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整個山城的人民來說,則是過年走親戚,酒桌上和茶餘飯後有了談論和爭辯的共同話題。


    有得有識之士說這些先富起來的人,給的價格實在是太低了,簡直就等於是搶。


    有得智者不屑反駁你買了一口鍋六七塊錢,當廢鐵賣兩三毛錢,可鍋還是那個鍋,能一樣麽?


    更有站在區域經濟群爭霸角度的專家振臂高呼,市裏麵就是把這些企業白送給那些優秀的企業家都是應該的。


    市裏麵要的錢越多,這些企業在拿到資產以後的負擔就是越重,就越不利於他們輕裝上陣,爭奪全國甚至世界市場。


    ——


    臘月二十九上午,葉平百夫婦,葉平菊夫婦,葉紫,葉影,以及四位老人的專職醫生,護工,司機,浩浩蕩蕩一大群人來到桃花湖景區。


    然後乘船來到文家村,在文家村新村部設宴招待。


    文家村新村部和村養老院,以及文燁家的新屋,陸菲菲的別墅,都坐落在秀才山的半山腰。


    而從那個高度一直到一裏以外的湖邊,都是秀才山南坡,蔥綠的樹林一直逶迤到湖邊,風景秀美。


    這座小山原來並沒有名字,不過為了做景區,起了一個比較討喜的好名字。


    在今年秋天的時候,文燁家的新居就已經蓋好,不過這個山腰一到晚上就沒有人住,顯得太孤寂。


    文燁已經花錢買下了老村部,老村部的位置在一進文家村的山道口,坐落於比較高的半山腰,雖然位置也有點過於安靜,可每天村子裏麵的人都要從門前經過,站在大門口的路上,可以一眼看到大半個村子六七十戶人家。


    而且距離最近的幾家也不到一百米。


    所以文燁奶奶一直不願意搬家,文燁也就沒有勉強。


    因為在之前文燁已經和村裏說明了奶奶的意思,在葉平百一行到了東邊的秀才山以後,也就沒有過來惹人嫌。


    文燁奶奶在太陽下曬太陽,趙長安和文燁坐在邊上洗菜擇菜,準備著年夜飯的食材。


    中午三人就下了一鍋手工麵,趙長安在文燁的指點下用虎拳打擊麵團一千九百九十九下,然後配著香菇,雞蛋,蝦米,做成了一鍋絕世好麵。


    “那時候窮啊,不過心不累,——”


    文燁奶奶兒時的記憶除了一些比較深刻的畫麵片段,別的都已經忘了,包括年輕時期在學校的事情,也都或許遺忘。


    然而卻對當年的大生產,憶苦思甜,大鍋飯,大集體,津津樂道,說得開心。


    趙長安和文燁,一邊聽著一邊評論閑聊。


    比如說人們餓著肚子,可村裏麵的糧庫就是木門上麵鎖了一把鎖,晚上連值班的都沒有,可人們寧可挨餓也不去胡來,人們都是那麽的自覺。


    文燁和趙長安對視一眼,趙長安故意帶著向往的神情,悠悠說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人心不古啊!”


    聽得文燁奶奶喜歡的直笑。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趙長安接到了母親打過來的電話,說是自己是不是有一個同學叫喻應明。


    趙長安聽得莫名其妙,說是有這麽一個同學吧,不過自己也記不太清楚了,怎麽突然提到這個事情?


    然後張麗珊又問:“他們說你會針灸,能把植物人搞活?”


    “媽,你信麽?”


    “我當然不信,他們還拿了一張報紙給我看,是一個不知道啥地方,名字不太好記,你爸知道的那個地方的小報紙,說是一個叫趙長安的用銀針針灸,把一個植物人給弄活了。”


    “那些氣功大師在報紙上麵還能隔空取物,隔山打牛呢。”


    “也是,我說他們認錯了,跪在咱家裏不起來,勸了老半天,說等你回來就讓你過去看看,他們才走。”


    “是不是空手?”


    “掂有東西,不過我們沒有收。”


    “那就對了,媽,這個喻應明你可能是貴人多忘事兒,隻顧著工作,記得夏天在樓下鬧事的那一群街溜子麽,——”


    趙長安掛了電話,臉色不是很好,真是人不要臉則無敵,他們還有臉上他家的門?


    “我讓張秀兵找幾個人處理一下,就是口頭警告。”


    文燁提議道:“就找他們住的街道裏麵的哥子,不然這兩老東西拿著救兒子的道德大旗,能把你家給惡心死。”


    “特麽的,他們的臉呢?他們的臉皮都是屁股做成的麽!”


    趙長安怒著罵了一句,別說以後惡心他架,就是現在他都快被惡心死了。


    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明白過來文燁一直以來的堅持,為什麽要啟用錢小勇,湯希韓,孫樂,張秀兵這些街溜子。


    在陽光下麵,總得給陰暗留下來一點生存空間去,因為有時候你必須拿一點陰暗來調和陽光的炙熱。


    就像這件事情,要是不拿一點陰暗來調和,這一對老東西,能把趙長安和他父母給活活惡心死。


    不救是冷血無情,小肚雞腸,見死不救,視人命如草芥。


    要是捏著鼻子出手,趙長安至少每半個月就得明珠-山城往回跑一次。篳趣閣


    要是沒有效果,就是故意這樣,假仁假義,而且還歹毒的用針紮喻應明。


    甚至喻應明的父母可以控告趙長安非法行醫,殘害他們的兒子,要求得到巨額賠償。


    要是救活了,你說說趙長安他突個啥?


    他都恨不得弄死喻應明,還去費時費力的救他,他發神經,還是吃飽了撐著!


    一句話,他欠他們的麽,他欠他麻匹!


    ——


    這時候,在大門口的陽光裏,出現兩個漂亮的女人,一個是傾國傾城,一個是嬌柔溫婉,憐惜的讓人憐愛。


    葉紫,葉影。


    兩女手裏麵都掂著禮物。


    “特麽的!”


    這下輪到文燁變色,硬是沒能忍住,爆了粗口。


    本來想好好的過一個輕鬆愉快一點的新年,結果顯示葉家不請自來讓人惡心,然而自己這邊還沒有惡心夠,居然就找上門來了。


    這如何不讓他倒胃口。


    “別這樣,來的都是客,而且還是咱們的合作夥伴。這大過年的,要喜慶,要吉利!”


    趙長安安慰著文燁,站起來笑著說道:“歡迎卓紫股東小紫來我們這裏做客,真是蓬蓽生輝啊!”


    一句話,奠定了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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