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開車來到夏文卓家的聯排小區,在聯排別墅門口的路邊,停著一輛集裝箱式的大貨車,幾個男女圍著一張小桌子,正在打牌。


    大奔的車燈照射裏,他看到這輛貨車是江城的車牌號。


    晚上在段鳳清家裏吃飯的時候,他就接到了電話,說是車子已經運抵指定地點,趙長安就讓司機先在原地等著,等他忙完就去接收。


    趙長安停車,看了一眼別墅,裏麵的院子雖然沒有亮燈,不過二樓有幾間房間都亮著燈。


    趙長安有點詫異,在他的印象裏,夏文卓並不是那種還怕黑就要開很多盞燈的人。


    在拍下這棟別墅以後,他來過一次,大概知道亮著燈的這三間房間一間是夏文卓的臥室,一間是來客的客房,一間是書房,裏麵擺著一組真皮沙發,可以打開作為臨時的床。


    而那間兩個窗戶的房間是夏文陽的主臥,沒有亮燈漆黑一片。


    也就是說在夏文卓家裏,應該還有人晚上要在這裏歇宿。


    最有可能的就是肖蘭之類的夏文卓以前在一高關係不錯的同學,在聽到車子這件事情以後,放心不下她。


    看到這,趙長安不禁有點失望。


    其實今天晚上他過來送車的同時,還想著在這裏睡覺。


    隻要和家裏打電話說一聲,說自己是喝醉了要在蘇正範家裏留宿就行了。


    說的無恥一點,在夏文卓的閨房裏睡她,隻是想想在趙長安的心裏麵就非常帶感。


    平心而論,前世今生,夏文陽父子在趙長安心裏麵留下的陰影和創傷太大,這種君臨式的侵略和征伐,對趙長安來說很有必要。


    他歎了一口氣,毫無疑問,今天晚上的福利沒了!


    ——


    晚飯以後,幾人坐在客廳裏閑聊了一會兒,因為今天一路旅途勞頓,這時候也都乏了,就洗漱睡覺。


    夏文卓和肖蘭睡夏文卓的臥室,薛雲珠一家睡客臥,裴學哲睡書房。


    夏文卓和肖蘭一起洗澡,她倆在高中的時候就經常這樣一起洗。


    望著小姐妹瘦的不成樣子,夏文卓歎息說道:“蘭蘭,你不能再瘦下去了!”


    “咯咯,知道啦!”


    肖蘭笑著說道:“節食總比暴飲暴食要好吧。”


    “都不可取!”


    “對了,你車子的事情趙長安知道麽?”


    肖蘭轉移話題,好奇的問,其實她還想問別的,比如‘你和趙長安現在這究竟算啥?’,可話題太敏感,她不好問出口。


    “他消息這麽靈通,怎麽可能不知道,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市裏麵肯定還會向他問我在卓紫的持股,以及資金來源。”


    夏文卓看著有點緊張的肖蘭,微笑著說道:“放心吧,下午拖車的時候,那邊已經暗示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他們不會再繼續糾纏下去。這輛車子太紮眼了,又是前年十一月我剛上學沒幾個月的時候買的,那時候我還沒有持股卓紫,怎麽都說不過去。”


    “也是,反正你有錢,大不了就再買一輛更好的氣死他們!”


    “你怎麽知道我有錢買一輛更好的氣死他們?”


    “嘻嘻,我就不信夏叔叔沒給你留錢,你媽和邱金慧都帶著幾千萬走了,聽說星城那套複式別墅,去年春天你爸就用你媽的名字買了。”


    肖蘭朝著夏文卓笑:“聽說欒大禹和苟建勇都帶了好幾百萬走,你表哥帶了一千萬,你表哥真是傻了麽,我以前看他挺精明的,怎麽信那些喜歡黑吃黑的家夥的話。”


    “反正他們在裏麵罵死了我爸,你沒見剛才我表嫂說道我爸,也是一肚子的埋怨。說白了,我爸就是打算利用他們吸引視線。”


    “真狠!”


    肖蘭直搖頭:“欒大禹和苟建勇就不說了,你表哥可是你親戚,還帶著兩個孩子!”


    “嗬嗬,無毒不丈夫麽!而且你可算錯了,我表哥姓喬,和我爸有一點的關係?我那兩個外甥外甥女,對我來說有血緣關係,可和我爸有一點關係?”


    “阿姨是因為這才氣不過,沒去唐人街吧?”


    “殷宛在唐人街當主母,她去幹什麽?而且就連我還是才知道他在唐人街,那時候我媽能知道他要去哪兒。”


    “可夠無情的了!”


    肖蘭聽得沒話可說。


    “我爸曆來自負,把自己比作梟雄,作為一個梟雄,壯士斷腕又算什麽?況且喬劍偉和我媽對現在的他來說,隻能算是扔掉累贅,哪有什麽斷腕?包括那個邱金慧!”


    到了今天,夏文卓已經知道了一些星城那邊發生的事情。


    不過她所知道的版本就是,母親趁著邱金慧腹瀉住院的時候,賣了別墅,卷走了邱金慧所有的錢,和一個三十多歲的華裔畫家遠走高飛。


    對此,夏文卓早就疲憊了,也算是見怪不怪的可以理解。


    母親今年才四十出頭,長得在一些老男人的眼睛裏麵,還算有著一定的吸引力,再加上手裏麵有錢,遇到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也不是什麽稀奇。


    這些年邱金慧和父親鬼混,至於別的幾個女人,父親一直都比較隱蔽,雖然有猜測,可沒有真憑實據,然而邱金慧可是和父親在桃花山莊的別墅公然同居。


    要說母親在心裏麵不恨,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母親現在過得怎麽樣,對這件事情早已疲憊的麻木的夏文卓已經不再多想。


    她的手機號一直都沒有換號,可自從父母離開,到現在都幾個月過去了,她卻沒有接到他們任何一個電話,還有什麽不能說明問題?


    她母親現在要麽和那個畫家雙宿雙飛的樂不思蜀,要麽是別的夏文卓想都不敢想的黑暗,被別人控製起來,或者更慘。


    因為除了這兩種情況,在別的情形下,她多多少少應該給自己來一個電話,報一聲平安。


    對於前者,夏文卓無權也沒法幹涉,而對於後者,她更是無能為力。


    據她所知,母親和那個畫家最後出現在他們這邊的視野裏,是去了金字塔旅遊,住在當地最豪華的酒店。


    然後就消失在這邊所能查詢到的視線之中。


    金字塔那邊往北是地中海,往南是中非,往東是阿拉伯半島,往西是阿爾及利亞三國,況且還能坐飛機進行蛙跳。


    怎麽找?


    其實到現在為止,夏文卓還是弄混淆了時間線,是她母親先和那個華裔畫家卷走了邱金慧的錢跑路,然後不久才是夏文陽倒塌跑路。


    不過她早已對這些事情拒絕思考。


    因為無論時間線是什麽,以及事實的真相是什麽,對她來說都是無濟於事,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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