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山城處於北回歸線上,又地處內陸,一年四季分明。尤其是夏季酷暑難當,校區坐落在山湖之間,夏天的氣溫要比別的地方明顯低一兩度,可以免去不少學生上學和睡覺時候的悶熱。而且這一百五六十畝的園區綠化,隻是澆水每年的水費都不會低。再加上園林校區這個美譽,山城師院為了綠化能一次性的投資八九千萬,隻是這些費用的節省,就值得市裏麵慎重考慮。最主要的是——”


    趙長安朝著文燁笑著說道:“山城市拿錢把這六萬平的淺水填平,最多也就花個一兩百萬,可要是在別處占這一百畝的良田和村落山林,隻是賠償款就至少也得七八百萬,而且還會有著很多的紛爭,以及諸多承諾。在這裏建校,以後如果想要擴建,就可以朝湖裏要土地。月亮湖兩三萬畝的水域,學校隻要和各方關係相處得融洽,隻要願意隨時自己可以填個二三十畝,甚至更多。而不像現在的一高,想建一個高標準的150x200m新操場,可西邊是府河學苑,南邊是一高教室住宅區,東邊是電校。唯一有希望的地就是北邊和狀元府之間的那片墳地和油菜田,可又被綠園看中了,報價是每畝十八萬,不管最終的價格是多少,這錢一高可拿不起。”


    趙長安說得口渴,拿著礦泉水喝了幾口繼續說道:“96年底的時候,老牛想要蓋一個小區,一開始他相中的就是這片地,因為就貼著一高。不過被單嬙否決了,說是這樣距離一高的教學樓太近了,施工不但會嚴重影響一高的教學,而且建成以後這個小區裏麵搬遷,結婚,各種動作都會影響學生們的學習注意力。就這點來說,邢大立,紀連雲這一步棋走得非常不地道。”


    說到這裏,趙長安也不禁感歎命運的奇妙或者無常,有句話叫做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說得大概就是這層意思。


    在前一世單嬙否定了老牛的這個方案,而是選擇給一高一點空間,在遠離一高一點的地方建狀元府。


    結果單彩翻牆砸斷了腿,黯然離開了山城。


    如果當時單嬙沒有否決老牛的方案,那麽近距離的巨大的地樁衝擊,很容易就會把一高的北院牆震得龜裂,成為危牆,然後重新修建。


    前一世單嬙並沒有和牛蒙恩離婚,不過趙長安現在望去可以猜得到,悔恨的毒蛇一定會幾十年如一日的噬咬著她的心靈。


    在趙長安穿過來之前,單彩已經四十歲了,卻依然單身。


    而在這一世,趙長安一腳踢塌一高北院牆,改寫了單彩的命運,同時也將他的命運her單彩母女的命運緊緊的連在一起。


    這就是命運的詭吊和奇妙!


    ——


    在趙長安的訴說中,文燁稍加思索,就明白了他的這個設計的底氣。


    “的確是不太地道,那咱們有些風聲是不是先緩一緩,等他們買了那塊地再提一高搬遷這個方案?那可有六十七畝,要是讓綠園再踩一次雷,為咱們山城市做貢獻,就是十八萬一畝也能給咱們山城增收一千一兩百萬。”


    在伏牛山-大別山交匯地帶,這一處從西邊伏牛山支脈延伸過來的一脊山脈線到了月亮湖處戛然而止,從西北向東南方向左右伸出了‘兩足’,形成了一個弦月狀的半包圍湖泊。


    整個水域麵積大約有十餘平方千米,將近兩萬畝湖麵。


    因為山城市有著桃花湖水庫,這個隻是水域麵積就超過八十平方千米,周圍林區麵積兩百餘平方千米的一級飲用水源地。


    所以月亮湖的水質雖然同樣優質,卻對山城市沒有任何的用處。


    到目前為止,月亮湖還屬於北湖鎮林業部門和農業部門,水利部門聯合管理,作為鎮轄農田的灌溉儲水地,鎮自來水取水地,以及養魚水庫。


    北湖鎮在月亮湖的最北邊的湖邊,一高新校在月亮湖最南邊填湖百十畝,除了負責漁業的部門可能會不爽,對別的部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


    而新校區建在湖光山色中,作為山城市除了師院以外的最高學府,這種環境也能匹配它的地位。


    如果在十幾二十年以後,會有有識之士看到趙長安此舉是在破壞生態,然而在現在這個時代,這種填湖隻能被人稱之為壯舉。


    在趙長安的前一世,始終蹲在原地的一高,多大操場的渴求最終實現的方式是自廢一臂,有了錢以後,把南邊的教師住宅樓群給拆了,才勉強建成了一個高標準的大操場。


    可代價是原來老師們出校門就到家,出小區就到學校門口的簡單方便,變成了無論風雪還是酷暑,都得奔波三四裏。


    以前很多老師在晚飯以後到校園裏麵散步溜達消食,基本都會不知不覺的走到自己代課的班級門口,而以後這就成了絕唱。cascoo


    也就是說隻要趙長安把這個方案和馮建飛提出來,再結合創辦職工技術職業培訓大學,以及二高到一高校區,增強二高的教學質量,被通過的可能將會非常大。


    “對,最好讓綠園在暑假就進場施工,把蘇正範,段師仁他們給氣的直蹦,找馮建飛討說法。”


    趙長安笑得陰險。


    “要是能夠拿到新校區的建設權,加上銀龍山城職工小區,一高教師住宅小區。”


    文燁直砸吧嘴:“還有牧野校辦廠那邊的工程,公司的整體施工規模已經不下於鼎盛時期的文陽建築。我看你基本能把一建二建區建的下崗工人吸收完。這樣也好,不然等銀龍那邊的工地完工,那些工人還真沒地兒安排。”


    “就是這個道理,綠園倒,薔薇活,就是這個道理!回山城以後,我會去和馮建飛談建職業技術大學的事情,不過先提出來試辦學,也可以含糊的表示如果建校,校址會選擇在北高速路口,方便其餘四縣的學員報到,也方便外地廠家過來參觀挑選。”


    趙長安奸笑著說道:“現在很多人都猜測新城將會沿著高速口,從北湖鎮到山城市郊,這條二十幾裏的市道為主幹發展。先讓他們樂嗬樂嗬的跑馬圈地,坑殺一批。”


    在馮建飛提出來南肺北城這個新概念以後,一時間山城市裏麵各方湧動。


    尤其是從北湖鎮到山城市郊這條二十幾裏的市道兩側,更是家家戶戶連夜偷偷摸摸的蓋房子,蓋豬圈,拉院牆,蓋廠房,在田地裏麵密密麻麻一棵擠一棵的搶種樹苗,——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麵對這些不法的行為,市裏麵三令五申的在電視,報紙,廣播上麵嚴厲的提出警告,說這種投機行為,市裏麵不會掏一分錢,更不會為其辦證,然而卻更激發了這種***式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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