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要轉到我左邊,很危險的你不知道,我站著的位置根本就不會被他們撞到?”


    李詩雅鬆開了趙長安的手臂,朝路邊退了兩步,臉上有著後怕和生氣:“你這麽冒失就是不成熟的表現,本來就沒有的事情你卻把事情朝著更加危險和激化的方麵引,真把你撞傷了,很有意思麽!”


    “對不起,是我太大男子主義了,以後我會努力的改。”


    來到這一世,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站得高度的不同,趙長安的心境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有時候偶然想著前世妻子的不容易,外麵那些男人看著自己妻子如狼似虎,恨不得一口吞下去的淫邪目光,家裏的老公還對自己一百個不放心,心裏麵一肚子的委屈卻不能說出來,表現得雲淡風輕,似乎什麽都不知道也沒有想到的模樣,趙長安的心裏麵就充滿了愧疚。


    這句話,他很早就想說出來,甚至剛才在鋼構件橋上,他悲觀的以為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向她說出來了。


    在這個時候,趙長安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算是對前世不理解妻子的苦和委屈的道歉。


    李詩雅愣愣的望著趙長安,然後避開他深情的目光,她今年已經十九歲了,當然明白這種目光裏麵的含義。


    不過這些年她見過了太多這樣的目光,心裏麵早已沒有什麽波瀾,隻是不再說話,繼續朝前走。


    趙長安跟了上去,不過還是擠到了她的右邊,挨著路邊走。


    雖然這條小路一天到晚都有人經過,那些散落到路上的磚頭石塊碎玻璃碴子幾乎都被行人踢到一邊,然而還是有著少量的存在,李詩雅穿得是鞋底很薄的球鞋,這種鞋萬一踩到碎玻璃和釘子,那就會很麻煩。


    李詩雅沒辦法,隻好朝著路中間挪了挪,以免並肩走路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和趙長安的觸碰到一起尷尬。


    “你一直都是這麽對女孩子麽?”


    李詩雅的這句話問得其實很有殺傷力,也很不好回答。


    假如趙長安說我隻對你是這樣的,那不但太假,而且顯得滿嘴花花,可要是說自己對每一個女孩子都是這樣,那趙長安還是一個大花貨。


    “我隻對對的弱者這樣。”


    “對的弱者?”


    這話李詩雅有點聽不明白。


    “並不是說你是弱者,隻是說咱倆走在這條路上,相對於路上的環境,你比我處於弱勢,既然走在一起,我就不能讓你的弱勢麵對這個路況糟糕的路麵。而我走在路邊,這等於是我的強勢和路況相互抵消,把咱倆拉在同一個層麵。”


    趙長安的這話有點繞,而且也似乎和李詩雅問得內容完全不一樣,其實他在玩偷換概念。


    不過女人很多都是感性的小動物,原本她想說的意思結果現在被趙長安一打岔,也就算是岔了過去。


    於是李詩雅沒有逮著這個問題繼續追問,而是默默的走路。


    前麵不遠,就是楊墨的院子。


    其實這個時候,趙長安的心裏麵也有著很深的疑惑。


    在和李詩雅有限的幾次接觸中,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得到她對自己的排斥和疏遠。


    那麽,今天晚上這算什麽?


    鑰匙丟了回來找,這很正常,可李詩雅剛才明言鑰匙就是丟在楊墨的院子裏,這就比較神奇。


    而且這一路上她根本就沒有打開手電照路麵尋找,顯然毋定她的鑰匙就是丟在院子裏。


    李詩雅在院子裏那短短十幾分鍾,除了趙長安在下樓的那幾秒鍾目光離開過李詩雅,其餘時間即使沒有去看她,可也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記憶裏都沒見她爬高上低,也沒見她彎腰坐下,那麽鑰匙怎麽可能丟了?


    況且就算李詩雅是真的鑰匙丟在院子裏,按照時間上來說,她最多也就是走到上外大門口,然後就折返回來,要說找鑰匙,楊墨的院子裏這時候黑燈瞎火,她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走進去,肯定也不安全。


    要知道現在路上還有很多過往的行人,李詩雅的身條屬於那種一看就知道是個極品美女,萬一有人盯住了偷偷跟進院子,那可怎麽辦?


    所以趙長安猜測李詩雅應該是在半途說有事情單獨離開,但是絕對不會說她的鑰匙丟在院子裏。


    那麽,她特意回來,是想幹什麽?


    兩人一先一後,趙長安在前,走進院子。


    月色清幽,鋪在院子的水磨石青磚上麵,像是院子裏泛了一層水汽。


    兩人走到花壇邊。


    李詩雅卻沒有打開手電。


    趙長安感覺心跳有點加速。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麽?”


    李詩雅突然開口。


    “果然!”


    趙長安心裏默念,嘴裏笑著說道:“你說。”


    他不會說什麽我對你言無不盡這種蠢話,因為他知道李詩雅不喜歡聽這些花花腸子的東西。


    “去年五月,你是不是到過嘉興一中。”


    “對,不過我沒有看到你!”


    趙長安說得很肯定,要是見到了卻沒認出來,趙長安幹脆買一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


    “我中午不回家,你當然見不到我。不過你就算見到我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因為那時候我叫李倩。”


    在清幽的月光下,李詩雅望著趙長安的眼睛:“而那時候你在學校門口見人就問的名字是,‘同學,你認不認識李詩雅?’。事實上,當時整個學校裏麵,沒有一個女孩子叫李詩雅。”


    “然後高考以後你到派出所改了名字?”


    “是的,我的同桌告訴我在校門口有一個神,嗬嗬,見人就問同學你認不認識李詩雅,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的,高考以後就改了這個名字。”


    對於這,如果是以前趙長安也會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嶽璐考大學這件事情讓他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就是他在鄭市見到嶽璐的時候,她沒有複讀,然後很有可能因為趙長安她才選擇了複讀。


    然而如果趙長安別發賤出現在嶽璐麵前,她後來肯定也是會選擇複讀,然後將會報考上外,和李詩雅成為一個宿舍的室友。


    而不是跑到了財大。


    同一個道理,如果那天趙長安不出現在嘉興一中校門口,見人就問‘同學你認不認識李詩雅’,從而讓李倩覺得李詩雅這個名字很好聽,高考以後改了這個名字,那麽到了高考以後,李倩還是會選擇這個名字,叫做李詩雅。


    結果還是這個結果,隻不過因為趙長安的介入改變了起因,所以猛一聽,就覺得似乎很玄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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