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意見,更沒啥不服,我就是好奇的隨口一問。”


    趙長安朝著這個修車女郎,露出爽朗的笑容,一嘴牙齒潔白細密。


    臉上帶著旁邊陽光透過法國梧桐樹枝葉間隙,露下來的斑駁光影,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英俊中透著複古花紋的神秘,帥氣的不成樣子。


    眼睛裏麵似乎飽含著無邪的真誠,稍微壓低了聲音,帶著悄悄話包打聽的味道:“我聽說這家車行攤上大事兒了,現在車行既然改名字了,這是要你頂還是他頂。”


    “我頂你老木!”


    修車女郎氣得破口大罵趙長安,怒著說道:“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滾。”


    “你是一個好姑娘。”


    趙長安笑眯眯的不啻用讚美的語言:“不過要是能夠文明用語那就更棒了。”


    “伱特麽有病?對你這樣的神經病我沒一棍子打死,就已經是很文明禮貌了。”


    修車女郎秀眉一條,臉蛋是真的凶而且厭煩:“往前走三裏有一個醫院,你去掛個號,有病治病。”


    “看來你這幾天會一直在這裏修車,同時告訴來提車的顧客,這家店是你的了,然後——”


    趙長安笑著說道:“跑路!”


    修車女郎滿臉的驚駭和震怒,一雙大而明媚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趙長安,臉色陰沉不定的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就介紹一下,可能你沒有聽過我這個名字,可能你也聽過——”


    “你特麽的唐長老,別廢話。”


    “鄙人,趙長安。”


    “趙長安是誰?我,我槽你老木——”


    這姑娘顯然是在這個時代很少見的《大話西遊》迷,在暴怒裏隨手就把手裏麵的電鑽脫手而出,朝著趙長安的腦袋砸去。


    就在趙長安看到一團黑影迎麵而來,準備一把準確抓住這個電鑽的把手的時候,電鑽卻又是猛地倒飛回去,‘鐺’的一聲,狠狠的砸在女子腳邊的地麵上,濺起一團火星。


    原來是就在電鑽眼看著就要砸在趙長安的臉上的時候,她又重重的拉回了電線。


    修車女郎不再搭理趙長安,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懶得再看,轉身彎腰撿起那個電鑽,“嗡嗡”的試了兩下,繼續拆卸麵前那輛摩托車。


    穿著的牛仔褲,腿長,是那種很有力量,飽滿的酒杯腿,不是這樣的腿也根本就支撐不了摩托車的重量。


    牛仔褲把臀的形狀勾勒得很棒,一個兜裏別著長方體的東西,寬寬的髖骨上麵是陡然收緊的小蠻腰。


    剛才在麵對著趙長安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麵豎眼狀的小肚臍,這時候可以看到她細腰兩側淺淺的腰窩。


    “這次過來,我本來是想著見一見邢哲亮,親眼見見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看來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必要了,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他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趙長安不要臉的盯著女人的腚說出了他的來意,然而對方隻是麻溜的拆卸著摩托車的發動機,根本就不搭理他。


    趙長安已經知道了邢家的選擇,轉身離開。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堅持野心夢想渴望和選擇,在法律界定或者無法觸及的框架以內各有對策。


    這時候他大致已經知道了邢哲亮的對應,第一,設法說服曲家和他們聯手,加上邢大立的那幾個鐵杆老兄弟股東的支持,重新拿回綠園的控製權。


    對曲家的承諾肯定是由曲菲掌權,在曲篤行好了以後作為太上皇協助,而邢哲明已經幾天沒有露麵,顯然是早已跑路,下麵就是邢哲亮將會麵臨牢獄之災。


    師兄他們就是在賭邢家不可能讓兩個兒子都掉進去,可假如邢哲明已經金蟬脫殼,而邢哲亮能夠把罪名推給這個淩秋,那麽這次的謀劃對邢家最深的傷害,就是邢大立被曲篤行打的偏癱這件事情。


    然而這是曲篤行幹得,而且這個的導火索卻和金廣仁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導火索是單嬙到綠園去拿權力,而邢大立的誤會引爆了曲篤行常年對他累積的不滿。


    那麽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回到了薔薇和邢家之間的綠園控製權之爭。


    第二,在把單嬙從董事長的位置上踢下來以後,邢家和曲家將會簽訂嚴格的一致行動人協議,甚至會用婚姻作為鞏固的手段。這時候,一直不認賬不認罪的邢哲亮會突然願意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把一切事情推到淩秋身上。


    也許他倆現在已經偽造好了所有的簽字文件,甚至更多的趙長安所不知道的文件和合同。


    而淩秋已經出國,邢哲亮最多也就是關幾個月審查,罰一點錢,甚至一點錢都不罰的無罪釋放。


    那麽邢哲亮也會順理成章的進入綠園,雖然曲菲還是綠園的董事長,可曲家,邢家,薔薇地產,邵守巳,以及其餘十個小股東,手裏麵聯合持有2.6%的金廣仁這一群小股東,將會成為新綠園的股權狀態。


    絕對又是各種連橫合縱,到最後看誰支撐不下去了,主動離場。


    本來趙長安還有著和邢哲亮見一麵,看看這個人,如果真的是個人物,又聰明知進退,能夠審時度勢,他不介意撮合各方坐下來談一談,各讓一步,求同存異。


    畢竟金廣仁他們的目的是炒作掙快錢,況且說不負責任一點,他們是要到股市上收割股民的財富,對綠園集團和趙長安他們的資產和經營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綠園現在隻是一家區域性的大型房地產公司,然而隻要發展的好,未來將會有著廣闊的生存空間,容得下單嬙和曲菲,邢哲亮這些人的施展。


    然而當趙長安猜到邢哲亮竟然是用這種辦法解圍的時候,對他這個人頓時興趣索然。


    一個大學畢業以後堅決不進入家族企業,不和自己的哥哥爭奪未來的公司掌控權,而是忠誠於愛好,開了一家生意興隆的摩托車行的人。


    一個為了心愛的女人,自由的愛情,拒絕了擁有公司10%股份的大股東的獨生女求愛的人。


    一個畢業了不忘學校的培養,願意把自己的車行免費作為學校裏麵的學弟學妹們的實習基地的人。


    一個兒時家庭困難,被寄養在大山裏麵窮苦的姥姥姥爺家裏,在家裏有錢了以後,上高中的時候就不斷的往以前上過學的小學初中寄錢,幫助貧困生的人。


    這是在來到這家摩托車行,見到這個叫淩秋的修車女郎之前,趙長安對這個邢哲亮簡筆勾勒的人物圖像。


    這樣的人,趙長安覺得如果能夠不做敵人,假如願意友好合作,能拉一把他還是可以盡量拉一把。


    不為別的,隻是因為他趙長安夠厚黑無恥不要臉,私生活更是女人多多益善的不檢點。


    然而卻也有著一顆向善的心,並不希望天下盡是他這樣的人,還是希望這個世界能夠多一點陽光溫暖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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