掌握了你多少證據,能讓你進去幾年。’


    這時候,有一天沒有見到女主人,兩天沒有見到男主人的黑貝,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搖頭晃腦的蹭了過來。


    淩秋早晨離開的時候,給狼狗的飯盆裏加了滿滿一盆狗糧,還有半盆水,然而作為動物它也需要精神上的交流。


    這一天被關在屋子裏的空虛寂寞冷,讓它對平時有點懼怕的邢哲亮也熱情了起來。


    邢哲亮這時候惡劣之極的心情,哪有心思去搭理這條狗。


    他把這張信紙折起來放進錢包,他羞恥的發現,他手裏麵的信紙都在不受控製的在空中‘嘩嘩’劇烈的抖動!


    邢哲亮關了燈,朝外走。


    黑貝也興高采烈的在前麵帶路。


    想著淩秋那細腰大磨漂亮的俏臉,悔恨如同毒蛇一樣在噬咬著他的心。


    “邢哲亮,淩秋隻不過是你的一個幌子,她可還是一個雛,你要是敢在這邊和別的女人胡作非為亂搞,我就在那邊天天找老外一天一個不帶重樣!”


    這是黃娟對他的警告。


    按照他父親的想法,黃雪琳手裏10%的股份他負責拿到手,曲家15%的股份由哥哥邢哲明負責。


    這樣一來,他們家族就擁有了綠園54%的股份。


    在上大學的那天晚上,父親和他進行了一次單獨談話,父親手裏麵29%的股份將會全部給他哥哥邢哲明,家裏也會給他一些錢,作為安身立命之本。


    當然上陣父子兄弟兵,在將來父親也支持他進入集團擔任高層,輔助好他哥哥。


    如果他能追到黃娟,黃雪琳手裏10%的綠園股份,也是他的資本。


    這不禁讓邢哲亮出奇的憤怒。


    他從小就寄養在姥姥姥爺家的大山裏麵,最近的公路得翻過一座大山,淌過一條河,走十幾裏陡峭崎嶇的山路。


    小學初中都在鄉裏的學校住宿,日子過得清苦。


    而邢哲明一直在鄭市生活上學,小時候仗著老子是附近有名的大街溜子,領著一群孩子見雞踹雞見狗打狗,蠻橫的不可一世。


    等到大了懂得女人和美酒的好了,老頭子手裏麵也有錢了,拿著錢花天酒地玩女人。


    高中都沒有上完,掏錢上了一個成教學院。


    而高中憑著本事考上鄭市一中,因為自己的英語是弱項,父親給自己找了一個英語輔導老師。


    結果這個自己暗戀傾慕的英語輔導老師,被這個雜碎禍害了,還偷偷拍了錄像帶,得意洋洋的給自己看,說什麽‘你心裏的女神,在床上叫得真浪!’


    自己在心裏麵恨極,拚命苦學考上了鄭市大學,要在父親麵前證明自己比邢哲明這個垃圾強一百倍。


    然而父親卻說將來自己什麽都沒有,得當狗腿子輔助這個垃圾!


    憑什麽,還有沒有天理?


    “汪汪~”


    黑貝在前麵搖著尾巴,歡快的走。


    “沒用的看門狗,要你何用?”


    邢哲亮的眼睛裏麵露出一絲猙獰,隨手拿起一個特大號扳手,狠狠的朝著黑貝的狗頭上砸去。


    邢哲亮來到醫院的vip病房,和父親說了這些事情,淩秋的失蹤和威脅,曲菲電話關機,曲篤行夫婦也不知道女兒去了哪裏。


    “你個不爭氣的畜生,叫你在公司好好上班你不幹。”


    氣得坐在輪椅上的邢大立拍著輪椅的扶手大罵,老臉血紅,喘著粗氣。


    幻想何其好,然而卻終是如同曇花一現,這邊還沒來得及高興,哪邊就再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而殷怡清聽了也是直點頭,認為老頭子說得簡直太對了。


    帶著埋怨的味道說道:“小亮你還是一個重點大學生,怎麽這麽不懂事兒?為了這點小錢被人抓住把柄值得麽,咱家缺這點錢麽,你哥一輛車都有一百萬了,他可有好幾輛這樣的車!”


    “爸,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你喝點水。”


    邢哲亮在倒水的時候,眼睛處於邢大立和母親殷怡清看不到的死角,乍現著憤怒和陰狠。


    “都是你的兒子,老大胡作非為傷天害理,搞得天怒人怨,你不說一句。我自力更生,又沒有犯什麽大錯,倒成了畜生?作為父母,你們怎麽能夠這麽偏心!”


    “為了這點小錢?老大花錢如流水,沒錢就要,幾萬幾萬的給,我上高中一個月才五百塊錢的生活費,大學才漲到一千!還以著我的名義資助老家的學校,幾萬十幾萬的資助,弄得別人都以為我有錢得很,一回老家就是借錢的,得罪了多少人!”


    當然這些話,邢哲亮現在絕對不敢說出來,隻能在心裏麵憤怒的反駁著:“我不開摩托車行,進公司領著那麽一點微薄的工資,等著當邢哲明的狗麽?”


    “大立,現在可怎麽辦,也不知道哲明在那邊過不過得慣,這次他受了多少的苦!”


    一說起大兒子,殷怡清就直冒眼淚。


    聽妻子這麽說,邢大立也是陰沉著臉沉默,對邢哲亮遞給他的茶水則是不耐煩的擺手。


    殷怡清在生邢哲亮的時候,為了美觀不願意剖腹產,結果難產差點掛掉。


    事後找了一個高人算命,說邢哲亮命太硬,克父母和兄長,隻有遠離才能保平安。


    到邢哲亮十五歲來到鄭市家裏,無論他的行為舉止禮儀的粗俗,還是對差點掛掉的心有餘悸,殷怡清一直都很不待見這個小兒子,所謂的親情更是非常的冷。


    甚至害怕邢哲亮太硬的命,克了自己和老公大兒子,這也是邢哲亮在高二就開始住校,大學離家不過幾百米也是住校,等到畢業前夕邢大立就給他買了一套別墅,說是送給他的畢業禮物,其實也就是不願意他住進家裏。


    “爸,媽,我剛才在路上想了,我哥絕對不能回來。媽,你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


    看到父親把自己好心倒的茶水不耐煩的推到一邊,母親完全無視自己大兒子做的孽,反而一個勁兒的責怪自己盡給家裏添亂,邢哲亮不禁氣得直想吐血。


    不過越是這樣,他的臉色就越是溫和,帶著關愛的神情想要陳述他的真實目的。


    “聽什麽聽,你個沒良心的,他可是你親哥!那時候你英語不好,你哥為了讓那個狐狸精好好教你,不得不和她談了一年多的戀愛,到後來那個狐狸精到處毀壞你哥的名聲,你爸花了十幾萬才讓她閉嘴。你哥對你這麽好,你現在卻咒他回不來,你的良心呢?”


    麵對母親的咒罵,邢哲亮差點給活活氣死,於是也陰沉著臉不再說話。


    因為要是再說話,他說不定真會被黑白不分,不講理的母親給氣得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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