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趙長安要提筆給金廣仁留字,結果金廣仁卻一點都不急了,說既然是自己師兄弟,以後有的是機會,不用這麽趕。


    笑著表示晚上一定要帶自己的小師弟感受一下真正的鄭市夜生活的魅力,算是提前慰勞一下小師弟為拜師儀式奔波的辛苦。


    鄭文正早就對這些胡鬧見怪不怪,隻是他已經六十多了,也沒有這個愛好和精力去瞎鬧,就囑咐金廣仁帶著趙長安見見就行了,別瞎胡來。


    又和趙長安說道,咱們文人就該有文人的風流,而不要像那些理學家一樣的老古板,見識曆練一下紅塵,反而更容易洗滌自己的內心和筆鋒。


    不過盡量要掌握好這個度,浪而有度,是為高手;要是真的控製不住,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總之一句話,玩歸玩鬧歸鬧,不過要做到安全第一!


    ——


    ktv裏麵裝修得金碧輝煌,姑娘們一個比一個條直漂亮,年輕粉嫩,洋溢著青春的色彩,一口一個‘老板’,叫得人心癢癢。


    金廣仁更是喊了五六個要好的鐵兄弟,也都是在鄭市混得比較開的場麵人物,過來陪趙長安玩耍。


    “這是我小師弟,最親的那種親人!”


    看到金廣仁那喝了酒滿臉通紅的興的和他們介紹,這些老鐵們都知道他這是遇到好事兒。


    尤其‘小師弟’這三個字,裏麵的含義自然是可圈可點。


    一問之下,知道鄭文正願意收他當大弟子,而眼前這個看著年輕又帥得讓他們嫉妒的小青年,居然是那個寫了一副‘馬說’的鄭文正的關門弟子趙長安,更是立刻都變得跟金廣仁一樣的高興,對趙長安也是一再握手,表示無比的敬仰。


    鄭市的商圈也就這麽大,該知道的事情,他們當然也都知道。


    然後,大家挑了一些出類拔萃的賣酒水的姑娘陪著一起聊天,劃拳,唱歌,熱熱鬧鬧的為金廣仁慶賀。


    “師弟,是不是有點不適應?”


    金廣仁拿著酒杯和趙長安碰了一下,因為天冷就沒有喝啤酒,改喝進口的洋酒。


    這些酒是金廣仁的一個老弟帶過來的,金廣仁他們不是嫌ktv的酒貴,而是嫌他們的酒假。


    要是換些人這麽砸場子,ktv的老板早就蹦起來抄家夥過來幹仗了,不過金廣仁他們這麽搞,換來的是老板親自過來,笑嗬嗬的放低了姿態,一人陪了一杯酒才離開。


    趙長安喝了杯子裏的酒,左邊邊上長得還算不錯的賣酒姑娘,連忙把他的杯子添滿。


    “沒不適應,就是有點感歎。”


    趙長安不禁想著在前一世,變成了四十出頭的老男人的時候,不也是非常喜歡這一調子。


    喜歡和這些年輕的姑娘們聊天,找到年輕時候的感覺。


    眼前的這一幕,是那麽的熟悉啊!


    隻不過由金廣仁和他的老鐵們,變成了自己,劉奕輝,鄭馳。


    “感歎我們紙醉金迷?”


    金廣仁笑著摟著邊上的姑娘,一邊對趙長安笑著說道:“我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窮啊!狗都不多看我一眼,好不容易熬到有錢了,可人卻老了,除了錢別的啥都不行了。所以就喜歡和這些十七八的姑娘們聊天,好像多聊聊天,就能找到一點年輕時候的感覺。”


    ——


    趙長安摟著姑娘喝酒聊天,其實也不算是摟,隻是很隨意的搭在腰間。


    畢竟邊上金廣仁這群尋找年輕的感覺的老男人都那麽的奔放了,他總得稍微應景一下,不然豈不是太不合群。


    “你是山城人?”


    趙長安聽出這個姑娘的口音,即使有著刻意的嗲氣,不過還是能聽出來一點。


    “老板你耳朵真好,咯咯,我覺得老板我和你特別有緣!”


    姑娘朝著趙長安舉著酒杯碰酒,舉著酒杯一口悶。


    一縷酒水順著她雪白的脖頸流下來,流進她的領口,趙長安估計有三分之一的酒水要被她戴著的海綿吸收了。


    剛才一個姐妹借著去拿果盤的機會,在外邊得到了經理的意思,就是這些客人們自帶的酒水提成,也按照他們賣的假酒的提成一樣算。


    有了這句承諾,她們還不得可著勁兒的照死裏喝?


    要知道這種在店裏麵標價一瓶七八千的洋酒,那種假的她們一兩個月也難有機會喝一次,30%的提成,能讓她們瘋!


    “那是當然,要不然我能在這麽多姑娘之中,一眼就看出了你的不平凡。”


    趙長安笑著說道:“在下麵按照規矩,我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你的經曆,你再給我說一段讓人唏噓的遭遇,比如老父好賭嗜酒如命,老母常年臥病在床,弟弟妹妹沒錢上學,或者洗澡的時候繼父衝了進來?”


    “噗呲~”


    這個姑娘笑了起來,也挺好看,睜著大眼睛望著趙長安:“還真讓老板你給說對了,我的身世可不是一般的悲慘;不過不需要你關心,隻要你能多喝酒,我的難題就不是難題了。”


    “那感情好,我最喜歡助人為樂了。”


    趙長安一隻手摟著女人的細腰,一隻手端起酒杯和她對飲。


    燈光朦朧,一個帶著大金鏈子的光頭拿著麥大吼‘沒滅你大膽的往前走’,趙長安也有了一點醉意,而和他聊天的這個老鄉姑娘麵前,已經空了兩個酒瓶子。


    這裏麵有五分之一是趙長安喝得,姑娘戴的海綿至少得喝四分之一,剩下二十分之十一,大約有一瓶一斤多的就,都被這個姑娘給硬喝了。


    不過即使不算金廣仁肯定要給的小費,以及每個姑娘每小時的鍾點費,她已經給她們這個團隊掙了四千塊錢!


    要知道著四千塊錢,可等於是鄭市現在普通工薪階層三四個月的工資。


    看著自己團隊裏麵的這個姐兒們這麽努力的工作,原本那幾個看她非常不爽的姑娘們——憑什麽你和帥哥一起喝,我們要陪這幾個豬一樣讓人惡心的老男人喝酒?——這時候再看向她的眼神,都已經變得柔和佩服讚揚起來。


    “來,咱們繼續喝!酒呢?”


    這姑娘欠身想去拿酒,不過卻歪倒在趙長安的懷裏,軟若無骨。


    要知道這一瓶六七百毫升的高度烈酒,雖然帶著甜味兒,可喝著容易,喝醉也很容易。


    她顯然是醉了。


    “其實我不叫周周,我的真名叫藍蘭,這個名字,不知道你聽沒有聽說過沒有,趙長安?”


    姑娘仰著俏臉,帶著癡癡的笑容,望著趙長安。


    小嘴小小的,看著粉嫩,薄薄的。


    然而這話裏麵的內容,卻讓趙長安心裏一愣。


    原來是她,這天下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那麽她這也是走上了她姐之前的路,當一名讓客人高興快樂的好女人?


    趙長安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微笑著問道:“藍蘭?這個名字很有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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