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沒有心情和這群老色批計較,朝著祁小琴笑了笑,拉著她的小手走向祁小琴高中母校的大門。


    在大門口居然停著一輛警車,大門口的保安也都是穿著正規的製服。


    “這麽正規?”


    趙長安有點詫異。


    “這是為學生保駕護航,我上高中的時候就有很多的街溜子整天沒事兒在學校門口晃悠,惹是生非。後來學校和派出所聯合,狠狠的打擊了一批典型,這種事情就很少了,不過這個好傳統看來是被保持下來了。”


    “那時候我估計那些街溜子有一大半是衝著你來的。”


    趙長安讚美著祁小琴。


    “才不是,我那時候穿得土得很,頭發被我媽粗暴的剪得很短,衣服鞋子也都是那種很土很落伍的那種,我都不近視,還逼著我戴眼鏡,就是景岫一開始戴著的那種大黑框眼鏡。”


    說到這裏,祁小琴不禁想到了在複大校園以前看到景岫的模樣,也是那種很土的土,看看景岫,祁小琴大概就能猜到自己在這所高中的時候,在男生和女生眼睛裏麵的模樣。


    抿著薄薄的嘴唇笑了起來,問趙長安:“你的眼光是怎麽練出來的呢,居然首先發現景岫這一粒藏在沙粒中的珍珠?”


    祁小琴這句話裏麵的意思屬於話裏有話,還是在說趙長安是一個花心大蘿卜,趙長安明智的沒有接過這個話題,而是說道:“我估計不好進去,這裏是你的主場,伱先試試?”


    “小意思。”


    祁小琴嫵媚的看了趙長安一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


    ——


    這個時候距離一高下夜自習還有一個多小時,祁小琴麵不改色的忽悠保安說是進去找她叔叔閔久偉,登記了一下,保安就放兩人進去。


    在夜色裏,一高的教學樓和辦公大樓燈火通明,空氣中都蕩漾著萬千細微嗡嗡的聲音。


    這是幾千學生和上百老師們,在讀書講課拿筆寫字,匯聚共振的聲音。


    兩人手拉手的繞著操場轉了兩圈,這時候的祁小琴初為人婦,對趙長安愛得簡直就是蜜裏調油,恨不得自己能和愛郎融為一體;在對父母傷心欲絕,眼前一片黑暗的情形下,趙長安是她眼睛裏麵唯一的光。


    “真好!”


    祁小琴突然主動鬆開了趙長安的手,抬頭挺胸纖細的手臂一前一後筆直站立擺了一個舞蹈的姿勢,然後邁開長腿在月光下快走兩步小幅度然而卻非常輕快敏捷利落的跨越前行,緊接著雙手環抱著手臂上升,十指做蘭花狀綻放,身體旋轉,裙裾撒開,就像是一朵冉冉開放的花朵,——


    在一個前空翻裏,祁小琴結束了一段優美的舞蹈。


    轉回身俏生生的立著,望著趙長安。


    從小到大練舞多年,舞蹈已經深入祁小琴的骨子裏麵去了,高興了她跳舞傷心了她跳舞無聊了她跳舞,在今夜,家和這個男人,各種複雜心情塊壘在心裏,也讓她使勁兒的跳舞。


    “啪啪啪。”


    趙長安輕輕的鼓掌,走到祁小琴身邊,他大概能夠理解祁小琴現在的心情,牽著她走向不遠的看台。


    小手軟綿綿的,帶著微熱的溫度。


    “其實我覺得你在有些方麵轉不過彎兒,——”


    趙長安看到祁小琴穿的是輕薄的連衣裙,在這個時代,那種傷心病狂泯滅人性讓人與人之間充滿了不信任的打底褲還沒有流行起來。


    所以在連衣裙裏麵就是那麽一巴掌大的純棉布料,就這麽坐在冰涼的水泥石階上麵,肯定又硌又涼。


    就脫下外套反麵墊在台階上,摟著柔弱無骨的祁小琴坐了下來,繼續說道:“你現在還有兩三個月就大學畢業了,在明珠也沒有進入那些高大上的公家部門,也不是國企和世界五百強的外企,在他們傳統的心裏,即使嘴上不說,心裏麵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失望。”


    祁小琴點點頭:“我媽和我爸一直在和我說,讓我回來,說真不行一高這邊說了,還缺一個宣傳學校形象的老師。”


    “你是獨生子女,象郡也是一個地級市,在他們眼睛裏麵這種穩定肯定好於你在外麵辛苦的漂泊,這種選擇看上去對你和他們都好。”


    “其實一開始我也有回來的打算,可後來和你簽了五年的合同,而且公司的氛圍真的很好,我也喜歡明珠這個城市。”


    祁小琴把身體靠在趙長安的身上,讓他摟著自己,精致的俏臉望著天空中的明月和星辰。


    趙長安沒有問難道你不喜歡我,這個賤問題:“那麽這時候咱們就可以換個角度來看你父母對於應家和許家的問題,在他們看來不管應家和許家有著什麽交易,那也隻是他們兩家之間的事情。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那個姓許的是不是真的像你父母說得那麽優秀,這才是事情的關鍵,也是你應該用什麽樣的眼光來看你父母對現在的你的關鍵。”


    祁小琴聽懂了趙長安的意思,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姓許的真的像自己父母在電話裏麵說得那麽優秀,那麽在本質上父母還是在為自己考慮。


    如果這個姓許的是一個齷齪不堪的歪瓜裂棗,那麽自己的父母就有著賣女兒的嫌疑。


    其實這個問題不難理解,以著祁小琴的智商她之前隻要願意去朝深著想,也能想出來這裏麵的意思。


    然而事實的情況是,當她聽到應家和姓許的達成了產權交接的協議,當時就出離了憤怒。


    對應家,姓許的,還有自己的父母。


    她甚至不願意去想這麽一個很容易就能想明白的道理,是害怕越想得透徹,就越寒心。


    因為不管趙長安怎麽替她父母說話,這裏麵都有一個回避不了的本質性的問題,她祁小琴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他們的子女,是有愛恨和靈魂的一個人,不是一件覺得買家不錯,就可以轉手的商品!


    這件事情,無論是她父母,還是那個姓許的,從一開始就落了下乘。


    金錢的銅臭味兒太重,逼迫的味道太濃。


    “有很多的父母,總以著我是為你好的名義,幹涉子女的人生,也有很多的子女在父母的幹涉下,婚姻事業幸福美滿。但並不是所有的幹涉都是好的,父母的水平就注定了他們看待好壞的高度和標準,如果子女的眼光差於父母,也很有可能父母的選擇,至少在物質上麵更加的務實。可如果反過來呢?”


    祁小琴帶著嘲諷的味道說道:“男方家庭要有錢有勢,男孩子要長得不磕磣,嘴會說,大方會來事兒,這就是他們對女婿的全部要求,哪個更有錢,哪個更會說,更會來事兒,更大方,哪個就更好,什麽女兒的感情啥的根本就不值一提。應時軍是這樣的,這個姓許的,也應該是這樣的。他們難道就沒有年輕過,還是他們在年輕的時候找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半,也是像到騾子市場挑驢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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