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笑著走進燈火輝煌的大廳,就看到熊二正在和剛才進來的那幾個男女談笑風生,同時那張胖臉上一對骨碌碌的小圓眼珠子,則是時刻注意著大門口方向,生怕一不小心就怠慢了新進來的尊貴的客人。


    然後,他那圓骨碌碌的眼珠子就猛地一滯,帶著驚訝朝著趙長安和文燁望了過來。


    在光秒之間就認出了趙長安,連忙和身邊談興正濃的男女說了一句:“兄弟們抱歉哈,趙長安過來了,我去迎接一下。這個小爺可是真的虎,我可怠慢不起!”


    轉身就滿臉堆笑的朝著趙長安和文燁走來,同時一對白白胖胖的手,已經熱情的高高的伸了出來。


    “趙長安?有什麽了不起麽,好大的勢海!”


    這幾個人裏麵一個打扮的雍容華貴的一個中年婦女,有點被冷落的不服氣:“熊二也是沒出息,他姐夫就算是調走了,可趙長安敢和他叫板?也就是年輕得誌手裏有錢,可要是比人脈,熊二能甩他幾條街!”


    “閉嘴!你這話要是趙長安聽到了,咱們都得連夜變賣家產跑路!夏文陽都被他按死了,熊二算個屁?走吧,別讓熊胖子把這個魔頭介紹給咱們!他倆父子都是一對兒神經病,這兩年被他倆搞進去多少人?誰沾著誰倒黴!”


    那個貴婦的男人聽到趙長安的名字,臉上的顏色就有點變了。


    一邊訓斥女人不要亂說話,以免禍成口出,一邊建議大家趁著熊二和趙長安說話的功夫趕緊走,沒必要靠近那個瘟神。


    “對,對!”


    “走,走!”


    “嫂子你別怪錢哥,咱們犯不著和他較勁。他就是一頭猛獸,誰碰誰死!”


    這幾個人顯然也都是這麽認為,紛紛出言,同時趕緊往裏麵走。


    他們不過是山城裏麵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中產,身家也就是幾十萬到一百萬出頭,這點身家在趙長安麵前,連粒芝麻都算不上。


    身份相差太遠,根本就夠不上。


    可要是哪一句話說錯了,哪一個表情捧哏捧得不到位,被惦記上了,那才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明顯是得不償失劃不來的事情,自己吃飽了撐著找死,沒事兒硬往上湊?


    ——


    “趙總過來,真是蓬蓽生輝啊!這個兄弟是?”


    熊二滿臉堆笑的要和趙長安握手,趙長安已經提前抽出一支煙,遞到他手裏。


    “文燁,匪號太子,殺人如麻,我兄弟。”


    趙長安笑著開玩笑。


    “原來是文總,久仰久仰。”


    熊二作為裴學哲的小舅,自然知道從山城到明珠趙長安身邊的幾個人。


    “你這的姑娘條不錯啊,伱可得悠著點。色字頭上一把刀,夏武越,喬三,莫孩兒,張學龍,宋明,還有喻應明,對了還有餘胖子,可都是你的前車之鑒。”


    趙長安的話說得熊二直想罵娘,可他是真不敢招惹眼前這個笑嗬嗬的笑麵狼。


    “趙總你可冤枉我了,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再說家裏有一頭母老虎整天在茶樓盯著,我就是有這賊心也沒這賊膽。”


    “你一定在心裏麵罵我。”


    趙長安依然笑嘻嘻的。


    “哪能呢,趙總你這是關心我,我咋能這麽不識好歹。”


    熊二死活不敢承認,他看著趙長安臉上的笑,心裏麵就直發毛。


    也許有很多山城人不知道眼前這個凶獸的恐怖,可熊二作為裴平江的小舅子,他可知道不少的內幕。


    一句話,他覺得趙長安真要是想搞死他,那就一定能輕鬆的搞死他。


    就是這麽誇張的毫無道理!


    因為眼前這孫子之所以在山城有著這麽高的地位,那可是一步一個屍骸的踩著上來的。


    就像他剛才自己說得‘夏文陽,夏武越,喬三,張學龍,郭珂珂,莫孩兒,喻應明,宋明’,還有‘老道,大頭,騾子’,——


    這裏麵除了喻應明和宋明是兩隻小螞蟻,別的哪一個不是大梟惡棍就是人精?


    ——


    趙長安和文燁陪著熊二呱唧一會兒,看到熊兒聊天聊得滿頭大汗,就要了一間包間,上三樓雅間喝茶聊天。


    上樓的時候,趙長安看到有女技師端著足療盆,就也要了兩個足療項目,不過文燁堅決拒絕,趙長安隻好決定一個人享受。


    卻被回來的旗袍女服務員告知,這時候的女技師非常搶手,得排隊等。


    不過熊總說了,下一個下鍾的女技師就領進來讓趙長安看看行不行。


    “這個熊二,真是徒有其名啊!”


    趙長安感歎說道:“以前市裏麵有名的四公子之一,居然這麽廢。”


    “那是遇到你,換一個人你再看看。”


    “我發現我現在成了人神共棄,躲之不及了!不是說富在深山有遠親,杯杯先敬有錢人麽?”


    “你沒聽過老祖宗的話麽,窮要凶惡,富要善良。你倒好,顛倒了個個兒了,窮的時候你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現在有錢了卻是凶相畢露,逮誰咬誰,你說哪個不怕?”


    說到這裏,文燁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我一直都很善良的好不好,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嗬嗬~”


    文燁敷衍的笑笑,我就不說話。


    “你笑個毛?再說我那時候可不是夾著尾巴,是審時度勢,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也是溫和待人,君子溫潤如玉。”


    “你別毛炸,這隻是你的情況確實有點特殊,不過‘窮生起奸計,富長良心’這句幾千年流傳下來的大智慧,總沒有啥大問題。”


    文燁有點感傷的說道:“以前我和奶奶收廢品,車子裏麵放了兩杆秤,一個是足金秤,一個是八兩秤。看人用秤。以前我也問過奶奶,奶奶就和我說了這句話。對我說‘小燁啊,窮生起奸計,富長良心。等以後我有錢了,也可以像張秀兵他爸媽那樣的有錢人一樣,當一個善良的人,寧願咱們用八兩秤,也不願意咱們用足金秤。不過咱們現在先都別想這些,得先活下去!”


    趙長安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說道:“其實在底層真正明理的家長會教導孩子做人不要太善良,因為貧窮的孩子承擔不起善良帶來的後果,反而是有錢有權人的孩子,明道理的父母會教育孩子做人需要善良,因為即使他們的孩子善良,也沒有人敢輕易欺負他們的孩子,反而通過教育孩子做人要善良防止他過於恣睢蠻橫,做出人神共棄的事情。我父親是一個好人,可在教育孩子這方麵,確實不行,他老跟我說做人要積德行善,人在做天在看。可自己都窮得快要餓死了,還良心個毛線?”


    “可我卻覺得趙叔和張姨把你教的很牛比,不然你能現在這麽牛比!”


    “唉~,一言難盡啊兄弟。”


    趙長安臉色複雜怪異的長歎一口氣,然後笑著說道:“太子,你終於承認我很牛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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